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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开安佑,安夫人与肖笙去了候客室。
剩下安佑与父亲独处。
“父亲,我有事想求你……”安佑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开口,事情牵扯到自己的生母,他的声音变得胆怯。
侯爵偏头看向安佑,由于对方姿态乖顺,他眉目不再紧蹙:“说。”
“我惹母亲生气了。”安佑盯着自己的鞋尖,因为赶路,其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我怕她对我的生母动手。”
果然,一提及生母的存在,侯爵面色突变,室内气压骤然降下去。
“我没有别的要求。”安佑连忙抓住侯爵的手,恳求,“生母身体不好,我一直牵挂……能不能麻烦父亲回去看望生母,护她周全?”
侯爵目光意味深长地转移到安佑攥着自己的手上,“她死了,旁人无迹可寻,对你来说才是最有利的事。”
“可是我不想!”安佑跪地,伏趴在侯爵的膝上,眸中含泪,“父亲,我从未向旁人提起过我的出生,也一直很听你和安夫人的话。求你念在她照顾我多年的份上,留她一条活路。生活环境差一点也没关系,我只希望她健康活着。”
这不是什么很高的要求。
侯爵家奴仆的待遇都比普通人家要好,然而安佑的生母连活着都是奢求。
安佑鲜少有机会靠近侯爵,像这样哭着贴在侯爵腿上,是第一次。
侯爵抬手抚上安佑的脸,将其缓缓抬起,“你和你生母长得很像,在集中营,没少跟alpha勾搭?”
“我只收了一个奴仆。”安佑立刻解释,眼神真挚,“父亲疼爱我,在家时我从未做过家务,所以来到这里很不适应。他只负责给我洗衣做饭,除此之外我跟他再无关系!”
“肖家的儿子是怎么回事?”
“上次考了一百分,母亲来集中营看望我。她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被肖笙听到了。”安佑道,“集中营秩序森严,私生子言论惹肖笙不悦,所以打压我。”
侯爵差不多弄清了事情来龙去脉,板着脸:“你母亲也不好受,你的存在让她心里委屈,你多体谅她。”
“嗯,我不怪母亲。”安佑抬手擦去沾在眼睫上的泪珠,“我也希望母亲能多喜欢我一点。”
侯爵盯着他,看得有些入神。
安佑攥紧侯爵的手,破涕为笑,湿漉漉的眼睛弯得像小船:“我也希望父亲能多疼疼我。”
“笑起来更像。”
突兀的话。
但安佑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像生母。
侯爵厚厚的手抚摸着安佑的面颊,粗糙的指腹擦过被打红的肌肤带来细微刺痛,安佑不舒服。
他微微瑟缩了下,声音幽幽的:“父亲,有点疼。”
“公爵,侯爵,伯爵,这三家的孩子我都见过,长得都不及你。”侯爵吐出的气息扩散到安佑嗅觉范围,混着浓烈烟臭,安佑小幅度皱了下鼻子。
“不止这三家,历年来集中营的贵族相册,我都翻过,没一个比你入眼。”
“多谢父亲。”安佑答话,眼瞳无神。
生母样貌极为出众,当初侯爵见色起意,即使安夫人拿娘家压着他,他还是背着安夫人对生母下手。
后来此事被安夫人发现,短时间内她将生母折磨得遍体鳞伤。生母的脸被安夫人划伤,多了几道疤。长时间的虐待让生母骨瘦如柴,容色尽失,她不好看了,侯爵便不再把生母放在眼里。
若不是怀了安佑,救生母一命,生母或许早惨死这一对烂人手中。
而今见到姿色与生母不相上下的安佑,老东西贼心不死,这一切安佑都看在眼里。
欲望之火燃烧的时候,即使是自己的儿子,他都不想放过。
“父亲,你手机响了。”安佑突然抬手戳了戳他的口袋,“能打通,说明对方来自集中营。”
侯爵兴致被扰,一把推开安佑,掏出手机,接通,声音不悦:“什么事?”
“侯爷,肖笙给了两条路。”安夫人用的是候客室的电话,“把安佑送给他,或者拿帝王赏赐给你的明珠交换。”
侯爵面露难色:“没别的路?”
“没。”安夫人语气也不好,“他给侯爷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侯爵被一个毛头小子要挟,顷刻凶相毕露,语气凶狠:“安佑是我们家的独子,我绝不可能把他轻易送人!”
