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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他不断被追杀,整个杭嘉湖一带,他竟然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被当地官员反诬陷成了做局之人,他拿到这笔钱,又写下这封信,递到沈羲和这里来,就是让沈羲和知晓其中问题的严重性。
他已经在极力周旋,还能够从中获得十倍的利润,可想而知没有他周旋的那些两边坑人的商户,其中赚取的利润有多丰厚。
而这丰厚的利润背后又是多少人家破人亡?
最令沈羲和不能容忍的是,丝绸是国家大计,是最重要的民生之一,他们如此破坏,今年的收成将会因此折损多少?
萧华雍看了也是脸色铁青:“天高皇帝远,这些人鱼肉百姓,做着土皇帝,不但将黎民玩弄于鼓掌中,也将天子和律法踩在脚下!”
“此事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报到朝廷?是谁在给他们撑腰,让他们如此胆大包天?”沈羲和问。
“江南东道刺史是陛下的心腹,余杭与嘉兴……”萧华雍剑眉微皱,“形势复杂,不是一人背后做鬼,这事儿交给我。”
说着,他转身就出去了,大约离开了半柱香的时间,他就面色从容折身回来,还让人做些绵软的吃食,端上她夏日最爱喝的乌梅浆。
“殿下,这是已经解决了?”方才他分明不虞。
“交代下去了,明儿小十二就会把这事儿上奏。”明天有朝会,要朝会之后才启程,“迷的人我也传信过去,命人保护。”
“殿下似乎有意提拔燕王。”沈羲和发现萧华雍用萧长庚的时候格外多,前次算计穆努哈、萧长泰和萧长瑱,也是萧长庚带头要去射粉团。
“我日后登基为帝,总不能把兄弟们都杀光,少不得要留下一二个彰显我的仁义。”萧华雍丝毫不惧被沈羲和看到他的本质,“小十二精灵又识时务,办事儿也有几分本事。”
这件事情让萧长庚去揭发,最后必然是要派他去余杭彻查,算是历练。
此次之事不比胭脂案简单,当初各方角逐,萧长赢都差点丧命,就看萧长庚有没有这个本事回来,他不要无用之人。
“燕王殿下到底稚嫩了些,余杭之事……”沈羲和不太看好萧长庚。
“成不成,就看他的能耐,他一心想要往上爬,就要明白能力要与野心匹配,才能长存。”萧华雍不在乎萧长庚能不能成,这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晚一些早一些查清,都损害不了什么。
“殿下既然要把燕王殿下留到最后,为何又不护他?”沈羲和不解。
“只有孤军奋战,知晓自己没有依靠,才能最快地羽翼丰满,逼出最深的本能。”萧华雍含笑道,“小十二若连这点难关都克服不了,便不值得我在为他耗费心力。”
“没有了燕王殿下,殿下又打算留谁来彰显仁义?”沈羲和好奇。
二皇子昭王萧长旻不是个安分的,三皇子萧长瑱背后有个野心勃勃的李燕燕,五皇子信王萧长卿和九皇子烈王萧长赢未必没有夺位之心,八皇子不予置评,难道要留下只有三岁的萧长鸿?
萧华雍低声笑了:“老六如何?”
沈羲和一怔,竟然是六皇子萧长瑜:“殿下您……”
“呦呦想得没错,他们夫妻一直活在我的监视之中。我用不着他们便罢,我若用得上,他们就得乖乖回来为我所用。”萧华雍笑容如同他银辉凝聚的双瞳一般似渊海那样深不可测。
他把每一个能掌控的人都掌控得不容挣脱。
不是帝王,胜似帝王。
第413章 囧囧的太子殿下
次日朝会,刚刚封王的十二皇子平地一声惊雷,扔下了江南东路,余杭一带炒叶隐私,引得朝堂震荡,祐宁帝看了萧长庚递上来的证据,拍案而起。
桑蚕是国之重器,每年立下,就连帝王都要组织祭祀蚕神,为的就是希望蚕花大熟,桑农丰收,一年的丝织产业也能够使民富国足,可见桑蚕多受重视,如今竟然有人将歪脑筋动到桑蚕之上,殃及富庶的余杭,祐宁帝怎能不怒?
