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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
一个传一个,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县城,饱受积水和水患侵扰的百姓,先是乍然欢喜旋即又泪流满面最后都忍不住相拥高喊。
欢腾的声音盖过了雨声,笼罩在阴雨绵绵的县城上空,好似恼人的大雨在他们看来也温柔可爱了几分。
这一幕幕落在沈羲和等人的眼里,紫玉忍不住感叹:“他们好容易欢喜。”
“百姓所求本就不多,无灾无病,丰衣足食。”沈羲和眸光温软,放下了车帘子,回头看了靠在车子里的萧华雍一眼,“接下来便是修路,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安排一下。”
修路,是修离去的路,至于其他的路自然由此地的官府来解决,陶专宪与仲平直一时半会还不能归京,现在的水道只是简易而为,目的为了解决眼前困境,接下来还需要细化,需要把这一项水利完完整整给落到实处,他们才能归京。
“呦呦还有何事?”萧华雍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忽略之处。
“进来翻阅了以往关于水灾的典籍,水灾之后,易诱发鼠疫,先例不少,我亦不知此次是否会,无论会与不会,早做防备总归是没错。”沈羲和对萧华雍道。
萧华雍眸光一深:“呦呦,一心为民。”
这一点他没有想到,旁人也没有想到,并非他们无知,只不过他们的对百姓的心没有沈羲和那样纯粹罢了。
“不过是多翻了些典籍,哪里就值得你这般赞扬?”沈羲和自己并没有觉得自己做得多么大义。
其实预防鼠疫的法子,在沈羲和这里很简单。
第681章 荣耀而归
沈羲和手上有短命产的灵猫香,每年都收集了不少,独活楼也对外收集了一些灵猫香,将之作为主原料,混合成香,在城内鼠类聚集之处烧一烧,每个受灾眼中的村子里烧一烧,寻一寻,再叮嘱一番百姓们一些预防事宜,这鼠疫定然是闹不起来。
这些香料其实很是昂贵,沈羲和便无偿以东宫的名义捐了出来,亲手交给了刺史,等到郡守来了,再有刺史交代下去,一级一级分配。
无论如何都得等到雨停之后,才能实施。然而事情就是这样巧合,下了数月的大雨,在引流之后次日就弱了下来,之后小雨又连续了三五日,雨便彻底停歇了。
雨过天晴,好久未曾见到烈阳的百姓,都跑到大街上来晒太阳,家里有妇人的,都纷纷把潮湿之物摊出来晒着,沈羲和与萧华雍登州也是在这一日启程离开了登州。
一路上,百姓夹道欢送,从城内一直送到了城外,是沈羲和让护送的军卫拦了好几次,才把人都给拦下,出了文登县,这样的热情也未减,比邻的县里没有文登县受灾严重,但也有波及,沈羲和做主如荣成县一样,给予发送了粮物,才让百姓们一扫愁容。
断开和阻拦的路都已经清扫出来,来时他们冒雨,翻山越岭连马儿都不能痛快的骑,走时一路艳阳高照,道路平坦,马车晃晃悠悠,连一颗石子儿都没有碾到。
回到京都,便是直达皇宫,已经十一月中,京都飞起了大雪,如此寒凉之际,祐宁帝派宗亲族长以及二皇子萧长旻与三皇子萧长瑱在城门相迎,自己亲自到了宫门迎。
京都的百姓哪怕是早已见过太子妃与太子殿下,仍旧是凑了寒冬的热闹,纷纷探出脑袋看着,比春日状元游街都热闹了几分。
帝王给了最高的殊荣,看起来并不似做戏,因为这一次萧华雍与沈羲和虽然赢得了一片民心,却也处处让帝王脸上有光,祐宁帝并非一个不能容人之君,这大概是自萧长瑱弄出盗墓案之后,帝王最高兴的一件事情,比逼退了突厥,与突厥签订了上贡合约还要龙心大悦。
若非萧华雍的生辰在回程的途中就度过,只怕祐宁帝又要给他大办一场。
宫里巍峨高墙覆盖上了一层白雪,十二月沈羲和也度过了一个生辰,宫里迎来了一件喜事,三公主安陵公主出嫁,嫁的是一个功勋之家,安陵公主已经十九,翻了年就双十年华了,再不出嫁就成了老姑娘。
