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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珺十五岁的时候,天天捧着小红书背语录,人们最注重的就是思想政治,是素质,要品型高洁,要行为端正,不知何时,社会变成如今这样,半大男孩面临着中考,还要操心他爸是否包了他的初恋情人,还不敢让他妈发现吧,怪不得成绩滑坡那么厉害。
  好好的孩子,就这样给老爹毁了。
  林珺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她说:“你爸没有包养大丫,大丫的妹妹小丫生病了,她带着小丫,出门帮小丫治病去了。”
  祁凯顿时双眼一亮:“真的吗?”
  林珺点头:“真的。”
  “阿姨,我得回家吃饭了,吃完饭赶紧考试,争取考好下一节。”祁凯说着就要跑,林珺喊说:“别回家了,跟法典去我家吧,吃完饭一起睡一觉。”
  祁凯住在东海制药,离此有十站路,坐公交车得五十分钟,来回一趟,时间会全浪费在路上的。
  最近大丫突然失踪,很多人传言,说是被他爸藏起来了,包养了,他爸也好几天没回家了,电话也打不通,他妈天天以泪洗面,病倒在床上起不来。
  祁凯无心学习,为了报复老爹,考试时干脆交的是白卷。
  可一听他爹并没有包养李大丫,一下有信心了,也想好好考试了。
  既想认真考试,中午吃好点,休息好就很有必要,所以他也不再作假,干脆就准备上林珺家吃一顿,睡一觉去。
  俩男孩正要走,小民喊住祁凯,说:“小孩儿,你知道你爸最近去哪了不?”
  “不知道呀,他走了三四天了,说是出差了,电话不回,人也找不着,妈也着急呢。”祁凯说。
  小民还想再问,林珺给儿子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先让俩男孩上楼,吃饭去了。
  做黑实验是违法行为,一旦被公安抓到,得判刑的,祁主任怎么会让儿子知道。
  目送俩孩子上楼,小民伸手:“妈,手机给我。”
  ……
  翻开手机,他拨了个电话号码,问:“许书记您好,请问,许婷同志在吗?”
  他一个电话居然打给了许书记?
  许书记听到小民的声音,显然很意外,先问:“小民啊,辞职后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我很好,我想要许婷的电话,您有吗?”小民说。
  许书记连迭声说:“有有有,她有大哥大,我给你电话号码,你给她打电话。”
  要到了电话号码,挂了,再一拔,小民轻轻嘘了口气,得拨通电话,他先懒洋洋的嗯了一声,才说:“是我,顾民。”
  电话里,许婷简直是在尖叫:“天啦,顾民,你还没走,没出国吗,你怎么给我打电话的?”
  这时半夏爬巴爬巴,要往哥哥身上爬,小民单手把她捞了起来,说:“你在东海制药吗,我有件事,现在过去找你。”
  “不不不,我离慈心不远,我来找你吧。”许婷可太按捺不住了,在电话里笑的跟只小黄鹂鸟儿似的:“在家呆久了,你也很无聊吧,你想吃啥不,我中午请你吃饭……”
  小民哪受得了这种叽叽歪歪,打断许婷,说:“给你十分钟,我在慈心等你。”
  半夏掏出小手绢,够上大哥的眼睛,这是继发现他会长胡子之后的第二个新发现,她发现大哥居然也会长眼屎,她在给大哥擦眼屎。
  对视一眼,俩母子已经了然了。
  先是大松一口气,既主导科研试验的许婷在国内,李大丫姊妹应该就没有被带出国。
  再,试验地点是祁主任选的,既许婷说她马上过来,估计那个地方离慈心不远。
  等许婷来,让小民套个话,问一问,他们就能知道黑试验室在哪儿了。
  到时候果断报警,喊警察抓人,救孩子。
  半夏跟着妈妈跑了一早上,就喝了瓶娃哈哈,渴,此时闻着家家户户的饭香味儿,饿了,摇妈妈的手:“妈妈,渴了,饿了,回家家。”
  “回,咱们现在就回。”林珺说。可她腿软,欲走,却迈不开步伐。
  没有任何人知道,但林珺内心特别惭愧。
