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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兄,你就是对他太严苛了,小孩子正是爱玩儿的年纪,多满足他们的条件也不是什么坏事,更何况你说你家小铭从来没体验过孩子的娱乐,这怎么行?”
话题到这儿,盛烨笑着道:“铭儿,你这次不是拿到了学校第一名的成绩吗?有什么愿望爸可以满足你。”
盛铭公事公办地说道:“我想去附近的游乐园玩儿一次飞船。”
他随口一提,再也不像以前时时刻刻期盼着母亲能有一刻想起他的请求。
家长能满足就满足,不能满足就算了,反正从来没满足过。
“这可以啊,盛老兄,正好我可以让我儿子带小铭去玩玩儿,让他们互相认识一下,培养培养感情。”
盛铭这才认认真真看了这位说话的叔叔一眼,模样俊逸,气质非凡,一看就是名门大家的人。
“那自然再好不过。”盛烨满口答应,笑眯眯地将盛铭从旁边推了出去:“还不谢谢蒋叔叔还有蒋哥哥?”
“谢谢蒋叔叔,谢谢蒋哥哥。”盛铭客客气气地道了声谢,听得蒋父心花怒放。
蒋绍叙笑着道:“盛叔叔放心将弟弟交给我吧。”
盛铭以为蒋绍叙只是说场面话,没想到后面还真的在宴会结束后从天而降,揽住了他削瘦的肩膀:“走吧,小朋友。”
盛铭当即心跳漏了一拍,有种说不清的复杂浮现在心头。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只要当做客套话抛在脑后不就好了吗?反正他已经习惯了不被重视,被人忽视。
当盛铭坐上蒋绍叙的专属豪华穿梭机时,他终于抑制不住好奇问道:“你为什么要带我出去玩?是因为蒋叔叔的命令吗?”
坐在他旁边的蒋绍叙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听到他的话转过头疑惑道:“命令?父子之间的对话怎么会被你说成是命令呢?”
盛铭迟疑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蒋绍叙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道:“是我想带你出去的。你比我小,在我看来就是弱小的,但我不能觉得你低人一等,也不能随意蒙骗你,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完成,这是我母亲告诉我的。”
盛铭微微茫然:“弱小……?你是说我吗?”
蒋绍叙喉咙‘嗯’了一声:“我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妹妹,他们俩比我小,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喝到烫的牛奶都能哇哇哭个半天,这就是弱小。我就必须挨个去安抚他们,帮他们背书包,拿画板,吹凉牛奶,这就是照顾弱小。”
盛铭眼神越发惊奇:“你对他们真好。”
谁料蒋绍叙摆摆手:“这是应该的,我母亲还跟我说,我以后是一名Alpha,Alpha不止要有原则,还应该懂得明辨是非。比如今天我放了你鸽子,就是非,就是错。我未来是要守护艾赛森的人,你作为艾赛森的居民,自然也在我守护的范畴里,是像宝藏一样珍贵的人。”
盛铭对这番话陷入了良久的深思中,从来没有人告诉他Alpha的职责不止是杀戮,还有别的值得赞扬的属于正确方向的东西,也能变得如此高尚。Alpha的最终目的,是守护,自身的强大不是欺负弱小,而是去守护所有值得守护的人和物。
“你说……我是什么?”盛铭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自然道。
“你是像宝藏一样珍贵的人。”蒋绍叙看着这小孩儿发红的耳根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怎么脸红了?”
