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承平放好鱼线,回头把框子?盖好。
得,彻底没希望了。
恣白收回视线,看向水面,刚刚打下去的鱼线在湖面上漾起水波。
裴承平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一大一小在这么诡异的气氛里达到了和谐。
不一会儿,又有鱼儿上钩,裴承平把鱼递给了恣白,恣白从?凳子?上起身,打开了鱼篓。
刚刚还鲜活的几条鱼有些蔫了,无精打采的躺在鱼篓里。
恣白跑到?湖边,捧了几杯水浇到它们身上,来回跑了几趟,鱼儿终于有些动?静了。
裴承平侧身看了看他的小动作,没有说话?。
一小时后,一背篓已经盆满钵满,管家来提醒老爷该休息了,裴承平收拾渔具,把鱼钩放回原位。
恣白坐在那里不动,裴承平收拾好工具箱,看向他,“不回去吗?”
恣白摇了摇头,“不困。”
裴承平示意管家把渔具拿下去,“工作不顺心?”
恣白望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低价竞争就等于慢性?自杀,明天到?这个地方来陪我钓鱼。”
裴承平走后,恣白独自在湖边又坐了几个小时,到?了后半夜终是抵不住困意,回了房间。
看守湖场的工作人员,见小少爷上了楼,拿来手电筒。
湖边有安全?护栏,人工湖周围铺满了青阶,简单巡查了几个视觉盲区,又绕着湖边巡视了一圈后,管理员落了锁。
第二天,恣白如约而至来到了湖边,这次裴承平没有再钓鱼,而是交给他一套渔具。
恣白看着手中迷你款的小鱼竿,有些迷茫,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学着爷爷的样子,夹了一块儿饵料,甩了鱼线,扔进了湖里。
可是自己的鱼竿好像和爷爷的鱼竿有什么不一样似的,看着爷爷的鱼竿不停的有鱼儿咬钩,自己的纹丝不动?,恣白有些懊恼。
他跑到?小料边,又拿起一块放到?钩子?上,双层保险,这样总能赢过爷爷了吧。
可是这些鱼儿仿佛觉得他的鱼钩有毒一样,就是不吃上面的肉,看着游过来的几条鱼围绕着饵料转了一圈又转身去了别的地方,恣白急的上火。
一晚上下来,恣白的小桶空空如也,爷爷的鱼篓里满载而归。
第三?天晚上,恣白用自己仅剩的零花钱特意去超市买了成品饵料,放在书包里。
他拍了拍口袋,这下是真的一贫如洗了。
晚上,他照常来到?湖边,这次他没有用爷爷的饵料,而是从书包里掏出了精品鱼料。
裴承平看了一眼,移开视线,没有说话?。
祖孙俩各钓个的,奇迹依然没有发生,一晚上下来,恣白的小桶里空荡荡的别无他物。
恣白茫然四?顾。
裴承平拎着装满肥鱼的鱼篓,满载而归。
就这样,恣白一连去了一个星期湖边依然一无所获。
这天,刚开局没多久,恣白把鱼竿一收,背上背包,打算不干了。
“这就打算走了。”久不说话的裴承平终于开了口。
“你这鱼有问题。”恣白闷闷道,他垂下小脑袋,垫了一下背上的背包,“我不和你玩了。”
说完便打算转身要走。
“想知道你输在哪里吗?”背后传来一阵声音成功的让他停住了脚步。
恣白慢吞吞的转过身来,放下手中的小桶,摘下书包,又重新坐了回去。
指针来到晚上九点钟,裴承平看了眼?手表,准备收摊。
恣白拉住他的衣袖,抬起头,“什么时候告诉我。”
放学回到?家,恣白放下小书包,来到?后院。
他不紧不慢的来到隐形门前,输入了密码,打开门走了进去。
这片湖面与?裴家大宅分隔开来,建筑师设计的时候巧妙的用墙体做了掩饰,实际在主建筑之外一大片的湖光山色都是裴家的地界。
里面,裴承平已经在湖边等他了。
他来到裴承平面前一声不吭。
裴承平微微抬头,“还着急吗?”
