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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门歌-我花开后百花杀原著-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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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和祐宁帝入内,她站起身礼数周全,看起来恭恭敬敬,可透着一股子敷衍和不满,谁都能感受得到,却指责不了。
  在寝殿也是相顾无言,祐宁帝日理万机,又有萧觉嵩的事情要处理,他最先走,太后倒是想要一直留下,奈何上了年纪熬不住,在宫女几番劝说之下,她最终还是走了。
  月上西楼,沈羲和却没有离开,她留在寝殿,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她才问:“他是真的又中了毒?”
  “是。”珍珠和随阿喜同时低下头。
  沈羲和便没有再说话,她一直守着萧华雍,萧华雍是深夜万籁俱寂的时候醒过来,就看到沈羲和趴在床沿睡了,他瞬间呆愣,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朦胧细碎的光晕中,她依然静静躺着,让他迅速坐起身,小心翼翼要去抱她,却将她惊醒。
  对上她困倦的目光,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一把将她抱住,紧紧抱住。
  抱着沈羲和,萧华雍目光有些失神地望着一处,甚至没有最初没有感受到沈羲和的挣扎。
  “你放开!”沈羲和从未被人这样紧紧抱着,好似要将她嵌入骨子里,令她差点呼吸不畅,任由她如何拍打,这个人看似孱弱,身子骨却硬朗,他没有感觉到痛,反而她手疼。
  忽而回过神,萧华雍送了些力道,却没有让沈羲和挣开他的束缚,他还是抱着她,抱得很紧:“对不住,呦呦……”
  他似呢喃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担忧与愧疚。
  沈羲和皱了皱眉,她没有弄懂他突然发什么疯。
  而他却是蹭了蹭她,一个劲重复着那五个字:“对不住,呦呦……”
  沈羲和无奈,要不是今日手上戴着的镯子里都是毒针,她真的恨不能直接给他一针!
  “你若再不松开我,我保证你日后休想见我。”沈羲和很讨厌被人这样圈着,鼻息间全是一个男人刚阳炙热的气息,令她很不舒适,只得出言威胁。
  这个威胁很是有效,萧华雍受惊一般松开了她,动作迅猛,险些没有将她给推倒,幸得他有反应过来拉了她一把,而后过意不去地冲着她傻傻一笑。
  沈羲和挣开他的手,站起身却发现方才坐在脚踏上太久,腿已经酸麻无力,脚下一软就倒了下去,萧华雍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抱住。
  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萧华雍忍不住咧开了唇角。
  “放开。”沈羲和低喝。
  要是往常他肯定死皮赖脸抱紧不撒手,现在察觉到沈羲和在生气,萧华雍只得乖乖松了手,看着沈羲和要走,他又忙抓住她的手腕:“呦呦,你恼我气我都成,莫要不理我可好?”
  他最怕的就是她的冷漠以待,她的冷漠比万箭穿心更让他畏惧和疼痛。
  “太子殿下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中,我岂敢恼你?”沈羲和冷声道。
  “还说不恼,这话不就是气恼之言?”萧华雍小声嘟囔一句,察觉到沈羲和用力要挣开他的手,他才小声道,“我并非要隐瞒于你,也不是要你配合我做戏,隐瞒旁人耳目,而是我……我从未想到,你会担忧我,亲自守着我。
  若我知晓,我在你心中有如此重要,我定会早早告知你,我的确中了毒,只是这毒并非伤我,而是克制我体内奇毒之毒……”
  这事儿只有令狐拯和他知晓,便是太医令都不知。
  他体内的奇毒,之所以近年来好了些许,便是令狐拯寻到了这一种刚猛之毒,每年为他以毒攻毒一次,才能压制体内的奇毒,这毒刚入体,就会形成两种毒素冲撞之势。
  无人会想到它是用来克毒,萧华雍如此做,是为了打消陛下对他最后的怀疑,因为他又中毒了,陛下不会觉着他会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来做戏。
  这一局,就再也没有可能他是参与者。
  沈羲和站在传遍,低头静静看着坐在床榻上,明明智计百出,此刻望着自己的目光却澄亮宛如稚子,他笑得那么明媚令窗外的月华都羞煞三分。
  他冲着沈羲和眨了眨眼:“中毒的不是我,而是……”
  陛下两个字,他吐字无声,用嘴型告知她,偶尔是他沾沾自喜又阴冷邪佞的笑容。


第458章 殿下甚是没有自知之明
  “陛下怎会中毒?”沈羲和错愕。
  当时祐宁帝和萧华雍都受了伤,可太医诊断出萧华雍中了毒之后,就有太医轮流仔细给祐宁帝诊脉,都确定祐宁帝并未中毒。
  “弩箭上没有毒,毒是我去救他时,乘机所下……”萧华雍低声笑着,“与其说是毒,不如说是蛊,太医之所以还未诊断出来,盖因蛊虫还未孵化,才刚刚潜伏到陛下体内,尚未兴风作浪,如何能够被察觉?”
