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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有很多的为什么,半夏的下一个为什么还不及问,就迎上了爸爸。
他很好玩的,平常不在家,但总会适时出现。
见林珺来,顾谨说:“搬离告知书我已经贴了,而且是三张,现在你只要不打人,不伤人,请其搬离,就是合乎法律规范的。”
林珺回头,对保安们说:“听到了吧,不能动手打人,谁打人谁没理。”
薛彪说:“放心吧书记,我们保证不动手。”
一帮保安,气势汹汹过了马路,把对面的小楼团团围住。
所谓风驰电掣也不过如此,房子是铁门,从里面锁着,薛彪举起掰手一声绞,琏锁应声而落。
他回头招呼:“同志们,注意分寸,进门后只搬生活用品,不动老物件!”
保安们齐声答是,鱼贯而入。
片刻,门里冲出来个胖太太,连吼带叫:“杀人啦,抢劫啦……”一看林珺,愣住了:“林珺,咋是你呀?”见她不应,叫了起来:“你是不是又疯了,咱是亲戚呀,我姐夫叫林珉,我姐叫曹桂,你是不是疯到不认识我啦,咱们是亲戚呀,你让人砸我房子干嘛,你再这样,我可报警啦?”
又跳高了大喊大叫:“来人啦,救命啊,快报警啊,有人杀人啦。”
顾谨上前,指着墙上,他刚才才连贴的三张告知书说:“曹芳同志,这栋房子是林珺的私人财产,她有土地证,产权证,而你,属于暂时借住,林珺已经给你贴了三次搬离告知书了,你不肯搬,那她就只能强制驱逐你……”
这女人是曹桂的三妹曹芳,当初说是来打工,没地儿住,借住了老房的。
你不收房子她就是好人,见了你就笑,但你说要收房子,她原地变身母老虎。
曹芳一蹦三丈高:“顾博士,你们俩口子还要脸吗,是不是想钱想疯啦,我姐夫林珉才是慈心的大少爷,林珺一闺女,霸占了慈心还不够,还想要老房子,我呸……杀人啦,救命啊……”
瞧瞧,这就是所谓的穷亲戚。
占你便宜的时候永远笑呵呵,可你要不给她占便宜,她立刻就会翻脸,还蛮不讲理。
顾谨招手示意:“大家搬快点。”
欺就欺了,顾谨可是搞法律的,法律程序他已经走完了,强制驱逐,合理合法!
一个小时后,曹芳家的桌碗瓢盆,床单被套,就连她的烫发卷儿,一个没落,全被清了出来。
她女儿和她老公,全家人都被赶了出来。
一个家庭,所有的生活无品,全被摊在大马路上。
薛彪亲自砸锁,换锁,再把钥匙交给林珺,而林珺,给了前夫一把钥匙,自己也拿了一把。
菜市场人多,看到热闹,当然要来围观,此时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林珺始终懒懒的,扫了一眼茫然的曹芳,跟前夫点了点头,牵起女儿的手,离开了。
顾谨也是,打个的士,急匆匆的,也走了。
……
林珺特别感谢那个叫二狗的小男孩在过去的五年里对半夏的照顾。
但如无意外,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因为高六妹承诺,自己将出庭指证村长,以及目前在公检法系统里的一大批人,还有,高村长这些年因为走私,积攒了一大笔的财富,因为搞的是国际生意嘛,其中有现金、刀币、法郎,还有黄金等硬通货,高六妹知道藏在哪儿,届时也要配合专案组把它找出来。
所以她会被保护起来,并在案件审理结束后,由国家安排新的身份,去新的城市生活。
二狗也会有新名字,和一套全新的档案。
为防被熟人报复,他们母子以后的人生轨迹,会绕开东海市的。
二狗可以读书,参加工作,但只要他还在组织之内,组织在安排他的读书,就业时,也会绕开东海市。
赶在周四前,林珺带着半夏一起,就给那母女把住处简单的布置好了。
小老虎的睡衣,小老虎的拖鞋和毛巾,全是半夏的选的,看着就叫人觉得可爱。
但这还远远不够,二狗毕竟是在走私贩的窝里长大的,他从小受的就是走私贩的教育,三观和正常人的是不一样的,而现在,他会亲眼看着自己亲爱的外公和舅舅被捕,判刑,很可能还会被枪毙,孩子会不会难过,会不会痛苦?
高六妹没读过书,她会教育,并开导孩子吗?
