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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一头熊,目测需要四个她才能拼凑出来!
步疏林屏住呼吸,心里默念:“看不见小爷看不见小爷,看不见小爷!”
直到自己的树传来了摇晃,她不得不望下去,这头熊竟然舔舐着她留在树上的血迹,撞击着树根,发现没办法把她给撞下去,就开始爬树。
步疏林摸出藏在靴子里的暗器,贴于掌心,等到黑熊爬上来距离足够近了,她快狠准地飞出暗器,暗器精准射入黑熊的眼睛,它砰地一声砸落在地上。
被射伤的黑熊暴怒地撞击着树根,步疏林抱着树干,用上了吃奶的劲儿,就差一点就被颠簸下去了,好在暗器上的毒发作得快,黑熊倒在下面,口吐白沫而死。
原以为可以松口气的步疏林万万没有想到,黑熊捕步疏林,野狼在后。
这些狼试着爬了爪子不够力度,都滑下去了,对着她嘶吼了一阵,就堂而皇之低头开始撕咬黑熊的尸体,见此步疏林冷笑一声:“吃吧吃吧,人生最后一餐,不,狼生最后一餐。”
中毒而死的黑熊也敢吃,真是饥不择食。
这样一折腾,她倒是来了精神,短命带着墨玉和随阿喜寻来的时候,步疏林正蹲在树丫上,兴致勃勃数着数,算着狼死亡的时间。
狼没有毒发,就被墨玉和随阿喜几箭给射倒两只而逃窜离去。
然而他们还没有走进,树上的步疏林大喝:“小心,狼群!”
第180章 爆笑一章
原来方才几只狼分食黑熊之前,就开始呼叫,不远处的狼群随之而来,这一下子是有十几头狼,墨玉和随阿喜立时被包围。
“喵——喵——”短命在墨玉的怀里挣扎,一副要跳下去和狼王独斗的架势。
墨玉将它的头颅一摁,拔出了长剑,随阿喜也会一些拳脚,两人准备和狼群战斗下去。
步疏林起身正准备跳下来与他们并肩作战,天空一阵高亢叫声破空而来,直达日月。
狼群立刻生出退意,却又舍不得到了嘴边的美餐。
高空的海东青身影越来越近,由黑影逐渐展露出灰白色的翅膀。
短命看不起狼王了,转头开始对着海东青嚎:“喵——喵——”
随阿喜抬手遮眼,他有点看不下去主子这只猫了。
墨玉冷着脸,哪怕海东青出现,她也时刻警惕。
有心挑衅海东青的一只狼果然朝着他们飞扑过来,墨玉一手抓住随阿喜,要将他拉开,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只觉得面前一花,有飓风拂过,狼群纷纷后退。
他们抬眼就看到飞扑向他们的狼在天空之中,被海东青两只抓住勾着,然后嚎叫了一声,海东青爪子一松,这匹狼就这么砸落下来,精准砸在狼群中间,成了一滩血肉。
短命呆了呆,慢慢将脑袋缩到墨玉的怀里,团成一个球,只留一点绒毛还能看到。
别说短命,就连步疏林三个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这只海东青看着有三四岁孩童高,绽开翅膀有一丈长,但也没有想到它竟然凶猛到如此地步。
那是因为他们都没有看到海东青对阵黑熊和雪豹以及那条巨蛇。
狼群迅速撤离,步疏林紧绷的神经松懈,整个人从树上滑下来,随阿喜立刻上前给她诊治,一搭脉脸色一变,不过也是瞬间就收敛。
他此刻才明白,为何郡主对步世子格外亲近,丝毫没有男女大防的样子。
他在郡主有段时日了,沈羲和是个一旦信任就绝对信任的性子,所以与步疏林和谢韫怀等人往来从不会避讳他们,沈羲和待谢韫怀亲近却有礼,掌握着分寸。
待步疏林却不同,原来步世子竟然是女儿身。
他迅速给步疏林处理伤口,施针止血,然后包扎好伤口,才蹲身在步疏林面前:“步世子,得罪了。”
步疏林始终没有昏迷,这荒山野岭,危机重重,谁知道下一刻会遇上什么?