恣白摇了摇头,“不急了。”
若是之前?还拼命的想要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为?自己的钱输光了而着急,那现在经过爷爷一个多星期的磨砺后,恣白的也没那么着急了。
每天钓钓鱼也没那么着急想扳回一城了。
见目的达成,裴承平也恢复了正常,过犹不及,赌徒心态要不得。
有多少创业者就输在操之过急上。
从?恣白孤注一掷拿出所有存款和对面店铺竞争的时候,他看到?年轻时候的他自己,一样的那么争强,好胜。
可惜那时候没有人给他磨性?子?,是他自己从?泥潭里爬出来。
看着恣白熟悉的小脸,裴承平收回视线。
没关系,他踏过的坑,他的孙子不用再经历一遍。
“以静制动?,见心明性。”此谓治心者也。
说完,裴承平招呼了一下,管家从后面端了个盘子过来。
揭开后,是一沓现金。
恣白没说话?,只看着裴承平。
裴承平抬手,“这是补习班给你发的奖励。”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儿。
恣白想起在补习班的公告牌前?,承诺对考入名校的学生的有奖励。
管家这时从身后拿来了个电话?,裴承平接通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先稳住他们。。。。。。”
随后起身离开。
恣白回到屋里把门关上,拿出存钱罐,一张张数清楚了,才把钱放入进去。
原本空荡荡的存钱罐顿时鼓囊起来。
恣白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床头,借着月色看着罐罐,渐渐入了眠。
之后,恣白捏着红红的钞票,没有再急着投资。
有了钱的恣白不仅没有进攻,反而保守许多,将店内价格的单品恢复正常价位。
店里偶尔会进来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营业额惨不忍睹。
对门依旧那么红火,每天排队的人摆满了一条街。
老板从?店内走出来,拿出喇叭开始循环播放买一送一,新人免费喝。
火爆程度让一条街的饮品店都生意惨淡。
老板们满面愁云。
对面店铺的老板特地绕过排队的人群,来到?奶茶店门口,“哎呀,这天真?热呀。”手里抖动的钞票不停闪动?。
恣白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见恣白没有反应,老板又跨近一步,“生意太多真没办法。”
恣白现在不在乎一时的得失,有顾客进来,他施施然直起身子?,若无其事的给店内的顾客打了一杯冰淇淋。
他又不是毛头小子,一激就上套。
对面店铺老板还期待着恣白反击,见恣白没反应,再次出击道,“这两天店内生意太?多,可累了。”
有意无意间露出了手上的金表。
恣白沉默了半响,弯下身子?,拿出了大劳的车钥匙。
又默默的在桌子上放上了一张黑卡。
从?抽屉里拿出别墅的钥匙,南极冰屋的开门密钥。
老板脸色顿时垮了下去,眉头紧锁的走了。
作为?拥有成熟商战经验的霸总,不经意间炫富,显示自己有强大的背景,也是打击对手的重要手段。
不出所料。
对面老板回去后更加卖力的吆喝着买一送一,还把营业时间调整到?了晚上十一点?钟。
恣白默默的把装叉的用具放进了包里,不亏背了那么久,派上用场了。
晚上,恣白锁门的时候,对面老板投来一个挑衅的微笑。
恣白叹了口气。
某一天,恣白在店内做着棒打冰橙,外面传来一阵轰隆声,对面的门牌突然落了下来。
没过多久,对面来了一群人开始拆东西,包工头吆喝着,“看见什么拿什么,一样不许给我落下!”
不一会儿,对面围满了人。
“这家店的老板搞装修不给钱,大家伙儿给我做个见证,只拆东西,不打人。”
说完转身招呼工人道,“都给我动?作麻利点?儿。”大嗓门引来了周边的商户围观。
在拆家般的轰鸣声中,对面店铺倒闭了。
几天后,老板上门搬东西,看到?了恣白,两人对视一眼?,移开了视线。
回到?家,爷爷在下棋,旁边还有个精神抖擞的棋友。
恣白走了过去,递过了一杯水,小声道,“对门倒闭了。”
裴承平略微点头,落下一子?。
仿佛早就料到了解决。
“你不惊讶吗?”
