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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同龄的Omega早已结婚生子,不用再受易散期该死的折磨,可我到了这个年纪却还要忍着痛苦注射抑制剂,小心翼翼地活着,像是走在平衡木上,随时担心着摇摇欲坠失去重心,还要顾忌着外人的觊觎。”
戈奇撑着双手悲哀地看着面前不动如山的男人:“从我刚认识你,再到后来你结婚五年,我等了你足足十年!你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时间跨度吗?它能改变一个人毕生的志愿,却改变不了我对你的思念,改变不了我想要陪伴在你身边的决念。”
大受震撼的蒋绍叙彻底僵硬在沙发上。
戈奇的青睐原来自始至终都是属于盛铭的,不是盛铭在他面前夺走,而是盛铭从来没要过。
他有什么资格对盛铭挥起拳头?根本没有爱情博弈,他连追求戈奇的入场券都没领到。
怪不得戈奇看向他的目光总是充满畏惧,因为戈奇从没对他动心过,只有不限期数的无感。
【你为什么不开直播?这是很好的素材。】
“我想给我曾经的纯爱留最后一丝体面。”
现在,蒋绍叙心中只剩绵绵无尽的惆怅。
在他看来,现在的戈奇对盛铭的执念已经远远大于年少的热爱。
正如那时候蒋绍叙所想,他得不得,盛铭也别想得到。
戈奇也是一样,从没拥有过,一定要拥有过。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盛铭早就变了,难道还是戈奇曾经喜欢的样子吗?
戈奇的口味就真没随着时间的推移产生变化?依然喜欢盛铭这一款?
人人都崇拜强者固然没错,但世上不只有盛铭这一个Alpha,每个Omega也不都喜欢盛铭这一款Alpha,挑选合适自己的伴侣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而不是为谁苦守孤寂几百年。
到头来,只会感动了自己,白白失去了最宝贵的韶华。
想得正入神的蒋绍叙忽然毛竖了起来,视线一凝,果不其然,盛铭的目光正稳稳地落在他的身上。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盛铭话音不重,却让人听起来觉得深冷:“让我可怜你吗?再如你所愿施舍给你一个靠近我的机会?”
蒋绍叙不禁可怜戈奇,喜欢的是这么一个冷血的渣男。要是喜欢他,他绝不让对方受这委屈。
“浪费这些年都是我自愿的,我一点不觉得可惜,可能你认为我在骗你,但我句句属实。”戈奇情动深处泪痕留长:“如果最后是你,所有等待都是值得的。”
汪凯在一边看不下去美人落泪,同时也知道自己的好友说一不二,想法难以撼动,不禁好心劝阻道:“戈奇,你这样条件的Omega什么Alpha找不到?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虽说这棵树是金枝玉叶的,但他能提供庇荫的地方只容得下一个人,再多一个就不行了。”
“可是他已经死了啊!!”戈奇不顾形象猛然大喝。
这等出格的表现把蒋绍叙都吓了一跳。
后知后觉发现这几个人把话题移到了他的身上。
好家伙,拿他搁这儿当挡箭牌?真当他咽了气没法子了是吧?
汪凯,真有你的,盛铭,你真够坏的。
“他已经死在沙特图奇了,在他临危受命出军前一周,你们就已经断绝了所有情分,星际律法上你们早已没有任何关系,即便他活着回来,你们双方都无法再干预对方生活。”
“可是你现在告诉我,你的心里还有他?你让我怎么信?明知道他此次一去危险至极,却还要跟他大吵一架,直到你们办理离婚手续也处于冷战双方不发一言。临行前,你主动找过他吗?你拥抱过他吗?你祝福过他吗?别的士兵都有爱人目送,你知道作为将领的他,身形寂寥地站在拥挤的人群中间显得有多么格格不入吗?”
“直到他死后,你是否去找过他的遗体?你从没为这件事费过心神,日落东升照常不变,你的生活就还在继续不变,有因为他的死而出现任何改变吗?现在你告诉我你的心里有他,说出来恐怕任何人都不会信吧。”
原本蒋绍叙并没有深想,他一直觉得自己和盛铭之间连相敬如宾都做不到,又讲什么同心同德?