说完,他狠狠挂断手机,像跑累了的猪一样,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安佑见状,从地上站起身,走到他身后给他按摩肩膀:“父亲别生气,肖氏家里就没几个好人。父亲对我最好了,要是我落到肖笙手里,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侯爵很享受安佑的讨好,他这时突然很阔气地把嵌着明珠的拐杖丢在沙发上,“一会儿命人送去,钱财我多的是,漂亮的omega却是世间独有。”
安佑闻言,看着侯爵脖颈上层层交叠的肥肉,扯了下嘴角:“漂亮的omega属于父亲,少公爵也抢不走。”
这话引得侯爵笑出声,他抬手拍了拍安佑的手:“你啊,就在集中营好好生活,离alpha远点,像你生母那样未婚先孕不知廉耻的女人,最令人唾弃。”
安佑眸色骤然阴沉。
幸好刀在笔袋不在手心,万一他忍不住对着这人的脑袋扎下去,不好收场。
*
事情得到解决,送走安夫人和侯爵后,安佑背着单肩包,迎着中午的烈日往回走。
胃从离开行政部开始到现在,一直翻得厉害。
路过花室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跑到旁边的垃圾桶倾着身体呕吐。
中午填肚子的食物,因为侯爵凝视他的那双写满浑浊念头的双眼,全部吐了。
生母当初被迫害的时候好像才二十岁吧……
那她哭得该有多伤心,样貌出众性情温和的omega,不说嫁个贵族,即使是普通人家,丈夫也会疼她一辈子。
为什么偏偏遇上了侯爵?
对方有心看了她一眼,她的一生都毁了。
安佑从垃圾桶旁直起身躯,眼睫湿润。他欲擦拭,却有一只拿着纸巾的手抢先伸到他面前。
“需要我给你擦药吗?”秦煊看到他破掉的嘴角,询问。
安佑缓缓抬眸,对上秦煊冷漠却矛盾地充满关切的视线。
他接过对方的纸,擦完嘴后丢进垃圾桶,再没看秦煊一眼,转身离开。
秦煊跟在其身后:“出什么事了?”
安佑停下脚步,背对秦煊开口:“你在这儿站了多久,故意看我笑话?”
“我担心你。”秦煊顿了下,“所以跟过来,在这里等你。”
“我见油腻的东西见多了,刚吐过不舒服,你少恶心我,免得我作呕。”
秦煊眉头微微蹙了下:“你心情不好。”
“滚。”安佑声音是冷的。
“我现在跟少爷没关系,你命令不了我。”
安佑嗤笑:“哦,你是觉得我的A级omega之位会撤掉,所以不怕死地冒出这样的话?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如果一切如少爷所言,我该祝贺少爷。”秦煊的话听起来不像是假意。
可安佑无法心平气和跟他说话。
“是啊,你是该祝贺,而我也要犒劳犒劳自己。”安佑朝前迈开步伐,“到底还是把问题解决了,真好。”
秦煊见他信誓旦旦,心情也稍微放松了。
然而下一刻,他便听闻安佑软乎乎道:“该找个什么样的alpha继续伺候我的起居呢?”
“高一点的,帅一点的,信息素好闻一点的。”安佑刚才还跟秦煊吵闹,此时却又突然回头对秦煊笑弯了双眼,“你有推荐的吗?最好等级也别太低。通常位于最末位的人,为了向上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特别势利,我不喜欢。”
秦煊对上安佑黝黑的眸:“少爷在内涵我?”
安佑无辜地眨了眨眼。
“我送你回寝。”秦煊转移话题,“你看起来走路不便,是因为背上有伤?”
安佑表情一滞,小脸爬满阴霾。他的狼狈又被秦煊看见了,他很不高兴:“你嘲讽我?”
“不是。”秦煊上前,欲伸手碰触安佑,却被安佑躲过。
“哦,你故意说这话,是不是因为心里不平衡?”安佑挑唇,他对秦煊勾了勾手,秦煊只犹豫了一秒,便弯腰倾身靠近。
安佑压低声音,凑到秦煊耳边道:“整个集中营,除了肖笙,只有你知道我是真的私生子。但是我只要在父亲面前乖一点,要什么他都给我,羡慕吗?我还是比你高几个等级omega,你也还是一只只配给我舔脚的狗。”
言毕,他拉开与秦煊的距离,歪头笑得明媚:“集中营马上就会澄清谣言,我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赏。黄金,白银,多得可以砸死你这个蠢货。”
【作者有话说】:昨天五十九章发重复了,我已经申请删除第一个,删除成功了系统就会自动退币,所以不用太担心~
第61章 讨厌的狗
秦煊把安佑讽刺的言语屏蔽,沉默地盯了他数秒,开口:“你父亲对你做了什么?”
