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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别……”步疏林轻轻推开剑刃,“刀剑无眼,动手动脚是情趣,动刀动枪就是伤情……”
话音未落,崔晋百反手一剑横扫而来,步疏林脚下一叉,身子如游鱼般灵活躲过,瞬间就移到了崔晋百身后,一个旋身扣住他的手臂,从身后抱住了他。
抬掌抓住崔晋百再一次挥剑而来的手臂,手上一用力,剑就被打落,然后她手上粉末一扬,转头吸入的崔晋百顿时身子一滞,晃了两下就倒下去。
步疏林眼疾手快将之扶住直接扛起来冲出大理寺:“我与崔少卿私会私会,你们别追来碍事儿啊。”
他们倒是想追,步世子你跑慢点啊!
还不等大理寺的差役反应过来,步疏林声音还在,人已经无影了。
但步疏林扛着昏迷不醒的崔晋百,来到沈羲和面前,沈羲和:……
将崔晋百扔下来,气喘吁吁的步疏林扶着案桌,拎着茶壶仰头猛灌。
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果然是石头做的,真沉!可没把小爷累岔气儿!”
“谁要你这样把人抗来?”沈羲和赶紧让碧玉拿了湿帕子给崔晋百洗脸,然后用了醒神的香包。
“不是墨玉交代,要不动声色,不惊动旁人带到你面前?”步疏林看了眼沈羲和身后的墨玉,“我正好试一试你给我的迷香粉,可比外面的迷香管用多了。”
“你从何处把他掳来?”沈羲和问。
“大理寺。”墨玉替步疏林回答。
“这叫不惊动旁人?不动声色?”沈羲和盯着步疏林。
“这叫虚张声势,我这也不是第一次这般掳走他,大家都习以为常,不会多想。”步疏林说得洋洋得意。
沈羲和突然有点自责,难得良心发现,自己当初让步疏林缠上崔晋百避祸有点不道德。
好好京都名门望族眼中的青年俊杰,佳婿之选,被步疏林折腾得声名狼藉也罢,偏遭受摧残的还不止名声,还有身心。
谢韫怀眼见着昔年比肩的傲气少年郎,今日如此狼狈,素来君子的他也忍不住虚握拳头,抵唇轻咳一声。
迷香粉是沈羲和调制,她自然又最快的解药,崔晋百醒来得极快。、一睁眼森寒的视线就钉在坐在石桌前,没心没肺吃着茶点,无视崔晋百眼底的寒意,把咬了一口的茶点递上:“我咬过的,你是不是更馋它?”
沈羲和:……
“收敛点。”沈羲和一个正经的贵女,何曾听得下这等轻浮之话?
步疏林立刻正襟危坐,收起嬉皮笑脸,冲着沈羲和讨好一笑:“习以为常,习以为常,都忘了今儿不止我与他两人,勿怪勿怪。”
崔晋百本来只是眼神冷,这下脸都黑如锅底了。
尤其是看到步疏林对沈羲和谄媚的嘴脸,怎么看怎么沉迷美色,对昭宁郡主倒是言听计从!
“崔少卿,是我有事相请,冒犯之处,请崔少卿见谅。”能言善辩的沈羲和说话都有点不自在。
“不敢当,郡主身份尊贵,下官岂敢心怀怨怼?”崔晋百冷冷开口。
“哎,你说话客气点,对我凶可以,不准对我……”步疏林差点把对我呦呦说出口,话到嘴边又改口,“不准对郡主无礼。”
崔晋百觉得他头顶冒火。
她什么?她倾心之人?
第121章 一点也不爷们
气氛十分僵硬,沈羲和让碧玉扶着她站起身,她走到崔晋百面前行了礼:“此事是我思虑不周,望崔少卿海涵。”
倒不是有求于崔晋百,沈羲和在这番作态,实在是她懂世家子弟的清风傲骨,步疏林以往如何掳劫崔晋百,是他们之间的事儿,这次却是为她而这般将崔晋百掳来,很是冒犯。
崔晋百是太子的人,太子对昭宁郡主的心思,他们这些心腹焉能不知?
原也没有对昭宁郡主有气,气的不过是……
昭宁郡主面色苍白,明显是大病未愈,崔晋百自认端方君子,沈羲和又诚意十足致歉,他抱手回礼:“郡主勿怪,适才下官言辞失当。”
“你快坐下,与他客气作甚?”步疏林心疼坏了,忙过来搀扶沈羲和,被机灵的碧玉不动神色地隔开。
步疏林才讪讪一笑,忘了自己在其他人眼里是男儿。
崔晋百凉凉地扫了她一眼,眼不见心不烦,对沈羲和道:“郡主有何吩咐?”