因为这件事,祐宁帝将行宫避暑都推迟,烈日酷暑,藏冰不耐耗,不少人对余杭之事埋怨不已,众人都想早些将这事儿解决,早些去麟游行宫避暑,百家下场,一时间乱成一锅粥。
“陛下为何要拖着,这不是让人浑水摸鱼么?”珍珠给沈羲和打着扇,见沈羲和放下了手上的书,这才寻些话与沈羲和说。
沈羲和微微一笑:“你可知此事牵扯有多广?官商勾结骗叶商压榨蚕农不过只是个开始,如此一番折腾,今年蚕丝定然紧俏,接下来便是丝绸商的上场。他们会以奇货可居炒高丝绸的售价,从中捞上一笔。环环相接,其中牵连足可撼动整个江南?陛下如何能够让江南出事?”
这是有意为之,就是要群魔乱舞,让人借机识趣地急流勇退,为着大局着想,陛下也不会真的将叶价案上的人连根拔起,后面的丝绸商是没有机会登场了,这件事就会止步于此,余杭与嘉兴两地的郡守是保不住了,其中牵扯的商户也罪责难逃,杀鸡儆猴,便要适可而止。
“真是便宜了他们。”碧玉愤愤不平,这些人罪恶滔天,却能逍遥法外。
“法不责众,是因太多人牵连其中,就会造成更大的损害。”沈羲和淡淡看了两人一眼,“陛下是陛下,他不能为一时的喜恶快意恩仇,陛下的眼里是天下。这便是为何,不是人人都能成为陛下,不是每一个成了陛下之人,都能成为明君。”
“郡主……”
“郡主万福!”碧玉的话被一道假声假气的声音打断。
主仆几人回头,就看到萧华雍顶着日头,拎了一只白凤头鹦鹉走来,鹦鹉通身雪白,唯有腹部和冠顶飘了些许浅淡的黄,嘴里还在重复着:“郡主万福。”
“喵!”懒洋洋拍在栏杆上的短命刹那间纵身过来,立在桌子上,对着走进的鹦鹉满眼不善。
“叶价案只怕要几日才能结束,我知你喜静,但你终日不出府们,一人沉闷久了也不妥,特意寻了只鹦鹉来陪陪你。”萧华雍将拴着白鹦鹉的鸟架放到沈羲和的面前,“没事儿,就逗逗它。”
“喵——”萧华雍话音刚落,短命就扑了上去,好在萧华雍眼疾手快,掐住了它的脖子,看着它伸出的爪子已经亮出了利爪,“呦呦,不修剪它的爪子,恐伤了你。”
“我本不喜养活物,它要跟着我,索性就收留了它,但不愿它困于府宅,成为玩乐之物,一月总有过半的时日,它须得自个儿去深山野林寻吃食。”沈羲和极少投喂短命。
她将短命训练成了一个极其敏锐,对气息分辨越来越伶俐的小下属,不把它当物件。
“这只鹦鹉是南天竺年初进攻之物,甚是奇特,我养了几月,教导了它一些言语,觉着有趣,才送来与呦呦解闷。”萧华雍解释。
看得出他费了心思驯养这只鹦鹉,沈羲和也没有拒绝:“多谢殿下。”
“呦呦鹿鸣,永结同心……嗷!”
白鹦鹉突然摇头晃脑宛如吟诗,被萧华雍不动神色一拂袖给打断,萧华雍对沈羲和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这话他只是无意间说了一遍,这只该死的鹦鹉就记下,平日里教它的其他话,它倒是没见学得这么快。
沈羲和突然有些脸热,萧华雍这人当着她的面言辞孟浪也就算了,背着她竟然也如此……
“呦呦鹿鸣,永结同心;琴瑟和谐,鸾凤和鸣!”飞到一边的白鹦鹉又喊出声。
萧华雍轻咳了一声:“我……只在它面前说了一遍。”
他真的没有时不时就情话绵绵,这情话也要对着心仪之人才说得出口啊,这不是那日沈羲和送了他一方手绢,他回了东宫忍不住拿出来看,看着看着就念了出来,忘了提防这只鸟。
“呦呦心悦我……嗷!”白鹦鹉一嗓子还没有扯完,就被萧华雍给掐住,他立刻拎起鸟架,“喀,这只鸟尚未驯养好,我带回去再驯养一番……”
“我觉着极好。”沈羲和忍着笑道。
这只鸟是年初的时候进贡,算算日子,待在萧华雍身旁应该已经半年,为了便于驯养,萧华雍很可能近身留着,指不定他多少秘密都没有防着这只鸟,沈羲和很期待从这只鸟口中知晓些萧华雍的秘密。
萧华雍眼神冷冷扫过白鹦鹉,有种自打嘴巴的窘迫,他就不该带了这只鸟来,偏它这半年都没有说过这些话,遇上了沈羲和就开口了。
定然是他唤了沈羲和一声呦呦,打通了这只傻鸟的任督二脉。
“呦呦鹿鸣,悠悠我心……”
萧华雍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捏着拳头,他怕自己一个克制不住,就伸手将这只鸟的脖子拧断。
沈羲和从未见到萧华雍的窘迫,第一次见到,觉着甚是新奇,她将鸟架挪过来,按住又要扑的短命,俯身仔细看着这只鹦鹉。
鹦鹉对沈羲和眨了眨眼,歪了歪头:“郡主万福,郡主万福。”
一向喜静的沈羲和,突然觉着叽叽喳喳的鹦鹉也挺可爱,心里多了一丝喜悦:“殿下的礼,我受了,它便是我的了。”
“呦呦是我的!”鹦鹉接了沈羲和的话。
沈羲和忍不住看向萧华雍,萧华雍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勉勉强强挂着笑容。
戳了戳鹦鹉,沈羲和也忍不住调侃萧华雍:“竟不知殿下是个爱做梦之人。”
她心悦他?她是他的?