盛铭仓皇转头掩饰白里透红的脸颊:“没有。”
可是心里,他却甜得像吃了当初没吃到的流心蛋糕。
竟然有人说他像宝藏一样珍贵,盛铭呼吸急促,脸上抑制不住欣喜,难得表现得像个真正的小孩儿。
身边,若有似无的清甜味飘来,还夹杂着蒋绍叙低低的声音:“如果你以后也分化成了Alpha,那就说明你天生就拥有独特的幸运,你一定要利用好这份幸运,去做有意义的事情,找到自己真正渴望的方向,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艾赛森居民负责。当然,我们以后说不定会成为并肩战斗的伙伴,一起守卫艾赛森至高无上的荣耀。”
听完这段话,盛铭像是豁然开朗,窗外的云彩都明媚了几分,一直迷惘的内心似乎终于在这一刻照入了一束阳光。
他不假思索地将这道光命名为,蒋绍叙。
第50章 他已经忘记我了
蒋绍叙带他去玩了假想飞船,虽然他早已经过了想玩娱乐设施的年纪,但是并没有表现出兴致缺缺的样子。
他收回之前对蒋绍叙不负责的形容,觉得自己以貌评人的行为十分错误,并且已经在内心谴责了自己无数次,打算回家以睁眼一小时不眨眼来惩罚自己。
整整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盛铭几乎都跟蒋绍叙腻在一起,不过蒋绍叙一般都站在设施前注视着他玩。盛铭玩儿得非常尽兴,也比之前活泼了不少,开始有胆子问蒋绍叙为什么不愿意跟他一起玩。
蒋绍叙说:“我现在是你的临时监护人,我要确保你在我的视线范围以内,如果和你一起玩就没有办法时时刻刻关注到你了。”
盛铭被这个回答暖得脑子晕乎乎的,稀里糊涂地就当了真。
实际上蒋绍叙只是不太喜欢玩这种幼稚的东西,不过他说的那番话也算是一部分原因。
夜幕已深,秉承以什么开始便以什么结束的理念,他们的游乐园之旅便以再玩一次假想飞船来结尾。
盛铭在空中一圈一圈地转动,透过玻璃舱看见蒋绍叙的视线果真一直跟随着自己,这种被人在乎的安全感瞬间袭上盛铭的心头,眼眶不由自主有些湿润。
从飞船里走下来的时候,盛铭看见蒋绍叙已经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然后在他走近时将外套搭在了他的身上。蒋绍叙神色自然地拢了拢他胸口的领口,对他道:“今天出门的时候应该提醒你带一件外套的,艾赛森晚上的风不容小觑,不注意保暖第二天会发烧的。”
“你呢?”盛铭担忧地看着蒋绍叙,下意识关心起对方来:“你怎么办?”
蒋绍叙揽着他的肩膀往前走:“我比你大,照顾你是我的责任。别担心,我不冷。”
“你好像……只比我大一个月……”盛铭小声道:“不要觉得我很小。”
蒋绍叙道:“在我看来都一样。看你这么喜欢坐飞船,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可以带你去坐一趟真正的飞船,我也是第一次呢。”
“只有我们两个人吗?”盛铭忽然晕乎乎地冒出这一句话,蒋绍叙摸了摸他的头:“到时候再说吧,谁知道呢。”
回到盛家祖宅,大大小小的家族开始都要准备返回了。
蒋绍叙将盛铭带到阿尔梅和盛烨的面前,有礼貌地告别之后跟着父母离开了。
盛铭披着蒋绍叙的西装外套心中若有所思。盛乐为跟朋友们道了别走了过来正好看到盛铭:“弟弟,你身上的衣服怎么这么眼熟?应该不是你的吧?”
盛铭紧了紧领口:“嗯,是蒋绍叙的。”
盛乐为笑道:“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怪不得你今天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看呢,原来是想跟他做朋友啊,不过这样也好,从小到大我都见你是一个人,身边没有说得上话的人,能跟蒋绍叙这么优秀的人在一起,当然是最好了。”
盛铭羞涩地低下头。
“不过他不是已经走了吗?衣服忘记带走了吗?”
盛铭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下次我找机会还给他。”
盛乐为想去摸一摸这件西装外套,结果被盛铭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不禁笑道:“那好吧,明年估计就轮到蒋家举办宴会了,你到时候再还给他也可以。”
“要等那么久吗?”盛铭明显有些失望。
盛乐为无奈道:“没办法呀,你想想看,你被二伯管得这么严,每天行程都是满的,今天日子特殊你才能空闲下来,况且蒋绍叙也不是简单的角色,他在蒋家说不定比你还忙,参加的课程比你的还多,明年咱们两家不一定还有别的机会凑在一起,只能等到年尾宴会了。”
“哥,蒋绍叙在哪个学校读书?”
