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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念！”
老者的话刚一落地，停尸房的大门突然从里打开，牡丹一身素色衣衫出现在院子里，凤眸潋滟，可夺魂摄魄，粉色樱唇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看苏念的眼神温柔似水。
牡丹的容颜看的众人有些呆愣，略显无礼的盯着牡丹，连向来胆小唯诺的洛云都不自觉的发出声音，脱口而出了一句夸赞：“好美啊！”
南星有些呆愣，咽了口唾沫心道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漂亮的女子？
同为女子，差距怎么这么大？
看看牡丹，再打量了下自己，柳南星有些绝望。
除了泽阳君，看着在美色面前失了礼数垂涎三尺的师兄弟们，柳南星不由得鄙视起了他的师兄们。
果然只要是男人，就没有几个不好色的，见了美女就跟狗见了肉骨头一样，贱兮兮的看着就来气。
“牡丹姐？”
苏念诧异的盯着从停尸房里出来的牡丹，越过墨凌霄一个箭步跑了过去，满脸疑问：“姐姐，你怎么会在这？”
第24章 师尊才是最好的
牡丹抬眼扫了圈随苏念而来的众人，微微颔首以示问候，末了，眼圈突然一红，极具温柔的帮苏念整了整不太平整的衣襟。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来，倒是你，不告诉我也就罢了，怎么会跑来这里，你不是最怕来这种地方的吗？”
牡丹的声音有些哽咽，苏念听的难受，眼眶跟着一红，“青姐姐生前待我不薄，我想带青姐姐离开这，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不忍心。”
“我没有告诉姐姐，并不是相瞒你什么，我只是不想你看到太过伤心，想等着一切都处理好了再告诉你的，对不起，姐姐别生我气好不好？”
苏念盯着牡丹，眉眼温柔，乖巧听话的像个小学生。
牡丹眼圈泛红，欣慰的揉揉苏念的脑袋道：“姐姐的阿念长大了。”
“姐姐怎么会怪你，倒是有些担心你，如今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看着动作如此亲昵的两人，云阙宫弟子一脸懵逼，陈烨拳抵鼻尖，轻咳两声，却只换来自家师兄妹的诧异眼神，无奈作罢，只得双手抱臂退到一边。
看见牡丹的瞬间，墨凌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见苏念与她如此亲昵，覆于身后的手不自觉的握了握。
原来他对认识的人都这般亲密，倒是自己想多了。
眼前二人还真是郎才女貌，惹人羡慕啊！
柳南星心里想着，再看看自家师兄弟，腹诽着：“哼，这下你们没戏了吧，渣男们！”
发现众人都在看着他们，牡丹有些窘迫，再次看了看院中人，眸光扫过墨凌霄时快速移开重新看着苏念：“这些是阿念的朋友吗？”
“嗯嗯嗯！”
苏念快速点头，略显激动地拉着牡丹朝墨凌霄走去，迫切的想要将墨凌霄介绍给牡丹。
“姐姐，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也是我刚拜的师父！”
苏念说着，冲墨凌霄调皮的眨了眨眼，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刚想再继续炫耀一番，却突然被极度沙哑的嘲讽声打断。
“师父？？？泽阳君可是从不不收徒的？怎么可能会是你师父，苏公子该不会是一厢情愿，自己臆想自封的吧！”
噗——
柳南星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江鹤轩无奈地冲柳南星摇了摇头，柳南星急忙缩着脖子躲在洛云师弟身后，扯了扯洛云师弟的衣袖，肩膀抖的厉害，脸憋得通红，无意间瞥见陈烨，发现他这会竟出奇的没有嫌弃嘲讽自己，亦单手托胸，在掩嘴偷笑。
老者的话充满不屑与嘲讽，却也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最大的疑问，齐刷刷的目光同时看向墨凌霄，等着答案。
苏念被众人盯得浑身难受，心虚又紧张，墨凌霄似乎真的还没有答应过他，如果一会他否认了，自己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苏念心慌的一批，但碍于面子，又不愿低头认输，“泽。。。泽阳君以前收不收徒我不知道，也管不着，可现在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徒弟，也将是他唯一的徒弟，你少在在挑拨离间我们师徒的关系。”
“苏公子可知你此刻称为师父的是什么人？”
