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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闲没有拒绝——季北辰在短短时间里练就了一门好手艺,且热衷于此,季闲也乐得享受。
季北辰把烧烤纸袋交给另一个虫侍替季闲捧着,自己则站起来脱掉了罩袍,立刻浑身上下只留下一条宽松的长裤。
“……”
季闲一口烧烤差点噎着,问:“你干嘛?”
季北辰赤着上身,淡黑色的皮肤裹在结实壮硕的肌肉上,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塑。
“我的罩袍太脏了,怕弄脏陛下的洗澡水。”
有理有据。
季闲:“……”
季北辰走到一边洗干净了双手,然后回到了浴缸边,两条强壮的手臂伸入水中,撞开了水面飘散的花瓣,轻而易举擒住了季闲的腰。
男人粗糙的手掌贴在腰部敏感的皮肤上,拇指不轻不重地压在蜕裂线两侧,顺着脊柱往上滑。
季闲的腰抽动了一下。
季北辰立刻停下来,问:“陛下,我手重了吗?”
“……”
不是。
是我心黄了。
“没事。你继续。”
季闲决定把注意力放到烧烤上,尽量不去想“季北辰打着赤膊给我按摩”这个画面感。
季北辰并不知道季闲在想什么。他专注地看着季闲的背——尽管他看过了不止一次,也摸过了不止一次,但每次看到,他还是觉得它实在太美了。
腰肢、肩胛、后颈,皮肤、温度、触感。
他仔细地揉按着季闲的每一寸肌肉和皮肤,这让他有一种在“烹饪”美食的满足感。
“陛下,雷安大人求见。”
有虫侍忽然进来禀报。
季北辰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他听到季闲懒洋洋说:“让他进来。”
虫侍:“是。”
雷安很快走进来。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季北辰“提醒”的缘故,他身上有着很重的熏香味道,完全闻不到一丝沼泽泥的臭气。
他在浴缸跟前跪下行礼:“陛下。”
“起来吧。”
季闲拿着烤签晃了一下,接着纳闷道:“怎么这么香?”
雷安:“……”
季北辰无声扯了下嘴角。
不过季闲也没真想知道,他又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雷安抬起头,露出喜悦的表情:“是有一件好事报告陛下:古生种萌发了。”
季闲一愣。
季北辰也停下了动作。
“古生种?利维坦?”
季闲想起今天刚看过的史料记载。
古生种,又被称为利维坦。是一种像蛇又像鲸的庞大生物。它与王伴生,没有自己的意识,只听从王的命令。它是王的坐骑,也是最坚固的一动堡垒——据说它有跨越时间和空间的能力,可以随王的心意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
雷安:“是的,就在墓山沼泽的森林里。我今天已经带人去确认过了,虽然还只是一个芽点,但确实萌发了‘种子’。
“我已经安排人手在附近守备,想必等到陛下蜕变时,古生种也会复苏。”
季闲不觉得雷安会在这事儿上说谎,但他还是有些疑惑:“可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不是说王会感觉到的吗?”
雷安:“因为它还没萌发信息素就已经被我们隔离,所以您才没有察觉。”
季闲对这个解释不置可否。
雷安又说:“陛下如果愿意,可以明天去看看。”
季闲一想,应下了:“行。”
作者有话说:
关于热衷按摩这件事:
季闲:他的爱好吧。
季北辰:烹饪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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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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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孵化
墓山沼泽在城外三百里。
这是季闲第一次出城。
正是初夏,这个时节的虫子们大都乐意革化出原形,随着队伍行进,时不时就会从路边的草丛、树丛里惊飞出两三只,给季闲一个惊喜。
——季闲并不想知道他们躲在草丛里干什么。
倒是季北辰往外看了好几次。
季闲欲言又止,最终也没问季北辰在看什么。
车队进入森林后换乘了步甲,摇摇晃晃大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被虫侍圈护起来的目的地。
季闲遥望见一片遮起来的白,以为是虫侍遮盖种子的保护罩子。结果走到了跟前才发现,保护罩是一层透明的肥皂泡,那倒扣的白就是种子,或者说,一部分的种子。
“……”
这个体积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季闲跟雷安确认了下,“就是这个?”
