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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脸色大变:“你干什么?”
苏源不予理会,三?两下搬走箱笼,又一脚踹上墙壁。
只听得“哒”一声,墙壁震颤,竟缓缓开出一扇门。
苏源的嗓音冰冷无机制:“她们三?十六人,还有?韵达,全部捉拿归案!”
第120章
大理寺卿直勾勾瞪着深黑不见底的暗门?;兀自咽了口唾沫。
苏大人怎么?晓得?这面墙后面藏着一扇暗门?
还有韵达大师,他可是出了名的慈悲为怀,苏大人又是如何断定他与此案有关?
就在这时;女子见事情败露;面露骇然,想也不想闷头直往外冲。
苏源眼?疾脚快,一脚将其踹翻,毫无?怜香惜玉一说。
苏源一个眼?风扫向大理寺卿,搞不懂这时候他怎么?能走神:“齐大人!”
大理寺卿从乱成一团的思绪中抽回神;手忙脚乱摁住扑腾个不停的女子,向门?外吆喝:“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去捉拿要犯!”
官兵奉命散去;捉拿那?三十六位“求子”夫人。
其他三十五位求子夫人见势不妙,想趁乱跑路。
然官兵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几个回合后?,求子夫人逐渐落了下风,十几个回合后?,被?官兵钳住双手。
三十六人一个不落;被?官兵用捆猪绳捆起来;宽敞的寮房挤得?满满当当。
房里?藏着暗门?的那?个女子即便被?捆住,也还是不安分地挣扎扭动。
她死死瞪着苏源,眼?神化为利箭,要将苏源捅出百八十个窟窿眼?:“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理寺卿也想知道。
苏源不予理会,淡声道:“齐大人;咱们进?去吧。”
二人同?为正三品;但陛下有令,大理寺卿协助苏源办案;故而他并未计较苏源言语间的些许失礼。
设身处地想一想,要是他的孩子被?贼人偷走,下落不明死生不知,恐怕比苏源更丧失理智。
大理寺卿点了三十个官兵,又留下十人看守这群身份不明的女人。
临进?暗门?前,他忽然想到什么?:“苏大人,韵达大。。。。。。那?边?”
苏源看了眼?门?外,领先一步踏入黑暗:“已经有人过去了。”
见苏源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大理寺卿欲言又止。
如果他没记错,韵达武艺十分高强,可不是这些女子的三脚猫功夫能比的。
“大人?”
官兵见大理寺卿直愣愣杵在原地,小心翼翼喊了声。
大理寺卿一抬头,苏源的身形几乎隐没在黑暗里?。
他猛一拍脑袋,实在是刚才?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以致于整个人恍恍惚惚,全然不似以往铁血冷酷的齐大人。
“苏大人你慢着些,安全起见还是让人在前头开道吧。”
不得?不说,这话点到了苏源的心坎上。
他不会武,要是与贼人在暗道里?狭路相逢,躲不开逃不掉,绝对第一个领盒饭。
思及此,苏源停驻脚步,让官兵先行?,他本人和大理寺卿一前一后?,摸索着往前。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脚踩在泥上,可以听到刺耳的咯吱声,在半封闭的空间里?让人毛骨悚然。
暗道很窄,只容一人通过,三十二人一个接一个,弓着腰艰难行?走。
大理寺卿一个不慎,差点被?小石块绊倒,扶着土壁惊魂不定。
苏源扭头看了眼?:“有人带火折子了吗?”
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过后?,只听得?“哧”一声,暗道里?出现一团光亮。
昏暗,微弱,足以驱走大家对黑暗和未知的恐惧。
大理寺卿深吸一口气:“继续走。”
暗道九曲回折,不时转个弯,绕得?苏源头都晕了。
空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大家多少有些喘不上气。
再有暗道总体呈下行?趋势,以防倾倒撞到前面的人,还得?双手扒拉着土壁,身体上的不适更加重几分。
苏源掐了下掌心,嗓音很低,在土壁的回荡下又能保证每个人都能听见:“大家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很出去了。”
大理寺卿附和:“那?些被?偷走的孩子都在另一端等着咱们呢。”
想到落入贼手的孩童,官兵们咬紧牙关,继续前行?。
不知拐了多少个弯,前面开路的黑脸官兵突然开口:“前面有亮光!”
