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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的命,何必还要在这逃亡的路上,带着她这么个累赘?如今带着她,无非就两个原因。
要么,闽王是想要以她为质,让她亲爹妥协割地赔款求和,毕竟世人都知道,靖安王赵靖的眼珠子就是唯一的亲闺女,他不在乎天下人的命,都不可能不在乎赵禾的命。要么,闽王是听见了这些天在江陵城中的传闻,知道了决战那日,武安军手中的霹…雳…弹是出自于她之手,如今闽王这是打上了她手中武器的主意。
所以,基于这两点,在闽王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是断然不可能要了她的命。
“难道不是吗?”赵禾看着对自己拔剑的一群闽王手下的人,眼中毫无胆怯之色。
“唰”的一声,有人剑已出鞘,直指赵禾咽喉,然后在她脖颈处一寸的位置停了下来,警告之意很明确。
闽王虽没有说要杀赵禾,但也没有阻拦手下的人出剑。
“小姑娘说话的时候可要掂量掂量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不然,一不小心没了性命,可不太好玩。”闽王看着被剑指着的赵禾,开口说。
赵禾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就算她在寒水居时已见惯了杀人,在被闽王擒来此地,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如今被人用剑指着时,甚至是她都能感觉到脖子上传来冷冰冰的寒意时,赵禾仍旧不能完全无视生命被威胁时的不适。
可即便是这样,赵禾也没想过要服软。
“我饿了。”赵禾冷不丁开口说。
她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肚子饿了,还耐着性子跟闽王东拉西扯了这半天时间,闽王手中的那只烤鸡的香味都已经散发了出来,居然也没主动叫她过去吃饭。赵禾觉得闽王这人不太行,就算是她是人质,但至少也应该让她这样的很有价值的人质吃饱饭吧?
赵禾这开口的话题跳跃幅度实在有些大,别说闽王,就连此刻持剑对着她的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在闽王一干人看来,赵禾即便真是在武安军中制造出来霹…雳…弹这样神…器的人,但总归也就只是一都还没及笄的小娘子,从小被赵靖娇养在王府中,绝对是没怎么见过打打杀杀,更被说眼下这样被危及性命的经历。
就算是赵禾不痛哭流涕求饶,也不应该是眼下这样,睁着一双毫无惊惧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火架上的那只烤鸡,说她饿了。
作者有话说:
小红包送上,嗯,下午三点的时候还有一更。
推基友的文文,《我在无限流中成神》by n逍遥笑红尘n全文存稿,放心食用,不用担心被坑
◎最新评论:
【〃无言栾雨〃给作者大大捉个虫~
无言栾雨?应该是胡言乱语】
【封建社会,女子大不易。禾加油,在民间,军队立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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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懂,为什么那时候女主没戴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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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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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地雷就是我对你深深的热爱】
【烤鸡!我也想吃】
…完…
第23章
◎当赵禾从草席上走到闽王身边的火堆处时,一点也不见外直接指着鸡腿,对身边闽王的近身侍卫道:“……◎
当赵禾从草席上走到闽王身边的火堆处时;一点也不见外直接指着鸡腿,对身边闽王的近身侍卫道:“切一下,谢谢。”
闽王这时候才是真正对赵禾有了些许兴趣。
“你就不怕?”闽王说这话时;对着近卫点了点头,示意他按照赵禾的吩咐去做。
赵禾手中已经如愿以偿拿到了她想要的鸡腿;咬了一口;估计这是一只野鸡,肉质香酥又带着嚼劲儿,让她饥肠辘辘的肚子这时候终于感觉到了一点满足。
“怕什么?”赵禾反问;“王爷你是想在这时候杀死我,然后引得我阿爹震怒;然后再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吗?”她头也没抬问,“对了;我阿爹脾气特别不好,我想王爷真要是杀了我;最后能不能有个全尸,也难说。”
就在赵禾这话话音刚落时;先前拿着剑指着她的闽王近卫再一次用还没回剑鞘的长剑指着她。
赵禾拿出手帕,轻轻地擦了擦嘴角,无视了那把横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只是盯着持剑的人,“我不喜欢威胁别人,更不喜欢被人威胁,尤其是像是现在这样,你拿着剑指着我。”
“阶下囚;赵小姐请你清楚;你现在的身份!”持剑的人说。
赵禾转头看着旁边一言不发却是默认了手下这样行径的闽王;“这位是?”
