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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沈羲和背后还有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萧华雍。
“六哥,卞女郎保重。”随阿喜对二人行礼,“愿二位此去天高云阔,安闲自在。”
就这样随阿喜带着一个香熏球与萧长瑜夫妇道别折回京都。
“郡主,六殿下并未毒发身亡……”莫远是派人盯着,萧长瑜醒来之后,莫远就禀报给沈羲和。
“我当日不也是齐大夫抢治回来?”沈羲和淡声道,“我的毒酒货真价实,他有能耐逃过一劫,是他的本事,我说恩怨两清,便是两清,由他们去吧。”
对萧长瑜和卞先怡她没有丝毫手软,萧长瑜能够预料到她会用毒蕈之毒,且提前服下有毒的相克之物,这是他的能耐,她再下杀手,就和行凶没有区别。
另则,到了这个地步,她除非将卞先怡和萧长瑜都杀了,否则都会在另一方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日后就是至死方休的报复。
卞先怡的确是为了和萧长瑜双宿双栖才对她下手,可这事儿萧长瑜不知情,她是个恩怨分明之人,不会因此迁怒萧长瑜,既然萧长瑜替卞先怡喝下她备下的毒酒,该偿还的也还了。
东宫里,萧华雍其实比沈羲和更早知晓萧长瑜死不了,天圆请示:“六殿下那边……”
“她不喜旁人干预她之事,便是为她出气也不行。”萧华雍只得静观其变。
极致萧长瑜和卞先怡离京,天圆又问:“指使卞大家之人我们也不追查了么?”
“你道我为何在天上就没有给萧长瑜来寻卞先怡招供的机会?”萧华雍指尖轻轻点在光滑的桌子上,“此人既用了卞先怡,就不会让卞先怡知晓,问也是白问。卞先怡若是知晓什么,这杯毒酒呦呦未必会让她饮。”
如此良机,用来做筹码,沈羲和虽不会因此放过帮凶,却也不会不酌情减轻追责。
到了此时此刻,卞先怡都没有开口,便是知晓自己并无实证,难以取信沈羲和,说这些反而像是在推诿。
“如此,宫中到底何人要置郡主与死地?”天圆想不明白。
“不是陛下。”萧华雍第一个排除祐宁帝。
沈羲和若是在京都不明不白的死了,祐宁帝无法给沈岳山一个交代,就该寝食难安了。
这一点,萧华雍一时间也猜不到是何人所为,沈羲和并未碍着谁的眼,拦了谁的路。
唯一的死仇就是康王府,康王府已经破败,不可能有这等势力。康王府若有这个能耐,当日也不会用另一种法子对沈羲和下手。
“亦不是老五和小九兄弟。”
这次税粮之事是老五一手掀起,他没有功夫去对呦呦小手,更何况小九明显对呦呦起了心思,老五不会做出兄弟反目之举。
宫中势力错综复杂,看似谁也不可能对沈羲和下手,但谁又都有嫌疑。
沈羲和尚不知卞先怡对她突然下手,并非是瞅准了六殿下可以在天山诈亡的机会,而是有人威胁了卞先怡,她是几日后再次见到随阿喜,才知道全部的真相。
随阿喜将香熏球亲自递给了沈羲和,沈羲和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纸条,纸是寻常的纸,字亦是寻常的字,香熏球也是寻常的做工和质地,这类香熏球在京都随便一搜,没有百个也有八十好几。
她握着香熏球仔细地闻过,有一股残留的香气,极其浅淡:“三匀煎。”
三匀煎是一种用龙脑、麝末、极品沉香等香料合成的香气息格外独特,富贵精妙。
由于配方讲究,用料贵重,寻常人不会熏,卞先怡又是在宫中得了此物,宫中宫女内侍也用不起此等香:“莫远,让宫里之人查一查各宫都用哪些香。”
原来,害她的罪魁祸首还隐藏着。
莫远退下之后,沈羲和视线落在随阿喜身上:“何故回来?”
东西随便寻个镖行就能送回,随阿喜选择亲自送,是打算不走了。
“阿喜想跟随郡主,效力郡主,望郡主不嫌阿喜粗鄙。”随阿喜自荐。
沈羲和其实猜到了他的心思,只是她身边之人,除了有才能,还要忠诚:“你所图?”
