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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三月到如今五月末,萧华雍带她出去游玩了十次有余,每次都开心不已,以至于他们都沉浸在这种放松悠闲的时光之中,都差点忘了他们一个是西北王的女儿,一个是当朝储君,多少人恨不得要了他们的命。
不过能够想到这样的法子,倒也是心思诡谲。
要做到这一步,必然是萧华雍那边出了岔子,有人很早以前在萧华雍身边安插了人,就不知这个人知晓萧华雍多少事情,想来应该不多,否则也用不上这样的法子。
“殿下,是地方手下的人泄了密。”萧华雍一回到东宫,先回东宫的天圆就将事情查清楚了。
萧华雍要带沈羲和出游,自然要选好山清水秀之所,前面都是由地方派人去查探,这次也不例外,只是这次派去查出今日游玩之地的人将消息提前泄露给了外人。
山上有一条路开满杜鹃花,甚是美观,提前来过这里,就会猜到萧华雍带着沈羲和定不会错过这样的美景,故而早早在杜鹃花海之后设下了埋伏。
幸得这人不重要,只当地方是个神秘组织,东宫也是从地方那里买消息,并不知他们什么事儿。
“人呢?”萧华雍面无表情地问。
“人已经自尽。”天圆低头跪在萧华雍的面前。
“去查,我要知道消息泄露给了谁,是谁设下今日之局。”萧华雍瞳色暗沉,“罚地方去擒三头猛虎关起来,等把人查出来,便扔去喂虎。”
第376章 始作俑者
发生了虎袭这件事,萧华雍便再没有打算带沈羲和出去游玩的心思,一则过两日就是端午节,二则临近端午帝都已经炎热酷暑,极难寻到个阴凉爽利的天日;三则端午日忙,他又要追查虎袭之事是谁主谋,再兼之必要的政务缠身,实在是分身无暇。
沈羲和不畏寒但是惧热,在西北唯一的好处就是夏短,也没有高热的时候,京都这才刚刚进入五月,抬眼之际,便有热浪好似在空中浮动,沈羲和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高门大户都还没有开始用冰,沈羲和已经每日堆出冰室了,步疏林来得更勤。
“谁还不是个娇女郎?为何我要风吹日晒,你却能冰清凉爽?”步疏林捧着一碗苏合山,一边吃得欢实,一边看着沈羲和垂足斜坐在铺了寒玉的榻上,背靠着舒适的隐囊上,嫉妒得面目全非。
同是异姓王之女,瞧瞧沈羲和,奢靡无度,轻纱无汗,她则连冰都不敢用,因为冰贵,谁敢大量购置,都得被弹劾。
沈羲和不一样,她不为官,她有封地,她有独活楼!她自个儿赚钱自个儿享乐,想买多少冰就买多少冰。
高门大户有庶子经商,有内眷经商,但向沈羲和这样赚钱的不多,关键是沈羲和赚钱只用养活自己,就连她的护卫都是领了朝廷的俸禄,而这些人则是要养活一大家子。
有些有钱财的,旁人都还未用也不敢做出头鸟,就怕引了嫉妒又被人惦记背后捅刀子。
皇子公主们,陛下都还没有赐冰用冰,陛下都忍得,他们自然也得跟着忍。
“珍珠,给步世子取一面镜子来。”沈羲和抬起头吩咐。
珍珠取了一面花瓣形镀银铜镜递给步疏林,步疏林还以为她将苏合山吃到了脸上不雅,仔细照了照,却发现没有,挪开镜子不解地看向沈羲和。
沈羲和将编制好的五彩缕收了尾,抬起头看着她:“没看到你贪心不足的嘴脸?”
步疏林:……
原来她是要骂自己,好气哦!
沈羲和总是这样,骂人从不见脏字,但刺得人心窝窝疼。
“往年没有我在京都,你不也活到了今日?现下有了我在京都,你还能光明正大跑我这儿来蹭冰蹭苏合山,岂不比你往年舒适不知多少?”沈羲和端起一碗乌梅浆浅饮一口。
她身子骨才恢复,无论是珍珠和随阿喜还是特意来信叮嘱的谢韫怀,都要她忌口寒凉,只得喝些乌梅浆解渴。
搁下茶碗,沈羲和道:“可你想着的不是日子比往年舒坦,而是你过得不如我,你说你是不是贪心不足?”