他疾行?几步,入目是一扇木门?。
木门?有些年头了,光线从裂开的缝隙间涌入,可以看到空气中的浮尘。
黑脸官兵侧耳聆听,隐约有谈笑声,夹杂着带有口音的脏话。
他回头看了眼?同?伴,重重点头。
多半就是这里?了。
消息传到苏源这边,苏源和大理寺卿对视一眼?,大理寺卿开启唇语模式:“直接冲出去?”
苏源摇头,对前方的官兵耳语一番。
最前方官兵得?令,轻手轻脚地推开破木门?。
木门?年久失修,发出脆弱不堪的呻。吟。
。。。。。。
农家小院里?,六个壮硕男子围坐一桌,赤着上身喝酒吃菜,不时吐露两?句荤话。
旁边还有一张桌子,坐着两?个难掩年轻时美貌的中年女子。
“这一趟薅了五十六个孩子,不论是转手卖了还是留着放血,咱们都能分到不少赏银。”
“等领了赏银,我也能去翠红楼快活快活。”
木门?就是在这时候响起来的。
离木门?最近的络腮胡大汉闪电般转身:“什么?人?!”
大家停下谈笑,不约而同?看向络腮胡:“你说啥呢?”
络腮胡:“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众人立马警戒起来,眼?神凶狠地环视四周。
一丝风吹草动都没有,通往崇佛寺的那?扇破门?也还是那?个样。
“你是喝酒喝迷糊了吧,哪有什么?声音。”
“就是,这地方鸟不拉。屎鸡不生蛋,你肯定听错了。”
络腮胡仍未放松警惕:“万一是官府找来了呢?”
“怎么?可能,咱们做这一行?向来神不知鬼不觉,这么?多年也没被?发现,更何况谁又能想到崇佛寺里?头还有个暗道呢?”
“再说了,就算官兵来了又能怎样,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好!”
一片呼声中,络腮胡放下酒杯,一抹嘴往破木门?走去。
他微侧着身子,后?背弓起,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
是预备作战的状态。
身后?的几个同?伙看他那?副熊样,吃着菜乐哈哈。
“老胡你可真是真是草木皆兵,这都两?天过去,该有的痕迹都被?咱们抹去了,就是天王老子也找不到这里?来。”
络腮胡老胡仿若未闻,粗短的手指已经抓上木门?边缘。
“砰——”
就在老胡将要拉开木门?一探究竟的时候,一股大力从另一端袭来。
饶是老胡早有防备,也还是被?踹出几步远。
官兵陆续窜出暗道,抽出腰间佩刀,对准眼?前八个男女。
大理寺卿气势十足:“大理寺办案,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话虽这么?说,却无?一人跪地求饶。
有个男人当机立断一把掀了桌子,酒壶碗碟直奔官兵砸过去。
官兵挥刀格挡,杯盘落了一地。
彼时贼人的攻势已到跟前,双方战在一处。
苏源站在官兵身后?,快速察看周遭环境。
破败的小院,泛白?褪色的砖瓦,以及。。。。。。从屋里?传出的不甚真切的啼哭声!
苏源眸光骤冷:“齐大人,被?偷走的孩子就在那?间屋里?!”
沿着苏大人手指的方向,是一间柴房。
大理寺卿半信半疑,但还是诚实地捡起一根木棍充当武器:“苏大人我来掩护你,你去救孩子们。”
临行?前,苏源看了眼?官兵。
贼人身手不错,已经有好几个官兵受了伤,鲜血染身。
刚迈开一步,手里?就被?塞了柄匕首。
苏源怔了下,大理寺卿坦然道:“你要去救孩子们,这柄匕首可以防身。”
“那?你。。。。。。”
大理寺卿挥舞着木棍:“苏大人可别看轻了本官,本官习武多年,杀个人还是不成问题。”
苏源未再推拒,握紧匕首,后?背紧贴着墙壁,缓缓朝柴房挪动。
大理寺卿目光如炬,时刻提防着贼人上前。
那?边,双方正酣战。
老胡一个战术后?仰,避开官兵大刀,冷不丁看见有个小白?脸正往柴房走去。
他脸色瞬变,大吼一声:“那?小子想要劫货!”
黑裙女子挣开官兵纠缠,直奔苏源冲来。
“苏大人你赶紧进?去救人,这里?交给我!”
