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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只能是康王行事不密,被沈羲和察觉到了行踪,才借此设局将康王置之死地。
在这件事情上,陛下保不住康王,此事经不起深查,康王这个私造兵器,意欲谋反的罪名,谁都洗不掉!
他们都知道亲自撕开这道口子的沈羲和做了局,但是怎么做局,他们并不能猜得祥透。
然而现下,余项却知道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每一步算计,甚至事情发生,沈羲和就已经预料到陛下会派绣衣使去试图挽救康王,因而早早弄下了火石,引得村民乃至四方官府奔赴,令绣衣使根本没有办法杀人灭口,扭转乾坤。
这些都是沈羲和写给余桑宁,余桑宁交到余项手中的信,写得仔仔细细,而此刻沈云安以此警告他。
是让他心里明白,沈羲和不会放过余府,今日余府不与沈家合作,就是选择了与沈氏为敌,沈氏的敌人,其下场可以康王为鉴。
寒夜冷寂,月华藏锋。
余项死死盯着面上有恃无恐的沈云安,紧攥的拳头咯咯作响,赤红的眼瞳似乎都在轻轻颤动,最后忍无可忍爆喝一声:“欺人太甚!”
音未落,虎虎生风的拳头穿破夜风砸向沈云安。
笑容一敛,脚下一定,沈云安宛如双腿扎根的苍松,偏身躲过,余项顺势长臂横扫,沈云安似是早已预料,仰身旋腰,以一个几不可思议的弧度快如疾风般从余项横扫而来的手臂下躲过。
同时出手如电,抓住了余项的手腕,用力一拉,巨大的力气,令余项整个人都离了地,顺着力的方向,沈云安将余项甩了出去。
余项飞扑出去,险险在坠地之前拧身一个翻越,勉强没有摔在地上,踉跄了几部稳住身体。
沈云安双手负在身后,气定神闲地侧身看着余项:“余将军,你非我对手,我亦不愿我们彻底撕破脸。”
余项的手腕还有些轻微的痛感,是方才沈云安捏住的地方,他的目光落在沈云安的双脚上,由始至终沈云安的脚没有移动半分,其武艺之精湛,可见一斑。
紧咬牙槽,似乎在与自己较劲,沉默了半晌,余项才粗声粗气地问:“世子,要我如何相助?此事之后,太子妃如何对待我余府?”
沈云安微微扬眉,黑眸轻微的闪烁着细光:“余将军恐怕没有领会我的意思,太子妃殿下并无招揽余氏之意。此次不过是给余将军一个选择,是冒着被陛下满门抄斩,步上康王府的后尘之险,死忠于陛下。
还是晓进退,知变通与我以方便,求得活命之机。”
见余项脸色铁青,沈云安慢悠悠补充一句:“自然,此事之后,只要余府不与太子妃为敌,太子妃自是不会随意殃及无辜。”
意思很明显,沈家和东宫不需要余氏的投诚!只是给余项一个选择,要么得罪沈羲和,要么阳奉阴违,沈羲看在这一次余项装聋作哑,配合她坑了陛下的情分上,以后不会再为难余府。
沈云安没有半点傲慢的语气,但字字句句都在透露着他们沈氏对余府的蔑视,余项气得胸口疼,却将这口气咽下去:“世子好大的口气,当真笃定能活着从此回去?既然如此胜券在握,又何必拉拢于我?”
“呵。”沈云安轻笑一声,缓缓举步,转身面对余项,面上带着一丝浅笑,“其实我能否活着离开此地,与余府的安危并无干系。
我在此地,你们谁能擒得住我?擒不住我,谁敢说在此见过我?蓄意挑起西北与陛下不睦之罪,又有谁轻易承担得起?”
他说得放肆之极,眉目都是不屑一顾:“便是余将军与八殿下合力将我逼死于此,只要西北还能交出一个世子,我便是落于你们之手,西北军一日强盛,假的便能是真的,真的亦能成为假的,我便是余将军与景王殿下刻意构害西北王的证据!”
沈云安的话,令余项心口一沉。这些年为何陛下绞尽脑汁都对付不了沈岳山?身为帝王要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实在是太容易,可沈岳山在西北根深蒂固,便是将沈氏父子全部引到京都绞杀成功,也会引得西北瞬间兵荒马乱。
不单是百姓的民愤,还有西北将领的自危与报复,以及闻风而动的西北边境以突厥与契丹为主的敌军!