“吴阳平,我的近卫,也是我水师的将军。”闽王说。
“哦,原来是吴将军。”赵禾重新看着对自己持剑的人,“我很清楚我的身份,但吴将军似乎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首先,我不是阶下囚,是你们王爷不经我同意‘请’来的贵客。其次,即便我是阶下囚,也是赵家的小姐,想来身份也不比你这个大将军身份低,眼下这大梁还没亡呢,尊卑礼法将军是不明白吗?还是说,你们如今早就将大梁的礼法不看在眼里?想造反?”
造反这顶帽子简直太大,吴阳平脸色一阵清白交加。
“满嘴胡言!”吴阳平怒道。
赵禾不为所动,“难道是我说对了?所以现在吴将军这才这么恼羞成怒?”
吴阳平冷笑,“你如今不过就是我们王爷要挟赵靖的人质,赵小姐是不是想得太多?”
赵禾扔了鸡骨头,用手帕细细地擦拭着手指,看着身边的闽王,“原来王爷用这种方式请我过来,不是为了我手中那日将水军打得措手不及的霹…雳…弹?那看来是我猜错了。”
闽王目光带着寒意,赵禾当然能感觉到,但她也没有主动挪开自己的目光,眼中的不畏很坚定。
这一瞬间,这间在路边的破庙中,似乎只剩下柴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赵禾和闽王就这么对视着,寸步不让。
时间就像是过了一朵花开的时间那么长一般,最终,还是闽王先移开了目光。
闽王沉声道:“阳平,冒犯了赵小姐,还不赶紧给赵小姐赔礼?”
赵禾微笑抬头,看着刚才拿着剑指着自己的人。
赵靖之女的身份,全天下武安军的小姐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让一个闽王帐下的小小将军大不敬用剑指着?那她的尊严,靖安王府的尊严,和整个赵家军的尊严,又放在何处?
即便是死,也定不会被人欺辱。
吴阳平在听见闽王这话的瞬间,那张原本就有些黑黝黝的脸,顿时涨的发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那双在看着赵禾的眼睛,里面也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可即便是吴阳平再怎么不甘心不情愿,在听了闽王的命令后,却也不得不对赵禾低头,抱拳道:“吴某失礼之处,还请赵小姐海涵。”
赵禾:“两遍。”
吴阳平两次拿着剑对着她,那她如今就要对方向自己低头两次,少一次,都不行。
吴阳平抬头看着闽王,后者缄默不语,但这态度已然算是默认了赵禾的要求。
吴阳平不得不再一次对赵禾低头,重复道:“吴某失礼之处,还请赵小姐海涵!”
赵禾这才心满意足,收回了自己落在吴阳平脸上的目光。
破庙中的气氛经过赵禾这么一搅合,变得不是很妙。赵禾的强硬,无异于在吴阳平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而破庙中有一半的人都是吴阳平的手下,即便剩余一半是闽王的贴身近卫的,跟吴阳平也是有不浅的关系。赵禾此举,显然不得人心。
“赵小姐看来不怕死。”闽王说。
赵禾笑了笑,“那是王爷不想我死。”至于闽王这些手下人的想法,赵禾并不考虑。就算是她现在对着闽王吹一万个彩虹屁,难道就能让这群忠于闽王的人喜欢到主动将自己放走吗?既然不能,她为什么还做这种有失身份费力不讨好的事?反正她和闽王之间,绝对不可能成为合作伙伴的关系,早晚兵刃相交,何必维持片刻的虚与委蛇?再说了,杀过她赵家军的敌人,她还做不到那么大度把酒言欢。
闽王看着赵禾,原本他以为自己还要花费一番功夫跟赵禾聊关于霹…雳…弹的问题,结果如今赵禾自己主动提出来,他也不再拐弯抹角,“赵小姐若是能将那日武安军所用之物,尽数告诉本王,那么赵小姐的性命,本王能保证,定然无忧。”
赵禾吃饱了,还要了一杯水,润了润干燥的嗓子,听着闽王这话,没有表态。
就算是她现在拒绝,闽王也会再让她考虑。而至于闽王所说的那句拿出配方就能保她处境无忧,赵禾怎么可能相信?如今霹…雳…弹的制作,就是她的保命符。她将保命符交了出去,那还能有命吗?
