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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沈羲和低声呵斥,声音暗哑。
萧华雍眼神暗了暗,知道这并不是在东宫,眼下时间紧迫,由不得他胡来,只得捏了捏沈羲和柔软的腰肢,恋恋不舍松开了手。
“珍珠,准备盥洗。”沈羲和稳住身子,对外道。
珍珠昨夜就守在门外,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将早就备好的盥洗用具端进来,西北王府人多眼杂,谁也不准哪个人会被耿良成蒙骗,故而珍珠也不敢准备两份,萧华雍只等着沈羲和用完,就着她的用,不但不嫌弃,反而颇为享受,甚至喉头发出愉悦的声音。
有些撩人,沈羲和暗自瞪了他两眼,他才有所收敛。
“过两日我便派人将兄长掳走。”萧华雍走到坐在梳妆台前的沈羲和身后,亲自给他上妆,“等到陛下所派之人入了西北,再行动。”
“陛下当真会派人来西北?”沈羲和昨夜就想问,只是后来……
陛下的精明绝对不弱于他们,只是萧长风一个人在这里,他绝不会轻举妄动,当真派了人来,就是毫无退路可言,若有个什么意外,就是朝廷理亏。
这件事情从沈岳山失踪开始,就透着不同寻常,尽管萧华雍利用了嘉辰太子的势力,给出了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解释,让沈岳山遇袭,沈岳山被重伤生命垂危都有了解释,可陛下难道就不担忧这是沈岳山和萧觉嵩联起手来所唱的一出戏?
“我让人推波助澜了一番,陛下自然就派了人前来,只不过是乔装打扮,伪装成了商队入西北。”萧华雍抿唇一笑,他眉宇间全是春风得意。
“谁?”沈羲和不觉得有人能够在这件事情上说服祐宁帝。
“老五。”萧华雍莞尔。
当祐宁帝接到萧长风递来的消息,沈岳山病危,寻遍全城郎中,皆无人能救治的消息时,祐宁帝并没有多少喜悦,他已经不是年少沉不住气的少年,这么多年他经历了多少次生死搏杀,能够一直成为胜利者,就是他的沉着理智。
沈岳山是压在他心口的一座大山,被他忌惮了这么多年,这些年所有敌人,在对付起来他都有些许把握,嚣张的宦官,过分大义的顾昀,他都能够察觉到他们的弱点,对症下药。
唯独沈岳山,这个和他相处时日最长,看似高大魁梧,不拘小节的大老粗,才是一点弱点都让他寻不到,好不容易把沈羲和这个沈岳山的命根子拘在了京都,却发现沈羲和也非好拿捏之人,十足像极了沈岳山,足智多谋,深藏不露。
“长风说西北王时日无多。”祐宁帝对刘三指道。
刘三指骇了一跳:“何人能伤西北王至此?”
“由长风查到的消息,是萧觉嵩。”祐宁帝道。
“这……”刘三指就不好妄断,嘉辰太子已经杀上行宫,公开与陛下叫板,想来是羽翼丰满,伏击西北王倒也合情合理,要知道西北王可是害得他失了皇位的罪魁祸首。
“朕想不明白,皇兄他如此聪慧,怎会不知此刻西北王折了,是为朕铲除心腹大患?”仅凭这一点,祐宁帝就觉着其中必有蹊跷。
这是在加速他统一政权,一旦他大权在握,萧觉嵩还有能够藏身之地?还有能够煽风点火之处?
