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在对余桑宁下手的路上,就闻到了这股香气,萧华雍在那里停留过,估摸着听到马蹄声避让到了一旁,随后就看到了余桑宁和她的马车先后到来,故而躲在一旁看戏。
“原来呦呦是要我身上,全是属于你的气息啊。”萧华雍笑得柔情蜜意。
步疏林:??
她是不是被忽视了?她活生生一个人,不,不止她,还有珍珠、碧玉和紫玉,这么多人的面前,这位皇太子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她曾经以为自己够轻浮了,整个京都在这方面,无人能敌得过她,现下却觉得她比皇太子还是差远了。
最令她见鬼的是,素来雅正持礼的沈羲和,竟然没有恼怒,反而习以为常,似乎萧华雍并没有说什么撩骚之言。
“殿下是来寻我?”沈羲和虽是疑问之话,语气却是陈述。
“自然。”萧华雍丝毫不放过机会,“除了呦呦,还有谁能令我顾不上夕食,顾不得体弱,顾不及深夜寒凉,顾不到千里奔波……只为早些一见,以慰相思之苦?”
步疏林背脊一寒,身子一抖,她识趣地默默往后挪,从内打开了马车后面的门,悄无声息挪出去。
她觉着再多坐片刻,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展示出对太子殿下不敬的模样。
沈羲和瞅着他,他就那么大一个人,站在马车旁,目光幽幽盯着沈羲和。
沈羲和被他看得无法,只得下了马车,萧华雍看到沈羲和穿了一袭丁香紫,根本不是月白色,完全忘记天圆说得是昨日,转过头笑得有些冷意扫过天圆。
天圆心里发苦,还不是为了让殿下早些出门,任由殿下那般挑下去,这会儿指不定都还没有出行宫呢。
“阿林,去打些猎物。”沈羲和吩咐步疏林。
头次因为受不了言语孟浪而躲远的步疏林,正寻了棵树,打算跳上去躺一躺,就被沈羲和直接点名,她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转过头看着沈羲和,还指了指自己:“我?”
“有何不妥?”沈羲和直接问。
不妥?当然不妥,她也是女郎啊,深更半夜,让她一个娇滴滴的女郎跑到深山野林去打猎,就因为这个男人一句没有用夕食?
这,这是何道理?
可一想到沈羲和的手段,还有自己欠下的那些还不清的债,步疏林只得垂下头。
见步疏林被沈羲和安排,还是为了自己,萧华雍心里高兴:“孤爱吃兔肉。”
步疏林咬牙切齿,还是不得不抱拳:“臣领命。”
步疏林去打猎,沈羲和让墨玉跟上,护卫和天圆寻柴火,珍珠和碧玉开始清扫腾地方,紫玉连忙清点做吃食的香料,准备用具,沈羲和从马车里拿了一盒点心:“先垫垫。”
打开点心匣子,里面是透花糍,这让萧华雍想到去年大概也是这个时候,他扮作郭道译,追着沈羲和到了荒郊野外,用一盒透花糍换了一点烤肉。
那时候的沈羲和多么不近人情,漠然得令他都瞠目结舌。
“呦呦随时备着透花糍呢?”萧华雍美滋滋道。
沈羲和无情地泼了一盆冷水:“这世间的糕点,我在东宫只怕都吃了个遍,我备下什么,于殿下而言不是特意?不是念着殿下,殿下只管说出来。”
“噗嗤——”
碧玉真的不想笑出声,她知道这样是大不敬,可她真的忍不住,就连定力极好的珍珠都唇角抽搐,十分辛苦,才没有忍住笑出声。
被心上人的丫鬟给笑话了,萧华雍其实一点不在意,他大度着呢,于是他选择了立时告状:“呦呦,你的丫鬟嘲笑我!”
碧玉整个人都不好了,太子殿下您身为储君的风度呢!
