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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步追上去,沈羲和拽住了他的袖袍:“我并非此意。”
萧华雍转过头,幽幽看着沈羲和:“并非何意?其实呦呦不用安抚我,我原就知晓呦呦为何嫁与我,是我贪得无厌,得了呦呦一丝宽容,便想要更多,非你之过,是我贪欲作祟,且容我一个人静一静,我总能相通的。”
萧华雍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挣脱了沈羲和的手,大步离去。
在沈羲和看不到的地方,唇角缓缓上扬,湛亮的眸底哪有半点失落?
恰好目睹全部的天圆:……
太子殿下真是越来越……无耻!
第603章 夫妻感情升温
沈羲和愣愣望着萧华雍消失的方向,她失神了好一会儿,直到视线在苍白的阳光之中模糊,才缓缓垂下眼,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回去。
与萧华雍大婚不过三个月,这三个月他为自己所作所为,让沈羲和心里清楚,她没有办法再如嫁他之前那般冷漠与自我,再也说不出“我是怎样之人,婚前便与你说明,此刻再觉着委屈,不啻于自我掌掴”这样冷漠绝情而又清醒的话。
她想到了他方才那句话,容他静一静,他就能想清楚。
这里面饱含着多少委屈?让沈羲和想起了草原上的孤狼,单枪匹马,孤军奋战,为了活着而血溅三尺,遍体鳞伤之后只能寻个无人的角落,独自舔舐伤口。
它是狼王,哪怕体无完肤,他也不会弯下脊梁,无论何时它面对任何活物都是威风凛凛。但它也有脆弱之处,也有千疮百孔难以治愈之时,这些它都深深藏在自己的心里。
所谓的刀枪不入,是无边的孤寂汇聚成为强而有力的自我治愈之力。
没有人值得信任,没有人愿意救赎,只能自己强行吞下所有的痛与苦,日渐对这些麻木……
想到这里,沈羲和蓦然起身,朝着萧华雍追去,月白色的轻纱罗裙,风中飘扬,拂过花枝翠叶,似天边的一丝浅淡流云,转瞬即逝,寻不见踪影。
沈羲和追过来之时,得了吩咐的天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假模假样地拦一下:“太子妃,殿下吩咐想静一静,任何人不得打扰……”
天圆心里很鄙视太子殿下,也不怕戏做过了,太子妃当真转头甩脸就走了,看太子殿下如何收场,最后还不是要自己舔着脸回去哄太子妃?
天圆没有觉得太子殿下在太子妃这里有骨气,又总觉转头就走更符合太子妃的性子。
然而他不知道萧华雍赌的就是自己在沈羲和心中的地位,她的性子太难以捉摸,让萧华雍不确定她现在对自己的好,是恩情,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处事之态,还是当真心里已经对他不同往日?
自信从容的萧华雍,在沈羲和这里永远是忐忑不安,因为缺乏心灵的栖息之感,他只能一点点小心试探,若是试探出来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他翻过去哄沈羲和也无所谓,正如天圆所想,在沈羲和的面前,他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要。
沈羲和淡漠的目光落在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上,她就那么面无表情看着这条胳膊。
天圆蓦然觉得手臂一凉,直觉告诉他再不收手,他这条胳膊要不保了,可太子殿下让他好生演戏,他又不能不听,他好难哦!
“天圆,我有些事与你相商。”碧玉连忙开口,一把将天圆拽过去。
被拽了一个踉跄的天圆心里好感动:呜呜呜呜,碧玉是这世间最善解人意的女郎!