雷安:“是的,陛下。祂大半都埋在土里,只露出了这一个芽点。”
季闲:“……”
《芽点》。
虽然季闲肯定没以为种子是蔬果种子那样的大小,但总归也大不过一个人头,至少不能大过一个成人体积。
可现在看来,如果以圆形推算,这种子从土里刨出来至少有一个篮球场的大小。
季闲抬手:“把隔离罩撤了。”
“是,陛下。”
肥皂泡逐渐变淡、消失,原本阻绝在里面的一种微妙的气息也终于被季闲捕捉到——很奇异,他能感受到这种子的情绪和存在。
季闲走到种子跟前,伸手戳了下祂灰白色的皮:硬的,但没完全硬。像颗外壳还没彻底钙化的鸡蛋。
种子对他的触碰给予了一段微弱的回应。
哼哼唧唧的,像是不舒服。
季闲疑惑,试着问了一句:“怎么了?”
种子居然还真听懂了。
祂给予了季闲另一段情绪的回应,季闲琢磨了一会也不是很确定祂的具体意思,但自己看就是了。
季闲收回手,指了个方向,对雷安说:“从那里贴着种子往下挖。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雷安立即叫虫侍去挖,又问季闲:“陛下是发现了什么?”
季闲摇头:“不知道,看看吧。”
雷安应下。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不安,像滴落在纸巾上的墨水,不可控地晕开。
耳边浮现班达亚齐的话:
'只是那颗种子看上去不太健康,我觉得它不一定能成功孵化。]
不太健康。
雷安暗自捏紧了手指——班达亚齐,你做了什么?
很快,虫侍们有了动静。
“啊!”
有虫侍发出了一声惨叫。
同时,种子也忽然动了起来,祂的表皮鼓胀蠕动,转动着圆滚滚的身体,把被挖开的部分又朝土里埋了一截。
惨叫的虫侍被同伴从挖出的坑洞里拖出来——他的双腿制服已经被腐蚀掉,即使及时革化了皮肤,小腿和双脚还是被烧伤了大片。
他们拖着他到一边紧急处理。
季闲大步赶了过去。
雷安跟季北辰紧随其后。
坑挖了两米多深,坑底的泥土是潮湿的,被一汪淡金色的粘液搅成了糊状,由于种子刚才的转动,这些糊糊被挤上来了一些,烧得边缘的青草冒出了一缕缕蓝白的烟。
种子还在往土里埋。
季闲伸手按在种子上,命令道:“别动。”
“……”种子不动了。
季闲又说:“挪出来。”
“……”
种子慢吞吞地、每一寸表皮都在传递着不情愿地蠕动了起来。用了一分钟,把刚才埋进去的部分都挪了出来。
随着祂的转动,一截糊满了黑泥的种皮从土里“拔”了出来,有淡金色的粘液不停从那些黑泥里渗出——但依旧能够看出,它的种皮上凹陷了一个坑。
“那是什么?”季闲问。
没人回答。
季北辰上前一步,抽出佩刀剥掉了被粘液糊在一起的泥,露出了下面的真容——那是一个缺口。
缺口有簸箕大,至少五十公分深,边缘整齐,显然是被利器切割下来的;过厚的表皮之下是琥珀一样的凝胶体,粘液也是从这里面渗出来的。
季北辰也没想到,转头看向季闲。
“陛下,祂被人切割过。”
“什么……”
嗡——
雷安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忽然开始耳鸣,季闲、季北辰和虫侍们的声音逐渐被抽离到很远的地方,又从很远的地方,涌来了那些属于过去的声音。
他从种子的伤口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伤口。
一个二十年前的伤口。
那时候他还是一只若虫。
也是这个时节。
他遍寻不到自己饲养的信蜂玩伴,一路找到了水晶宫顶层的大门前。然后他推开那扇花型大门,看到自己的玩伴趴在王卵上,祂钳子一样的嚼吸式口器撕裂了王卵,露出里头如蜜的琥珀色。
而本该是低等种的玩伴,转头看向他,竟然“说话”了。
祂不熟练地发出了第一声呼唤:“雷、安。”
那时候他害怕极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他还记得玩伴想要与他分享“美味”而叼到他跟前的“蜜液”。
