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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连享用美食的兴致都少了些许,似乎是心有灵犀,一道轻咳声传开,沈羲和抬首就见到萧华雍,长身玉立,站在那里,眉目温柔,幽幽盯着她。
沈羲和在珍珠的搀扶下站起身,萧华雍进来,扶住要行礼她,顺势握住她的手去了梳妆台前,亲手将她的头冠取下来,散下她一瀑顺滑幽黑的青丝,立在她身后,俯身吻了吻她的发顶:“我会早些回来。”
说完,他就走了,来也匆匆,走也匆匆。
他应该还有很多礼节要完成,是想到她的头冠,才抽了时间特意跑一趟。
沈羲和头上轻了,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美美用了一顿吃食,又盥洗一番,擦掉了妆容,素面朝天,清水芙蓉,还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
萧华雍忙到快至黄昏之时,才感到宴席上,此时的他面色已经很不好,脸色略有些苍白,看着他随时都有可能两眼一翻晕厥过去的模样,连走路也虚浮飘忽,谁敢朝着他灌酒?
哪怕是大婚之日,百无禁忌,也不敢灌,甚至有大臣敬了酒,都要紧张地提醒一句:“殿下随意即可,随意即可。”
饶是如此,萧华雍每个人只是浅抿一口,不过片刻,苍白的脸上就浮现不正常的红晕,看着更是令人心惊胆战,后来大伙儿都主动以茶代酒敬,萧华雍也从善如流跟着以茶代酒。
原以为萧华雍至少要月上柳梢头才能回来的沈羲和,没有想到他夜幕都还未落下,就踩着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被搀扶回来。
旁的新郎官被搀扶是因为喝多了,他被搀扶是因为……体力不支……
萧华雍被送到新房里,其他人都自觉退下,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俩,房门一合上,躺在床榻上的萧华雍就弹起身,顺势将站在床榻边的沈羲和拦在怀里,深深吸了口她身上的馨香。
尽管他喝的酒不多,可在宴席上走了一圈,身上还是沾了不少酒气,沈羲和有些嫌弃地推了推:“为你备下了香汤,快去沐浴。”
萧华雍抱着沈羲和,埋首在她腰间:“呦呦要与我一道么?”
沈羲和脸一红,用力一把将他推开,见他又倒在榻上,退了几步:“快去。”
“呵呵呵呵……”萧华雍呈大字型躺在榻上,胸腔里发出低沉的笑,睨着不明他为何笑得如此欢愉的沈羲和,眼底流转着促狭的光,揶揄道:“原来……呦呦如此着急呀……”
登时会意他的意味深长,沈羲和羞恼得只能怒瞪着他。
萧华雍又笑得更畅快了,沈羲和气得转身,大步出了寝殿,她怕再待下去,她就会随手抄起一物,砸在他的脸上。
小娇妻被自己给恼得气呼呼走了,萧华雍脸上的笑却抑制不住。
其实他也不知为何,就喜欢把她逗弄得羞恼不已,看着甚是鲜活可人。
慢悠悠撑起身,萧华雍看到了旁边备下的换洗衣裳,心口一股暖气揣进来,又胀又满,他抱起衣物折身去了后面的耳房,他特意流出来的沐浴屋室,砌了四四方方的浴池。
他沐浴完,恰好天光收敛,黑幕落下,出来就看到沈羲和手执书卷,侧身坐在灯台旁低头翻看,他大步上前,从身后将她抱了满怀。
沈羲和本能有些僵硬,但她很快就放松了自己,第一次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
心头一喜,萧华雍顺势将她打横抱起来入了卧房。
沈羲和心口有些发紧,她原以为接下来必然是行周公之礼,却没有想到萧华雍将她放在榻沿坐着,看着她紧绷的模样,不由乐了,指尖触及上她的额头,将她的发丝顺到一边,凑近她低声在她耳畔道:“别怕,时辰未到。”
他没头没脑说了句,就去取了两件头蓬,这是尚服局按照萧华雍的要求,给太子和太子妃赶制的新衣裳,一黑一白两件斗篷,狸毛滚边,下摆绣了两片不起眼的平仲叶。
在沈羲和莫名不解的目光下,他给沈羲和系好斗篷,自己都系好之后,牵着沈羲和就出了屋子,弄得守在外面的珍珠等人都是一脸莫名。
“你们都候在此处。”萧华雍吩咐一声,牵着沈羲和就进入了东宫另一处。
沈羲和跟着他,由着他领她入了一间屋子,一道墙被转开,是一个密道。
下了密道,纵横交错,竟然有好几套路,萧华雍熟门熟路牵着她往一条走去,一路上七拐八转,沈羲和都险些被转晕,更令她震撼的是,皇宫之下竟然是个迷宫一样的暗道,四通八达。
等她在见到天日时,她已经出了皇宫,外面是荒野之间,出口被杂草丛生遮掩住,沈羲和忍不住回头看着这道门。
“这是皇宫之外,无人能至,这道门若无钥匙,从外推不开。”萧华雍牵着沈羲和就这样出了宫。
行了一刻钟之后,就有一匹马儿,他抱着她上了马,扬鞭疾驰而去。
第484章 让她的大婚无憾
一路疾驰,绕了不知道多少路,猜到了一个庄子前停下,沈羲和不解:“我们为何来此?”