不被关心,不被在乎,不被思念,不被牵挂,这些他原本早已经习惯了。
可戈奇震声有力的这一番话听下来却字字往死里戳他的心。
居然让他少有地感觉到了那么一丝酸涩和可悲。
“你都知道我这么恶劣了,那你为什么还要选择我?结婚五年我都还能对他这样,你跟我在一起之后难道我就会区别对待你?你自认有什么特殊?”
盛铭居然没有否认。
这让戈奇意外,却又在蒋绍叙的意料之内。
蒋绍叙耷拉着耳朵有气无力地瘫在沙发上。
但他面前上演的扎心大戏还未结束,刀子雨也并没有放过他,成片成片地飞溅在他脆弱的皮肉上。
“我跟他不一样,我会改变你的想法。你只是不爱他才会这么对他。归咎到底,他是个Alpha,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戈奇坚信自己可以拥有盛铭真正的爱。
盛铭笑了,唇角一抹若有似无的讥讽被蒋绍叙无意间捕捉到了。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心里的那个人一定就是蒋绍叙?”
是的,他从没说过。
汪凯也没有指名道姓。
这些都是戈奇和蒋绍叙自己的代入。
原来自己连挡箭牌都不算。
蒋绍叙在那刺眼的嘲讽里看到了自己的愚蠢。
戈奇迷失在无限的绝望和坠落虚空里。
盛铭短短的这一句话,彻底打碎了戈奇所有幻想。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切切实实没有机会了。
那些年的苦等,换来的只不过是今天自己的痛摔。
戈奇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没想到当年炙手可热的Omega为爱所困,最终爱而不得,陷入了难以获救的怪圈。
蒋绍叙喉咙闷闷哼了一声,看着盛铭面无表情的脸,不禁心道。
果然是渣男。
要不是因为戈奇,他早就把刚才发生的一幕直播出去,让那些观众好好看清盛铭的真面目。
没过多久,汪凯也告别离开。
偌大的别墅就只剩下了一个人,一条狗。
“看什么?还不去洗澡?”
悄无声息出现在蒋绍叙身后的盛铭用脚尖轻轻点了点他的屁股。
蒋绍叙一个激灵,四脚并用,健步如飞蹿到地板上警惕地瞪着一脸坏笑的盛铭。
我传统美德!
蒋绍叙冲盛铭发出低吼,目光如炬。做好攻击动作,蓄势待发,目标是盛铭致命的脖颈。
“怎么今天这么不乖?小心我一刀划破你的肚子,做顿烤全狗。”盛铭饶有趣味地抱着胳膊,并没有使用Alpha恐怖的压制。
他是人,这是狗。
何必跟一只不懂事的狗斤斤计较。
蒋绍叙咬的牙咯嘣咯嘣响,全身的黄毛都像尖刺般炸了起来。
我吃柠檬!
“今天不洗澡就别上我床睡,睡你那臭烘烘的狗窝吧。”
盛铭哼笑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蒋绍叙站在原地愣了两秒,什么!?
我焯。
他跟盛铭结婚五年都没同床共枕过,这条傻狗凭什么?
他竟然是连条狗都不如吗?
蒋绍叙的心被扎得哗啦啦流血。
“呜呜…”
喉咙里发出不甘心的低呜声,四条强劲有力的爪子踩着楼梯三两下就蹦到了盛铭的身后,又偷偷摸摸跟着盛铭走进了浴室。
盛铭并未在意他,几个来回间,昂贵的衣服一件件被丢进衣篮。
第3章 神秘的房间
蒋绍叙蜷缩在洗手池旁,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实际上内心已经邪恶地编织了一个计划。
盛铭脱得只剩一条西装裤,包裹着紧俏的臀线。
大黄狗盯着盛铭的裤子看,盛铭转过头瞥了他一眼。
随后像是忘记拿什么东西,盛铭走出了浴室。
蒋绍叙心想,这是天助我也!
冲上去对着篮子里的衣服一顿撕咬,不规整的破洞大大小小也有十几个。
呲着牙满意地看着这些粘满他口水的艺术品,优哉游哉地摇头晃脑叼着衣服碎片甩进筐里。
最后为了防止被发现,蒋绍叙甚至两腿站立,将两条前爪摁进筐里左左右右地踩平。
一切准备完成的蒋绍叙忽然感觉到后背掠风,尾巴下面凉飕飕的,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一记脚就从他屁股蛋招呼过来,把他猝不及防地踹进了浴池里。
刹那间,蒋绍叙感觉自己皮毛都被烫开了,鼻子尖浸满了水汽,好不容易挣扎着浮出水面,身上粗糙的硬毛湿答答地黏在一块儿,让他极为不舒服。
眼睛睁开,只见盛铭胳膊上搭着雪白的浴袍,站在他原先的位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就出去了一会儿的工夫,看看你造了多大的反?”
