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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如此,萧华雍依然希望她一路平顺,还是派人先把路障给扫清。
“殿下,还有一事……”天圆低头道,“王政在相国寺晕厥被抬回王府,百姓都知晓他是因冲撞殿下而悔过,自打能出府,每日都在相国寺为殿下祈福,为表诚心不吃不喝……”
王政是个厉害之人,太子殿下冠礼之前都乖乖在府邸受罚虔诚抄经,抄了厚厚几大箱子,太子殿下冠礼之后,他就上呈陛下,陛下也没有松口,依然让他停职在家。
只不过不用闭门思过,王政就每日到相国寺为殿下祈福,从早跪到晚,来来往往的百姓无不感叹王相心诚忠君,这一波卖惨实属有效。
“他想回来,便让他回来。”萧华雍唇角一扬,“天圆,你知晓猫儿捉鼠么?”
猫儿喜欢抓住老鼠,不是立刻下嘴将之吞食,而是将之活生生玩弄之死。
朝中一波一波的事情接二连三,陛下又有心来年开战,如何能离得了王政呢?
沈羲和没有因为突发之事就延期启程,陶成不是没了她就做不成事,她接到了墨玉的传信,已经寻到细叶琼花,只是不知会不会开花。
她依然如期启程,只是留了几个自己得力之人给陶成用。
一路畅通无阻直达墨玉所在的目的地,荒野间果然看到了几株细叶琼花,都有花骨朵,是要绽放的时节,她看着墨玉熬红的眼,有些心疼:“你去县里寻个客栈好生歇息一日。”
一路走来,沈羲和也看到了别的细叶琼花,只不过都是开过后的模样,墨玉寻到这几株定是日夜守着,就怕这花儿开了没了。
沈羲和吩咐人在四周扎营,她要摘花。
祐宁帝钦点的护卫不敢问也不敢违逆,只能听命行事。
沈羲和白日里歇息,一到夜里就亲自守着,夜里寒风沁凉入骨,珍珠心疼不已:“郡主,婢子守着,你去营帐里避一避风。”
“花开花谢不过一瞬,待你看到它花开叫我,怕是来不及。”沈羲和微微摇头。
珍珠无法只得叫了莫远派人围成一个圆替沈羲和挡住寒风,沈羲和看了之后无奈一笑:“我已非往日,穿得厚实,手里也捧着暖炉,并不觉着寒凉,你们都去歇着,若是今夜不开花,白日里我得休息,你们便要为我守着。”
“郡主,我们能挺住。”莫远道。
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人,在战场上几日不眠不休还要随时抗敌对于他们而言都是等闲之事。
“这是命令。”沈羲和冷声道。
莫远只能带着人都和祐宁帝的人汇合,只留下几个守值的站岗。
一夜过去,花并未开。
萧华雍是在次日收到信,是派去给沈羲和清路之人传来,他惊诧:“呦呦要摘花?”
想了想他让人把随阿喜叫来:“这细叶琼花有何用处?”
随阿喜毕恭毕敬回道:“去毒润肺强体。”
萧华雍原本是想了解一下沈羲和要这东西的缘由,但一听到随阿喜的话,他眉心一跳,心口也抑制不住渐渐提速:“郡主……为何去寻细叶琼花?”