苏念悻悻道：“知道怎样，不。。。不。。。不知道又怎样，反正他已经答应做我师父了，他就是我师父。”
老者面露讥诮，“你连泽阳君是谁都不清楚，就敢私自妄称是他徒弟，也不怕传出去丢人，毁了你金陵第一公子的美名，哈哈哈哈哈。。。。。。”
苏念被老者的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脸憋的通红，双拳捏的咯咯作响，什么狗屁金陵第一公子，只不过是一个外人不知，听着好听，实质背地里常常被人嘲讽为醉梦楼男妓的花名而已。
老者故意将金陵第一公子几个字的尾音拖长，笑的更是张狂，上下打量了苏念好一会后重新坐回石桌前的石凳上，轻呷口茶。
“苏公子可知道，你眼前的泽阳君乃修真界玉虚真人独子，天赋异禀修为高深，乃云阙仙宫未来仙主，七岁筑基，十岁结丹，十五岁元婴，十七岁合道，如今已修为大乘，即将知行合一，历天劫，位列仙班。
“泽阳君一心修道，不染俗世，不收弟子，不恋红尘，修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苏念听不懂老者话里那些个结丹啊，元婴啊，大乘啊什么意思，但这一通话听下来，也大概能猜到应该就是很厉害很厉害的意思了。
苏念眉心猛跳，心里七上八下慌得不行：“那又怎样？你管的着我，我师父都没说话呢，你说这么什么意思？”
牡丹心知苏念心里委屈不忿，紧紧握了握苏念的手，轻拍两摇了摇头，动作微小轻柔，却给了苏念足够的安慰。
刹那间，空气骤然变得焦灼。
想想老者的话，却有几分道理，当初拜墨凌霄为师，他也没有想太多，也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潜意识觉得这个人身怀绝技，又气宇不凡，自己看着舒服赏心悦目，最初只是想跟他学几招武功仙法，以后好保护牡丹姐，金陵城中，对牡丹垂涎已久的官宦世家，风流公子，地痞无赖，比比皆是，牡丹姐身为女子，需要有人在身边护她周全，如今听老者这么一说，不禁心中一顿，眼眸微垂，有些没底气。
自己什么都不会，如果墨凌霄真的很厉害很厉害，怕是根本就看不上他。
看到苏念低头，期期艾艾可怜巴巴偷瞄自己的样子，墨凌霄心里咯噔一下，一股没来由的心疼油然而生。
“是，我是！”
低沉又浑厚的嗓音冲破静的可以听见心跳的压抑氛围，等着看热闹的仙宫小辈惊愕的抬头，如果他们没有听错，刚才那沉稳有力，清冷坚定的声音来源于泽阳君。
墨凌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轻启薄唇盯着老者道：“他没有胡说八道，他确实是我的徒弟，我墨凌霄唯一的徒弟，苏念。”
墨凌霄嗓音浑厚有力，一字一顿语气坚定，听的苏念浑身亢奋难耐，眼里抑制不住的激动，抬眼看着墨凌霄，破涕为笑激动不已。
他们对视良久，唇角微勾，苏念眼尾慢慢发红，须臾，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激动的全身发颤，情难自控。
“师尊！”
苏念上前，控制不住的一把抱住墨凌霄，像个受尽委屈终于等到给他撑腰的小孩，可怜巴巴哽哽咽咽道：“谢谢师尊，你真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相信我。”
“嗯，我信！”
云阙宫的小辈弟子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墨凌霄，心灵再一次是受到了冲击。
牡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怔怔盯着抱住墨凌霄的苏念有些怔愣，就连行为怪异，傲慢无礼的老者也是诧异的愣了好久，幽幽道：“泽阳君还真是令老朽刮目相看啊！”
苏念抱了墨凌霄好一会，调整好情绪后松开他看着众人。
“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他确实是我师尊，这下你们该信了吧！”
第25章 师尊对不起
听到墨凌霄的回答，云阙宫的小辈弟子们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念，猜想着这人到底有什么好居然能让墨凌霄收他为徒？
牡丹亦是身形一怔，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怔怔的盯着苏念侧脸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阙宫的弟子们除了不可思议，眼里皆是满满的羡慕，这样一个浪荡纨绔的公子哥，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修真界声誉大振，泽阳君唯一的徒弟。
按照泽阳君在云阙宫的辈分，日后他们还得称苏念一声师兄，见面行礼听凭差遣。