  “这蛊……”沈羲和皱眉。
  巫蛊巫蛊,自古是一家,沈羲和从未接触过这个领域,基本闲书上倒是略有所见,却也不慎详细,萧华雍却对这些东西运用自如。
  不是她自命清高,而是这类东西,沈羲和潜意识不希望亲近的人接触过多,总觉着容易被反噬,也许是无知,所以对未知之物有些本能的忌惮。
  “是嘉辰太子交于我之物,这种蛊虫会像一粒种子迈入土壤,吸收土壤内的养分成长。”萧华雍感觉到沈羲和的排斥情绪,连忙解释,言简意赅将蛊也作用解释了一番。
  “他竟然不求让陛下速死?”沈羲和有些意外。
  “他命不久矣。”萧华雍忽而道。
  “嗯?”沈羲和不解。
  “他自十年前起就饱受病痛折磨,他不想陛下痛痛快快地驾崩。”萧华雍道,“他也不想助我轻而易举夺得大位。”
  祐宁帝驾崩,萧华雍顺理成章继位,不但祐宁帝死的干脆毫无痛苦,就连萧华雍也能够顺顺当当继承帝位,再得知萧华雍不是祐宁帝之子后,萧觉嵩就只想看他们互相残杀,只可惜他看不到了,不过不妨碍他酿造出这样的局面,哪怕离世也会快意少些遗憾。
  故而他给祐宁帝下了一种蛊,这种蛊虫要吸食人体的养分,在祐宁帝悄无声息与他共存,一旦祐宁帝生了病,提供不够养分,它就会开始蚕食祐宁帝的五脏六腑。
  医者无论如何都查不出病因,也察觉不到它的存在,至多只能感觉到祐宁帝体内五脏失衡,而这只蛊虫极小,每日蚕食的分量有限,没有个十年八载,是不可能要了祐宁帝的命。
  而没有五六年,祐宁帝也不可能察觉到,等他察觉到就是无力回天之时,余下的年岁,就得以汤药度日,每日在痛不欲生的剧痛之中苦苦挣扎。
  沈羲和听得略有些不适,她不是个好人,亦不是个有仁爱之心的人,她对人从来是快狠准,不喜欢一折磨人为乐,其缘由是不想浪费精力,也不想给人反弹之机。
  故而她对这种慢慢将人折磨而死的法子,还是有些不喜。然而仅代表她个人的想法,也纯粹只是对这个法子有意见,对于萧华雍,沈羲和并没有因此而厌恶。
  “你确定他命不久矣?”
  萧觉嵩现在逃脱了,这样阴狠毒辣的人,若是还活着,漫说祐宁帝,便是她也觉得不安宁,萧觉嵩目下是满腔恨意都在祐宁帝身上,谁知道等他觉着祐宁帝已经逃不出他布下的杀局之后,会不会将目标转移到旁人身上。
  当年谦王也是他的敌人,若非谦王用兵如神,如今登上皇位的可就是他。
  “久病成医,我虽久病未成医,可是否病入膏肓,回天乏术的模样,还是能辩驳一二。”萧华雍安抚她,“况且我寻到他之后,便调查过他,为他医治之人与令狐老头有些故旧,极是容易打探出他的真假。”
  布局缜密这方面,沈羲和还是信得过萧华雍,他从不失手。
  “我从未想过,你会把身世亲自揭露出来。”沈羲和轻声一叹。
  莞尔,萧华雍面色从容:“借此机会宣扬出来,陛下日后便不得不与我演着父慈子孝,省去我诸多麻烦。”
  他的身世是陛下心头一根刺,早晚陛下会利用起来大做文章,且他已经察觉陛下或许猜疑自己已然知晓身世,与其遮遮掩掩,与陛下就身世互相试探,不如摆在明面上。
  无论陛下是否断定他知晓身世,都会极力让他觉着这纯粹是萧觉嵩信口雌黄。
  由着陛下利用,必然是要撇去杀兄,他就索性将二者捆绑在一起。自此之后,陛下为了不被上杀兄的名头,也要极力让众人认可他的身世,他就是中宫嫡子。
  “你……便没有想过日后要正名么?”沈羲和问。
  这样绑着,他就永远是陛下的儿子。
  萧华雍渊海一般深邃的眼瞳,静默地看了沈羲和片刻,才失笑道:“呦呦,我自十岁起便四处闯荡,我其实性子放荡不羁,并非你所见的雍容清雅。有些事有些物,我较之许多人都看得极淡,认祖归宗,落叶归根,这些于我而言并不是必不可缺。”
  他也不知自己是否凉薄,他没见过生父生母,对他们谈不上任何牵绊与孺慕。幼时经历太多的绝望和无助,他曾无数次在鬼门关徘徊,那时无人对他伸出手,无人将他揽入怀。
  所以,即便是对生身父母,他也没有什么血脉之情。
  无所谓他是谁的孩子,于他而言,他只是他,他的一切只属于他。