沈羲和不通药理,她若是突然寻药定然是有所用,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但他怕自己想岔了空欢喜一场。
“是小人多嘴一句,细叶琼花与殿下有益。”随阿喜如实回答。
轰然一声,仿若无数烟火在萧华雍的脑海里绽放,绚丽得令他头晕眼花,他下意识捂住心口,它欢快得好似要跳出来。
第225章 我要去找呦呦
天地悠悠,山河空远,他痴痴凝望的目光仿佛穿过山海,落在了沈羲和的身上。
从未有一刻他的心这样胀满,这样火热,他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展翅朝着她飞翔而去。
随阿喜是何时离开,萧华雍都不知,他像游魂一般飘到窗前,视线越过琉璃瓦的飞檐,望着万里长空,神思飘得很远很远。
他以为她此行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祝贺兄长娶妇,一个是给步疏林庇护,原来他不知道的是她为了他也千里奔波,寒夜枯守,只为琼花刹那芳华。
“傻子……”
他的呢喃轻转而缠绵,不知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她,唇角的再也忍不住咧开,眼底的笑意宛如流光倾泻而出,映照在他清俊华美的脸上,似春风拂过,百花绽放的瞬间,让人见了都禁不住受他感染而喜悦。
“天圆,孤要去历阳郡。”萧华雍掩饰不住的欣喜。
天圆张了张嘴,触及到萧华雍眼底里慑人的光,天圆忍不住让这样明亮的目光黯淡:“属下会守好东宫。”
萧华雍一直带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欢快地倒退了几步,才疾步跑去崇文殿,到的时候面色苍白,气喘不匀,几位大臣看得胆战心惊。
“殿下,可要宣太医?”崔征关切地问。
太子殿下加冠之前,他们极少接触殿下,对殿下可谓一无所知;可殿下加冠之后,每日都会拖着虚弱的身子来崇文殿,凡要殿下过目之事,他从不懈怠,且温和有礼,有自己的见解,有不足之处,谁提出来他都会虚心接纳。
短短半个月,他们就能够感受到太子殿下的敦厚谦和,君子如玉,德行堪为表率。
每当遇见太子殿下,他们都忍不住放轻了了语调,这样玉石端方的人,让他们有一种在他面前喧哗争执就是亵渎的错觉。
看到他面色苍白,依然眉目清郁,染尽世间温软,见之忘俗。
“无碍,今儿一早起来,便有些气短。”萧华雍声音虚弱,轻轻罢了罢手,拢了拢肩膀上的斗篷,走到自己的位置,“议事吧。”
崔征还是有些担忧,与其他大臣们互看了一样,迅速的将一些要紧的事挑拣了关键之处道来,原本有政见不合的几方人,也不忍再面红耳赤地争执,生怕一个不慎将太子殿下惊扰,或是气的晕厥过去。
饶是他们如此小心翼翼,萧华雍还是一个气喘不上,剧烈咳嗽了一阵晕了过去,引来了一阵兵荒马乱,萧华雍被送回东宫,太医令赶来,只道是入冬寒凉,太子殿下旧疾复发。
祐宁帝听闻之后亲自来探望,出了东宫他面色凝重。
“陛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刘三指低声道。
祐宁帝忽而停下脚步,眼底有化不开的怅然:“是朕对不起他。”
“陛下莫要自责。”刘三指安慰,“当年之事,亦不在陛下掌控之中。”
祐宁帝这会儿是彻底信了萧华雍的毒并未解,导致他如此体虚。
北地寒凉,已然开始降雪,枝头的梅花也抱了花骨朵,只待一夜冰霜,迎风而绽。
“七郎他……应是倾心昭宁吧。”祐宁帝忽然长叹道,“你说,开春之后,朕成全他可好?”
到底他们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他喊了自己二十年阿爹,自己却未曾为他做过什么,这些年他比任何一个儿子都乖巧安静,从未做出一件令他头疼为难之事,临到头便成全他一回吧。
“陛下圣断,所赐都是良缘。”刘三指可不敢给君王拿主意。
祐宁帝转头笑着用手指虚点了点他,大步往明政殿而去。
夜幕降临,黑夜沉寂,星月皆无。
萧华雍安排好替身,就顺着密道离开了皇宫。
他迎着寒风策马疾行,冰冷的气息拂过脸庞,畏寒的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冷,心口有一团火不断灼烧起来,令他浑身都使不完的劲道。
沈羲和还不知道萧华雍正奔向自己,她又开始守着琼花,靠着珍珠的肩膀小憩一会儿,又靠着墨玉的肩膀打个盹,一夜过去,琼花依然未开。
守了一天两夜,祐宁帝派来的领头卫郎将坐不住了:“郡主,何时起程?”
“何时花开了,何时起程。”沈羲和困倦地回答,“若是干粮不足,我让莫远去准备。”
此地偏僻,距离最近的镇,马车也要大半日,骑马要快许多,好在不远处有个村子,马车只需要半个时辰,沈羲和白日里都在村子里腾出来的屋子里歇息用食,夜里才会来守着。
只不过这些护卫人多,村子容不下,他们只能守在这里。
沈羲和回到村庄洗漱用了朝食歇下,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短命发出了尖锐的叫声,沈羲和豁然睁开眼,第一反应是抓起旁边的香包捂住鼻息。
有迷香,还是很浓郁的迷香!
沈羲和披衣下榻,疾步走出去,就见珍珠和红玉显然吸入了几口,站立有些不稳。很快一些身形壮硕,衣着粗糙,或提或抗着凶器围了上来。
“大哥,真是个美人啊!”一见到沈羲和,这些人的眼里就浮现出色欲,“他娘的,和这样的美人春风一度,便是死了也值得!”
