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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对于牡丹，墨凌霄会眼睛眨都不眨的将她处决，为无辜枉死的那些人报仇，就算不亲手解决她，也会将她交给正义之士，还受害家属一个公道，可眼下，看着苏念，看着他苦苦哀求自己的样子，他心软了。
“你与她相识十年，可知她会武功仙法，她杀人如麻摄魂夺魄，害的无辜之人魂分魄散再无来生，罪该万死死有余辜，她做的那些事，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够偿还她所犯下的过错，你让我救她，那谁来救被她害死的枉死冤魂，你觉得她可怜，那些因她死了的人呢，他们就不可怜吗，谁又来救他们？”
墨凌霄俯身，扶住苏念，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苏念被墨凌霄问的茫然，看着墨凌霄思绪如麻。
他与牡丹朝夕相处十余年，从不知她会武功仙法，刚才她与浮生打斗的场景在脑中闪过，身手矫捷手法特别，变幻莫测不停使用着灵力，一看就非常人。
可在他所有的记忆里，牡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弱女子，无父无母，身世浮沉，被迫流落风尘却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
是个需要保护，身世凄苦的可怜人，可如今，一切好像都变了。
见苏念一时怔住，墨凌霄乘胜追击：“你可知道，若我晚来一步，你便也被她所害，魂飞魄散再无来生，如此，你还要求我救她吗？”
苏念自知墨凌霄不会骗他，也没必要骗他，可即便如此，十年养育之恩，十年相守相知，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生死，当年若不是牡丹救了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的他，他也早已被冻死街头。
于苏念而言，不管牡丹是谁，是不是玄门中人，会不会武功仙法，为何要隐瞒身份，杀了那么多人，以及为什要杀他，她要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他不想知道，也永远都不想知道。
她是自己最亲的姐姐，是他的再生父母，是他曾暗暗发誓要守护一生的人，不管她做什么，自己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守护她，愿她一生平安喜乐，世事安好。
可她真的像墨凌霄说的那样，想要害他，想要让他也永世不得轮回吗？
心里最柔弱的地方突然猛地抽了一下，疼的苏念呼吸都要耗尽全身气力，身体颤抖不已，一只手紧紧地揪着胸口，头晕目眩眼前发黑，整个人像是被人突然抽了灵魂，前后晃了晃后向后倒去。
墨凌霄眼疾手快，一把将苏念揽进怀里，看着他满脸泪痕和额头鲜血，长长叹了口气，伸手帮苏念擦了擦脸，呢喃了句：“好好睡吧！”
苏念瞌上双眸的最后一刻，声音虽然很小很轻，但墨凌霄还是听到他说了句：“师尊，求你，救她！”
苏念再次睁眼已是三日之后，咕咕叫的肚子毫不留情的叫醒了睡了三天的身体。
苏念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所有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嘴里哼哼唧唧浑身难受，闭着眼先是捏了捏眉心，然后张开手去按疼的快要炸掉的太阳穴，指尖刚触及到太阳穴，还没使劲，便被一声你醒了吓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
苏念猛得睁开眼，躺在床上快速醒了个神，然后猛得坐起看着墨凌霄。
“你，我，这。。。。。。你怎么会在这？”
放下手中书卷，端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温水递了过去，墨凌霄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这是还没彻底清醒了。
“睡了三天，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记得告诉我？”
苏念一时有些懵，摇了摇头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什么睡了三天？
看到苏念有些起皮的嘴唇，墨凌霄转身端起桌上茶杯倒了杯水递给苏念，“喝点水润润吧，别咬，会流血的。”
收回牙齿，苏念莫名有些不自在，盯着墨凌霄一时半会有些搞不懂自己这是在哪？