步疏林眨了眨眼,好似当真如此。
赶紧又吃了两口苏合山醒醒脑,步疏林这才道:“我怀念陶公做御使大夫的那些年。”
陶专宪做御使大夫的时候,御史台也三五不时弹劾她,但都无关痛痒,说是弹劾,更多的其实是希望她能重视自己的错误并且纠正,言辞上也没有多少咄咄逼人。
新上任的御史大夫原本是陶专宪的政敌,是陛下的制衡之术,这下一遭扶正,新官上任三把火,奈何这是京都,没有一个皇子重臣他惹得起,就逮着她不放,天天弹劾她。
沈羲和不搭理她,又抽出彩绳继续编织五彩缕。
“不过今儿,他总算转移了目标,矛头指向了扬州刺史。”步疏林幸灾乐祸道,“弹劾江东靡费过甚,危害农事。”
沈羲和抬眸飞快瞥了她一眼:“这事儿不简单?”
若是寻常朝堂之事,除非她主动相询,否则步疏林基本不会拿这些事与她详谈,步疏林压根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
“崔石头说,扬州竞渡比京都与洛阳还盛况,这些其实不是大过错,乡人竞渡正好体现我朝国泰民安……只是扬州那一带,在里面玩出了新花样,借竞渡打捞钱财,暗中操控胜出者,又以竞渡胜出,官府特殊优待……”
步疏林说得很隐晦,但沈羲和却听得很明白,无非是把一些见不得人的官商或者官官勾结,借助了端午竞渡之事,撤了快遮羞布,光明正大地你来我往,有些人看出来了,却也说不出个是非黑白。
“扬州去年才出了胭脂案,今年又出个大事儿,可真是想不出名都不行。”沈羲和仔细回忆了一番,去年闹得轰轰烈烈的胭脂案,扬州刺史竟然没有波及其中。
风声都还没有过,他也不收敛些,是嫌官运过于亨通?
沈羲和对这些事情听听就算,没有多发表意见,她要思虑的东西不少,与她不相干之人,她都没有放在心上。
却没有想到才刚在这里听到了关于扬州刺史之事,隔日趁着阴天去了一趟东宫,给萧华雍送了一些她亲自包的粽子,又在萧华雍这里听到了扬州刺史的字眼。
“这扬州刺史怎么了?”沈羲和入内放下食盒,不由问一句。
“查到之前对我们下手之人。”萧华雍搁下笔,朝着她走来。
“与扬州刺史有关?”沈羲和不解,脑子里又过了一遍这个扬州刺史,似乎与他们都没有恩怨,难道是哪一方势力潜藏的人?
“不,扬州司马护送扬州贡礼而来,船至洛阳救了个人。”萧华雍眸色微冷,“此人自称受匪徒迫害,双眸失明,无处可去,却颇有些身手,得了司马的青睐,一路随行入了城内。”
逢年过节,各地是要给陛下进贡贡礼,会派遣下属为敬献使,从扬州上船行水路入邗沟,转淮水,一直到洛阳,由洛阳继续水路却不好入关中,基本到这里会转陆路入潼关。
当初沈羲和就是如此,故而敬献使会带着贡礼四月初出发,四月底抵达京都,她和萧华雍遇险刚好是五月的第一日。
双眸失明,颇有些身手,沈羲和倏地想到了是谁:“穆努哈!”
这个突厥王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潜伏回来,躲在京都,直接对萧华雍和她一起下毒手!
第377章 郡主的怀心思
放眼整个天下,只怕没有人比穆努哈更恨沈羲和与萧华雍,并且是同时两个人都恨。
“他一个人,有这样的本事?”不是沈羲和小看穆努哈,他一个人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自然有人与他狼狈为奸,在京都为他打点好一切。”萧华雍肃容道,“至于是何人,把他抓住了,从他嘴里撬出来。”
“我以为他会潜伏起来,大有图谋。”沈羲和觉得穆努哈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怎么都应该隐忍蛰伏,然后凭一己之力,给朝廷带来致命一击。
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重新在突厥换来一席之地,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快潜伏回来,就是为了纯粹报复她和萧华雍。
“他自然是想潜伏,只不过我没给他这个机会。”萧华雍唇角淡淡一扬。
自从接到沈羲和的画,萧华雍就调动了一半的力量搜寻穆努哈,只不过救走他的人一早就给他安排好了路,每次一有消息,他都能够逃脱,好几次堵住了人,也有人阻拦。
穆努哈逃出京都之后,就没有歇一口气,他清楚地知道再这么下去,他的下场只会是死于追杀他的人手中,这才施了计策弄了个人引走萧华雍的人,在萧华雍的人还没有察觉之前,躲入敬献使的队伍中,堂而皇之入了城,险些还真让他谋害成功。
“救他的目的……”沈羲和豁然抬起头,有些担忧道,“或许便是利用他试探你的实力。”
穆努哈逃了这么大一圈,萧华雍不知道多少人脉暴露在始作俑者的眼里。
“不用担心。”萧华雍握住沈羲和的手,“能够做到这一步,非一人之力,我再派人追杀穆努哈的时候,就知道许多人参与进来,都是想借助穆努哈探一探我的底。”
势力混杂了,也就是乱了,不知道哪些是属于他,哪些是搅浑水,哪些是一样试探他。
且萧华雍意识到这一点,也立刻做了调整,好几日都是发现穆努哈之后,引得其他势力先暴露,反过来试探这些人的势力。
“穆努哈在何处?”沈羲和半眯了眼。
“交给我。”萧华雍轻轻笑了笑,转头看着放在案几上的食盒,“呦呦是给我送粽子来了?”