安陵公主出嫁,十七岁的平陵公主婚前也提上了日程,沈羲和主掌后宫,这些事情她少不得要上些心,公主的嫁妆单子都是由她来拟订。
安陵公主想到之前与沈羲和多有不睦,还忐忑地来赔了一个礼,就怕沈羲和在她的嫁妆上动了手脚,弄一些面上与祖制规矩差不多,实则中看不中用的糊弄她。
早知自己的命运也有落在她手中的一天,安陵公主就后悔当初与沈羲和之间的龃龉。
沈羲和没有为难她,也没有戳穿她,她与安陵公主不过一些人与人之间合不来的摩擦,安陵公主也未曾对她做过什么,身为后宫之主,犯不着在这一点上与她计较。
不论是安陵公主还是平陵公主,沈羲和都是按照规矩办事,
婚后的安陵公主倒像是变了个人,时常会来宫里给她请安,陪她说话,讲一些外面命妇之间的事儿与她听,大有讨好她的趋势,沈羲和不排斥也不接纳。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悄然划过,今年的年关,沈羲和忙得不可开交,宫里的朝宴绕不开她,忙得她都没有时间打理萧华雍,终于让太子爷忍无可忍,抓着她狠狠弥补了一回,然后拿起后宫的琐事,亲自下手安排。
年关后,沈羲和才算松了口气,不过今年有好几桩皇家的婚事,萧长旻与余桑宁大婚,萧长风与沈璎婼大婚,萧长赢娶皇子妃,平陵公主出嫁……这些沈羲和都得过目。
“你本不该为这些琐事分神。”萧华雍再一次表达自己的不满,一手摁住沈羲和的册子。
“在殿下眼里,这些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事,但于我而言去并非如此。”沈羲和将他的手拂开,“这里面藏着的是各家往来,有些人看似毫无相关,实则紧密相连;有些人看着争锋相对,实则狼狈为奸……”
只要懂得如此抽丝剥茧,自然能将这些看似徒劳的琐事剥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我不想你太累。”萧华雍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为她按着。
“岂能比批阅奏折?处理政事轻巧许多?”沈羲和并不觉得累。
若是这一点事情她都不能游刃有余,日后她如何……
想到这里,沈羲和顿住了,她好久没有生出那样的心思了,偏头抬眼看着萧华雍:“既是舍不得我劳累,不若殿下代劳?”
说着就把手上的册子合上,一股脑儿塞到萧华雍的手里,自个儿站起身,把萧华雍摁在椅子上,飘然一个转身,坐在一旁的贵妃榻上,接过珍珠递上来的热棉巾,擦干净手,捻起一块贵妃糕放入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扬眉笑看着萧华雍。
萧华雍无奈,看了看手中的册子,再看了看眉飞色舞的沈羲和,迅速袭了上去,将沈羲和刚刚捻起放入嘴里,还有一半露在外面的糕点咬走,顺势在她的唇瓣上琢了一口。
沈羲和都呆住了,倒不是因为萧华雍的举动,她早就习惯了他的亲密,而是萧华雍方才风一般刮过,她嘴里的糕点少了,唇上还有一抹温热。
“哈哈哈哈哈……”萧华雍看着她呆呆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心情愉悦开始为她效力。
沈羲和回过神瞪了他一眼,又捻起一块糕点塞入嘴里,使劲儿的嚼,眼睛不放过萧华雍,好似在咀嚼他的肉一眼泄愤。
萧华雍时不时转头笑看她一眼,惹得她别过头,才含笑继续。
第682章 强了崔少卿
夫妻两的温情持续了几日,就被一件事情打破了。
这一日萧华雍去了朝会,步疏林急匆匆来求她,一见到她,就顾不得东宫是不是安全,抓着她的手就入了屋内,满脸焦急:“呦呦,我完了。”
沈羲和递给她一杯桃花饮子:“喝口水,慢些说。”
急得满头大汗的步疏林接过就仰头一口饮尽,袖子一抹,擦了擦唇边的水渍,让要递帕子的沈羲和手上一顿。
步疏林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把杯子放下,就几次欲言又止后,终于深一口气道:“呦呦,我……我……把崔石头给强了!”