萧华雍对她神秘一笑,没有回答她,牵着她入了内,进了二门,就见到庭院里立着的高大身影,沈羲和情不自禁唤道:“阿兄!”
今日送亲的时候,沈羲和就猜出那是阿兄,父亲不能送嫁,家里女郎出嫁按照习俗都是兄弟,沈羲和只有沈云安这么一个亲哥哥,明面上为了不让她遗憾,安排了陶家的表兄送嫁。
可这是她一生一次的大婚,她希望沈云安替她送嫁,只是她到底明白什么是无奈是大局,从未提及过。
沈羲和提着裙摆奔到沈云安的面前,沈云安因为她的呼唤转过身,展开双臂。
沈羲和一把投入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她和阿兄又是一年多未见,尽管时常通信,却仍是对他想念至极。
沈云安抱着沈羲和转了一圈,才放下她,摸了摸她的头顶,低头看着她,眼底透着感慨:“阿兄的呦呦长大了。”
是真的长大了,已经嫁为人妻。
“阿兄,呦呦永远是阿兄的妹妹。”沈羲和微微仰着头,黑曜石般的眼眸倒映着沈云安的身影,里面一片温软。
萧华雍站在远处远远看着,原来她也有这般小鸟依人的时候,这是萧华雍第一次见到。
她不是没有小女儿的姿态,只是极少有人能够让她展露。
哪怕她现在对自己包容、迁就、信任,却从未有过在他面前这般柔软过。
他很羡慕沈羲和在沈云安面前的模样,但没有嫉妒,沈云安用了十五年的朝夕相对,根深蒂固的血脉亲情,才能得到这些,他与她不过相识不到三载。
沈云安摊开手,掌心你有一颗狼牙,根部钻了个孔,一根绳子穿透:“还记得这颗狼牙么?”
沈羲和低头,光滑已经有些磨损的狼牙,昭示着它的岁月长久,这颗狼牙其实是两颗,是沈羲和七岁那年,听闻伴随将士们训练的沈云安失踪,顾不上旁人的阻挠,支开了所有人,偷跑出去寻沈云安。
那时的沈云安也不过是个小少年,他只是踩空了雪地,瞬间被雪埋才无人发现他如何失踪,等他千辛万苦爬上来,恰好与上了沈羲和,兄妹俩运气不好又遇上了瘸了腿被驱逐的饿狼,沈云安身上没有任何趁手的兵刃,十五六岁的少年郎,赤手空拳和饿狼博弈,弄得遍体鳞伤,最后准备抱着饿狼同归于尽。
是沈羲和寻了尖锐的树枝,顺着他和饿狼滚下去的雪坡一路追下来,鼓足了勇气,孤注一掷朝着饿狼的眼珠子插下去。
那时候沈云安和饿狼扭在一起,沈羲和也许根本伤不了饿狼,反而戳上沈云安,可他们都清楚,机会只有一次,对于幼小的沈羲和而言,这需要极大的勇气。
但是她没有迟疑,精准戳爆了饿狼一只眼睛,才为他赢来了短暂的契机,等他把饿狼弄死,转过头就发现沈羲和早已经晕倒过去,她不是被吓晕,是病发喘不上气。
若非阿爹及时赶到,还带了一直给沈羲和医治的大夫,只怕他就要失去妹妹。
后来这头狼被带回去,沈云安拔了它两颗锋利的牙齿,一直将牙齿戴在身上。之后无数次战场上浴血奋战,无论多么艰难困苦,只要看到这两颗狼牙,沈云安就能想到那年,他若是不咬牙坚持下去,沈羲和也会沦为饿狼的口粮,他就能涌起无限的战斗力。
“那时便想赠与你,可阿爹说你是女郎,怎能随身带着狼牙?你气血弱,这等血腥凶悍之物,也会压了你的福气。”沈云安抬起沈羲和一只手,将之放在她掌心,“现在呦呦身子大好,定能压住它的凶气,日后我们兄妹,一人一颗,想念阿兄时,看它便是。”
说着顿了顿,沈云安压低声音道:“阿兄,亦然。”
狼牙是温热的,沈云安应该一直捏在掌心,上面残留着沈云安掌心的温度。
沈羲和收拢五指,企图以此来隔绝微凉的夜风吹散它氤氲的温度。
沈云安低头依依不舍看了沈羲和片刻,才艰涩道:“阿兄要走了,呦呦,照顾好自己。”
“嗯。”沈羲和勉强勾起一抹笑容,沉闷地应了声,她不敢开口说话。
今日的她格外的心灵脆弱,出门拜别阿爹的时候,她便忍不住落了泪,现在她也觉着自己或许有些忍不住泪意。