大理寺卿大喝一声,扬起木棍往黑裙女子门?面抽去。
官兵突然袭击,八个贼人都没来得?及取来武器,只能赤手空拳抵抗官兵。
然黑裙女子身手诡谲,几个回合就有略胜一筹的势头。
这时,苏源已经用石头砸开门?上的大锁,闯入柴房。
当看清柴房内的景象,他浑身一震——
几十个孩子被?捆作一团,有的四肢蜷缩,瑟瑟发抖,低声抽噎,有的趴在地上,气息奄奄,脸上呈现不正常的红晕。
明显正在发烧。
听到开门?声,他们死死埋着头,像极了无?助孱弱的小兽。
有个五六岁大小的孩子拼命往后?躲,抽噎着:“不、不要打我,呜呜,爹,娘。。。。。。”
这一声像是打开什么?开关,又有几个孩子哭着求饶。
“呜呜我知道错了,我会乖乖的,不要打我。”
“好疼好疼,不要再打了呜呜。”
苏源握着匕首的五指倏然收紧,骨节泛起深刻的白?。
他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眼?神不断在人群中搜寻着,试图发现元宵的身影。
“元。。。。。。”苏源的嗓音沙哑得?厉害,发声格外艰涩,短短两?个字,就已用尽全身力气,“元宵。”
没有回应。
苏源一颗心沉到谷底,五十几个孩子挨个儿仔细察看,口中不停唤着“元宵”。
最后?连英哥儿都找到了,也不见元宵的身影。
突然,苏源视线定格在一处,目眦欲裂。
柴房的角落里?,露出一片粉色的衣角。
上面依稀有蝴蝶的绣纹,是苏慧兰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身后?是激烈的打斗,苏源几步冲上前,避开其他的孩子,弯腰一把抱起粉色衣裙的小姑娘。
小姑娘很小一只,软绵绵地趴在他胸口。
元宵闭着眼?,面容恬静乖巧。
而在她的左脸颊上,五根手指印几乎覆盖住半张脸,鬓发处还有指甲划伤的血痂。
元宵平日里?很爱干净,饭前洗手饭后?漱口,小裙子上沾到丁点儿的泥尘都要擦洗干净。
现在她浑身脏兮兮,头发蓬乱,小揪揪不翼而飞,裙摆上更是有大片的脏污。
苏源轻颤着手指,放在元宵的颈动脉。
指尖脉搏的颤动很是微弱,几乎感觉不到。
苏源狠狠闭了闭眼?,将元宵抱得?更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更加激烈的刀剑碰撞声。
在贼人的嘶吼中,苏源对惶惶不安的孩子们说:“外面是官府的人,稍后?会有人带你们回家。”
说罢,一手元宵一手英哥儿,转身出了柴房。
柴房门?口,黑裙女子躺在地上不得?动弹。
不远处,宋和璧手持长剑,一剑挑飞身形有她两?个宽的老胡,另六个贼人也都被?官兵卸了下巴,捆成一团。
大理寺卿抹去脸上的血,看向苏源怀里?的元宵:“孩子还好吗?”
苏源紧抿着唇,答非所?问:“失踪的孩子都在里?面,烦请齐大人将他们送回去。”
大理寺卿点头应下。
黑裙女子被?大理寺卿卸了四肢,疼得?冷汗直冒,嘴里?不断冒着脏话。
当看见元宵,她咯咯笑着:“你怀里?的孩子,我记得?。”
苏源从宋和璧身上收回视线,漆眸如寒星。
黑裙女子吐出一口血:“那?天晚上我带她走的时候,她半路上就醒了,哭闹不停,一直喊着爹爹娘娘,还咬了我一口。”
“我最讨厌小孩子哭了,吱吱哇哇像个牲口,所?以我直接扇了她一巴掌。”
黑裙女子舔了下嘴角的血,似在回味:“她那?小脸可真嫩生,一巴掌下去立马就肿了,还流了不少血。”
“她哭得?像个小猫崽子,被?我打了一巴掌就再也不敢哭了,一直在抖,真是可怜又可爱。”
宋和璧见苏源带着元宵出来,急忙上前。
刚一走近,就听到这句话。
桃花眼?眯起,在黑裙女子的身上打量着,好像在考虑从哪下刀。
然而没等她下手,苏源已先她一步蹲下身。
“啊!”
锋利的匕首齐根隐没,深深嵌进?黑裙女子的肩头。
一刀两?洞,俗称对穿。
黑裙女子惨叫一声,因四肢被?废,只能像蛆虫那?样蠕动着。
温热的鲜血呈喷射状溅出,在苏源的脸上落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