心里这么吐槽,碧玉却连忙扑通一声跪下:“婢子无状,郡主恕罪。”
沈羲和也知道碧玉并非故意,也绝对没有不敬太子的心:“去给殿下取些水来。”
碧玉如蒙大赦,连忙退下。
萧华雍却不轻不重轻哼一声,这一声只有离得近的沈羲和听得到,来表示自己的不满:“我不饿。”
透花糍也不吃了,将匣子放一边。
沈羲和静静看着他,才说了四个字:“是我做的。”
轻咳了两声,萧华雍变脸比唱戏的还快,又端起来:“又饿了。”
然后一匣子透花糍,就一块不留地全部被萧华雍给吃了,寻完柴火回来,一样没有吃夕食的天圆,就那样眼巴巴看着,萧华雍眼风都没有给一个,甚至天圆肚子发出不和谐的叫声,萧华雍也仿佛听不见。
步疏林猎回来的兔子,沈羲和让紫玉烤了,天圆才能够吃到大半。
吃饱喝足,皇太子就开始耍赖,不想动不愿走,沈羲和知道他就是想和自己在外面共度一宿,哪怕这么多人跟着,他什么便宜也占不到,他也要与她共度不一样的一夜。
用他的话,这是别样情趣。
沈羲和不懂这种情趣,还是依着他,陪着他看了大半宿的星星。
第441章 不要去招惹她
沈羲和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和萧华雍天光乍现的时候才启程,等他们到了行宫口,竟然遇上了一瘸一拐相互搀扶,又倚着两个丫鬟的顾青姝与余桑宁。
她们两竟然没有派人回行宫找人接,而是硬生生走了回来,倒是令她有些诧异。
瞥了她们一眼,沈羲和的马车就直接入了内,回到自己的院子,简单用了些吃食,洗漱倒头补眠,顾青姝二人就没有这么幸运,娇弱的贵女郎,走了这么远的路,一走三四个时辰,脚底全是血泡,喊了太医来一个个挑破和伤药。
余桑宁还能咬牙忍着,顾青姝的眼泪不断往下落,等到伤药的时候,刺痛让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余桑宁被余家的人接走,下了朝会,听闻此事的萧长卿回来,便亲自去探望。
“姐夫,昭宁郡主欺人太甚!”委屈,疼痛,疲惫,心有余悸等情绪一涌而上,顾青姝一看到萧长卿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甘和愤恨。
萧长卿微微皱眉:“你不是与余二娘子去镇上寺庙上香祈福,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又与昭宁郡主何干?”
“昭宁郡主也去了镇上,回程之时,不知她与阿宁有什么恩怨,她折损了我的马车,为了威赫阿宁,险些害得我们坠崖……”顾青姝将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知萧长卿。
到现在她还是不知余桑宁和沈羲和的恩怨,可这是她们之间的龃龉,沈羲和凭什么让自己跟着遭受无妄之灾。
萧长卿看着梨花带雨,委屈不已的顾青姝,由着她哭了好半晌,也没有开口。
没有安抚,没有撑腰,没有哄她。
顾青姝抬起头看着乌黑眼瞳平静却没有一丝温度和波澜的萧长卿,心口一滞,呼气不畅,她一时间竟然哭不出来了。
等顾青姝不哭了,萧长卿才道:“余二娘子心思深沉,与你不是一路之人,我早说让你远着她。可你难得有个交心之人,我便不做干涉,青青去了,我与你到底远了一层,也不好约束于你。
昭宁郡主胸襟不逊儿郎,绝不会于小事上斤斤计较,余二娘子定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昭宁郡主才会对其略施薄惩。牵连到你,也定然是你暗中相助了余二娘子,犯下了罪孽而不自知。”
顾青姝氤氲着水雾的杏眼睁大,她不可思议愣愣看着萧长卿。
萧长卿竟然维护旁的女郎!
这么多年,他一向帮亲不帮理,他是个极其护短之人,除了阿姐,无人能够打破他的行事作风,可现在他竟然偏帮沈羲和!
话里话外,对沈羲和多有赞赏和了解,这让顾青姝一时间难以接受,和反应不过来:“姐夫,她害我至此,你不为我做主么?”
“做主?”萧长卿轻声嗤笑,“你可知她是何人?”
顾青姝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咬着唇却不愿服软。
“长陵与阳陵给她使绊子,闹到陛下面前,陛下都押着阳陵给她低头赔礼。”萧长卿淡声道,“你是觉着我比陛下更能耐,还是觉着你比公主更尊贵?”