西北一旦平定,他必然竭尽全力,掘地三尺将萧觉嵩给搜出来。
正因为西北尚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以至于有些臣子,也仗着西北之势,对皇令阳奉阴违,才会令他的命令达不到一呼百应之效,这一点令帝王如鲠在喉。
“奴婢愚钝,不知其中奥秘。”刘三指躬身道。
这等事情由不得他发言,若是真,他质疑之后,西北有个意外,他就得承担陛下怒火;若为假,他若说是真,左右陛下思虑,陛下因此而受挫,他更是罪不容恕。
祐宁帝也没有指望刘三指能够说出什么话,他道:“命绣衣使快马加鞭带太医令去西北。”
身为关怀臣子的帝王,知晓大臣命不久矣,派最好的医师去西北彰显帝王的看重是理所应当之事,至于沈岳山的真假,就让绣衣使暗中查探便是。
“诺。”刘三指领命躬身欲退下。
“太子在何处?”祐宁帝冷不丁又问。
“回禀陛下,太子殿下已入凉州,不日便会抵达西北……”刘三指将派去跟着萧华雍递回来的消息上报。
“还在凉州?”祐宁帝听不出情绪地问。
刘三指只得道:“前方来报,殿下一路往西北,先是惊闻太子妃船上遇刺,后是听得太子妃驿站被掳,几度怒火攻心,险些下不了榻,只得坐了马车前行,可身子骨不堪劳累,故而行程一再耽误……”
祐宁帝听后不知在想什么,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便挥手让刘三指退下。
刘三指才刚退下,就有内侍进来禀报:“陛下,信王殿下求见。”
“宣。”
祐宁帝不知萧长卿为何事前来,自从顾氏死了之后,萧长卿极少主动求见,上一次还是为了顾氏的庶妹,他出生之后,为他赐名长卿,倒不曾想果真应验了这名字,成了个长情之人。
“陛下,儿子接到舅舅密报,西北镇国大将军似有谋反之意。”萧长卿将密信递给祐宁帝。
西北只有一个镇国大将军,那就是耿良成。
祐宁帝总算想到了他一直觉得少了点什么的东西,那就关于沈岳山之事,耿良成至今没有只言片语传递到京都!
第535章 迟早有一战
驻守凉州的荣策,给萧长卿的信很明了,那就是西北王在凉州遇袭,且身受重伤,他无论如何都得查清缘由,这一深查下去,竟然发现了嘉辰太子的踪迹。
原本只是想要查清嘉辰太子的去向,却不慎发现嘉辰太子好似与耿良成有往来,这个惊天大密,他并没有掌握证据,却也知道事关重大,尤其是现在沈岳山垂危,更是不能等闲视之,如果西北换了主将,势必也要影响到接壤西北的凉州。
荣策因为没有证据,又事急从权,不敢直接上奏陛下,唯恐自己弄错,成为被人攻讦的把柄,只得私信给萧长卿,委婉提醒外甥,希望外甥告知陛下。
祐宁帝看到荣策给萧长卿的私信,脸色顿时不大好。
若是……若是萧觉嵩和耿良成沆瀣一气,萧觉嵩就有充分的理由对沈岳山下手!
他本就恨沈岳山,报复沈岳山是情理之中,如果报复沈岳山,还能通过另外一个人,成为西北背地里的王,在西北积蓄势力,对于祐宁帝而言才是心头大患!
沈岳山再如何专权,至少他没有谋逆之心,也是真心守护西北。西北要是落在萧觉嵩的手里,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利用吐蕃,利用突厥,甚至挑起凉州等地的争端,从而让他的江山风雨飘摇。
这一刻,祐宁帝无法在徐徐试探,无论这是否一个套,他都必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传令荣策,代朕前往西北王府探望西北王。”祐宁帝立时下令。
既然荣策已经察觉到耿良成和萧觉嵩有所勾结,接到命令就应该懂帝王的意思,必须要在沈岳山咽气之前,将西北掌控住。
“陛下,突厥也听闻西北王病危,内乱暂止,似有些蠢蠢欲动。”萧长卿又附上一封书信,也是来自于荣策。
信中荣策十分不安,这是希望外甥提前想法子,帮他稳住局面,这种情况下,祐宁帝哪里敢将荣策给调走,这不是故意留个缺口给突厥趁虚而入?