  当然,现在又不同,他有了她,他可以属于她。
  这些话他又不敢说得太直白,恐让她害怕自己的凉血,将她好不容易对自己多出来的在意粉碎的一干二净,却又不想欺骗于她,故而婉转将自己的心思表述出来。
  他紧盯着她,很是忐忑与忧虑。
  明明很担忧她在自己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轰然崩塌,可他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沈羲和轻轻笑了:“殿下,你甚是没有自知之明。”
  “嗯?”这句话没头没脑,让萧华雍那点不安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脸困惑地看着沈羲和。
  他费解又带着点自我反思的样子,让沈羲和眸光温和下去,忍不住调侃他:“雍容清雅?我从不曾在殿下身上体会到这四个字,殿下的放荡不羁,我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她的面前,就是个登徒子,自己心里却没有一点数!


第459章 因他妥协
  沈羲和揶揄,让萧华雍眸光星光泛动,忍不住低头一笑,笑容轻浅明净,却又透着浓浓的醉人之意:“这世间,唯有一个你,能知我全貌,见我真性情。”
  他缓缓抬眼,长夜留灯,暖光融融,温柔了他的眉眼,眸中清亮,轻易能够窥探到柔情一片:“也唯有你,能让我卸下伪装,放下心防。”
  他明明不是桃花眼,也天生含情眸,却时刻眼底浓情如墨,令人不敢与之对视,沈羲和微微移开目光,瞥了眼天色:“殿下再歇息会儿。”
  低低一笑,轻缓扬唇,她在躲避,萧华雍一点也不懊恼,一种偷着乐的愉悦悄然笼上心头,萧华雍低声道:“我明儿还得继续昏迷,呦呦莫要担忧我休眠不足,倒是呦呦应该歇息。”
  从善如流颔首,沈羲和视线落在萧华雍捏着自己手腕的五指上,用眼神示意他放手。
  萧华雍忽而笑容透着一股子邪佞和坏意,不但没有松手,反而一把将沈羲和拉到床榻上。
  仿佛只是一个眨眼间,沈羲和的后脑勺就枕在了枕头上,熟悉的平仲叶气息散开,萧华雍侧躺在他身边,半边身子撑起来,悬在她的上空,对上她恼怒的双眸,依然笑得肆无忌惮。
  知道她不会发出声音引来人,他缓缓低下头,渊海一般的眼眸弥漫着暧昧的光。
  沈羲和就紧紧盯着他,双瞳宛如覆了一层寒霜,一种他敢乱来,就要他好看的隐怒。
  夹杂着药味的气息,温热拂过她的脸庞,他在她身侧紧挨着她躺下,双唇几乎碰到她的耳垂,压低的声音有股子说不出的暧昧:“呦呦若是现在离去,少不得要有人猜疑我已经醒来,只得委屈呦呦在此处将就一晚,我绝不会冒犯呦呦。”
  “饱读圣贤书,太子殿下竟是连冒犯为何解都不知?”沈羲和冷声道。
  揽着她同塌而眠,发丝相缠,这都还不算冒犯么?
  “非是不知何解。”萧华雍胸腔里透出一点低沉的笑声,“而是……被呦呦纵容着的人……有恃无恐。”
  沈羲和气得脸都红了,懊恼自己幼时体弱,不能习武,若她有父兄的武艺,这会儿一定要狠狠教训一番这个无耻之徒。
  知道她素来以大局为重,不会轻易馅他于不利,便肆无忌惮触碰她容忍的底线,还如此堂而皇之,沾沾自喜地说出来。
  萧华雍知道自己已经触碰到了沈羲和的禁忌,趁着她还没有发作之前,乖乖地往内滚,贴到了床内的边缘,中间空出了许多位置,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沈羲和迅速坐起身,她的礼教不允许她和男人轻易同塌而眠,哪怕是未婚夫婿,哪怕是相隔有距,她冷着坐到一旁的长榻上,将长榻上的案几挪到一端,合衣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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