安佑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他动手打你。”秦煊猜测,目光扫过安佑的面颊,其上未消的指印偏细,面积较小,“巴掌不是侯爵留下的,安夫人也来了?”
安佑听完他的话,伸手狠狠推了下秦煊,把毫无防备的秦煊推得往后退了数步。
“你给我闭嘴!”安佑吼出声,“我父亲对我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对我的家事指指点点,跟了别人还跑来羞辱我,段情让你这么做的?!”
他摘下单肩包朝秦煊砸过去,秦煊反应极快地接住,还没来得及把从包中掉落的卡捡起来,他的脑袋霎时被迎面而来的皮鞋击中。
接着是第二只。
秦煊叹了口气,将安佑的包挂在自己肩上,然后捡起卡和两只黑色的小皮鞋,走到安佑面前蹲下身。
“抬脚。”
安佑踩着白袜子站在被太阳烧热的地面,很不舒服,所以没跟秦煊犟太久就不情愿地把脚递给对方,语气生硬:“擦一下,弄脏了。”
秦煊便用掌心覆上安佑的脚底,为他抚去灰尘。
安佑能感受到秦煊掌心包裹住他脚丫的温度,跟以前一样暖和。
他嘴角委屈地扯了下,为了掩饰眼底差点冒出来的水雾,他偏过视线不再低头俯视秦煊的发旋。
“我想知道你跟你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秦煊追问,“我记得你讨厌他,他对你不好,甚至打你的主意。”
安佑的逆鳞又被秦煊触及,方才心头酸涩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他穿好皮鞋,毫不客气地踢向对方还没完全站直的身躯。
秦煊似乎早就料到安佑会攻击他,可他站在原地没躲。
黑色的制服长裤膝盖处多了好几个灰色的鞋印,秦煊面不改色地看向安佑,眸中的关切怎么都压制不下去:“你不想说我不逼你。现在我送你回寝,顺便看看你的伤。”
安佑很讨厌秦煊这副仿佛他们之间什么矛盾都没有存在过的模样,他从秦煊身上粗鲁地拽回自己的包,“我跟我父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与你没有半点关系!见到你我就火大,离我远点!”
秦煊不再听他的话,不走,不动。眸色阴沉,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离开集中营后,要是你需要,我帮你杀了他。”
安佑从不听什么关于未来的承诺。
他完全没把秦煊的话放进心里,愤愤转身,离开的脚步很快,有意把秦煊丢下。
可他还是没甩掉秦煊。
对方执着地跟在安佑身后,与他保持了近五十米的距离,直到眼见安佑进A级成员寝室楼,才放心地收回视线。
两个人的脸色和情绪都不好。
秦煊背靠在大楼光洁的墙面,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锁。
他眸中有杀意,针对安佑的父亲,但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迹可寻。
*
安佑到寝后,踢掉鞋子爬上床。
柔软的被窝因他的重量凹陷,将omega的身躯严严实实地包裹。
他抱住自己的枕头,发出沉重的叹息。
“消息不是肖笙放出去的,是老巫婆。”安佑闭上眼睛,喃喃道,“因为我杀了那三个alpha……”
“所以她不高兴。”
安佑嗤笑,小脸轻轻蹭过绵软的枕头:“难怪不敢把证据放出去,原来还是忌惮着那头蠢猪。这女人真可怜,一辈子都得跟一头猪捆在一起,还把对方当成宝谁也不准碰,以为旁人稀罕?呵。”
他翻了个身,抬起眼帘,望着天花板,眼瞳逐渐失了神:“那么谁是她的人……她通过谁在集中营散播消息?”
安佑想不到,也不愿费脑子猜测。
他起身,一边走一边脱衣服,进浴室后直接打开花洒,把碰触侯爵的每一处肌肤都搓干净。
纤瘦的背脊上赫然一道棍印,那是侯爵的拐杖留下的。
他环顾浴室,四周空荡,水声哗啦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