沈羲和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迅速走到珍珠和红玉旁边,将腰间的香囊递给他们。
几个壮汉见势不妙,立刻冲上来,他们还没有靠近沈羲和,隐藏在暗处的墨玉和莫远从两旁飞掠而来,两人长剑划过寒光,在沈羲和面前一个交错,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壮汉就被一刀抹了脖子,鲜血飞溅,迅速栽倒。
似乎是不知他们暗处还有人,看到他们手起刀落的模样,余下的人迅速刹住脚,拔腿就往外面跑,墨玉一个纵身空翻,从他们头顶掠过,落在他们的前面,堵住他们的去路。
“上啊——”为首的人将身旁的一个人推上去,自己挑着空子企图逃跑。
墨玉左一剑又一剑,将两个人砍刀,抬脚将地下的刀踢飞而起,直插入为首之人逃到的门柱上。
第226章 黥面之刑
伴随着一声惨叫,为首的人被墨玉踢飞砸落在沈羲和的面前,还不等他爬起来,珍珠已经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说,你们是何人?为何来此对我们行凶?”
她和红玉其实根本没有中迷香,故意装作中了,就是想把这些扔迷香的人给引出来。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这人努力抬着头哭着脸求饶,“我们是山上的猎户,几个月前有一群来历不明的人霸占了我们的住所,胁迫我们为他们放哨跑腿……”
一群被驱赶的盗匪,还是不成气候的盗匪,整日在附近的村子里抢掠称霸,听闻有富贵人家的人就带了几个丫头过来采花借助,这才起了歹意。
“猎户?”沈羲和嗤笑一声,“是匪寇吧。”
这人不敢反驳。
“只怕没有少为非作歹。”沈羲和眸光掠过凉意:“墨玉,杀了。”
“女侠女侠饶……饶命,我……我……”这人吓得直哆嗦,“女侠,我们我们虽不是好人,但我们就是从百姓手中抢点裹腹之物,从未杀过人欺辱过小娘子,山上那些才是穷凶极恶,他们还干挖人坟墓之事……”
“你说什么?”沈羲和抬手阻拦墨玉落下的剑。
剑光划过双眼,已经刺穿了皮肉,这个贼匪吓得失禁,珍珠嫌弃他污浊,给墨玉使了个眼色,将他拖下去:“郡主,婢子去问。”
嗅觉敏锐也有坏处,就是一些不好的气息更熏人,沈羲和面无表情入了屋内,莫远和红玉开始收拾,给屋外熏了香。
“郡主,婢子已经问清楚,山上的确有一个窝点,他们亲人看到这人掘墓,抬出一箱箱金银珠宝,这些人暂时还未离开,故而他们依然流荡在外。”珍珠问清楚之后回禀,“入山寨有一条隐蔽捷径之路,他们并不是被驱赶,而是逃出来的漏网之鱼。”
那些人穷凶极恶,做的又是如此隐秘之事,怎么可能轻易放活口出来。
“人呢?”沈羲和问。
“处理掉了。”珍珠语气平缓回答。
就凭他方才看他们郡主那淫秽的目光,他就没有活的理由。
“莫远。”沈羲和喊一声。
莫远立刻进来躬身:“郡主请吩咐。”
“你去寻羽林长史滕井,你们二人顺着他招供出来的路去探一探,切记不要露了行踪。”沈羲和吩咐。
“诺。”
这一下子沈羲和再无睡意,她等两个时辰,才等到莫远和滕井回来。
“郡主,确有一条通往山寨的路,且山寨里还有人驻守,有人受过黥面之刑。”莫远语气沉重。
黥面之刑!
本朝对囚犯也极少侮辱,除了陛下下令之外,只对两种人动以黥面之刑:逃兵和罪大恶极之徒。
逃兵是为了管束将士,而死囚寻常杀人都用不上黥面之刑,只有那种杀人如麻,或者灭绝人性,惨无人道之人才会黥面,这是担忧这些人在监牢之中,未被监斩之前得以逃跑。
“有多少人?”沈羲和问,“这样一群人,莫说涉及到盗墓案,便是不涉及盗墓案,沈羲和也不可能坐视他们逃脱,他们多逍遥一日,指不定要多死不知多少无辜之人。”
“约有二三十人。”滕井回。
“郡主这些人虽则凶狠残暴,也都有些身手,却不足为惧。”莫远对诛杀这些人很有信心。
“我要活口。”沈羲和眸光微冷,“他们是不要命之人,一旦要活口,你们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