赵禾撑着脑袋,就这么大胆地在闽王跟前闭上了眼睛。
吴阳平本来就对赵禾很有意见,如今看着赵禾这般作态,脸上更是不喜,他正想要上前将赵禾推醒,让她回答自家王爷的话,但却被闽王一个眼神制止。
闽王深深地看了眼此刻就坐在自己旁边的赵禾,然后站起来朝着破庙外走去。
“王爷。”吴阳平跟出来,语气里已满是不解。秋风萧瑟,带着十足凉意,也吹不散他胸腔里的怒火。
闽王负手而立,背对着自己的近卫,“本王说过了,赵禾这小丫头留着是有大用。她既然能猜出来我们的用意,甚至不需要本王多说一个字,就知道本王是谁,你觉得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
吴阳平脸色还有愤懑不平之色,“可她真是太不将您放在眼里,这丫头狂悖得很,王爷的话,她竟然也敢无视!”
当听见这话时,闽王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虽然他对赵禾一直隐忍不发,但并不代表他真喜欢赵禾此刻的做派。任何一个绑匪,想在人质脸上看见的只有惊慌畏惧,但是这些,他在赵禾脸上都看不见分毫,自然是令他感到挫败的。赵禾的骄傲,赵禾的聪慧,他也看在眼里,很碍眼,也很想毁掉。
“先暂且留她一命,这小丫头现在不交出那神器的配方,日后有她受的。本王就不信,她这么一个臭丫头,能扛得住大刑!就算是她扛得住,那也要让赵靖那土匪看看,到底能不能狠心坐视不理。”闽王狠狠道。
他相信赵禾手中掌握的,定然是赵靖授予的,如今赵禾在他手中,他就不信自己拿不到武安军中的神器。
赵禾没有睡着,她烤着火,后背有些濡湿。刚才跟闽王讲话,就像是走钢丝一般,哪里会有真正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从容?只不过能掩饰的功夫没有被人看出来而已。
赵禾将脑袋埋在自己的臂弯里,一双眼睛里带着些氤氲,她有点想家,想她阿爹,想九娘,想南越,想周围身边一切熟悉的人。
闽王现在不会动她,因为还想着要从她手中拿到霹…雳…弹的配方,但这饵钓的时间太长,钓鱼的人也会没了耐心。闽王只要她活着,可不一定会让她舒心地做人质。
赵禾忍不住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就在赵禾觉得自己刚要睡着时,她就被人推醒。
睁开眼时,面前的火堆已经只剩下零星火星,热源不在,秋夜寒气入侵,赵禾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快点起来,上马车准备走了。”不知道是闽王身边的哪个近卫不耐烦催促道。
这应该是在上半夜,闽王的人在破庙中只是修整片刻,并不打算原地过夜,而是选择连夜赶路,毕竟现在距离江陵城还不算太远,随时都有被追上的危险。
赵禾没吭声,但也很配合站了起来。只不过这一起来太急,她忍不住感到一阵头重脚轻,脚下一趔趄,摔了一跤,她很快站起来,拍了拍灰尘仆仆的裙摆,咬着牙二话不说站起来就朝着门外的马车走去。
上马车时,自然也没人主动过来搀扶,赵禾硬着头皮,手脚并用上了马车。
等靠在车壁上,这一套动作都做完,赵禾已是筋疲力竭。她很确定自己刚才起来感到头重脚轻,不仅仅是因为起来太快,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在迷迷糊糊快睡着时,跟前的火堆燃尽,受了风寒,发热了。
赵禾闭着眼睛摸了摸荷包,虽然在最开始时,闽王的人将她随身携带的弹弓收走,可荷包里装着的还有不少信号弹和她在武安军军营中找工匠兵做的“摔炮”。赵禾使劲儿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这种时候她可不能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