海东青她不知是被人指派而来,觉得能帮他们一次,未必能帮他们第二次。
她趴上随阿喜的肩膀,由着随阿喜背着她下山,一路有海东青开路,下山的路格外顺畅。
刘三指等着太子殿下醒来,最后等来步疏林被摔伤的消息,他闭了闭眼:错失良机。
步疏林身边也有懂医的人,是一名从蜀南带来的藏医,否则这么多年也隐瞒不了女儿身。
“世子伤得不轻,不过郡主的医师救治得宜,不会落下病根。”藏医松了口气。
“我这是托了羲和妹妹的福气。”不然她这一趟围猎非得有去无回。
“世子遭难,不也是因郡主而起……”
一位下属的话还未说完,步疏林冷厉的目光投过去:“金山,鞭三十。”
“诺……”
“且慢。”沈羲和赶至便听到这些话,对于步疏林维护她,她很欣慰,但不能因为她,就让步疏林和忠心下属离心。
这个下属未必是真的怨怪她,而是心疼自己的主子,难免有些情绪上的迁怒。
“呦呦。”步疏林苍白的脸多了一丝光彩,她给金山使了个眼色,“妹妹不用为他求情,他不知好歹,我身边不要这样的下人。”
说着,她目光凌厉,对所有心腹道:“今日有巨蛇,陛下就有了看顾不到我的由头,断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之机。与郡主无关。
非要说干系,那便是我约了郡主外出,却没有照顾周到,害她遇险,是我有亏于她。谁若不服,便请阿爹做主,若让我知晓有人挑拨两府,我定不轻饶!”
训斥了一通,她冷漠的眼神投在被责罚的下属身上:“这三十鞭,你服不服?”
“属下心服口服,是属下失言。”下属扑通一声跪下,铿锵有力回答。
事情到了这一步,沈羲和也不好再劝阻,这是步疏林再树威,以及堵上有人挑拨的嘴。
“都退下,我与郡主说说话。”步疏林不耐烦看他们,一个个三大五粗的糙老爷们,哪儿有她家呦呦赏心悦目。
伤得这么重,还不忘耍无赖,看自己的眼神都完成月牙,还闪着光,谁能怀疑步疏林是女儿身,沈羲和没好气道:“不疼了?”
“哎哟……”步疏林立刻有气无力一声惨叫,然后开始呻吟两声,“我好疼,呦呦你摸摸,摸摸定然就好了……”
“太子殿下对我表明心意了。”沈羲和微微扬唇。
步疏林听得莫名,也没有察觉到沈羲和的笑容不怀好意,依然捂着身子:“好疼好疼,呦呦都不心疼我,疼死我算了……”
沈羲和静静看着她装腔作势,若非受了伤不允许,她只怕还要打几个滚:“那只救你们的海东青是太子殿下饲养。”
“疼死我算了,我活着嘎——”
步疏林唱着唱着,声音戛然而止,嘴巴张成圆形,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才有点反应迟钝地小声问:“你说,那只把狼掠到高空,扔下来砸成肉泥的海东青,是太子殿下饲养?”
说完,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瞧她这出息的样子,沈羲和都忍不住鄙夷:“砸个狼值得大惊小怪?”
“你是没有看到那狼,被它咻的一下就抓到高空,然后砰的一下砸下来,一摊血肉,狼群都吓跑了。”步疏林瞪直了眼,双手比划。
“哦,水潭里那条蛇你见过没?”沈羲和问。
话题跳了,步疏林还是老实颔首:“见过。”
“那条蛇啊,陛下的神弩营都没有制住,就是被太子殿下的海东青一爪子开肠破肚。”沈羲和微微一笑。
步疏林听了两眼一翻:“我晕了,你快走吧,我不想成为肉泥,也不想被开肠破肚。”
第181章 呦呦,你有帝王胸襟
“不要我摸摸了?”沈羲和似笑非笑地睨着步疏林。
步疏林见她上前一步,倏地往床榻内挪一把,都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沈羲和轻轻哼笑一声:“日后你要当心。”
脸上的嬉笑之色收敛,步疏林的眸光深凝:“是我大意,未曾料想,陛下对我已然有杀心。”
“陛下渐入暮年,诸位皇子成年翼满,他会越来越没有耐心。”沈羲和双手交搭于前,步态轻盈,姿容清雅,缓步迈向窗边,目光透向窗外的竹林,竹影摇晃在寒雾缭绕般的眼瞳中,虚渺难以捕捉,“另则,陛下远不到多疑迫切之际,他会如此行事,除了时机千载难逢之外,必然也成竹在胸。”
“成竹在胸?”步疏林仔细品味这几个字,眸光锐利,“你的意思是,陛下在蜀南军中,在我阿爹身边,安排了眼线!”
