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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烈王殿下与太子殿下对沈羲和有意,萧长赢也不像因爱生恨,手段如此卑劣之人。且对沈羲和下手早在赐婚之前,这说明不太可能是萧长赢。
“他想娶沈家二娘子。”沈羲和筛选了一遍,也觉得只有昭王萧长旻才有这个动机。
“这倒是一个合理的理由。”步疏林颔首。
“这次我派人盯着昭王的一举一动,却不似他。”沈羲和一边诱敌,一边着重关注自己的怀疑对象,敌人的确行动了,却和她的猜想并非同一人,不知是她疏漏,昭王隐藏之能高强,还是的确她怀疑错了方向。
“管他是不是,你们终究是对手,不如直接……”步疏林眼露凶光。
沈羲和不赞同地看她一眼:“一码归一码,我不能毫无证据,就随意杀人。”
“若他真是,你这次不杀了他,下次他再出手,可能就是要你命。”步疏林十分担忧沈羲和的安全,这个人善于隐藏,令人防不胜防。
一旦他能够抓住机会,就必然会对沈羲和下杀手。
“若他不是呢?”沈羲和反问。
步疏林却觉得没什么:“昭王的野心,自以为掩藏得极好,实则路人皆知,早晚他还是会死在你们夫妻手上。”
“不,阿林,为人处世,不可如此。”沈羲和郑重道,“我不确定是他所为,便不能妄动杀念。杀对了固然可喜,杀错了却会放纵自己的恶,有些恶举未曾迈出那一步,便会永远心存敬畏和警醒,一旦迈出去了,再遇上同样的事情就会变得不再顾忌,直至麻木。
我不允许我自己成为一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之人。”
见步疏林欲言又止,她道:“刚断独裁,终有一日我会面目全非,也许连至亲挚友也不再放在心上,这世间活着的人若是心上没有一丝柔软和善念,必将是为祸苍生之徒。
至于你说的日后我们与他会在皇权路上狭路相逢,届时阴谋阳谋各凭本事。”
一日不确定是否是某个人,沈羲和就一日不会动手,还有一点沈羲和没有告诉步疏林。
现下她不确定是否是昭王,她没有对昭王下手,就会永远保持着一份有人随时会暗中害她的警惕,一旦她真的把昭王当做真凶给杀了,这份警惕也就会消失。
到时候真凶另有其人,她一个寻常小的疏漏,也许才是真正的致命。
“若他是,你今日又放了他,下一次你中了他的计,因此丢了性命……”步疏林不得不提醒沈羲和还有一个可能。
“技不如人,自作自受。”沈羲和道。
“哎。”步疏林长长叹口气,“呦呦,你这般不适合做上位之人。”
“上位之人,便要疑心重?看谁像暗害自己之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其下杀手?”沈羲和轻笑着摇头,“如此固然能够体现威仪,却并不可取。误杀不多时至多成为孤家寡人,再无人敢对你说句真话,杀孽一旦过重,误杀过多便会众叛亲离,最后死于自己的疑心。”
步疏林想了想又觉沈羲和所言也对:“你总是想得极其长远,而且我发现你是在严以律己之上想得长远,对待旁人你倒是极其宽容。”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是我最喜的一句话。”沈羲和莞尔,“你错了,我多旁人并不是宽容,而是旁人之事与我何干?妨害不到我,我为何要去点评与苛责?”
她从不对陌路人宽容,这是对他们不放在心上罢了,他们的好与歹,那是他们之事。
第355章 科举舞弊案
“呦呦,我若是早遇上你,或许……”
“或许你活不到现在。”沈羲和截了她的话。
步疏林:……
若非多了顾青栀的一世记忆,沈羲和是不会有这般宽阔的胸襟,步疏林当日去绑来玲珑,目的是引得康王府对她警惕,出手对付她,步疏林自己好置身事外看一看沈羲和的能耐。
再决定要如何解决沈羲和这个知晓她一个致命秘密的人。
沈羲和能够想到这一点,尚未经历大风大浪的她,不会想得太长远,她和步疏林从一见面或许就成了仇敌,步疏林未必是她的对手,她对付起人来,比顾青栀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不过不会有现在这份老练与干净利落,也许会引起阿爹和蜀南王之间的嫌隙。
“我阿爹传信来了,说是太子殿下要参与蜀南与西北之间的事情。”步疏林向沈羲和求证,“你觉着如何?”