温度适中的白开水滑过喉间，滋润着干燥发疼的嗓子，喉咙瞬间舒服了不少，苏念仰头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将茶杯递给墨凌霄还想再要一杯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晕倒前的画面，苏念猛得睁大双眼，仰头想要询问牡丹的情况，可嗓子不知为何疼的几乎发不出声音来，急的瞬间红了眼眶。
慌乱的想要起身下榻，但浑身上疼的他倒吸了口气，眉头骤然拧起嘴里下意识得嘶了一声。
“别担心，她没事，你好好休息。”
墨凌霄伸手扶住苏念，又给他身后垫了个枕头，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
“南星在照顾她，等你好点了就可以去看她了，先休息，我去给你拿药，听话，这几天别乱跑，你的魂体还不是很稳，需要卧床休息。”
“我。。。”
苏念的嗓子嘶哑的厉害，有很多话想说但却一时无法说出口。
墨凌霄抬眸看着他，帮他理了理额前碎发，“别急，有我在不会有事，相信我，好吗？”
定定的看着墨凌霄许久，苏念慢慢勾唇，嗯了一声眼眶一红，“谢谢师尊。”
墨凌霄转身，端起屋中炉火上煮的咕嘟咕嘟响的汤药倒了一碗出来，然后再次回到床边递给了苏念。
“先把药喝了，一会我再帮你固魂，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我，切记，不可强撑，听到了没。”
第37章 双向暗恋已开启
听到墨凌霄的话，苏念安心了许多，虽然还没有亲眼见到牡丹平安无事，但就是莫名的相信他不会骗自己。
接过墨凌霄手里的药碗，嗯了一声后傻愣愣的张嘴就往嘴里灌药。
墨凌霄一句小心烫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到苏念嗷呜一声惨叫，不用想也知道嘴巴定是被烫伤了。
苏念疼的呲牙咧嘴，手上一哆嗦更是将半碗药都泼洒在了手背以及被子上，墨凌霄见状，急忙接过苏念手里的药碗放到了旁边桌子上，“又没人跟你抢你急什么，让我看看。”
墨凌霄先是抓过苏念的手看了眼，一片红好在没有起泡，复又快速捏住苏念下巴迫使他张开嘴面对自己：“嘴巴张开，舌头伸出来我看看有没有烫伤。”
苏念的舌头红彤彤的，舌尖以及口腔好几个被药烫出的水泡，墨凌霄看的一脸心疼和自责，他刚应该先给他晾凉在端给他的。
“都起泡了，那么烫你就不知道吹一吹再喝，多大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苏念伸着舌头，盯着絮絮叨叨的墨凌霄正要摇头说自己没事，下一秒就看到墨凌霄突然朝自己靠了过来，微微张开嘴巴对着自己起了水泡的舌头轻轻吹起了凉气，“别动，吹一会就不疼了。”
苏念愣住了，伸着舌头呆愣愣的盯着墨凌霄，像只受宠若惊被吓到不敢动的大狗。
看着苏念嘴巴里的水泡，墨凌霄愧疚不已，他记得小时候自己受伤了母亲就是这么做的，只要对着伤处吹凉气，伤口就不会疼了，完了再抹点药，很快就能痊愈的。
墨凌霄自责又坦荡，一心只想着帮苏念止疼，根本没有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大大方方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苏念就不一样了，墨凌霄如此近距离的靠近他，身上的檀香气和暧昧旖旎处理伤患处的动作，无一不在挑战着苏念的忍耐。
以前他也没觉得自己会对一个男的有什么心思，可自从认识了墨凌霄后，他就莫名其妙鬼使神差的好几次做梦，梦里都是跟他这样那样的香艳画面。
苏念脸颊慢慢红了起来，一想到梦里自己将墨凌霄压在身下就浑身不自在起来，尤其是又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山洞里，自己以为是做梦，光明正大强亲了墨凌霄的事，就更是不敢直视墨凌霄，羞耻的恨不能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念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劲，浑身躁郁烦闷不堪，墨凌霄再这么近距离的给他吹下去，他一会铁定要控制不住变禽兽了。
他可是自己的师尊啊！自己的想法和心思也太龌龊不敬了。
不行，绝对不可以，这太大逆不道有违伦理了。
他苏念可是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是以后要三妻四妾儿孙满堂的，那种分桃断袖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做梦猎奇一下也就罢了，现实生活打死都不可能。
“我没事，不用吹了。”
一把推开墨凌霄，苏念收回舌头偷偷咽了口唾沫，侧过脸去根本不敢看墨凌霄，“师尊靠的太近了，让人看见会误会的。”