“祖父遗愿,发扬随氏针法,阿喜入太医署考过针科,遭人猜忌险些遇难,蒙六殿下所救,才保全性命活至今日,阿喜入太医署无人帮扶,又有觊觎随氏针法,因而想投诚郡主,另辟蹊径。”
随阿喜抬起头,目光坦诚。
他告诉沈羲和他图的名利。
“你效力六殿下之际,为何隐匿药园?”沈羲和问。
“郡主,小人未曾效力六殿下,小人只是报恩于六殿下,六殿下志不在名利,小人自然只得隐匿,苦学针法,等一个一展抱负之机。”随阿喜回。
“卞女郎的毒你下得巧妙,六殿下的毒你解得精彩。”沈羲和拇指轻轻转动香熏球,“你助了我两个仇人,却妄想我能用你?”
第153章 推骨之术
随阿喜听后深深一拜:“在此之前,阿喜受恩于郡主,这些日子于郡主府,观郡主行事深谋远虑,袖有乾坤。郡主若介怀先前阿喜之举,阿喜无话可说。”
“你早有投我之心,依旧选择救治六殿下,重情重义。”沈羲和点了点头,“可你随隐于药园,依然有人见过你,日后追查起来……”
沈羲和说完,眸光平淡地看着他。
随阿喜解开腰带,碧玉面色一变:“你放肆!”
没有理会碧玉,随阿喜扯开衣衫,露出胸膛,有一块烫伤,是新伤:“人有相似,阿喜身上唯有此处有铜钱一块黑痣,这是入太医署上档之貌,阿喜以将之毁去。
阿喜会一些烫伤治疗之法,能将之治愈不留伤疤,痣等同于凭空消失。”
沈羲和满意地笑了,又道:“我身边不缺能治之人,你见过的齐大夫,我还有个大丫鬟在白头翁处深造医理,不日变归,给我一个留你之由。”
随阿喜自信地昂头:“郡主,于断脉开方一道,阿喜不敢与齐大夫相提并论;于治病救人一道,阿喜也不敢与白头翁高足一较高低;但阿喜独门针灸之术,绝非二人能胜。”
顿了顿随阿喜又道:“阿喜还有一独门绝技。”
“独门绝技?”沈羲和好奇。
“推骨之术。”
沈羲和微讶:“改头换面的推骨术?”
“是。”随阿喜回答得铿锵有力。
沈羲和面上不显,实际上内心很是不平静。
她早就听闻有一种推骨手法,可以将两个完全不像之人推到面容一样,或是不用人皮面具,也能将一个人的模样永远改变成另外一个模样。
只是改头换面的过程很是漫长与痛苦,不过一旦完成,与常人无异,也不伤根骨。
“今日起,你便跟着我,你需要什么只管同碧玉开口。”沈羲和收下了随阿喜,“我不求你为我分忧多少,但容不得背叛丝毫。”
“属下必将誓死效忠郡主。”随阿喜又是一叩首。
宫中的人一开始调查,太子殿下就收到了消息,知道沈羲和要查各宫的香料,萧华雍自然要暗中相助,所以很快沈羲和就得到一份各宫香料用况。
三匀煎香也并非一个宫里有,但只有三个地方有,一个是三公主安陵公主,一个是太后礼佛的佛堂,一个就是代王生母梁昭容寝宫。
“这等香熏球太后宫里从未出现过。”莫远又补充一句。
沈羲和颔首,此物多是妇人与女郎喜爱,似太后这等年岁,都不会喜爱此物。
安陵公主与梁昭容,她只与梁昭容有些过节,这过节还要从荣贵妃的赏菊宴说起,当日代王妃发难梁丹璞,梁丹璞想挑起她与代王妃不合,被她识破之后严惩一番。
之后梁家未曾言及此事,而梁昭容好似也不介怀,至少在宫里见着,见礼时未曾表露不满,梁昭容不仅位列九嫔之一,还有封王的儿子代王,养着十二皇子萧长庚。
“此物未有宫中制造的标记,像是宫外所有。”沈羲和凝视着上面一个划痕,“试一试梁丹璞。”
梁丹璞每月十五都会随着梁夫人去相国寺上香,虚清大师正好欠了她一个人情,她直言需要暗中见一见梁女郎,不会伤及性命,对其不利,请虚清帮忙安排一下。
虚清确定沈羲和不会对梁丹璞行恶,便给沈羲和行了个方便,故而沈羲和轻易就单独见到了梁丹璞,还不等梁丹璞有所反应,她就因为吸入了大量迷幻香而神志不清。
“梁女郎对昭宁郡主心中可有怨怼?”碧玉轻声问。
梁丹璞面色一下子就狰狞起来:“沈羲和,我恨她!”