以江鹤轩为首，四名弟子眼中除了羡慕还有隐忍和不甘，但到底是云阙宫教出来的弟子，却礼数周全，谦谦有礼，纵使心里再心不甘情不愿，也碍于辈分礼节不得不向苏念问候行礼。
四名弟子各自报了名讳和目前师承座下，以及一些要苏念多多指教的客套话。
苏念听的一脸得意，心里爽的要飞起，却佯装淡定摆手道：“好说好说，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客气。”
柳南星撇撇嘴怏怏道：“谁跟你是一家人。”
无处发泄的情绪暴涨，柳南星不敢欺负别人，可怜的小师弟无辜被掐了一下，当即疼的呲牙咧嘴。
“嘶，师姐，疼——”
洛云委屈的小声抱怨，向后悄悄退了一步，躲在陈烨身后以免再遭不测。
向来温雅的江鹤轩倒没有多少怨念，始终面带微笑温和有礼，陈烨不甘的握紧了拳头，面色冷沉，一言不发脸黑的犹如锅底。
青儿的尸体被安全取回，牡丹找了处风景秀丽的地方安顿好青儿，盯着青儿的墓碑眼圈通红，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
见牡丹哭的伤心，苏念伸搂住牡丹肩膀，看着青儿的墓碑轻声安慰道：“姐姐别哭了，再哭会哭坏身子的，青姐姐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我们为她如此伤心。”
牡丹点头，用绢帕抹了抹眼角残留的泪水，凝噎道：“青儿身世可怜，如今又落得这般下场，叫姐姐怎能不难过，怎能不。。。。。。”
哽咽之声将后面的话压了下去，滚烫的泪水再次滑过脸颊，落入衣襟，肩膀一耸一耸情难自抑。
之前青儿总说等她攒够了银子，就去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生活，然后找个不嫌弃她，真心待她的郎君生儿育女，可如今，他却连命都没有了。
苏念知晓牡丹此刻定是联想到了自己，同处青楼女子，那个不是身世凄苦飘零，受尽磨难，青儿年纪轻轻，落得这般下场，想想自己，不由得悲从心中起潸然泪下。
“姐姐放心吧，阿念会一直陪着姐姐，照顾姐姐，保护姐姐一辈子的，姐姐别怕，阿念不会让你有事的。”
伸手将牡丹搂进怀里，苏念心里升起一股后怕，他无法想象如果此次出事的是牡丹，他会如何，可能会崩溃会疯吧，光是想到那种可能，苏念就害怕的灵魂都在发颤。
他要保护牡丹，他要变强，他要让他喜欢的人一世无忧。
苏念再次下了决心，他一定要跟墨凌霄好好学，尽快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听到苏念的话，牡丹心里翻江倒海。
“阿念长大了，会有自己的生活，以后的日还长，谁又能陪谁一辈子呢！”
“我会的，我会陪着姐姐一辈子的，我说过就一定能做到，天涯海角，以后不管姐姐在哪，阿念都会跟着你，照顾你保护你，不会离开的。”
苏念说的急切，似乎是怕牡丹不信，又举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我发誓，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若我撒谎，就让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以后生的儿子没屁眼。”
牡丹噗嗤一笑，看了苏念一会，眼尾余光看到墨凌霄时故意打趣道：“那你师尊呢？他怎么办，他如果要带你离开我怎么办？”
“啊！”
苏念倏得愣住，扭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们的墨凌霄有些为难，这好像真的是个问题，如果墨凌霄要带他回云阙宫怎么办？
天啦，他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不会的，我只是拜他为师跟他学本领，又不是要卖给他，我。。。我不会走的。”
苏念说的心虚，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墨凌霄听见了会怎么想，可是他真的不想离开牡丹，也很想跟他学本领，鱼与熊掌，他都想要。
可如果真的必须放弃一个的话，他会选择放弃墨凌霄，毕竟他们还不熟。
苏念放低了声音，尽可能的小声道：“就算，就算如果真的要走，我也会带着姐姐一起去的，我不会丢下你的，要是。。。要是实在不行，师尊他不愿意的话，那我不跟他学就是了，全天下会修道会武功仙法的人多了去了，大不了我再重新找个人拜师就是了，反正我不会离开你的。”
苏念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和牡丹能听得清楚，如果是旁人站在墨凌霄的位置，一定什么也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