沈羲和:……
步疏林说完就闭上眼睛,手掌重重地拍着自己的额头,一脸悔不当初:“都怪那日与丁值他们出去吃花酒,吃得的时候,他们还在我耳畔讨论男女之间的房中事儿,令我一时起了好奇之心……”
她又好奇,又喝醉了,加上崔晋百也喝醉了,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就滚在了一处。
“何时之事?”沈羲和按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半个月前……”步疏林声音极低,说完小心翼翼觑了觑沈羲和的反应,果然见她面色微冷,立刻慌乱解释,“我原以为能够瞒得过,那日我先醒来,便跑了。日次,大理寺接了一件奇案,陛下将崔石头给派出去,我以为这事儿就此揭过,哪里想到昨日崔石头一回来,就是跑到我府邸扒我衣裳,幸好我功夫比他高,否则……”
否则她就露馅儿了。
沈羲和收敛了神色,若事情是这样,步疏林现在才来寻她也说得过去,她到底是东宫妃,步疏林又是“外男”,要见她一面也不容易。
“你仍旧不愿与他坦白?”沈羲和觉着到了这个地步,不若就直接说了。
步疏林心里乱的很,她也知道逃得了昨日,逃不了今日或者明日。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也摸不准自己是想豁出去告诉崔晋百,还是逃得远远的,逃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阿林,崔少卿不是个藏不住事儿之人,你不若与他坦白。”沈羲和劝道。
步疏林一脸挣扎,沉默不语。
沈羲和也不催促,她明白步疏林为何死咬着不肯松口,无非是让自己多一点束缚和忌惮,只要她仍旧是崔晋百面前的步世子,那么她就能约束住自己,她害怕撕开这一层伪装,会让她自己对崔晋百的情愫无法克制,会不经意间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从而露出了马脚。
不是不信任崔晋百,是不信任自己。
沉默之中,沈羲和想到另一件事情:“阿林,你事后……可有服药?”
“嗯?”步疏林没有听明白。
“避子汤。”沈羲和说得直白一点。
步疏林眼睛一瞪,面色煞白。
她忘了!
“不……不会这么……巧吧……”步疏林都结巴了,事情发生之后,她满心慌乱,不知如何面对崔晋百,次日崔晋百被派出城,步疏林松了口气,也忧心忡忡崔晋百到底知不知道。
一时间就忘了会有孕的事情,这会儿被沈羲和提醒,她才觉得自己是真的完了。
“珍珠!”沈羲和唤来珍珠,“你给步世子把脉。”
珍珠向步疏林行了个礼,这才把手搭在步疏林的手腕上,她面色渐渐凝重,看得步疏林越来越心慌意乱,面上更无人色。
“回太子妃,日子尚浅,婢子不能确诊。”珍珠觉得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步疏林的日子却是浅,还没有摸到走珠滑脉,却也与未有孕的女人有了细微的差别,当然这个差别,也会是旁的原因引起,珍珠这才没有把话说死。
然而步疏林已经身子一软,瘫在了椅子上,她眼珠慌乱地转了转,立时抓住珍珠:“无论是不是,你先给我开一剂堕胎药!”
沈羲和:……
“你想过,若是真的,你如何向崔少卿解释?”沈羲和提醒。
如果步疏林真的怀孕了,这个孩子被她这样打掉,她和崔晋百只怕就彻底没有将来。
“我顾不了这么多了,十月怀胎,我如何隐瞒得了?”步疏林脱口而出堕胎药之后,反而渐渐镇定下来,“一旦我身份暴露,我与阿爹,乃至蜀南诸多跟随阿爹的叔伯,都是欺君之罪,要灭族!呦呦,你应该是最能明白我之人。”
沈羲和明白,因为他们的身份何其相似?他们都只要一步行将踏错,换来的都是满盘皆输,连累的都是数十上百人的性命。
“现在还不确定是否真的有孕,堕胎药素来猛烈,你若未有孕,也会伤及身子。”沈羲和放柔声音,握住步疏林的手,安抚她。
“呦呦,你让太子殿下想个法子,再把崔石头支走,等我确定是否有孕。”步疏林反握住沈羲和的手,满目哀求。
“确定之后呢?”沈羲和问。
“若我没有身孕,我便将身份告知他。”日后自己克制一些,崔晋百如何选择,端看他自己,若她有了身孕,她只能隐瞒崔晋百一辈子,这个孩子她不能要。
她没有办法做到将孩子生下来,与其让他伤心痛苦,不若什么都不知晓。
沈羲和不赞同步疏林的解决之法,可她又不是步疏林,不能替她做主,只能道:“阿林,你想清楚,想清楚你选择之后的后果。”
步疏林闭上眼睛,语气低落和恳求:“呦呦别劝我,别再劝我,不要再让我犹豫不决。”
任何选择,对她而言都是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