没有了天圆的阻拦,沈羲和疾步往前,入了丛林深处,就看到尽头是细密茂盛的竹林围了一个圆弧,地上铺了一层细小的鹅卵石,鹅卵石拼出太极图案,萧华雍立在两仪之上,双手负在身后,微微仰头,看着面前一排竹林。
翠绿的竹子密集,宛如直插云霄,高高地弯转回来,就好似无形的一个牢笼,将形单影只的他困住。
沈羲和脚步无声上前,自身后伸出双手抱住他,侧脸轻轻靠在他的后背上,察觉萧华雍背脊瞬间僵硬,沈羲和也莫名心口发紧,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不由自主咽了下去。
清风绕竹,花香缠枝。
萧华雍由着沈羲和抱着、靠着,两人都久久不发一语。
不知过了多久,沈羲和才主动说了一句:“北辰,我方才之言,是无心并非本意,我不知该如何解释,方能令你释怀。你我最初的姻缘,你动了情,我有所图。
你与我之间,由始便注定是不对等的追逐。
我生来淡薄,极至年长,越发心如止水。
你若问我,此刻你与我而言到底重不重要,我能回答你:重要。
可你若问我有多重要,我却不知。
我从未想过,我自以为无人可破的心如磐石,不过短短三个月,便因你而有了裂痕……”
沈羲和是个诚实的人,无论是对自己的欲望,亦或者自己的缺陷,她都不遮掩。更不会因半年前还信誓旦旦对萧华雍无动于衷,而今只是半年光阴,便心有波澜而不愿面对。
她坦然直视她对萧华雍的在意、关切、与不由自主的情愫。
这番话足够让萧华雍雀跃,却不能让他满足,可他懂适可而止,握住他环绕在自己腰上的手,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用自己的体温将她紧实地包裹。
夫妻两这样一番小闹腾,感情又升温不少。
随着时间的推移,登州一代的旱情越来越严重,今年注定是个不太平的年月。
登州附近几州都受到波及,虽不似登州一般注定颗粒无收,却也有了不好的预估,故而朝廷一心盯紧登州的大旱,倒是没有人寻沈羲和与萧华雍的不痛快。
沈羲和让沈岳山寻得人已经寻到,这位动预测天象的高人欠着沈岳山一个人情,他预言了登州的情况,竟然要八月才会有雨。
距离给出的日子还有足足一个月,可登州已经田地干渴到水比米贵!
“北辰,我们需得想法子,解了登州的燃眉之急。”沈羲和拿到了日期,就急急寻萧华雍。
萧华雍也拿到了太史监的预测,预测也是八月有雨,却与沈羲和的日子不相同,要早沈羲和三五日。
无论哪个正确,都说明登州至少要一个月才能有雨。
“今日,小八已经请命,亲自去登州赈灾。”萧华雍放下两张纸卷,“登州郡守府昨夜被灾民与匪徒联手点了一把火,消息今儿一早传来,陛下很是震怒,当下允了小八所求。”
“这才不过干旱两个月,就已经到了民乱的地步么?”沈羲和觉着有些蹊跷。
“我让小十二陪着小八一道,待他们入了登州,发生何事,我们自然便能知晓。”萧华雍唇角微扬,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第604章 景王,可不是好对付之人
“这事儿与景王殿下有关?”沈羲和凝眉,一缕若有似无的发丝飘落,随风撩动在她的眉尾与鬓发之间,为她增添了一缕柔光与灵动。
萧华雍目光专注而又温柔,声音也情不自禁轻下去:“裴家祖籍密州,与登州相隔不远,此次旱灾,密州也有所波及。”
沈羲和扬眉:“是裴氏族人闯了祸?”
登州灾情如今便是个烫手的山芋,陛下之前在相国寺祈福的事儿传得沸沸扬扬,尽管后来传出是上天示警,有人暗刺陛下消减了不少。
若没有紧接着发生登州一带的灾情,百姓或许不会多想,现在登州民怨不轻,这个时候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主动请命去登州赈灾,一个不慎就要成为陛下的替罪羊。
景王自然不是傻子,且他刚回京都,又一下子兼任了六部之一的兵部尚书,更应该韬光养晦,这也是为何他明明怀疑裴展的死于沈家有关,与沈羲和有关,却一直按兵不动的原因。
现下突然自动请命去登州赈灾,主动接了这个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烫手活儿,定然是有他不得不亲自去的缘由。
沈羲和也一直觉着灾情才刚刚开始,又不是乱世,怎么会突然就爆发了民乱?很明显是有人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推动了这一场民乱。