一个不慎,杀沈岳山一人,就是毁西北半壁江山,导致陛下成为千古罪人!
只要西北一日强盛,一日视西北王为神,陛下就不能毫无证据之下对付沈岳山,就像当年陛下只是想让萧氏嫁与沈岳山,前脚才将沈岳山关押,后脚突厥与契丹便联手来犯,西北军以没有主将为由消极应战,逼得陛下不得不自打脸面,将所有罪名扣在萧氏头上,亲自将沈岳山放出来。
折了多少颜面,许了多少利益,才能让沈岳山重新回西北坐镇?
当年不行,现在更不可能。正如沈云安所说,哪怕他落在了他们手里,只要西北还能交出一个世子,一个西北上下认可的世子,就治不了沈氏的罪,就连累不了东宫,就撼动不了太子妃分毫。
届时余府就不得不承担太子妃的怒火!
似乎是衡量了利弊,余项最终妥协:“世子要我如何予以方便?”
沈云安满意地笑了:“余将军莫急,日后如何行事,我自会通知余将军,不会叫余将军为难,露了马脚。”
余项紧绷着脸:“世子与太子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怎知自己会不会沦为替罪羊?”
等到沈云安赢了,追查起来,是他的过错,沈羲和不为难余府,陛下又能放过余府?
左右都是一个死,他又为何要做个叛徒?
第753章 大鱼是萧长彦
“我与太子妃虽非善类,却也不做过河拆桥之事。凡与我们兄妹有恩者,当结草衔环。反之……”
黑夜中,沈云安的眼眸似浸染了冷月的寒凉与光芒:“若与我们结仇者,必枕戈泣血!”
那话,似化作了三尺青锋,令触及沈云安幽深冷锐目光的余项背脊下意识一紧,有种被极其危险之物盯上的毛骨悚然之感。
这是承诺,亦是警告!
承诺余项,沈云安兄妹不会做局令他成为最后的替罪羊。
警告余项,他没有选择,相信沈云安,或许还能有一丝生机,不信沈云安,就看余府能不能逃得过沈羲和的狙击!
深吸了一口气,余项沉声道:“还望世子记得今日之诺!”
沈云安气势一收,又变得随意起来:“余将军大可放心。为了便于传递消息给将军,我派个人给将军。”
话落,沈云安伸出双手击了击掌,一道黑影蹿出来,对着沈云安抱拳行礼,不发一言立在一侧。
“余将军放心,我这手下既聋且哑,还不会断文识字,将军带在身侧,断不会刺探军情,只做传递消息之用。”沈云安解释一句,句句属实,至于余项信不信,沈云安不在意。
余项看着相貌平平的人,心里半信半疑,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对着沈云安虚虚一抱手,就不发一言离开。
沈云安的人接到沈云安的眼神,也鬼魅般没有任何响动跟上了余项。
目送着他们消失,沈云安才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回去。
幽静的小木屋内,齐培备好了吃食,看到步伐轻快的沈云安,浅浅一笑:“正好还温着,世子请用。”
沈云安也不客气,净了手大步过去坐下,提起双箸,一边吃一边道:“你这是刻意候着我,欲知我此行是否顺利?”
“刻意候着世子不假,但小人以为,世子必然顺利。”齐培含笑道。
沈云安看了齐培一眼,就开始迅速刨饭,军营里混迹长大的粗糙爷们儿,沈云安用餐可没有半点仪态可言,等他用过一半,屈红缨端着汤羹而来。
沈云安的行踪不易太多人知晓,除了齐培与屈红缨以外,没有人见过他,现在又多了一个余项。
“世子真的说服了人?”齐培不好奇,屈红缨很好奇,等沈云安吃饱喝足,她迫不及待问。
喝了杯温水,沈云安寻了个舒适的坐姿:“陛下的心腹,哪有这般容易倒戈?今日我与他……”
和余项见面后的种种,沈云安都没有隐瞒,仔细告知了他们。
齐培听后若有所思,屈红缨拢眉:“世子是说这姓余的只是假意受迫答应与世子共谋,实则心怀鬼胎,时刻准备阳奉阴违?”