太子离京之前,就叮嘱过他们,但凡沈羲和有所需,他们必要竭力相助。
“我这里有个人,我怀疑他是从京都某个大牢里被替换出来的死囚,想请崔少卿查一查。”沈羲和将一幅画像递给崔晋百,“人已经被剖体腐烂,我吩咐下人处理掉。”
沈羲和洁癖,她绝对不会容忍一具尸体在自己的宅院太久。
画像是谢韫怀所画,崔晋百没有拆穿谢韫怀身份,但还认得他的工笔,看了一眼就深思地扫过谢韫怀,又问:“郡主,京都若是发生死囚被替换出狱,理应是小官职责所在。下官仍是欲知这人为何落入郡主手中,郡主又因何而要追查。”
既然叫了崔晋百来,沈羲和就没有想过隐瞒,只不过她体弱神虚,谢韫怀便主动将前因后果,包括他查到剑南春之事也一并告知,只不过略过了阿呆之事。
“郡主可有大碍!”崔晋百听后面色一凝,急声关切。
他太急,沈羲和、步疏林、谢韫怀都齐刷刷看向他。
崔晋百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不过他到底是官场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之人,面不改色,依然关切,也不解释什么显示出他在掩饰:“郡主可有大碍?是否要请太医来问诊?”
“有齐大夫在,我并无大碍。”沈羲和无力一笑,“多谢崔少卿挂怀,另有一事需得崔少卿上心。”
崔晋百:“郡主请言。”
沈羲和对阿呆招了招手,待他到了近前才对崔晋百道:“这个孩子,天资聪颖,崔家族学春诵夏弦,载飏淑声,是个求学的好去处,崔少卿将他带去吧,日后必不会枉费崔家一番栽培。”
很早以前她就给阿呆想好了去处,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郡主,阿呆做错何事?您不要阿呆了么?”阿呆以为沈羲和是要把他驱赶到其他地方,有些慌张。
“天予之赋,若不握住,是会受天谴的。”沈羲和伸手摸了摸他洗干净,瘦巴巴的小脸,“你若想为我做事,就谁崔少卿去崔家好生学本事,日后蟾宫折桂,便能为我做大事。”
瘦小的脸眼睛格外大,燃起了亮光,甚是崔璨:“我若学业有成,便能为郡主做大事?”
“嗯,你若不随崔少卿前去,现在你能为我看门,待你长大,我不需要看门之人,你就成了无用之人。”沈羲和温声道。
“我去,我和崔少卿去,我一定好好读书识字,一定会蟾宫折桂!”阿呆忙不迭点头。
崔少卿有些意外地看了阿呆一眼,蟾宫折桂这个词以他的身份和来历,只怕方才是第一次听,竟然一遍就能记住,还能懵懂知晓这是何意,天资果真绝佳。
“郡主安心,下官定会照拂。”崔晋百承诺。
“凶徒之事,便有劳崔少卿。”沈羲和颔首。
“郡主仔细将养,下次若再有吩咐,着人给下官递个话便是。”崔晋百又道。
“我记下了。”沈羲和浅笑应声。
“郡主大病未愈,我等便不叨扰。”崔晋百告辞,说完还强势拽着步疏林胳膊往外拖。
“喂喂喂,崔石头,你自己要走,小爷没说要走,你放手……”步疏林被强势拖走。
她没有硬要挣脱,也是半推半就,由着崔晋百带走,倒不是良心发现,觉着自己方才做的有些过分,而是真的察觉沈羲和身子极差,就闹她让她多休息休息。
离了郡主,步疏林就轻轻松松挣开崔晋百:“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崔晋百:……
这话她也有脸说出口?
深吸一口气,崔晋百:“我知你心悦郡主,但你应当知晓,你不能娶她为妻,你离郡主远些。”
步疏林听了崔晋百的话,抓头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围着他转了一圈。
“你这是什么眼神?”崔晋百被看得不舒服。
“我为何要离她远些?”步疏林眼珠子一转,“我说呢,以往我也不是没有掳了你,也不见你如今日这般阴阳怪气,原来你是呷醋啊。”
崔晋百眉心一跳,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哪有胡说八道?”步疏林一脸我看穿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虽心悦郡主,但不在乎多一个人心悦她,你说的没错,我不能娶她为妻,但你也没戏。”
“闭嘴!”崔晋百急怒高喝。
“啧啧啧,恼羞成怒。”步疏林啧了两声,“被我戳穿心思了吧?好好好,算我今日错了。我懂,男人嘛,都想在心仪女郎面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坐卧有姿。是我今日不该将你这般狼狈扔在郡主面前,我道歉我道歉,下不为例。”
崔晋百气得胸膛起伏,恨不能将面前这个胡说八道,满嘴缪言的泼皮给撕碎。
倒打一耙的本事可真是无人能敌!