“他在双昼,你在极月,隔得太远了,穿梭机都要行驶很久。”
盛铭遗憾道:“我知道了。”
心里琢磨着在自个房间挂个纪念日倒计时。
接下来的日子,那件外套处理干净后被他精心放置在橱窗里,深夜时四周漆黑,唯有壁橱莹莹微灯能让他心神宁静。
十岁像个独属于他的分水岭,盛铭敷衍大人的话术变成了坐一趟真正的飞船。
反正这些长辈从没打算让他如愿以偿,他对此已经不抱有期待。
希望到失望是需要一个转变过程的,从没得到和得到后失去也是不一样的。
盛铭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他今后所要努力的,再也不是为了父母的夸奖,都只是为了离那个人更近一点,近到足以站在他的身边。
后来真如盛乐为所说,这一年他忙得不可开交,家族大大小小的宴会他都没能去参加,甚至还错过了一次盛乐为的生日宴。
精疲力竭的同时,他开始琢磨教官所说的兽变到底是一种什么变化,之后又是一种什么形态。
他不需要追逐盛乐为的步伐,他需要的是追赶不断进步的蒋绍叙,最终实现对方所说的成为彼此并肩作战的伙伴。
那个时候,他就是这么纯粹而执着地认为的。
很快就到了年尾,蒋家举办了一年一度的宴会迎接新年。
豪派的风格令所有人赞不绝口,大人们凑在一起谈论正事,无非就是政治军事,放松的话题就是聊聊各家孩子的教育。
老狐狸们针锋相对,暗流涌动,小狐狸们心思没那么深,凑在一起就只攀比一些浅显的东西。
譬如谁谁谁获了什么奖,谁谁谁的父母又奖励了什么昂贵的礼物,谁谁谁订了上好的娃娃亲等等。比来比去发现都不如蒋盛两家的孩子过得气派,大家便都努努嘴灰头土脸地转移话题。
盛乐为有自己的一圈子朋友,盛铭跟他们聊不来就自个儿一个人站在露台上喝着果汁。
他手里一直提着准备良久的礼盒袋,里面装的正是去年蒋绍叙忘记带走的西装外套。
人群正中央,一直有颗闪耀的星星。
因为是在蒋家的地盘,作为东道主的蒋绍叙还请了更多朋友,他被小孩儿们簇拥在中间,随口几句话逗的身边的人哈哈大笑,前俯后仰,简直比盛乐为还更受欢迎。
蒋绍叙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优秀,样貌也是个顶个的好。
盛铭踌躇不前,被盛乐为看出了异样。
“怎么了?不敢去吗?你们不是朋友吗?”
盛铭也不知道他跟蒋绍叙到底算不算朋友,只是今天看到众星捧月的蒋绍叙,突然觉得蒋绍叙对待每个人似乎都是如此,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他只跟蒋绍叙相处过一天而已,比不上那些常常和蒋绍叙待在一起的人。
“反正只是还衣服而已,你要是不确定的话就等人少的时候再去吧。”盛乐为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跟着好哥们去打桌球了。
冷风呼呼往盛铭身上吹,期间有不少女孩儿被他吸引过来找他谈话,都被他的沉默劝退了。
随后盛铭又婉拒了几个男孩的邀约,没有去玩儿全息游。
其实有许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位高冷俊帅的男孩,只不过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着实让人望而生畏。
好不容易等到蒋绍叙一个人往悬浮梯走,盛铭连忙追了上去,顿然引起一片目光的扫视。
蒋绍叙似乎注意到了身后有人在追赶,回过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小孩儿,正目若星辰地看着他。
“你好?”
他不知道自己是语气拿捏的不对还是不该说这两个字,他明显发现这个小孩儿的表情忽然僵住了。
盛铭提着礼物袋的手变得僵硬,同样回了两个字:“你好。”
对方好像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这个念头的产生让盛铭的身体有些颤抖,脸上的笑容瞬间坍塌。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盛铭摇摇头。
蒋绍叙微笑着看向他:“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们一定会让客人心满意足地离开的。”
“好。”盛铭声音嘶哑地应了声,提着袋子转身落荒而逃,脸颊上却残留着温热的水珠,一颗一颗地顺着尖尖的下巴往下掉。
他之前就有忐忑地猜想过,却没想到事实发生的时候竟然威力巨大,胸膛那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人偷掉了一样空空的,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像个失败者远远地躲在露台的布帘后面,透过缝隙看向宴会大厅,蒋绍叙已经回来了,正自然地跟身旁的人交谈,灿烂的笑容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
没错,即便是在假想飞船那里,蒋绍叙从始至终都没有将他和自己摆在同一位置上,只是将他当做弟弟一般的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