沈岳山是突厥这么多年的噩梦,一听到沈岳山病危,王庭的内乱都先搁置,欲打算先彻底将沈岳山送走,这的的确确是突厥人干得出来之事。
当日萧长风为了证实沈岳山病危不是作假,请了全城郎中,这么大的消息想要捂住也不能,突厥会得到消息是不可避免,于这件事情上,萧长风也并无过错。
沈岳山是否真的病危干系重大,一两个人的确不足以求证,这件事情哪怕弄出如今局面,祐宁帝也不会责怪萧长风。
不能调动荣策,就不能调动西北周边其他人,荣策是知情人,可以只让他代陛下去探望,旁人便是不知情人,若是指派就得将事情的严峻告知。
西北一代错综复杂,一旦有人知晓,那就不再是秘密,而这件事情暂时尚未定论,只是荣策的猜测,祐宁帝虽然不得不宁可信其有重视起来,却也不代表他笃定没有丝毫意外。
一旦有意外,又闹得人尽皆知,最后不好收场的便是陛下自己。
“你且退下,朕自有主张。”祐宁帝打发萧长卿。
“儿告退。”萧长卿恭恭敬敬退下。
出了皇宫,萧长卿翻身上马,看着晴空万里,露出了骄阳一般明媚的笑容。旋即,忍不住轻声一叹:“可真是一出好戏,只可惜无缘亲眼一见。”
萧华雍要他借荣策之名揭露嘉辰太子与耿良成密谋,又叮嘱他不可让陛下调走荣策入西北,他便大致能够猜到,萧华雍这是要给陛下施以颜色。
不用想,也知晓陛下这一次派去的人定然是有去无回,只是不知陛下会派何人前去。
若是神勇军……
那便再好不过。
只可惜祐宁帝让萧长卿失望了,他并没有派遣神勇军,去年行宫避暑,神勇军折损数百人,令祐宁帝生了警惕之心,神勇军已经暴露在了诸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尽管他们把神勇军当做了萧觉嵩的爪牙,但若是再暴露一次,就糊弄不过去,而且对于神勇军轻易就折损,祐宁帝也极是不满,重新对神勇军做了训练规划,真刀真枪,你死我活的训练。
令萧长卿意外的是,祐宁帝第二日以惊闻西北王遇难,群医束手无策为由,派遣兵部尚书裴展亲自护送太医代天子去探望。
这看似帝王给予臣子无上的荣光,实则波涛汹涌。
“裴展……”萧长卿忍不住笑了,这是顾青栀去世后,他难得一见的笑容,“真是越来越有趣。”
裴展是景王的人,他又是身经百战,这要是在西北的路上出点岔子,景王可不是好对付之人。
陛下是对此事半信半疑,又不能坐视不理,眼睁睁看着萧觉嵩可能吞下西北,从此以后借着西北掩护不断壮大,日后成为真正瓜分他半壁江山之人,才会被迫派人前去。
可仍旧担忧这是一个局,若不是萧觉嵩所为,那就必然是沈岳山在唱一出大戏,沈岳山对裴展素来有些敬意,自当不会对裴展下杀手。
此时在给沈羲和簪花的萧华雍,已经将带兵前来之人是裴展告知了沈羲和,早在他寻上桑引之前,就已经传信给了萧长卿,所以萧长卿呈给祐宁帝来自于荣策的信,要比耿良成见到“萧觉嵩”早上两日。
事情刻不容缓,裴展定然会快马加鞭,如此过去了四五日,再过两日抵达西北也不算慢。
“殿下,你会对裴将军动手么?”沈羲和从镜中看着萧华雍。
萧华雍淡淡一笑,拿了两只金步摇在沈羲和的发间比划:“裴展是陛下之人,我不会因他而改变计划,陛下派他前来,便是知晓岳父对他会手下留情。这说明陛下怀疑一切皆有岳父图谋,我若当真对他松了手,反而坐实了陛下的猜测。
尽管岳父不惧陛下多一份猜忌,我却不需岳父替我背过。”
“若是裴将军折损在西北,景王殿下不会善罢甘休。”沈羲和轻声道。
“我与老八,迟早要有一战。”萧华雍将一支金镶玉步摇插入沈羲和乌发之中,指尖顺过垂珠。
第536章 你是世间最好
凤嘴衔珠,长至耳垂的珠链摇曳,晃动出一圈圈光晕,映衬着她风华无双的容颜,令萧华雍忍不住流出迷恋的目光。
沈羲和却没有注意,她全部注意力都被萧华雍言道迟早要与景王一战所吸引:“看来,景王殿下也是不甘屈于人下之人。”
皇太子与皇子之间,非要闹到兵戎相见,只能是皇位之故。
“身为皇子,学得文武双全,几人能不生出野心?”萧华雍其实很能理解这些哥哥弟弟们,换作他是皇子而非储君,也未必肯臣服。
沈羲和也能理解,这也算作一种上进之心,况且自身德才兼备,聪慧绝伦的皇子,若无心皇位必然事出有因,只能是有更重要之物在他看来比皇位更值得他去追逐。
“陛下目下更看好景王殿下?”沈羲和转头扬起下颚,抬眼看着萧华雍问。
这个问题倒是把萧华雍给问难住了,他垂眼思量了片刻后道:“呦呦,我与他有杀父之仇,他诸多行为手段,我都看不上眼。可你要说他看中谁做继承者,我还真摸不透他。”
祐宁帝是个极其奇怪的君主,他并不在乎谁能够杀到最后成为胜利者,他看重的是他个人在位的功绩,他能不能成为万人歌颂的一代明君,只要不是亡国或者被乱臣贼子篡位,哪个皇子登基称帝,他似乎都能接受。
萧华雍甚至隐隐觉着,哪怕是自己,只要不在他在位期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