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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挂了电话,江盛文想起郁谨川,那是又爱又气,今天下午在公司发火也有这个原因。
郁家和江家在云城的底蕴很深厚,可以说,只要你能想到的,几乎都和这两家有关。
但郁家更盛一点,欧瑞集团几十年来在云城独占鳌头,让其他企业望尘莫及,但中间因为比较隐晦的原因落寞了一阵子,于是江家便趁机追了上来。
但这个局面,在十年前郁谨川继承欧瑞后,就被改变了。
面对瞬息万变的时代,郁谨川沉着冷静,决策果断,通过两轮技术革新和对朝阳产业的投资开发,让欧瑞重回顶峰。
现在,江家逐渐落于下风,并且差距越来越大,江盛文在发愁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郁谨川是个很有手腕的人。
郁家和江家虽然存在竞争关系,但合作也不少,郁谨川和江顾北从小的成长路线差不多,都是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的,郁谨川要大江顾北2岁,因为家里的关系两人经常会在一些宴会上遇到,又因为性格相投,自然而然就成了好朋友。
但毕业后,郁谨川按照家族和他自己规划的道路,按部就班地继承了欧瑞,而江顾北则是顺从自己的喜好,开了一家律所。
“什么时候回公司?”江盛文想给自己找个帮手。
“等你干不动的时候。”江顾北笑着说。
两人因为开律所起过争执,江盛文虽然不满意,但他那时候觉得自己还年轻,也想儿子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现在形势紧迫,他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了。
江盛文余光捕捉到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的宝贝女儿,打趣道:“那是你哥哥的朋友,长得不错,爸爸绑过来给你当男朋友怎么样?”
程可夏大为惊叹,她爹这么上道的吗?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她对声音好听的男人毫无抵抗力,况且她哥哥的朋友,肯定不丑!
“好。”程可夏掩盖住眼里的暗喜和蠢蠢欲动,她看着她亲爱的父亲,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好什么好?”江顾北不满地看了他父亲一眼,“夏夏,你不用什么都答应的。”
“妈妈说,要听话。”程可夏睁着懵懂无辜的大眼睛。
对不起啦,程荷女士。
江顾北的心瞬间被揪了一下,他看着后面的程可夏,温柔开口:“我们是家人,是最亲近的人,在家人面前可以吵闹,可以拒绝,只要你自己开心就好,知道了吗?”
“知道了哥哥。”
“郁谨川倒是勉强能配得上我们夏夏,要是以后他真当了我女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抢我们的生意。”江盛文说着说着,已经开始畅想郁谨川在他这个岳父面前百般讨好的样子了,想到后面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夏夏还小,你别打她的主意。”江顾北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冷意。
“用得着你提醒?她先是我的女儿才是你的妹妹,好好开你的车。”
程可夏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真想大喊一声:夏夏愿意!夏夏愿意为了公司的利益英勇献身!哦我亲爱的父亲哥哥,不要吵了,就让可怜的夏夏去吧!夏夏会努力的!
程可夏在内心演了一出大戏。
这时,劳斯莱斯驶入江家大门,穿过郁郁葱葱的林荫道,在别墅前停下,程可夏的继母张芸听见声音,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张芸和程荷年龄差不多,甚至要比程荷小两岁,但看起来没有程荷年轻。程可夏心想,可能是心眼子太多,把人衬老了,和她那个便宜爹站在一起倒也相配。
“终于回来了,哎呦,三年不见夏夏都长成大姑娘了,越来越漂亮了!”张芸热情地走到程可夏身边。
是啊,三年都没见她这位好继母了。
“张阿姨。”面对张芸的热情,程可夏面无表情,毕竟她有病,而且是真的不熟。
“坐这么长时间飞机累了吧,快进来吃饭。”张芸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程可夏的态度,拉着程可夏的手往客厅走。
程可夏大剌剌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张芸的动作一僵,程可夏丝毫不在意,仿佛没有注意到。
毕竟,她有病嘛。
后面,江盛文没有看见两人之间的小动作,而江顾北掩住嘴角的笑,假装没有看见。
程可夏从来没有问过她爸妈为什么离婚,但如果是和平分手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年程女士从来不提她爸爸?更别提见他一面了。
“我专门请了潇湘阁的大厨来家里做的菜,从早上就开始忙活,一直忙到现在,夏夏快来尝尝合不合胃口。”张芸很热情,说话的时候眼神若有若无地往江盛文的方向瞟。
程可夏点头,在餐桌前坐下。
张芸又是一愣,以往这丫头来家里还知道说声“谢谢”,但这次回来怎么变得更傻了?张芸看向江盛文,脸上挂着一丝苦笑和尴尬,但随即她又温婉地笑了笑,示意他自己没事。
就这样,这位柔弱贤惠的继母,无声地忍下了所有的委屈。
江盛文看到张芸这个样子,也不忍心,他在程可夏身边坐下,给程可夏夹了一筷子的菜:“夏夏,你张阿姨为你忙了一天,要说谢谢的。”
“一家人不用那么见外,快吃饭吧。”程可夏还没来得及开口,江顾北坐在程可夏身边也为她夹了菜。
“谢谢哥哥。”程可夏怯生生地开口,然后扭头看向江盛文,“是这样吗?”
