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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云后-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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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行至无人处时,他朝管家招了招手,示意对方附耳来,随即低声道:“今夜进了屋子的那十二个侍卫,他们听见了不该听的。”
  管家暗道不好,试探着问道:“我去敲打敲打?”
  段文甫没点头,沉默片刻后才阴沉沉道:“全杀了。”
  作者有话说:
  看到评论区在说小云鲁莽,解释一下。首先小云知道这是个火坑,但他也得往里跳,因为他想接近真相。
  其次是有没有准备的问题,前面也说过,宸京形势紧张,不能动兵,所以季别云没有让麾下接应。他去之前料定段文甫不敢杀他,因为他一死,白日才被他状告到刑部的御史台会被第一个怀疑,于是他才孤身一人去了。而去之前他也提前布置了下一步,文里提到即使他被困在段府,御史台之后也会倒,御史台倒了他自然会脱困,这涉及到后面剧情。
  所以小云是思考过的,他这一去做好了受伤的准备,唯一主观不足就是他对于自己的武力过于自信,没想到会被这样下药,即使他全程没有碰一点段府的酒和吃食。可以说他思虑不周,但小云还是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


第68章 无遗策
  国寺住持圆寂,按道理皇帝是该前去吊唁并守夜的。
  这个道理不是别的,而是皇帝亲爹留下来的规矩,让明家后代要善待悬清寺僧众。
  其实按照先帝三天两头就往悬清山跑的作风,若他活到了觉明禅师坐化这个时候,兴许就不是只去吊唁一趟了,很有可能在寺里痛心疾首地住上一旬。痛到深处,或许还会下旨举办国丧。
  然而即使是爹和儿子,在很多事情上也有分歧。
  元徽帝的确给了他爹面子,摆驾去了悬清山,却不甚高兴。
  一路上都没什么好脸色,辛辛苦苦地又登了一次悬清山,见到下一任国寺住持时礼数也顾不上了,什么话都没说便径直跨进了寺内。
  僧众刚死了住持就要来给元徽帝接驾,而且还被摆脸色。观尘一向稳得住,没什么别的反应,反倒是站在身后的妙悟面露不悦。
  观尘跟着皇帝走进寺内,跨过门槛之后不经意般回过头来,看向正满心悲愤的妙悟。那一眼如无波古井,却极有震慑力,让他下意识收了脸上神情。
  身后有只手扯了扯他衣摆,妙悟回头看去,是自己师弟妙慈,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他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将人带到一旁,离开了队伍。
  “怎么了?”
  妙慈有些害怕道:“悬清寺会不会有事啊?”
  饶是往日对待师弟极为严苛的妙悟,此次都没能板起脸来教育妙慈不要多想,因为他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观尘虽然处事有道,但太过年轻了,又偏了本心……
  师叔这一去,悬清寺真是如一艘危船,在风浪中颠簸飘摇,头顶上持续了二十年的晴朗日子或许也要变天了。
  他只低头看了一眼小沙弥,一如既往地严肃道:“若你从此刻起潜心修禅,戒贪戒嗔,以后必能挑起悬清寺重担。”
  妙慈一脸茫然,他摇摇头,看向被众人簇拥着的元徽帝背影。
  元徽帝到了悬清寺之后,先是请香礼佛,之后便由宫人准备皇帝下榻事宜。
  高僧圆寂本是极为自然安静之事,如今也弄得鸡飞狗跳起来。寺内香客皆被请了出去,宫人们与僧众往来穿梭于山间楼宇之中,而元徽帝本人躲到了朝晖楼内纳凉,许久都没再出来。
  直到入夜了,元徽帝突然下令,想要将下榻之处改在朝晖楼内。于是忙碌了半日的宫人与僧众只好又撤了之前的陈设,将一应御用物品又都搬到了朝晖楼。
  暮色沉入黑夜之后,此处灯火通明,有木鱼诵经声从里面隐隐传出。
  照先帝留下的规矩,国寺住持圆寂,皇帝该沐浴焚香,亲自诵经祈福,因此这动静自然是元徽帝传出的。
  不过身处朝晖楼内陪伴御驾的观尘瞧得清清楚楚,隔着一道屏风,元徽帝的影子悠闲地半躺在榻上,敲着木鱼诵着经的分明是吴内侍。
  他也不在乎,元徽帝愿意前来只是碍于祖宗规矩,这会儿说不定正在心里翻来覆去地骂悬清寺。
  观尘在想别的事情。
  他之前猜测段文甫不会坐以待毙,快则今夜,迟则明日,定会找上季别云。而依季别云的性子,必然会为了柳家真相而与段文甫见面,到时候只怕会有危险。
  内侍才从悬清寺出发不久,约莫两刻钟后到达段府宣旨。
  希望这段时间里,季别云能够得到他想要的。
  观尘在等着段文甫前来面圣,只不过等待的过程难以心静。
  这一日太过艰难,发生的事情如同一场快速掠过的梦境。观尘此刻坐在朝晖楼内,眼前却还是师父走之前的模样。
  只能用形容枯槁来形容。
  所谓圆寂其实只是臆想,觉明禅师是在病痛中离世的,即使神色平静,苦难也从他枯瘦的身体、凹陷泛黄的脸颊自行散发出来。
  观尘不太相信师父走之前是无憾无恨的。一个人离世之前怎可能真的无憾?