唇边衔着一抹笑,沈云安微微点头:“太子妃说,若余项寻来,直截了当应允相帮则是他当真被其女说服,真心要与我共谋。
他若先表现得极其愤怒,后又一番挣扎才应允,必然是存骗而来,不过是自以为聪明的做作。
他若是如何也不低头,并且带了埋伏之人随后赶来,则意味着他坚定不动摇。”
“此话怎讲?”屈红缨没有太明白。
齐培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若直言应允,说明他把一切想明白,做出了决断。他是个聪明之人,心中有鬼,便会多思多虑,会想着他若一口应下,世子定不会信他。
为取信世子,他则要抵抗、挣扎、最后不甘不愿妥协。”
“真是如此。”沈云安点头。
真心要倒戈,面对沈云安会极其坦荡,不会想一口应下沈云安会怀疑。
“既如此,世子还要策反他?”屈红缨听罢,忍不住又问。
“他会。”沈云安说得极其笃定。
屈红缨还要张口追问,齐培握住了她的手,两人不再多言。
沈云安起身回去写了一封书信回给沈羲和。
几年前萧华雍就把训鹰的法子给了沈岳山,飞鹰传书快捷而又安全。
次日一早,沈羲和刚刚用了朝食就收到了沈云安的信,阅完后轻轻莞尔,恰好被下了早朝归来的萧华雍看到:“呦呦今日,兴致极佳,不知有何喜事?”
“鱼儿上钩。”沈羲和将沈云安的信递给了萧华雍。
萧华雍粗略看了一眼:“呦呦这是要让余项聪明反被聪明误?”
撇了萧华雍一眼,沈羲和抽回信,起身一边将之叠好放回信封,一边取出一个匣子,打开精致小巧的锁,将信封放进去:“余项只是一条小鱼。”
“大鱼是?”萧华雍挑眉。
锁好匣子,仔细放回原处,沈羲和冲他微微一笑,笑意透着了然:“你还需问?”
自然是被他迫得不得不去岷江的景王萧长彦!
“呦呦心思深不可测,我怎会不需问?”萧华雍说着就忍不住问,“这匣子里信封真不少。”
他方才看了一眼,粗略估计得有几十封。
“都是阿兄与我往来的信件。”沈羲和提到这个,眉目都柔和了些许。
她有一个习惯,凡是与重要之人往来的信件,都会一封封收藏起来,自然这些信的文字都是用隐晦的话,尤其是她和沈云安,更是有些旁人读不懂的暗语,也不担心落到旁人手中,成为把柄。
自然,她自信没有人能够偷走她的东西,这些匣子都暗藏杀机,开的手法不对,暗格会弹开,里面的毒粉只需半点吸入口鼻,必死无疑!
“呦呦把与阿兄的信件珍而重之收起来,可见极是看重阿兄。”萧华雍幽幽地问,“就不知我是否有幸,能让呦呦为我备下一个匣子?”
早在萧华雍用酸溜溜的语气提到匣子,沈羲和就猜到他要说这个,真的如意料之中听到,她仍旧是忍不住唇角上扬,从旁边捧了一个大小一致,只是雕花的纹不同的匣子,当着萧华雍的面打开:“在这儿。”
其实信不全,有一些烧掉了,大部分留了下来,萧华雍没有在意信的厚度,而是被一旁由红线缠起来的发丝吸引,忍不住取出来:“原来,我竟给呦呦邮了这么多青丝。”
第754章 我能撑起一片天地
尚未大婚前,沈羲和去为他寻琼花,萧华雍开始千里传信,每一封书信都有一根他的青丝。
是那一日清晨写信之后,束发时恰好有一根青丝落在了放在一侧尚未来得及装入信封的信笺之上,萧华雍便突发奇想,之后习惯一直保留。
多数是辰时梳发自然脱落的发丝,也有特意拔下的,不知不觉竟然有了一缕,更没有想到沈羲和竟然全部都收集起来。
捏着自己的发丝,萧华雍抑制不住的咧开嘴,笑容说不出的满足与甜蜜。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沈羲和从萧华雍手中拿回,将之重新放回原处,“北辰身为皇储,发丝岂能随意处理?”
沈羲和不信道教,佛法。也不信鬼神巫蛊,不觉得将这些随意处置回引来不必要恶果,此刻这般说颇有些遮掩扭捏之态。
萧华雍抿唇笑意飞上了眉梢,也没有拆穿沈羲和:“嗯,呦呦所言甚是。多谢呦呦,如此为我周全。”
他没有拆穿什么,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都是顺着沈羲和回话。可他晶亮的目光,餍足的笑容,都在透露着他一种笃定的认知——呦呦心甚悦我!
沈羲和深深看了一眼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