梁丹璞当然恨沈羲和,不仅是沈羲和当众羞辱她,更重要的是芙蓉园赏菊宴之后,代王进宫明确推拒了梁昭容将她纳入府中为侧妃之意。
梁家虽不显贵,可她也是正经嫡出,姑母在宫中位列九嫔,表哥是亲王。她会有极好的亲事,但姑母透露要让她入代王府为侧妃。
代王妃和代王成亲五六年都未有所出,只要她能生下长子,日后王府还不是由她说了算,她是侧妃又如何?她有姑母撑腰,有梁家的情面,表哥不能待薄了她。
她被说动,就指着入代王府,可赏菊宴之后,代王拒绝,她被沈羲和重罚,外面传她不识分寸,德行有亏,别说之前好些的官家子弟,就连高门庶子都不愿娶她。
愿意娶她的都是些獐头鼠目之辈,她的婚事就被这样毁了。
“可有想过报复?”碧玉又问。
“想。”梁丹璞高声应着,脸上全是诡异的笑,“我一定要报复她!”
“如何报复?”碧玉引导。
梁丹璞想好一会儿,摇着头:“我定会想到法子。”
沈羲和听着,看她面上的阴鸷,就知道她心里只怕没有少琢磨着对付自己,只不过近不了自己的身,又有荣二娘子的前车之鉴,她到现在都还没有行动或是得逞,故而如此不甘和愤懑。
“芙蓉莲藕纹香熏球,你可有赠与昭容娘娘?”
“有。”梁丹璞呆呆地点了点头,“有我调配的三匀煎香,讨好姑母。”
“香熏球可有独特之处?”
梁丹璞晕乎乎地摇了摇头:“有划痕。”
碧玉看了沈羲和一眼,又追问:“划痕如何而来?在何处?”
“划痕是宫婢不慎损坏,因是我相赠,姑母特意与我说了此事。在……”梁丹璞有些眼前发黑,“在莲蓬……”
还未说完,就因承受不住迷幻香而昏厥过去。
沈羲和看着莲蓬上的划痕,唇角缓缓上扬,柔软的唇瓣有冷光一闪而逝。
“给她点了安神香。”沈羲和吩咐一声便出了厢房之门,门外有两个沙弥守着,她道,“梁女郎有些困顿,约莫半个时辰便会醒来。”
沈羲和出入相国寺都无人知晓,她第二日就入宫给太后请安,略坐了片刻才退下,出宫之际恰好与时常出来散步的梁昭容遇上。
第154章 确定凶手
“梁昭容,可否借一步说话。”沈羲和想开口。
梁昭容有些诧异,以往昭宁郡主可从不将她们放在眼里,便是在宫里遇上,也是远远见个礼,全了礼数便视若无睹离开,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心里这样想着,梁昭容也就抬眼望日头上瞥了一眼,才抬手给跟随的宫女内侍一个手势。
挽着披帛随着沈羲和走到一边树木遮挡之处:“郡主有何事?”
沈羲和抬手张开五指,挂在她手中的香熏球垂下来:“梁昭容可识得此物?”
香熏球在沈羲和手中转动着,梁昭容看到莲蓬上面的划痕,眸光闪了闪:“不识得。”
“梁女郎亲口与我说这是她赠与梁昭容。”沈羲和问,“梁昭容要与我去陛下面前分辨?”
梁昭容面色微变:“便是我之物,又如何?”
“此物险些害我丧命。”沈羲和眸光微冷。
梁昭容抬手一把夺过来,将之狠狠砸在地上:“郡主说笑了,寻常物件,如何能害郡主丧命?郡主张口便是谋害,可有证据?此物又是如何得到?”
沈羲和平静地看完梁昭容的反应,蓦然开口:“昭宁是最后一个见到卞大家之人。”
梁昭容呼吸一滞,不过她深宫二十余年,早就能喜怒不形于色:“郡主,我是陛下正二品昭容,岂容你空口白牙污蔑?”
沈羲和淡淡扫了她一眼,又瞥了眼损坏的香熏球,唇角轻轻一勾,便一言不发走了。
沈羲和等人离开,梁昭容的贴身宫女才上前,瞥见地上的香熏球,拾起来看到上面的划痕,面色一白:“娘娘,郡主她……”
“她知道又如何?还能对我下手?”梁昭容镇定冷笑。
“郡主她会不会对王爷不利?”宫女担忧。
梁昭容嗤笑一声:“她和她阿娘一样,清高得紧,若非如此,她何须亲自来问我?”
“您为何要认下?”宫女觉着有很多法子可以打发郡主。
这为郡主的彪悍事迹,桩桩件件都是骇人听闻,想想康王妃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