  长寿而终者,经历的一生都化为死前的光影,总有那么一两件事会让人念念不忘。或是悔,或是不舍,一口气梗在喉咙中,死透了才得舒出。而不得寿终者,意外降临时必然更加抱憾,遗憾那尚未踏足的后半生,为无数个无法实现的愿景而恨,恨命运无常,恨天道不公。
  他不相信觉明禅师在弥留之际,对一切事情都真正放下了。
  不然为何那双眼始终看着他的方向,眼神里藏着对他的寄望,对悬清寺的无法割舍,对他,也是对自己终其一生都无法五蕴皆空的憾恨。
  观尘在那一刻感受到了佛祖对自己的欺骗。
  看啊,德高望重的觉明禅师都无法真正脱离苦海,世上真的有一条通往彼岸的路吗?
  朝晖楼内,他低声诵着佛经,却痛苦地闭上了眼。
  勘不破,终究是勘不破。
  一闭上眼,便是更多红尘中事纷至沓来。
  观尘煎熬了不知多久,寺外终于来人了。第一个到的是丞相,六部尚书与侍郎也陆陆续续赶到,段文甫是最后一个。
  朝中官员面见圣上,他自然要退出去。只是离开时不动声色地多看了段文甫一眼,此人脸色比往日略差一些,站着时左肩微微塌下,缩着胸口,似乎是受了伤。
  观尘与对方擦肩而过的一瞬,几乎能想象出季别云持刀的模样。不过他收住了思绪,垂下眼从段文甫身边走过。
  贤亲王今夜被安置在偏楼,待观尘过去时,却意外地发现对方正在诵经。
  “王爷不是从不诵经吗?”观尘走了过去。
  明望睁开眼,将手中那串名贵的佛珠放回案上,答道:“毕竟是觉明禅师去了,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总得做点什么宽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观尘垂下眼,客套回道:“多谢王爷。”
  贤亲王摆了摆手,遣退小厮之后才问:“方才听闻你跟皇上说,让重臣们也来吊唁,这会儿应该都到了吧?”
  他点了点头。
  明望又问:“那季遥应该也无碍了?”
  这话问得看似突兀,实则蕴藏了不少信息。观尘抬头看过去,反过来问道:“王爷猜到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季遥此人最擅长将天捅破,自己也落得一身雨,他揭发御史台,容易被报复。”贤亲王笑了笑,“你算无遗策,此番如此平静,想来是已经助季遥脱困了。虽不知你身在悬清寺,如何知晓季遥平安与否,但我也不必再操心。”
  明望顿了顿,好奇道:“不过我有一点还需你解惑,若今夜你见不到皇上,又该如何将段文甫从府中支走?”
  观尘想过贤亲王会猜出一些真相,但不知道对方竟然将事情猜得七七八八。
  他也不否认那些猜测,答道:“自有其他办法,不过眼下用不上了。”
  明望没追问,站了起来,走到一旁将窗户推开,夏夜山风顿时灌进屋内,将一室沉闷的空气都搅动起来。桌上摊开的经书被风吹得哗啦啦响,最终翻到了最后一页。
  “皇上应该也知晓了今日刑部之事,不过没见他发作,估计明日早朝得闹一闹。”贤亲王摇了摇头,“希望有你帮衬着,季遥还有后手,不然明日可就惨了。”
  观尘无悲无喜地立在那里,衣袍被凉风吹动,仿佛要羽化而去似的,整个人有些缥缈。
  明望看着,有些想不通。这人即使再怎么于红尘中搅和,看起来却还是不问世事的模样,怎么做到的?