那是非常腥的一种味道,他至今难忘。
之后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跑出去的,他只知道自己驱逐了已经变化的玩伴,以免祂被自己的父亲处死。他还准备好了撒谎的说辞,企图蒙骗过自己的父亲。
但是当他回到王宫,看到的却是一地的虫侍尸体。
他们都是当天值守的虫侍。
他的父亲把几个还在襁褓中的幼虫丢到他的跟前——那是那些虫侍们的遗孤。
然后给了他一个耳光,打得他口鼻流血。
'知道你跟这些幼虫哪不一样吗?——你是虫侍领主的孩子,虫侍领主的继承人绝对不能存在任何污点。所以你犯了错,你可以活,但必须要有人死。]
'你错在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竟然妄图和一只低等种做朋友。]
'这些幼虫由你来养大,让他们的存在好好警醒你自己,什么是地位和等级。]
'……记住你的身份。]
他记住了,并用了二十年来修正这一切,可是时间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原点。
班达亚齐。
雷安的双拳逐渐紧握,恐惧、慌张、愤怒……一系列的情绪冲击着他的大脑。
他想,他必须找到他,他必须杀了他,他必须纠正二十年前的错误。
“……雷安,雷安!”
季闲的声音叫醒了雷安的神志。
雷安猛地回神,接着朝季闲单膝跪下:“陛下恕罪!”
季闲的语气却不是愤怒的,反而还关心问他:“你怎么了?不至于吓成这样吧——放心,种子没事,就是个小伤口。”
“……”
雷安把身体伏得更低了,“是。陛下,我一定尽快抓到犯人!”
季闲:“起来吧。你们发现种子的时候有注意到什么异常吗?”
雷安低着头,答道。
“没有。只是在发现种子后听说周围有形迹可疑的人出没,所以派人去查探了一番。不过我们找去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季闲:“是些什么人?”
雷安:“西大陆的商人。”
季闲:“商人。不会把种子弄去卖了把?”
雷安:“我会尽快查清的。”
“嗯。查到了立刻跟我汇报。”
季闲说着,转身又叫了几个虫侍,“给种子的伤口清理一下,小心别再被烧伤了。”
“是。”
虫侍们去清理,季闲也跟过去,他弯着腰朝种子的伤口里看,好奇里边是个什么东西。
然而遗憾的是,里头是望不尽的凝胶,什么都看不到。
季北辰的视线始终落在季闲的身上,但脚下却没动。他压低了声音跟旁边的雷安说话。
“雷安大人,找可疑的人有必要伪装吗?”
雷安的身体一僵,转头看过来。
季北辰却只是扯了下嘴角,然后朝季闲那边走了过去。
虫侍们已经清理完了,但许多泥土嵌得太深,一戳种子就会挤出更多的粘液,实在没法弄。
季闲让他们退下,然后把手放在种子满是泥污的表皮上。
片刻后,种子停止了渗出黏液,露出的琥珀色凝胶外面也渐渐结了一层灰白的薄膜。
“行了。只要别再埋起来,很快就会愈合的。”
季闲收回手,对种子说道。
种子蠢蠢欲埋的种皮顿时停住,乖乖晾着伤口。
季闲无声笑了一下,然后把手递到了一边的季北辰跟前。
季北辰托起季闲的手,从虫侍手里拿过打湿的帕子,仔细擦拭着季闲手指上的泥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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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海湖区的一处地下货仓。
无色的血液喷溅得到处都是,破碎的衣料和革质皮肤被撕碎了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