裴承平摇了摇头,一点?都不惊讶。
他的策略很不错,用低价抢占市场,养成用户的消费习惯后再收割盈利,但是却忽视了一点?,也是最重要的,这种打法背后通常会有一个财大气粗的金主提供资金支持。
光靠自己不是长久之路。
说白了就是小商户玩不起。
两人之间的机锋都被另一人收在眼?里,“老裴,这位是?”棋友问道。
裴承平把恣白拉倒身边来,“这是我们家的小孙子?。”
“未来裴氏集团的接班人。”
咋的一声如平地惊雷,在场的每个人都惊呆了。
这是定了继承权?棋友心中掀起惊涛巨浪。
晃神之间,白子已失先机。
裴承平落下一颗黑子,白子?通杀。
*
周一,恣白返回了学校。
有好事的同学看见恣白从裴家的车上下学,跑来问,“裴言川,你为?什么会和裴锦佑在一起啊,你们是什么关系。”
裴锦佑刚好偏头从他们身边走过,没有说话?。
恣白沉默了一下,也没有回答。
回到?了座位上,同桌虞高达和恣白分享,“我周末和家人一起去了大屿山,那边空气清新还能看见彩虹呢!”
“地上都是五颜六色的蘑菇,不过导游不让我们捡。”
恣白听到?,忍不住开口,“蘑菇有毒。”
虞高达点?点?头,“同行的叔叔阿姨不听劝,非要去采蘑菇,结果进了医院。”
不听劝,进医院。
恣白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书本。
他要听劝,他不进医院。
他不破产。
不知不觉间,恣白已经能把爷爷的话听进了几分。
*
放学后,裴家给恣白和沈念星安排了司机。
裴锦佑想起昨天躲在房门后听到的一席话?,他原本只是下楼和爷爷打招呼,却没想到?听到?了那句话?。
继承人?
不该是他吗?
不一直是他吗?
裴锦佑心事重重,差点?被车撞倒。
恣白把他拉了回来,裴锦佑看了他一眼?,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车辆行驶到?裴家大宅,裴锦佑接过阿姨递过的拖鞋,换好后上了楼。
已经六点?钟了,厨房准备好了晚饭,保姆上去喊裴锦佑去吃饭,却没在房间里找到?人。
阿姨奇怪,“去哪儿了呢?”
裴锦佑小心的在书房里拿出了投标书,打开后看到?了最后一页的数字,记下后,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
他关上书房的门,装作若无其事的下了楼。
吃完饭,裴承平把裴锦佑叫到?了书房里,“你以后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裴锦佑有些茫然。
他无措的看向爷爷。
“喜欢踢球,爷爷就给你买下一支球队。”
“喜欢观看歌剧,爷爷把他们请到家里来为你表演。”
“以后,你不必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 ”
裴锦佑回忆着,有一段时间,爷爷是这么跟他说的,随后便撤去了一大堆的金融课程。
奶奶说,那是把他踢出了候选人行列,要他小心。他没放在心上,爷爷怎么可能害他,在这个家里对他最好的就是爷爷了。
裴锦佑最喜欢爷爷了。
后来,小心机男走了,爷爷又重新给他安排了课程。
奶奶说,他这是拿你当备胎,你别信。
裴锦佑有些无助,他有些分不清,原本他知道爷爷是家里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可是现在他看不清了。
奶奶打电话?说爷爷把她?,把她们一家都赶出了公司。
妈妈吩咐他要按照奶奶说的做。
大家都说爷爷是坏人,教唆他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做也得做。”妈妈见劝不动露出了本性?。
可是偷东西是不对的。
他们真的喜欢他又怎么会让他们偷东西呢。
他捏紧了手上的数字,九点?钟一过,电话?铃声响起。
电话那头传来了奶奶的声音,“怎么样,底价是多少。”
裴锦佑看着手上的数字,想起恣白下午拉住他的手,抿了抿唇。
“好孩子?,告诉奶奶,底价是多少。”
裴锦佑报了一个数字,随后捂上眼?睛,瘫倒在床上。
他看向屋顶上的星空,是他四?岁生日那年,爷爷找设计师画的班海的星空。
亦真亦幻,令人陶醉。
那时候,他真?的相信,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王子?。
*
几天后,裴锦佑被叫到了书房。
管家贴心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