崔晋百气得一拂袖,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不就是被戳穿了心思?用得着这般气恼?”步疏林忍不住嘀咕,“一点也不爷们。”
爷们就应该似她,敢爱敢认!
第122章 不抢你表现的时机
事情都安排完,沈羲和也就可以安心养病,她现在是真的连走几步路都有气无力,不过她还是坚持要走,哪怕头晕目眩,哪怕跌倒撞伤,哪怕呼吸不顺,她也要坚持到极致。
幸好谢韫怀就在郡主府,随时能探测到她体力的极限,这样咬牙坚持两日,沈羲和终于能够离开床榻,自己从屋内走到院子,又走回去。
这期间莫远查到了监视郡主府之人,向沈羲和禀报:“郡主,这人十二那日失足落水死了。”
沈云安是九月十日离开京都,她是十一日被人算计,隔日这人就死了。
“身份?”其实在沈羲和的意料之中,她并不失望。
行事之人心思缜密,谨慎推测大胆行事。
“是个市井之徒,父母双亡,妻子早逝,整日游手好闲,两个固定的落脚地都没有,嫌少与人往来,查不出是什么人接触过他,派他来府外盯梢。”莫远第一次深刻领悟到,京都之人心思之深沉。
“另外两人呢?”沈羲和又问。
“这两人一个是农家子,她娘是定王妃母族叶氏放出来的婢女。”莫远把这两人查得清清楚楚,“另一个是也是街头上的闲汉,与他接头之人是礼部侍郎胡家夫人远房侄子。”
“定王与胡正扬。”沈羲和轻轻一笑,“果然啊,定王是以退为进。”
定王从一开始就聪明地选择了韬光养晦,奈何诸位皇子一个赛一个聪明,他的把戏并没有骗过所有兄弟,接连两次被拆穿,尤其是后一次,都动心思到兵权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种时候,祐宁帝厌弃他,他想要笼络人心,暗中培养党羽不啻于痴人说梦话。
所以他抓住了一个机会,豪赌了一把,替陛下解了一个燃眉之急,再一次看似退出了争夺帝位的舞台。
须知陛下正值壮年,若无意外,在位一二十年都是常事,一二十年的风云变幻,谁知道日后会如何呢?
他这是聪明地又一次化明为暗。
“他倒是很喜欢用自己王妃之人。”沈羲和对定王多有不喜,就像她最讨厌的鼠一般畏畏缩缩。
“郡主,是否要将这两人抓来审问?”莫远请示。
“由着他们去吧。”沈羲和微微一抬手,“秋粮被劫一案,可有眉目?”
“错综复杂,两百万石粮食竟然凭空不翼而飞,粮食被截之后,县令即刻封锁城门,刺史也立刻派人来搜查,愣是没有搜到一粒米。”莫远都觉着不可思议。
“粟可久置,只要深山野林环境适宜,藏个一年半载都无妨。”本朝税粮是粟。
不知为何,沈羲和突然把秋粮之事和萧华雍联系起来。
她总觉得这个档口,他离开京都,未必和这件事情无关。
就不知他是去追查此事,还是去善后此事。
凭空想象,她也想不出个头绪,不过是很可能涉及到户部,沈羲和才多听听,她还是想早些将户部尚书董必权给换掉,不能任由陛下这样瞒天过海掏空国库。
日落黄昏之后,有人敲响了后门,将一份书函递到郡主府,送到沈羲和手上。
是崔晋百派人送来,他详查了京都各个衙门,不但查到了沈羲和要找的人,还查出京都竟然不少高门大户从刑狱之中弄走死囚,行一些见不得光之事。
人虽然找到了,但事情的经过,崔晋百还未落实,先递话让沈羲和先心里有数,待事情查清之后,他会亲自登门告知经过。
有了头绪,沈羲和就更不急,崔晋百的效率极高,第二日下午便登门。
他前脚刚到,沈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