“我阿爹也传信,他对太子殿下能参与其中,并无异议。”
总之从沈羲和与萧华雍赐婚那一刻起,沈家就和东宫绑在一起。他们需得全力相助萧华雍登基称帝,等萧华雍登基,这事儿在萧华雍那里过了明路反而更好,也省得日后萧华雍猜疑蜀南和西北勾结。
步疏林的女儿身萧华雍知晓,便是没有沈羲和这条纽带,步疏林想要活命,也只能暂时信了萧华雍,只不过没有沈羲和,他们步家会防备得更深,以免萧华雍过河拆桥。
有了沈羲和,他们虽然也不能全依赖,但至少心中能多几分期盼。
“对了,呦呦,崔石头说他要搬到步府借住!”步疏林想到一个糟心事儿,祈求地看着沈羲和,“你给我想个法子,我怎么能让他跑我府上借住?”
“喀喀喀……”沈羲和正抿了口茶水入嘴,听了步疏林的话,险些没有将茶水喷出来,好在她的教养让她强行吞下去,于是岔了气儿,珍珠立马上前为她顺气。
咳得嗓子都疼了,喊了一粒珍珠递来的润嗓子的梨膏,舒适了些才抬起头看向一脸担忧又自责的步疏林:“去你府上借住,为何要借住?”
崔氏家族家大业大,怎么可能没有崔晋百这个崔氏年轻一辈最有为之人的住所?
“好似他幼弟进来总是哭闹和不顺,他的继母请了个高人指点,说今年崔石头与她的幼子相冲,要带着儿女回娘家暂避崔晋百。”步疏林打听到缘由,也是气得不行。
什么暂避,分明是威胁,有他们母子,就没有崔晋百。
“崔少卿的父亲和族人如何说?”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由着一个妇人胡闹。
“崔石头的父亲倒是让他们母子回娘家避,族人那边各有支持。”步疏林知晓得很清楚,“但崔石头他自个儿要家和万事兴,说为了让家中和乐,他搬出去住一年……”
听完沈羲和抿嘴笑了,崔晋百可是少年神童,二十出头就坐上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放眼整个朝堂,就没有一个比他更年轻有为的后生。
他的心智手腕,岂是常人能够比?如果不是有步疏林这个可以让他求之不得要借住之人,他有无数办法让崔家偏向他,这次他之所以要“委曲求全”展现他的大度,无外乎是这件事情正中他的下怀。
沈羲和都有点怀疑,什么高人指点,什么相冲,或许都是他一手策划。
崔晋百认定了步疏林是个儿郎,自己又喜欢上了这个儿郎,偏步疏林只是借他避祸,似乎对儿郎并不是真的喜爱,他是想尽法子要让步疏林接纳自己,绝不能自己一个人煎熬。
瞧见沈羲和乐了,步疏林更郁结:“呦呦,崔石头他真的疯了,我和他说我步家就我一根独苗,他竟然说让我寻个女郎生个儿子,抱给我阿爹,算是全了我身为人子的责任。日后我就全部都属于他!”
当时听到这话,步疏林都吓傻了,她是彻底感受到了崔晋百的疯狂。
“能为你让到这个地步,对你之心,可真是再难寻其二。”沈羲和感叹。
“呦呦,你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快给我想个法子。”步疏林头疼。
“我猜想他要借助到你府上,亲近你的是其一,向你证实他不惧流言蜚语是其二。”沈羲和正色道,“崔少卿执着于你,我便是为你想了法子,他也会有旁的法子,你总不能让我一直为你与崔少卿相斗?办法要你自个儿去想,这是你们二人之事,我不想掺合。”
“呦呦……”步疏林生无可恋。
红玉来说薛瑾乔到了,沈羲和就把步疏林给强行打发,将阿兄寄来叮嘱要给薛瑾乔的礼交给薛瑾乔,薛瑾乔很高兴,每次都是当着沈羲和的面打开,有些不懂是何物的就问沈羲和。
孟尝那边一如沈羲和所料,根本查不下去,没有一点证据。
三月初五这日,谢韫怀登门,来向她辞行,他想去西域一趟。
沈羲和亲自将他送出了城门,谢韫怀走后三日,便传出谢戟要纳妾的消息。
不过这件事情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谢戟膝下空虚,谢韫怀又与他不睦,那个妾延续香火,实属常事。
三月十二日春闱放榜,京都大街小巷传报声,庆贺声,敲锣打鼓声交织出了一片喜悦,只是这份喜悦并没有延续两日,便有考生到京兆尹击鼓状告有人提前拿到考题,考场舞弊。