在这里将她置之死地,待到消息传到蜀南,阿爹必然痛心疾首,这个眼线趁机发难,定一个阿爹死于悲痛,便是有人发现端倪,朝廷委任之人立时到达接受,他们为了自己以及家中人的安危,亦会保持沉默。
好一招兵不见血刃的移花接木!
“所想,只是其一。”沈羲和伸出手,轻轻拨弄一下窗台边摆放的翠绿树叶,“凡事无绝对,陛下并不难担保此次出手不留把柄,但他还是出手了,这意味着……”
沈羲和转过身,轻纱裙摆飘出华光,流光溢彩的眼眸对上步疏林:“意味着陛下不惧与蜀南一战。”
步疏林心头一凛:“陛下何处来的底气?”
便是帝王,他暗杀臣子在先,也站不住脚,难道还能强势一呼百应,令蜀南周边驻军听令围剿蜀南?不怕这些人唇亡齿寒,对帝王猜忌心冷?
“陛下从未想过以蜀南周边驻军来镇压蜀南。”沈羲和眸光沉敛,“陛下早已私自组建一支奇兵,此时已有五六年之久,这支奇兵成了气候,陛下自然不会再受人掣肘,他真是需要一个开刃的好时机,借此来震慑四方。”
“陛下竟然私建奇兵?”步疏林是此时才知道这件事,她震惊得面色大变。
要组建一支军队,且还是五六年不引人猜疑,即便是帝王也非易事。
钱粮是一个,最难的是人,一支奇兵少则千百人,多则数千人,大量的人口失踪没有人报案和上报,这意味着地方有人为陛下兜着,意味着陛下对挑选人才的地方绝对管控。
“陛下御极二十载,一扫先帝在位之时的颓势,这些年除了私心极重,一无重用佞臣,二不宽赦贪腐,是文武百官心中的明主,亦是深得百姓拥戴。”沈羲和提醒一句。
这次步疏林遭了这么大的劫难,不得不忍下这口气,无凭无据是无法揭开帝王的狠辣。
祐宁帝是个除了重权重名以外,几乎没有任何缺点的帝王,他不贪恋女色,勤勉持正,有勇有谋,任人唯贤,若他是太平盛世名正言顺继位的君王,必是一片海晏河清。
时机不对,幼年坎坷,祐宁帝落难于西北,受沈家扶持,受顾家恩情,且他还有一个将他光辉完全掩盖的兄长。
他顺利登基,兄长之死一直讳莫如深,不少人心里都在猜疑是他所为,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稍有力有不逮之时,便会听到有人叹息谦王早逝,若是谦王能登基必是另一番局面。
早年他受世家挟持,顾家一门占据半朝之势,帝王诸多命令都会被门下省驳回,地方军权处处裙带,皆在为自己家里的皇子筹谋,西北势大强盛,他可谓彻夜难眠。
他学会了隐忍,一步步扳倒了宦官,瓦解了世家,只差一步就能成为不世之功的一代明君,带他集中军权,这天下才完完全全彻底成为他的天下。
“我不明白陛下猜忌之心为何如此之重?”步疏林轻叹一口气,“我阿爹与你阿爹,都只是想要护好一方百姓,正如你所言,陛下堪为明君,我们莫说并无谋逆之心,便是当真有,也寻不到由头。
只要陛下不失德,我们便是行大逆不道之事,百姓也不会答应。
明明我们可以君臣得宜,共创盛世。陛下却容不下我们。
难道我们步家和你们沈家倒了,陛下便能直辖两地?他再派来的心腹,大权在握,天高地远,还能不生二心?”
“除宦官,压士族,集军权。”沈羲和唇角溢出一丝凉薄之笑,“这是不世之功,陛下若成了,我们都是奴大欺主的佞臣,史书如何记载,由陛下说了算。”
“就为了这虚名?”
步疏林有时候也不懂陛下,这些年她在京都,陛下朝会从不因病拖延,严以律己,为百官表率,担得起勤政爱民之赞,若她不是蜀南王世子,只是陛下普通的臣子,她定会赞扬歌颂陛下。
这样的一个帝王,步疏林不信他不知沈家和步家,乃至于先前被灭门的顾家,并无二心。
可他偏偏没有这一份容人的雅量。
“不止是虚名。”沈羲和十分理智,“陛下有陛下的立场,他不是不信我们,而是他身为帝王,不能只看眼下。今日我阿爹和我阿兄没有谋逆之心,你与你阿爹也想做个纯臣。
可日后呢?我阿兄的子孙后代也会甘愿么?你步家的后世子孙也会忠诚下去,你能保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