“登州一带的消息凝滞,有人在刻意遮掩,我并未收到过多的消息。”萧华雍微微莞尔,“不过京都这边,倒是有人以我代陛下祈福为由,欲上奏以我是个福泽绵延之人为由,提议让我代陛下去登州赈灾,以期为百姓带去福泽。”
“裴家这是把裴展之死,彻底算在了你的头上,为你做好了局。”沈羲和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萧华雍的势力可谓遍布天下,这个情报网是由华富海的商号为依托,再由天圆的胞弟地方和另一个心腹律令一起一明一暗掌控,到底是没有渗入官府,裴家是大族,裴展这一脉凋零得只剩下景王萧长彦的表兄裴策,可未出五服的族人还在,且盘踞密州一带,根深蒂固,枝繁叶茂。
他们的荣耀就是京都裴氏,裴展的死对于他们而言是极大的打击,至少因为裴展的离去,整个河南道的势力要重新洗牌,裴氏必然要憋屈地蛰伏。
因此而恨上沈羲和与萧华雍也不难理解,毕竟牵连了整个家族的兴衰与利益。
这样一想,沈羲和忍不住冷笑一声:“裴氏,胆子倒不小。”
竟然敢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给皇太子设局。
“勿恼。”萧华雍握住沈羲和的素荑,“若真说他们有多大的胆子倒也抬举了他们。只是裴展之死是他们心口的一根刺,偏他们疑你与我,却又寻不到证据,心头必然难受。
在京都小八不敢轻举妄动,可到了登州或者密州,他们有的是法子试探我的深浅。”
甚至不需要亲自出手,河南道除了洛阳与河南府之外还有二十四州,又紧挨京都,是除了京都之外,最是繁华昌盛之地,各方势力云集,想要借刀杀人或是借力打力,实属轻而易举。
“可惜,小八太警惕。”末了,萧华雍不无遗憾地轻叹一声。
去登州赈灾他是很乐意,正好有机会去河南道做些手脚,把不听话的都拔掉,把不该留得都送走。
裴氏的族人想要为萧长彦分忧,把萧华雍送到登州,奈何萧长彦对萧华雍忌惮极深,或者是对沈羲和忌惮极深,一想到西北这一次的风波,便担忧萧华雍夫妻去了登州,裴氏这些人的小聪明根本不够看,届时反倒让萧华雍夫妇在河南道埋下了对裴氏不利的祸根。
这才不得不亲自接下这个差事。
不知道裴氏族人见到了萧长彦,会是怎样的脸色。
脸色当然不好,萧长彦前脚到了登州,裴氏族人立刻就秘密来了登州觐见,来的正是主张这次为萧长彦分忧的二人,裴氏宗嗣裴观相,是萧长彦的表舅,年近不惑,裴氏族长嫡长子以及捏着裴氏经济命脉的裴氏八房的裴观淹。
“殿下,您为何要亲自来登州?”裴观相很是焦急,登州的民乱是他们一手策划不错,可实际情况也不太好,否则哪里那么容易就嫌弃浪潮?
原是计划着把皇太子搅进来,试探出深浅之后,利用民乱折了皇太子,也能无声无息。
“我不亲自来,由着你们将裴氏都折了?”萧长彦面色冷肃,锐利的视线戳在二人身上,“你们真以为太子殿下与沈氏是好拿捏之人?这一次西北之事,处处透着蹊跷,看似与太子毫无关系,却又千丝万缕。太子绝非坊间传言势单力薄,此次你们自作主张,念在一番为我筹谋之心,便罢了。再有下次,可莫怪我不念血脉至亲之情。”
二人心头一惊,别看景王才刚刚弱冠之龄,可他上阵杀敌,平定裴氏内乱分歧,将分崩离析的裴氏拧成一股麻绳,早就成了裴氏一族背地当家做主之人,他既然如此说,二人也不敢质疑。
“殿下,十二殿下要如何安排?”裴观淹只得转移话题。
萧长彦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试一试他。”
萧长彦的试探很直接很粗暴,也十分出乎萧长庚的预料之外,当天夜里竟然就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将一份不利于萧长彦与裴氏的证据递到了他的面前。
“燕王殿下,请为我们做主!”
萧长庚捏着手里的证据,这份证据不似作假,这份证据若是呈到陛下的面前,裴氏一族足可夷三族,就连萧长彦都要被连累,轻则亲王爵位不保,重则再无夺嫡的资格。
“除此之外,你们可还有旁的证据与证人?”萧长庚面色温和闻讯。
二人犹犹豫豫,萧长庚便道:“此事牵扯小王兄长,若无铁证,小王岂能轻易为你们做主?”
最后这二人吐露了一些东西,萧长庚派人去把东西和人都带来,在他们殷切希冀的目光下,将所有证物付之一炬,人全部一刀毙命。
来前,太子皇兄就吩咐过,以取信为首要,这会儿他要真敢和八皇兄作对,只怕连他都走不出登州。
八皇兄,可真不是好对付之人。
第605章 太子妃,一个令儿郎折服的女郎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