“不好克化,每日一个。”沈羲和叮嘱。
萧华雍特别爱吃她做的吃食,每次她做的吃食,萧华雍都会敞开肚皮吃,粽子是糯食,吃多了对身子不好。
萧华雍心头微暖,不过他打开了食盒,仔细看了之后,似是寻找了一番,有些蔫蔫地问:“没有旁的了?”
沈羲和困惑地问:“还有?”
萧华雍心口一塞,他张口应该问她要的,以往又不是没有厚着脸皮问她讨要过,话到嘴边不知为何自己又咽下去,他有些生闷气,不是气她不解风情,她由来就是如此。
是气自己越发矫情,好似察觉她对自己稍微缓和一些,他就情不自禁会得寸进尺。譬如此次,他是多么盼着她能够主动响起她,她也的确想起来了,主动送了粽子。
可粽子这东西就和以往逢年过节她给自己送的物什没有区别,不过是礼节上来的往来。
沈羲和看着他明明很气,却又不敢使性子,脸色都有点扭曲,本来只是想逗一逗他,就把五色缕取出来,可不知为何她这会儿不想拿出来,就看着他都气得暗自抿唇了,仍旧想知晓他会不会问她讨要。
沈羲和伪装很成功:“殿下似有不愉?”
“没……没事儿。”萧华雍违心地开口,“东宫进来一些烦心事,兼之天气燥热,难免有些燥意。”
天圆看了一眼萧华雍,迅速低下头。
东宫能有什么烦心事?谁敢给太子爷整出烦心事?燥意就更不可能,殿下身体里的毒唯一的好处,就是夏凉。
指不定是又何处没有在郡主那里得到安抚,自从太子殿下认识郡主之后就变得莫名其妙。和郡主有了婚约之后,就不知莫名其妙,还时常阴阳怪气。
沈羲和点了点头,只字不提长命缕,在东宫用了夕食,宫里快要禁宵,有凉风相伴,沈羲和才离开东宫。
萧华雍将沈羲和送到东宫门口,还忍不住暗示:“明日就是端午节。”
“我知晓。”沈羲和颔首,“明日要去看龙舟,我不会去迟。”
皇家会准备的专门的竞渡比赛,都是官宦人家参与,平民百姓可围观,纵观历朝历代,再没有如本朝一般,皇家的花园百姓可入内参观,皇家的赛事京都百姓也可以呐喊助威。
京都百姓见到天子是寻常之事,因为天子常常出皇城去芙蓉园,或是教武场。
萧华雍见她还未懂,又抿了抿唇,眼神都有点幽怨:“我……”
他想说我想要你为我编织的五色缕,但不知为何这次就是不想主动讨要,他有点生气自己得了她一丝温软,就傲起来了,但不知为何终究是没有主动讨要出口。
“殿下还有话?”沈羲和问。
“早些歇息,明儿见。”萧华雍闷声开口。
沈羲和微微一施礼,就带着珍珠走了。
萧华雍看着她的背影在黄昏的微光之中消息不见,眼珠子直溜溜地看着,要多哀怨有多哀怨。
天圆垂着头,安静如鸡,生怕引火烧身。
“郡主,您……”珍珠上了马车,她有些忍不住,但想到紫玉的前车之鉴,又不敢笑。
太子殿下就像个讨要不到零嘴吃的孩子,浑身上下都透着股郁气,她都感受到了,她也笃定郡主看出来了。
“你可有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