该怎么才能让孩子真正从心底里,感觉到公安,国家才是正义的一方呢?
在这方面,她远不及顾谨会搞些花心思。
周五林珺再去老房子的时候,就见一楼客厅的桌子上,摞了一山的阿尔卑斯棒棒糖。
一看就是顾谨干的,他手巧,用棒棒糖堆了座小山包。
……
小宪本身就是个不着调的性子,每天打电话,今天说他马上就会动身,明天又说不行了,因为要给他妈也搞个礼物,于是他把机票退了,过了两天,又说机票钱搞定了,可爸爸的礼物还需要改进,于是再推几天。
林珺很心急的,因为已经快九月了,而年底之前,她必须凑够五百万,就必须让俩儿子都赶紧回来,要不是怕骂一骂的孩子干脆不回来,她就该骂人了。
小民今天下午五点就落地了。
说好的,林珺要去接。
因为那孩子有洁癖,保安洗完车后还不够,林珺用香水又把车喷了一遍,该擦的叽角旮旯也全重新擦了一遍,虽只是辆普通的大金杯,可也干净的亮闪闪。
顾谨当然不在,武警,海警已经全部布防到位,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对五河村采取围攻行动了,他肯定也在现场,高六妹和二狗,得由他亲自来接呢。
而法典,今天简直是一只落在瓜田里的猹,急五合村的事吧,还要看看妈妈把妹妹打扮的怎么样了,时不时还要想一想,小民哥哥看到半夏,会不会太喜欢了。
喜欢也没用,这是他自己找回来的妹妹,最爱的永远是他喔。
顾灵今天也来了,而因为昨天她哥建议她买的股票一笔赚的多,给半夏买了个翠玉手镯,手镯太大,孩子戴着老掉,就又缠了一圈红线。
林珺给半夏穿的是一件雪白的,立领的棉麻小半袖,下面是一条同样中式的小短裤,鞋子是保姆抽闲做的布鞋,衬着她粉嫩嫩的小脸蛋儿,好看是好看,但是素了点,而这时顾灵缠好红线了,把镯子给半夏戴上了。
“呀,真好看。”小姑说。
妈妈也说:“顾灵这个手镯买的妙,确实好看。”
俩姑嫂天差地别的审美,在这一刻,终于在半夏身上同步了。
只可惜林珺给半夏剪了短发,扎不了小辫儿,这要头发再长点,扎两个小辫儿,半夏简直就是从画报里走出来的年画娃娃了。
顾灵看看表,说:“嫂子,时间差不多了吧,快去吧,我看着徐阿姨做饭。”
林珺从传呼机上看时间,说:“还要三个小时呢,不急。”
“你这人真是的,孩子从远路上来的,你去等他一会儿又能怎么样?”顾灵揪揪半夏的脸:“他肯定会喜欢咱们半夏的。”
林珺刚要出门,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国际长途,她问:“小宪?”
“珺珺,是我呀。”对方说。
林珺一笑:“大嫂啊,您那么忙,还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居然是曹桂打来的电话。
“小民其实不想来的,我劝了他好久他才肯回去的,我跟他说你把家里安排得很好,有软床,有羽绒被和马桶,你是他的妈妈,应该对他比我更尽心,当然都做到了吧……”这就是曹桂,明明是林珺的儿子,她倒反客作起主来了。
林珺一笑:“大嫂费心了。”
这叫挑拔离间。
林珺主张要让孩子们艰苦节约,吃苦耐劳,不喜欢他们浮夸。
可曹桂不动声色的,带着他们出入高级饭店,各种名流场所,带着他们购物,奢侈,享乐,惯坏了他们。原来小民只是有点洁癖,最喜欢棉花被子,可现在升级了,要求要羽绒被了。
上回来的时候,蹲坑也能用习惯,现在却要求必须要马桶了?