这是何时发生之事?
第414章 他带给她的欢乐
萧华雍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只得讪讪找补:“人生在世,若无一丝念想与追逐,岂非如同行尸走肉?”说着说着,他的神色就自然了起来,眼神又变得暧昧,还刻意凑近沈羲和,“好叫呦呦知晓,我对你思之如狂,念之成魔。”
论厚颜沈羲和甘拜下风,只得投降转移话茬:“殿下今儿来,只为特意送只鹦鹉与我?”
“呦呦鹿鸣,永结同心……”白鹦鹉又念叨起来,沈羲和将它递给了珍珠。
萧华雍目送念着他的话被送远的白鹦鹉,收回目光,才正色道:“我的人发现了老四的踪迹。”
“萧长泰。”沈羲和微讶,“他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想来他早在陛下下旨要去麟游行宫之际就琢磨好了一切,准备今日动手,却没有想到今日临时发生了叶价案,导致陛下朝会大怒,将避暑之行挪后,否则他只怕此刻就要动手了。
“若今日启程,今日是最好时机。”出行之日原就最混乱,出行人多忙于行程和思虑所带之物,没有心思顾暇他物。
沈羲和一想觉着此话很是有理,心思一动,看向萧华雍:“殿下是猜到他会如此行事,故而才今早让燕王殿下揭发叶价案。”
猜到萧长泰会今日潜入京都寻叶晚棠,猜到陛下知晓叶价案之后的反应,给萧长泰来了个措手不及。
现在萧长泰已经潜回京都,陛下又未启程,只怕萧长泰此刻心急如焚,他被扣上了巫蛊之罪,一旦现身,当日就是为了躲避罪行而假死逃亡,必然会被押到陛下面前,最后也只会是一个死字。
“呦呦既然不放心他,我自然要多上心几分。”沈羲和去了相国寺寻叶晚棠他知晓,既然萧长泰令她不安,他便及早将萧长泰给解决,原是做了旁的安排,只不过昨日知晓了叶价案,就顺带用一用。
“殿下待我用心,我极是感激,却不愿殿下太用心。”她不希望自己对萧华雍的影响太深,让他事事都以她为先,失了自己原本的果决明快。
或是有一日,因着她之故,牵连了他,她会因此负疚。
“呦呦放心,我知你有聪慧,未必用得着我相助。”萧华雍莞尔,“你也担忧我在京都大动干戈,被陛下察觉或是揪住了把柄。”
他现在是非常时期,陛下盯他盯得很紧,比当日穆努哈猜疑他之时更甚,陛下稳坐皇位这么多年,京都不乏陛下得用之人,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露出马脚。
沈羲和是担心他因小失大。
“殿下心中有数便好。”既然萧华雍已经想到这一点,想来是做了应对之策。
“我并没有动作,故而他甫一入京,我就失了他的踪迹。”现在萧长泰在何处,他也不能定论,正是因此,才特意来叮嘱沈羲和,要沈羲和小心提防些。
“他的目的必然是叶氏。”沈羲和笃定。
此刻除了叶晚棠,没有什么值当萧长泰带伤潜入京都。
京都他的钱财势力,早在他被贬去皇陵的一年里都转移出去,他要隐匿这一步棋是酝酿已久。
“叶氏已经回府,只能派人盯着叶府。”萧华雍并不乐观,萧长泰极其擅长伪装和隐匿。
“他极有可能要寻人相助。”沈羲和想了想萧长泰以往的行事作风,故布迷阵,用人遮掩,不论是盗墓案的时候用李燕燕,还是前次潜入京都扯上昭王萧长旻,都是如此。
“我与呦呦不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