沈云安握着沈羲和的手,走到萧华雍的面前,将妹妹交给他,没有多言,只是握着拳头的手,捶了一下萧华雍的胸口,他提步往后退,一直看着沈羲和,直到退到了门口,才转身大步离去。
沈羲和没有动,直到院外马儿嘶鸣声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远去,她才忍不住垂下眼帘。
“我如此安排,是盼着你欢喜,反倒惹了你伤心。”萧华雍轻叹一口气,将她拦在怀里,笼着她半个身子道。
沈羲和偏头,有些湿意的双瞳透着感激:“殿下,我很欢喜。多谢殿下,为我筹谋至此。”
她现在知道了,除夕夜那晚,他来寻沈岳山便是为了此事,寻个人假扮成沈云安留在西北,可以假装病了几日,沈云安快马加鞭赶来,替她送嫁。
他有护在她的婚辇边,亲自将她送入朱雀门,做到了每一个兄长必须做到的事情。
她的大婚,因此而没有半点遗憾。
所以那夜沈岳山才会接纳萧华雍留下,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女婿,比他所想的还要在意他的女儿,嫁给了他,她一定不会比未出阁之时过得差。
要知道这件事情是天大的风险,就连他们心中遗憾,都不敢做出这样的冒险之举,萧华雍却为了能够让沈羲和此生无憾,而冒险而为之,并且直言,若有纰漏,他一人承担。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其中萧华雍费了多少心思,耗了多少人力,只有参与的沈岳山心里清楚。
第485章 结发为夫妻
正因为这一举动,沈岳山才彻底放心将沈羲和托付给萧华雍,也有了方才沈云安无声之举,这是一家人的亲昵。
然而沈云安和沈岳山都不知,萧华雍还将皇宫的密道都揭露在了沈羲和的面前,他对她自此,称得上全部坦诚。
沈羲和心里的震撼,哪怕是随萧华雍回到东宫,都还未平复下来。
她身边有个紫玉,最爱看话本子,又是个看完之后,忍不住与人分享之人,几个丫鬟围在一起,时常讲些缠绵悱恻的故事。
她也跟着听了不少,在西北也不是没有遇见过恩爱的夫妻,故而她由来只觉着情爱不能长久,从未质疑过这世间并无真情实意。
然而萧华雍给予她的一切,是她难以想象的深刻。
“不要用这样感动的目光看我。”萧华雍低头吻上了她的眼帘,温热低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他的目光灼热又似有一团火在内燃烧。
又像是有一头凶兽在他的眼底似乎要挣脱而出,令她有些害怕,可她却又想顺从他,不由自主伸出双手,在他俯身亲吻她的时候,圈住了他的脖颈……
青光色,夜光寒,风流偏胜枕边看;
娇怯力,曲向迎,颈项相交青丝缠。
吟无声,管弦哑,柔情深处慢音传;
芙蓉帐,月低眠,几度云雨春宵短。
新妇大婚第二日,哪怕是皇太子夫妇也是要如同民间一般,拜见家翁,沈羲和随着萧华雍一道去了太后的宫殿,先给太后敬了茶,太后乐呵呵给沈羲和备下了许多东西。
在太后这里略坐了片刻,算着祐宁帝差不多下了朝,他们才起身往明政殿去。
“乘辇。”车辇停在了太后的宫门口,萧华雍抱着沈羲和上了车辇,陪着她一起坐。
“你放开我。”这么多人看着,他竟一点不顾忌,“我能走,这样乘辇过去,指不定被他们穿成什么模样。”
深信只要想一想,就觉得脸热羞窘。
“传什么?”萧华雍戏谑地扫着她。
沈羲和瞪了他一眼,这人好不知羞!
又被她的模样取悦的萧华雍抓住她的手,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