新科会员是个才疏学浅之徒,一石激起千层浪。
科举是本朝才兴盛起来,舞弊之事从未有闻,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对读书人自有敬意,寻常人都不敢去玷污。
“告状之人,是不是郭道译?”沈羲和问珍珠。
珍珠颔首:“正是。”
沈羲和想到了之前萧华雍说要为陶专宪开路,争夺薛衡退下来的中书令之位,他说礼部尚书他另有打算,这次会试出题之人就是礼部尚书,监考之人是礼部侍郎。
若是春闱舞弊坐实,礼部尚书轻则官位不保,重则要掉脑袋。
第356章 她对他的钦佩
原本以为这只是为了针对礼部尚书设的一个局,可第二日这件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春闱第一名不仅才疏学浅,且就连举人都是花钱得来……
这些骇人听闻的传言,传得有鼻子有眼,使人不信都不行。
“会试第一名是谁?”沈羲和昨日没有过多关注。
“姓何,梧州人,说是国子监祭酒的远房亲戚……”珍珠将人的基本信息告知沈羲和。
“去东宫。”沈羲和听了之后面色凝重。
这不是萧华雍临时下的一盘棋,这应该是酝酿已久的大局,牵扯之人从京官到地方,一个不慎只怕要将朝廷半数官员换掉。
“呦呦来寻我,为何不早知会一声,我好多备些呦呦喜爱之物。”萧华雍端了一盘樱桃递上来。
春果第一枝,樱桃是京都最受追捧的果子,新科进士放榜都要举办“樱桃宴”,此物矜贵稀少,每人之多赏下一小碟。
五光十色的琉璃盏,盛放着娇嫩欲滴、晶莹剔透、红润光泽的樱桃,看起来极其美味诱人。
“殿下您……”沈羲和一怔。
若是她没有记错,萧华雍是因为一碗酪樱桃才导致体内毒素缠绕十二年,沈羲和以为他会痛恨甚至忌讳樱桃,却没有想到他如此大大方方递到她的面前。
萧华雍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呦呦以为我忌讳它?”
萧华雍擦了手,捻起一颗,小心去了樱桃梗,又十分熟练,不流一滴果汁,将之掰开,去掉了里面的核,将之放到另外一个琉璃盏上,推到沈羲和的面前。
“遇你之前,我不允许我有软肋。”他的确曾经对樱桃深恶痛绝,当他决定站起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吃樱桃,吃到对樱桃再无任何不适,才练就了他如此娴熟的手法。
没有任何人任何物能够令他畏惧和迟疑,直到他遇上了沈羲和。
他想这世间人人都应该有柔软的一处,沈羲和就是他丢失多年,不可拒绝的柔软。
“尝尝,这是东宫后花园栽种的樱桃。”萧华雍在东宫栽种了很多果树,每一种都是两颗,原是觉着一颗不审美观,现在到觉着两颗成双成对,早有寓意,“再过段时日,还有枇杷。”
沈羲和对萧华雍如此坦然面对樱桃,有些敬佩,她没有拒绝,拿起双箸,尝了尝樱桃:“甜醇可口,柔润绵长。”
是樱桃中的极品,沈羲和往日在临川吃过,西北没有此物,临川的樱桃并没这么可口多汁儿,令人吃了还想吃。
“这两颗樱桃树在东宫栽种了七年,初时果子又酸又涩,我去寻了许多种樱桃的老农取经,这才花了三四年的工夫,让它结了甜果。”萧华雍看沈羲和喜欢,就继续为她去梗去核,“明儿起,我让天圆每日给你送一盘。”
樱桃要长在树上才新鲜,亦不能多食,每日给沈羲和送去一盘最佳。
“此物金贵,太后与陛下……”
“这是我之物,祖母和陛下尽尽孝心便是,祖母不能多食,易腹胀。”萧华雍打断沈羲和,“我还知晓几道樱桃为材做的吃食,改日邀呦呦来共享。”
“定然赴约。”沈羲和想着到时候自己也带些其他吃食来,又想到萧华雍竟然还去寻老农取经,尤为难得,“殿下去过很多乡间么?”
“嗯。”萧华雍道,“当日我问太傅,如何才能成为一个君主。太傅说,我若能看懂百姓,看懂商户,看懂民与官,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