这话直白而又犀利,让顾青姝有些难堪,藏在袖袍里的手不由捏紧,她低头不语。
萧长卿几不可见摇了摇头:“今日之事,你最好忘了。莫要去招惹昭宁郡主,否则我也护不住你。”
说完,萧长卿就起身走了。
对于顾青姝只有和顾青栀那一丝血脉牵连,顾青姝若是顾青栀同母姊妹,他或许会更多几分疼惜与怜爱,可她们只是同父,且眉眼没有多少像似,勾不起他的保护欲。
当年他相救的人没有救下来,以至于痛失所爱,顾青姝是唯一救下来的人,可她的存活并不能牵绊住顾青栀,他想把顾青姝安排得远远的,远离这纷乱烦扰,危机重重的京都,也就是全了这份情谊,替亡妻尽了最后的力。
偏偏天意弄人,她又回到了这里。
能力范围内他会对她回护一二,她若是将此视作自己恣意妄为的依仗,那就莫怪他无情。
萧长卿离了顾青姝居住的院落,就派人去查清楚余桑宁做了什么。
沐小郎君之死已经上报了官府,官府查了之后也已经结案,因为服毒自尽很明显,萧长卿很快就知晓,他翻查了案宗,也觉着服毒自尽没有疑点,但总觉着和余桑宁与顾青姝去镇上的时间撞在了一起,有些蹊跷。
便调来了派给顾青姝的影卫,这才知晓余桑宁做了什么。
“把余二娘子查清楚些。”
沈羲和的性子独,绝非侠肝义胆之人,也不是会多管旁人闲事之人,单凭这件事情,绝不会让沈羲和对余桑宁动手,顶多是日后远着余桑宁。
沈羲和不知萧长卿私下举动,她美美睡了一觉,醒来时萧华雍已经坐在了她卧房之内,隔着一道屏风,沈羲和能够看到他颀长的身子靠坐在置了案几的长榻上,一手端着茶碗,一手翻阅着书籍。
不知道的人若是看到这一幕,只怕都能误以为他们已然是夫妻!
沈羲和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她起身的动静惊动了珍珠和碧玉,两人连忙上前服侍,萧华雍听到了也没有转过头,而是继续看自己的书,这大概是他最后能够坚持的一丝君子之风。
“殿下,你如此毫无顾忌,不知避嫌,若是传扬出去,可知有什么后果?”沈羲和穿戴好,出来直接责问。
萧华雍合上书册,抬眼看着她,渊海般的眸光流转着笑意:“此事,只有我与呦呦知,呦呦的人都是守口如瓶之人,断不会有旁人知晓。”
若非如此,他也不敢这样肆无忌惮,他倒不惧有人以此来攻讦他,只是不想有人诋毁她。
“掩耳盗铃。”沈羲和冷声道,“殿下明知如此会为我谴责,因何还要我行我素?”
萧华雍单手撑着脸,歪着头看着沈羲和,笑容多了一丝玩味:“自然是为了让呦呦早日适应,你我大婚之后的相处之道。”
第442章 陛下终于出手了
这人,就是这样有恃无恐,知晓她非嫁他不可之后,就越发横行无忌。
偏他每次都恰到好处,让她觉着不妥,却又无法疾言厉色指责,还极是能言善辩,无理也能辩驳出三分理。
其实萧华雍还蛮喜欢沈羲和明明不悦,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模样,总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窃喜,这份窃喜来自于她对她无声的纵容。
故而,他总是一步步试探着她的底线,哪怕明知她可能不悦,却又忍不住如此行事。
“我让膳食间备下了吃食,我陪呦呦一道用膳?”萧华雍适可而止,给沈羲和一个台阶下。
沈羲和也不想和他就此歪缠下去,一声不发转身就出了屋子,萧华雍笑意盈盈跟上。
接下来一直风平浪静,沈羲和每日都过得舒心无比,若是萧华雍少气她一两回,那就更圆满,七月结束之后,行宫迎来了初秋,此地的初秋要比京都寒凉,白日里到时候外出游乐,夜间却有些森冷。
沈羲和依然过着属于她的平静安乐日子,朝堂之中也难得一片和谐,不似去年恶事连连。
帝王的心情也格外好,秋日猎物肥美,祐宁帝都是早出晚归,带着一众皇子大臣游猎,若是猎物丰收,就会举行露天夜宴,大臣们为着一堆堆火,自烤自的猎物,中间有歌舞助兴。
到了农忙季节,祐宁帝才歇了两日,作寻常百姓打扮,带着萧华雍和皇子们离了行宫,到最近的村子里,体验收割。
本朝一直重农,帝王绝非五谷不分,亲自耕种也是从先祖传下来的美德。
只不过期间有几代帝王丢失,先帝就对此嗤之以鼻,到了祐宁帝倒是从新拾起来。盖因祐宁帝幼年在西北,就和太后与谦王一起种地挖矿,这是先帝对他们的惩处。
一连几日见不到萧华雍,刚开始两日沈羲和乐得自在,总算耳边清静,再无人烦扰她。
但两日过后,她竟然开始看书走神,总觉着每一日少了些什么,这大概就是习惯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