  正疑惑着,便见对方双手合十,俯首道:“贫僧并没有帮衬季施主。”
  他觉得好笑,“算了,你现在十句里有五六句都是诳语,我反正也不信佛,便不同你计较。只是如今局势艰难,你既背负着悬清寺之未来,又操心着季遥的前途,最好真的有所准备。蠢笨之人,或是自不量力者,我可不会结交。”
  观尘静静听完,抬起头来,“王爷曾说过难得糊涂,现下却说一心想结交聪明之人,由此可见,王爷也说诳语。”
  贤亲王听了也不生气,只轻笑了一声,“你对季遥也这样说话?”
  僧人一听这个名字,果然不开口了。
  “你的死穴可要藏好,别被想害你的人给发现了。”明望笑得有些戏谑,继而转移了话题,“总觉得今夜之后不会安宁了,季遥不会又把哪片天给捅破了吧?徐阳也给他了,照理说应该能束缚几分他急躁的性子,除非徐阳也被带偏……不过还有你,你总会管一管他的。”
  僧人没有说话,显得气氛有些僵持,贤亲王忽然就明白了,不可置信道:“连你也纵着他?”
  观尘又俯首行了个礼。
  贤亲王好一阵无语,灌了一口凉透的茶,又吹了会儿凉风才平静下来。
  他忽的想到,上一次被气得如此厉害也是在悬清寺,那会儿观尘把季遥带回宸京,不多久礼部侍郎就遇刺了。这一回更好,季遥跑去刑部状告御史台,不仅如此,之后还会有幺蛾子。
  “观尘,我问你。”他一副实在想不通的模样,“你到底打不打算还俗?”
  僧人这回被问住了,明显一愣,迟迟没有开口。
  “我也不管你到底是对别人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但你这么一副模样,以后打算如何办?”明望问道。
  观尘从那个即将羽化登仙的模样跌回了红尘泥土之中,愣愣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半晌之后才不确定地开口道:“季施主家人全都不在了,他对贫僧应该只是……出于家人的亲近。”
  贤亲王眯着眼瞧了僧人好一会儿,确定了这人没在瞎说,似乎心中真是那样想的。
  他这下便知道没救了,榆木脑袋仍旧是那个榆木脑袋。说到底别人情爱与他也没什么关系,劝了两次都劝不动,那还是算了。
  “罢了,你与季遥还有什么幺蛾子,明日一早便见分晓了。”明望又拿起了那串佛珠,“最好与我无关,我只想看戏。”
  *
  第二天卯时,守了一整夜都没睡的贤亲王随御驾从悬清山出发,返回宸京。
  昨夜观尘进言,让皇帝把重臣临时叫去悬清寺吊唁,不过那些臣子也只待了一会儿,便被元徽帝赶回了宸京。这会儿皇帝要去赶早朝,他身为今上胞弟却不用理会朝事,因此是赶着回王府睡大觉的。
  贤亲王的车驾在队伍最前头,负责开路。
  他睡眼惺忪地坐在马车里,行至城门外时已经打了不知多少个呵欠。随手掀起窗帘,黑压压的城墙就在不远处。慢悠悠地进了城门,宸京里正直早市开始的时间,灯火逐渐从黯淡变得明亮起来。
  然而视野里忽然掠过了什么东西,定睛看去,御街两旁的商铺门外似乎贴上了什么告示,每隔两三间房屋便贴了一张,一直朝前铺去。不少路过百姓将告示撕了下来聚精会神地看着,就连御驾经过时他们也都紧紧捏着。
  京中告示从来只贴在固定的地方,哪个衙门如此不懂规矩,竟往人家门上贴了?
  明望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太在意。
  直到浩浩荡荡的队伍行至内城城门时,他才真正察觉出不对劲。
  城墙不远处设置了一座望楼,用以监察附近情况。
  以往望楼下面都没有什么人驻足,今日却聚集了不少百姓。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一只箭矢高高地钉在望楼外,没入得极深,一条数丈长的白练被箭穿过,竖着从楼外垂下,恍若一条绣满纹路的长帘。
  清晨微风拂来,那条写满字的白练便随风轻荡,吸引了越来越多人的视线。
  明望暗道不好,朝着箭矢钉入的反方向看去,目光在人群与房屋之间搜寻了片刻,忽的看见了角落处一个身影。
  一身黑衣,身形挺拔如一棵劲竹。半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其中蕴着熟悉的锋芒。
  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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