毫无防备下，墨凌霄被苏念推了个趔趄，整个人差点跌坐在地上，好在他反应迅速，一把扣住床沿才不至于摔倒。
听到苏念的话，墨凌霄心里咯噔一下，盯着他看了一会，心口微微一刺，旋即低头苦涩一笑，然后慢慢起身看着苏念。
说不出口的失落快速侵遍全身，任墨凌霄如何努力想要扯动嘴角，哪怕是一个牵强假意的弧度都无法实现。
更何况，苏念现在连看他都不愿看，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
终归是自己逾越了。
“抱歉，是我逾越了，你没事就好，我给你重新盛碗药过来。”
墨凌霄说完转身，又重新盛了碗药，这次他没有直接给苏念端过来，而是先用灵力将药弄得凉了些，然后又偷偷尝了一小口，温度适中后才又给苏念端了过去。
“现在不烫了，可以直接喝了。”
墨凌霄的神情又变回了之前，声音冷冰冰的听得苏念心里莫名一揪，自己刚才是不是反应的有些过激了？
他也只是关心自己，可自己却。。。。。。
苏念有些头疼，盯着墨凌霄递过来的药碗突然灵机一动，“师尊，我。。。我的手刚才也被烫了一下，这会好疼，怕是端不住，你。。。你能不能喂我一下。”
苏念硬着头皮，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分了，得赶紧找机会弥补，要不然怕是要被逐出师门吧！
他可还什么都没跟墨凌霄学了，就这么被逐出师门也太丢人亏大发了吧！
停在半空的碗怔了一下，苏念惦着脸冲墨凌霄扯了扯嘴角。
墨凌霄被苏念盯得有些无措，瞟了眼苏念红彤彤的手背暗暗叹了口气，罢了，终究是自己害得他被烫，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硬着头皮侧身坐在床沿，墨凌霄略显笨拙的舀起一勺汤药递到了苏念嘴边。
“喝吧，不烫的！”
苏念张嘴将药吞进肚子里，微微一笑心里暖意横流，刚才墨凌霄用灵力帮他凉药和亲自试药的小动作他看的一清二楚。
这个师尊，看起来虽然冷了点，但其实还是挺细心温柔的吗！
而且，他真的长得好好看啊，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看。
如果师尊是个女的该多好啊！
那他一定娶他回家，让他为自己生儿育女，一辈子都只对他好。
苏念越想越兴奋，丝毫不知道自己眼下的痴汉模样有多猥琐和让人生寒。
见苏念一直眉眼噙笑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脸看，墨凌霄有些紧张，努力克制自己才不至于让手抖的将药汁洒落出来，难不成自己脸上有东西，还是苏念看穿了自己隐藏在心里的小心思。
墨凌霄心慌不已，生怕自己心里的秘密被苏念看穿。
给苏念喂完药，墨凌霄快速起身，转身将药碗放回桌上，却因紧张手抖险些将碗打落在地，导致他扶了好几下才终于摆放好。
下意识的瞅了瞅旁边铜镜中的自己，衣着得体，发束整齐无常，脸上也未染什么污秽之物，那苏念为何一直盯着自己看，难道真的看出了自己对他那不齿的龌龊心思？
墨凌霄突然想起了他们在山洞里的那个吻，热烈又缠绵，若不是牡丹及时出声将他们拉回现实，他真的会鬼迷心窍控制不住的反客为主。
墨凌霄的心跳乱了拍子，整个人如坠冰窟，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因为一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思乱想，萌生了那种有违伦理道德的腌臜心思。
第38章 无事献殷勤
尽管自己努力克制，但耳尖还是悄悄染上一抹肉眼可见的绯红，墨凌霄的心跳彻底乱了节奏，咚咚咚的狂跳不已。
“师尊，你怎么了？”
“无事！”
苏念不解，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像见了鬼一样，连碗都拿不稳，背对着自己站得远远的，似是不愿看自己，连回应自己的声音都不悦到带着一丝恼怒，莫不是刚才自己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爱意被他看到吓到他了。
“那你站那么远干什么？”
难道我会吃了你吗，就算我想也不敢啊！
你那么厉害，还不得分分钟劈了我。
苏念腹诽，盯着墨凌霄的背影说不出的心情复杂。
“药喝了就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墨凌霄逃跑般迅速出了房间，就连刚才自己说的要给苏念固魂的事也一时间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现在需要好好打坐静静，那些乱七八糟腌臜不堪的想法必须尽快剔除，苏念可是自己唯一的徒弟啊，他怎么能为老不尊的对自己的徒弟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