蒋绍叙不得不狗刨式踩水,心里同时骂骂咧咧:可恶,盛铭你这家伙到底算什么好东西!?
“不愧是蒋绍叙带来的狗,跟你的狗主人一样,都这么记仇。”
盛铭按下墙壁上的按钮,智能管家从天而降,将篮子里的衣服处理干净后,又道:“盛先生,您好!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把他清理干净。”盛铭嗤笑了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是,蒋绍叙毫无尊严地被智能管家一顿揉搓,该摸的都摸了,不该摸的也摸了,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掉了一地。
蒋绍叙伤心得发出小狗呜呜的声音。
直到烘干完毛发,蒋绍叙才又找回了自信,默默攒了一肚子坏水儿,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一路上都在想着要怎么给盛铭吃点儿苦头!
轻车熟路地来到盛铭的起居室,像大王巡山一样把每个角落都嗅了个遍。
虽然生前他从没跟盛铭同床共枕,但这儿却是他跟盛铭经常打架的地方,砸坏又更新的家具数不胜数,可不论大小件儿他又都印象深刻。
贴着垂下来的灰白条纹被子走过,蒋绍叙轻而易举就嗅到了盛铭信息素混合着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盛铭瞒了他一个秘密,他前不久才发现。
盛铭信息素的味道有些特别,特别到在他看来是特殊的存在。
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直到机缘巧合之下他看到盛铭的名字出现在星际战区满星封锁档案里,他才知道,盛铭为什么身上总是有一股紊乱的味道,那是因为他长期使用混合剂,以此来掩藏自己真实的信息素味道。
因此盛铭真正的信息素不是偶尔出现的雪松味,也不是苦涩的咖啡味,或是与他气质极为不符的青草蛋糕和香芋派味等等…
而是隐秘地带的恶土中才会生长的曼陀罗花,易惑的清新幽雅味道,具有致幻的作用。
当然,也有毒。
他的信息素,可以让一个人慢性死亡。
这则秘密一旦公之于众,整个星际都会掀起巨大的波澜,盛铭会落得怎样的下场无需多言。
蒋绍叙当时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虽然早有怀疑,却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
那么为什么盛铭会选择找一个Alpha结婚?
答案显而易见。
因为Omega承受不了那样携带毒性的信息素,长期相处露出疲态再送去检查身体,就必然会露馅。
于是盛铭选择了他。
作为优秀的Alpha,军校时期蒋绍叙就检测过各项体能,他的体质可以达到星际标准顶峰,强于现有记录的任何一名Alpha。
可是即便已经强到这种地步,对他来说,和盛铭长期以往相处又真的什么危害也没有吗?
就像盛铭从来的漠不关心,他也真的能毫无感觉?
他是Alpha的前提是,他是血肉之躯的人。
得知真相的第二天。
也就是蒋绍叙前往沙特图奇之前,和盛铭的堂哥约了年尾最后一场酒局。
那天晚上他喝的酩酊大醉,解酒药没起到多大作用。
他揪着对方的衣领垂着头,苦笑都勉强,又不甘心就这么轻轻松松把这些年积压的委屈一股脑儿倒出来。
可他还是恨,憋得喉咙泛酸。
“我是盛铭的利用品,他的挡箭牌。”
“我和他之间没有爱维持,全凭孽缘死撑。”
他目光涣散,额头抵着对方的胸口,最终什么也没做,瘫在座位上睡到第二天。
然后就他妈的落枕了。
蒋绍叙似有感慨地绕着这间起居室走了一圈。
一成不变的陈设。
落地窗的云墨纱帘,透明的晶体三角桌,等待使用的巨大黑色电子屏,天花板倒悬的浅白雨蘑灯管…
随手放置的追踪表,与蒋绍叙毫无相关的相片,墙上漂浮的荣誉战勋,还有静静躺在床头的他们的订婚对戒…
房间里到处都是盛铭新鲜留下的痕迹,唯独不见他的。
蒋绍叙哼笑,原来人死了真就烟消云散了。
整个房间,除了那枚戒指残留着他们当年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