  她对李大丫有偏见的,受法典之托去了东海港,但随便问了一嘴,听说她傍了大款,因为内心的偏见,就不想再问了,可孩子太小,还没有学会偏见,歧视别人。
  她多了一句嘴,就那么一句,让林珺知道了小丫得白血病的事。
  一半大姑娘,独身带俩娃,开个铺子,妹妹因为老妈的造孽还得了白血病,她得多绝望才会去求助祁主任啊,而要半夏不问一句,很可能大丫,二丫,小丫,三个女孩会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消失,却没人知道她们是怎么死的。
  越想,林珺就越惭愧,这种愧疚感,加上对林悯的愤怒和厌烦,她就会有抑郁的症状,腿软,难过,走不动路,扶上闺女,她说:“扶妈妈一把,咱们回家。”
  半夏小肩膀一挺,说:“我给妈妈当拐杖。”
  小民摁开手机看表,牙咬的咯呼作响。
  林珺知道他年青,脾气冲,上楼前得叮嘱几句:“不要吵架,也不要吼,要哄着问。”
  其实许婷跟李大丫一样,也是受害者,她只是个大专生,才21岁,根本不晓得黑实验会带来的后果,是被她贪婪的爹和林悯那个丧心病狂的老狐狸给蒙蔽了,只看得见抢注新药会带来的好处,并不知道一旦实验失败,她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以为占了第一作者的名头就能名利兼收。
  可她不知道,万一出了人命,还是国家严厉打击的黑实验,她要坐牢,至少十年。
  小民应付老娘:“哎呀我知道啦,您赶紧上楼吧。”
  他要走,林珺又一把扯住儿子,说:“问到啥赶紧给妈打电话,还有,咱普通老百姓都是好的,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就对咱们国内有看法,也不要怕事,出了啥事儿,有我,有你爸……”
  “我懂。越怕鬼就越有鬼,你不怕鬼,就没有鬼了。”小民说着挣开老娘。
  汗叽叽,油叽叽,胡子拉茬的小民转身跑了。
  半夏拉着妈妈的手,问:“妈妈,哪里有鬼呀。”女孩的手忽然变的好凉。
  鬼?
  鬼就是顾民啊。
  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是林珺当年捧着小红书时背的语录。
  主席曾说:天不要怕,鬼不要怕,死人不要怕,官僚不要怕,军阀不要怕,资本家不要怕。还说,越怕鬼就越有鬼,不怕鬼,就没鬼了。
  林珺胆小,但年青的时候经常出夜诊,回家的时候,背的就是这一句。
  她好想喊顾谨来听听,他从小留学,海归归国,看国内啥啥不顺眼的大儿子现在的样子,他是怎么做到张嘴闭嘴,背的全是语录的?
  “没有鬼,有也会被凶凶的大哥给吓跑的。”林珺说。
  半夏是怕鬼的,因为她从小给个老太太带大,她还死过,鬼啊神啊的,她最怕的了,不过想想大哥,她的心就安稳了:“对,长胡子的大哥会吓跑所有的鬼。”
第102章 坐飞机
  先说小民;他在路边站了不一会儿,许婷就从一辆的士上下来了。
  小民上前,凑近闻了闻;说:“刚从实验室出来不久吧;是在做关于白血病的小白鼠急性投毒实验,对不对?”
  许婷傻;而且被小民猜了个差不离;似嗔非嗔说:“怎么,你走了;关于白血病的药物;我们东海制药就不能做实验了吗?”
  又说:“这事儿首都那边,你爷爷和检察厅的各个老领导也都知道;我们的实验做的合理合法。”
  从法律上来讲,只要有资料,有科研人员和资质;人人都可以做药物研发。
  小民关注的是;许婷知不知道黑实验室在哪里,有没有参于。
  所以他在思考自己该怎么问。
  但许婷关注的是;今天的小民看起来好邋遢啊;他居然长胡子了;他的衣领也会泛黄;对了,他身上还有一股臭腥腥的味道;这是小白鼠身上独有的。
  不过顾民跟别人不一样,他即使邋遢;也别有一股别的男人所没有的感觉。
  咬了咬唇;她说:“顾民;我没发现你还挺有男人味儿的呢。”
  小民从小被人夸到大,夸他任何话的都有,他早就免疫了,皱了会儿眉头,也是因为了解许婷的人品,知道她并不坏,只是有点单纯,有点傻,就直接问了:“你们招的试药的孩子呢,安排在哪儿,在东海制药厂吗?”