“哎呦,我们宝贝就是聪明,一说就会。”江盛文又给程可夏夹了一筷子菜。
张芸在旁边气得想翻白眼,二十多岁的人,会说一声“谢谢”就聪明了?
一桌子的菜很丰盛,四个人在一起吃饭氛围倒也融洽,都是张芸在不停张罗,不停找话题,在江盛文面前做足了贤妻良母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一家人。
但程可夏吃着吃着,就想起了程女士,不知道程女士是在画画,还是和小男朋友在一起,总之在程可夏的印象中,他们一家四口从来没有这样吃过一次饭。
想到这里,程可夏悄悄夹了一根辣椒放到嘴里,张芸正小鸟依人地为江盛文盛饭,突然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
程可夏疯狂咳嗽着,小脸憋得通红,那单薄的身板儿在其他人看来,仿佛马上就要背过气去了。
“夏夏!”
江盛文和江顾北同时喊了一声,江盛文起身拍着程可夏的后背,江顾北倒了杯水喂她。
“吃什么了?”江顾北急切地问?
“辣……咳咳……咳…”
江顾北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上涨,江盛文听到程可夏断断续续的话,这才注意到满桌子的菜,几乎都是辛辣的,而程可夏吃不得辣。
真心有几分,这一刻再明显不过了。
表面的花团锦簇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江盛文不是傻子,但多年的夫妻,在孩子面前他不能不给张芸留面子,况且,这么多年她一直很尽心。
“对不起夏夏,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给忙忘了,总想着让你尝尝潇湘阁的招牌……”张芸一副急切的样子,可是眼泪怎么都掉不下来。
“傻丫头,不能吃辣就不要吃,爸爸让阿姨再给你做几个菜。”江盛文不停地顺着程可夏的背。
程可夏喝了一杯水,终于缓了过来,只是眼睛很红,看起来特别可怜:“爸爸,我吃饱了……可以上楼休息吗?”
“走,哥哥带你上楼。”江顾北说。
“顾北你先吃饭,我去吧。”张芸说完又看向程可夏,她亲切地笑着说,“你的房间阿姨重新布置了一下,你看看喜不喜欢,哪里不喜欢阿姨再换掉。”
程可夏看着她脸上的笑,真是好演技,哭笑转换自如,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阿姨辛苦了,但为什么要重新布置呢?”程可夏怯懦懵懂地问。
张芸说完就后悔了,干嘛要提这一茬,但她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脑子转得很快:“你长时间不回来,床单被罩都旧了,所以阿姨换了新的,走,阿姨带你上去看看。”
“谢谢阿姨,您吃饭吧,我自己上去就好。”
这次,程可夏乖巧地说了声谢谢,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
江顾北注视着张芸脸上不自然的表情,眉眼下意识地轻蹙,他不常回家所以不知道,但江盛文是知道的。
这一刻,江盛文的脸终于沉了。
程可夏和江顾北的房间,是别墅里采光最好、布置最好的房间,但后来,程可夏的卧室就变成了张芸侄女儿的房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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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哭谁不会?