儿子的坏毛病林珺可以自己帮他改,也懒得跟曹桂说这些,遂换了个话题。
她说:“对了大嫂,你那个三妹曹芳,已经被我从我家请出去了,让你弟也早点还我的钱。”
又是官司又是赶人的,曹桂在国内的底都要被林珺给歘光了,她肯定气的在吐血,可还是笑笑的:“名扬和曹芳也太不听话了,该骂就骂,该收拾就收拾,我不反对。”又说:“史瑞克公司想让小民25号前去面试,那可是全球第三大的公司,机会难得,所以他只有三天时间在国内,你可要照顾好他。”
林珺不谈这个,只说:“大嫂,后天官司开庭,记得让名扬应诉,不然我就去海花县委大闹。”
曹桂忙说:“珺珺,一家人嘛,别这样,赶紧撤诉吧,名扬的钱我来还,我马上就给你汇款。”
在国外风光的那帮人,天天搞聚会,搞沙龙,聚在一起就是骂国内,黑政府。
但他们赚钱,还得靠国家,靠政府。
就比如曹桂,搞了一个移民中介公司,政府天天宣传她,国内想移民的人就会找她办移民。
可政府要是不宣传她了,谁还会找她,她凭啥赚钱?
瞧瞧,一说拉横副,她给钱给得多爽快?
但这算啥,林珺早晚要叫林珉和曹桂在国内成臭狗屎,臭大街才行。
为了欢迎哥哥,法典还扛着小民给他买的棒球棍,唯一一颗棒球也让半夏抱着。
他刚才也听见电话了,孩子还小,别的不太懂,但分明听到了,舅妈说大哥来了以后只能在国内呆三天,还说什么史瑞克的,上了车,就问:“妈妈,啥是个史瑞克呀。”
林珺说:“全球第三大药品公司,它们有一家非常大的药研中心,能去那儿实习,月薪就有两千刀币,而要能正式入职,一年薪水能达到七万刀币。”
法典问:“那是多少钱呀?”
“按目前的汇率,大约是五十万人民币吧。”林珺说。
法典惊呆了,心说他大哥要在红国工作,工资将是他爸的五十倍?
那小民哥哥岂不是一个,会走路的五十万?
红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怎么感觉像个印钞机一样?
而一年能赚五十万的大哥,会留在国内吗?
在此刻,男孩于此产生了怀疑。
平常不觉得什么,但当一个行走的五十万要归国时,再看四周,就连法典都觉得,自己这国家哪哪都不行了。
虽然国家正在推行文明四化建设,可人们总喜欢把雪糕袋、口香糖往地上扔,人们还喜欢往地上吐痰,尤其那些抽烟的男人们,接机就接机嘛,一口烟一口痰的,看上去就讨厌。
偌大的接机大厅门口,人多,垃圾也多。
为了不让价值五十万的大哥看到了觉得不舒服,法典去捡垃圾了。
红国的班机一来,摇牌子的人最多了,这边法典的垃圾还没扔进筐里,怎么看他妈双脚离地了,咦,她被个人抱起来了,男孩猛的抬头,只见个皮肤白皙,金发,就连眉毛都带点金的男人,正在搂着他妈转圈圈。
仨儿子,小民永远是身上最香的那个,他脾气也最温和。
远远看到妈妈,丢下行李就抱,并喃喃的问:“妈妈你带护照了吗?”
他个头窜的比顾谨还冒一点,二十岁的大小子,打扮的又时髦,一抱,林珺得被人围观了,她说:“小民,别闹了,赶紧放开我。”
小民不放,还笑:“妈妈,蓝国是个讲人情远比法律更多的国家,在这个国家,当街拐卖妇女儿童甚至不算犯法,你信不信我现在带你上飞机也没人会阻止?”
还真是,如今的老外,其地位堪比晚清时期的洋大人们。
有人围观,可林珺在大叫,却没一个人上前。
反而,有人真当小民是个老外,举起了相机,要给他拍照。
小民玩笑越开越得意,不松手不说,抱上他妈,假意就要往候机大厅走。
所以他非但不想留下,而且一来就想带走妈妈?
这还了得,法典追了上去,棒球棍一指:“哎你他妈的,谁啊?”
哥哥上,半夏就敢,摆个造型,妥妥的女版李连杰:“快放开我妈妈!”
行走的五十万小民,其实也只是开个玩笑,放下林珺端详着两小崽,他认出来了:“法典。”
法典就说嘛,远瞧着像是哥哥,幸好刚才他克制,没真的打起来。
此时收了棍,清嗓音,法典上前就要问好,可小民的目光已经略过他了,都是孩子,但半夏是小孩子,小民是大孩子,他弯腰:“你就是曾经说想打我的那个小半夏?”
女孩比照片还漂亮,一个古典风小娃娃,她也很激动,收了招式,激动的清清嗓音,想打招呼,但小民并没有回应她,还把肩上的背民扔给了法典。
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