  “什么试药的孩子,我怎么不知道?”许婷眼神闪烁。
  小民说:“实话告诉你吧,我做完小白鼠实验了,药有很大的问题,如果你们按我的原配方给人服用,24小时之内,服了药的人就会起反应,继而死亡……”
  这下许婷不敢吱唔了:“不会吧,那是你推导的公式呀。”
  “我跟你说了很多次,我只是在做推导,还没有做过实验,难道我当时跟你讲的时候,你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小民反问。
  许婷也不过个年青人,跟着小民时没有好好学习知识,她爸又不懂药理,再加上林悯急功冒进,她等于是被动的,被推到实验室的。
  “我……我该怎么办?”她磕磕巴巴:“我以为你推导的公式肯定没问题。”
  小民只问:“实验是在哪儿做的,人都在哪里?”
  许婷不答,反问说:“顾民,你这么关心我,证明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小民不想这丫头再缠着自己,遂说:“对不起,我有女朋友了。”
  许婷深受打击,却又一脸好奇:“她是谁啊。”
  “她们叫alexia,alice,anna,Fiona。”小民面不改色,一口气报了十个名字。
  许婷听完,以为小民有十个漂亮的外国女友,终于,对帅哥的美好幻想破灭了,还认为他是个又差劲,又喜欢滥交的人,咬牙许久,说:“你可真够风流的。”
  小民倒是很平和,说:“我倒希望你没搞出太严重的问题来,赶紧告诉我,做实验的地方到底在哪儿?”
  实验是由东岛国来的医研专家们在做,许婷只是挂了个名头。
  甚至,许文强为怕她辛苦,全程都没有要求女儿去现场。
  许婷因为小民女朋友太多,特别生气,气的跺脚:“你管不着。”
  “是在东海市吗,还是外地,具体什么地方”小民再问。
  许婷却说:“你就放心吧,我爸的手续很快就齐全了,是合法实验”
  你说她笨吧,她也知道实验必须合法。
  可说她聪明吧,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纠结小民的‘女朋友’们,越想越生气,恨恨说:“交那么多女朋友,还全是洋妞,我祝你得艾滋病。”
  “行行,我会得艾滋的,实验室到底在哪里?”小民再问。
  许婷这才说:“不在东海市,在首都,我爸联系了一家私人医院,在做。”
  居然不在东海市,在首都?
  顾民摸了摸剃着板寸的脑袋,吼说:“具体哪家医院,赶紧告诉我!”
  “你能不能别吼人家,我怕。”许婷说着,哭开了。
  而就在这时,慈心旧家属楼的老实验室里,一群身上挂着诸如fiona,anna名牌的小白鼠们,正在叽叽喳喳的跑来跑去。
  数一数,总共十个,正好对上小民的十个女朋友。
  一群小白鼠,或者说是小民的十个女朋友,此时正在笼子里撒欢儿。
  ……
  转眼下午六点,因为小民一直没回来,林珺也在家焦心的等着。
  这会儿法典都该考完试,回家了,不知道小民咋还不回来。
  也不知道他到底问到啥了。
  听到有人拿钥匙开门,沙发上的半夏和二黑一起蹦了起来:“点点哥哥。”
  来的并非法典,是小民,胡子拉茬,,身上的白T恤也变成了褐黄色,当然,这时半夏就算想往他怀里扑,他也不要,他得赶紧洗个澡。
  不过半夏多聪是啊,立刻给小民找来了换洗的衣服。
  水声哗哗的,半夏隔着门问:“大哥,大丫姐姐找到了吗?”
  顾所里的小民说:“大哥出马,当然找到啦。”
  半夏其实想问问,大丫还好吗,要再回到东海港,会不会还要被邻居欺负,她的自拍机能不能修好,孩子嘛,想事情比较简单,想的总是跟自己相关的事。
  转眼,小民洗完澡,从厕所出来了。
  林珺也有一堆要问的,得知道黑实验室到底在哪儿。
  但小民摆手,示意老娘先别问自己,却把二黑喊了过来,并从林珺的药箱里拿了一盒药出来,然后指着二黑说:“半夏,你的二黑得病了,如果不吃这个药,很快就会死,你会不会给它吃?”
  这要普通孩子,给大哥这样一蒙,大概立刻就会给狗吃药。
  可半夏不是普通孩子,她先摸了摸二黑,然后说:“大哥,它是健康的喔。”
  “我说它有病就有病,必须给它吃药,你来喂它药吃,好不好?”小民说。
  半夏摇头:“不可以,医生说可以给它吃药它才能吃。”回头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