推开房门,程可夏打量着这陌生的房间,把房门反锁后她瘫在了床上,飞了这么久,回来还要演戏,好累哦。
程可夏回想着以前发生的事,其实装病也好,不愿意回来也好,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这个继母。
十岁回来那年,那时候她还是不爱说话,不过虽然年纪小,但小孩子是很敏感的,张芸对她总是很热情,特别是在父亲面前,但程可夏总觉得很不自在,但她知道那是她的继母,是照顾哥哥的人,所以她很尊重她。
十五岁回来那年,程可夏已经完全是个正常人了,但面对他们还是莫名地抵触,那年她回来,发现她的房间有别人住过的痕迹,而且很多东西都不见了,她每次回来爸爸和哥哥都会给她买很多东西,她挑最喜欢的带走,其他的就留在这里,但是,几乎都不见了。
十九岁回来,也就是三年前,程可夏发现她的继母在人前是一副面孔,在背后和佣人骂她是个傻子。另外,小时候她爸妈为她和哥哥做的玩具都不见了,院子里的秋千架、滑梯、木马……都不见了。并不是因为那个区域有其他用途,而是因为那些东西碍了某人的眼。
张芸在一点一点清除她和程女士在这里生活的痕迹,而如她所愿,这座别墅,几乎已经看不到任何程荷留下的痕迹了。
所以这三年来,程可夏一点都不愿意回来,但既然她现在回来了,可不得好好玩一下嘛。
楼下,餐桌上剩下的三人气氛不似刚才那么融洽,江顾北涵养极好,很守礼,他很早就知道继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没有戳穿,也没有继续住在家里,就像今天这样,无论如何,他会陪长辈吃完这顿饭。
“我吃完了,先上楼了。”江顾北起身说,他今天住在家里。
“快去休息吧,你今天也累了。”张芸笑着说。
江顾北上楼了,楼下,张芸梨花带雨地看着江盛文:“你相信我,真的是因为床单旧了,前天还是我亲自去挑选的床品,我还专门问朋友小女孩儿现在都喜欢什么,给夏夏买了好几个包,不信你问陈嫂,是陈嫂和我一起去的。”
陈嫂站在一旁,突然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是她和张芸去的不错,但东西是她去买的,包也是根据张芸吩咐买的过季的,而张芸只是约了朋友逛街。
面对眼前的情况,陈嫂一点都不慌,她笑着回:“是的先生,这些东西都是太太亲自挑的。”
“那年你说过之后,我再也没让馨馨住过夏夏的房间,我自己不能生育,是真的把顾北和夏夏当成自己的孩子,你想想,这些年我是怎么对顾北的?”张芸眼泪说流就流,她也不拿纸巾擦。
那些年,江盛文每次工作上遇到棘手的问题,都会去程可夏的房间待一会儿,想一想他的女儿,心就会莫名地静下来,但有一次他发现,程可夏的房间变了样,很多东西都没了。
那是江盛文第一次和张芸发火。
但是,张芸对江顾北确实不错,因为她知道,江顾北会继承江家,江盛文和江顾北就是她的依仗,而程可夏不同,她不过是个偶尔住在家里的客人罢了。
刚才程可夏咳嗽得吓人,江盛文又想到当年女儿的房间被别人占了,他刚才确实不太高兴,但现在看到张芸声泪俱下的样子,又想到这些年她对儿子的照顾和对这个家的付出,江盛文的那点气就消了。
他抽出一张纸巾,为张芸擦掉眼泪:“多大的人了,让孩子看见笑话。”
看见张盛文的动作,张芸哭着靠在他怀里:“我就是怕你误会我,后母难当,但只要你相信我就好。”
两人在楼下腻歪着,江顾北靠在二楼转角处的墙壁上,听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他眼眸低垂,身体藏在阴影里,胸口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他都不知道,妹妹的房间被别人占了。
江顾北的房间和程可夏的房间是相邻的,他走到程可夏的房间外,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然后敲响了门。
“夏夏,睡了吗?”
程可夏正准备打电话向程女士汇报战绩,突然听到敲门声吓了一跳,她调整了下坐姿,轻声问:“哥哥,怎么了?”
江顾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