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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好,每天固定一块地,只要将这块地方的活干完,就能歇息了。”陈树名早已经摸清,他接着道:“当然不是真当着小队长的面歇息,而是做做样子也不会被说。”
“救命欸!那么大一片地,我就算干一天都干不完,更别说提前了。”焦港哭丧着一张脸。
陈树名没搭理他。
两人分在一个方向,一上午没少听焦港哀嚎的声音。
他往身侧看了看,视线落在容知青身上。
这一上午除了干活之外没少往周边瞟,一开始是担心看着柔柔弱弱的容知青被欺负,想着多注意下。
结果……每次望过去,看到的都是容知青拉着人说话。
一开始是朱婆子,然后又是小队长。
什么活都没干,光顾着说话了,偏偏小队长没有呵斥,真让他有些好奇了。
正要开口,就见容知青朝着另外一条小道走去,到了嘴边的话一转,问道:“容知青,你这是去哪?”
容晓晓指了指天空,“这日头有些晒,我打算去问问谁家有闲置的竹帽,你们要吗?我可以一并换来。”
“要要要!”焦港第一个报名,“给我带一顶回来,等会给你钱。”
“我也要一顶竹帽,那就麻烦容知青了。”
“还有我,麻烦容知青先给垫上。”
没人能拒绝一顶竹帽。
哪怕上午的太阳没正午来的大,但也是晒得他们满脸通红。
到底是第一回 上工,准备得东西实在是太不足。
除了帽子之外,回去后还得备上毛巾和水壶。
和他们分开,容晓晓笔直朝着前方走去。
头一回在大队里转悠,也不清楚方向,反正朝着有屋有人的地方走就行。
“姑娘,你是谁?”前方的婶子好奇的打量她,“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婶子好。”容晓晓客气打着招呼,“我是这次来的知青,这不是干活的时候发现少了些竹帽么,便想着换上几顶。”
“你想要竹帽?”陈婶子立马招手,将人拉到一旁的小屋:“我家就有,正好是才编织好的,你看看行不行?”
这种竹子编织的玩意谁家不会?
要是能换东西自然再好不过。
手脚麻利的拿来两顶新竹帽,陈婶子问道:“你看看这个行不行?都是崭新的,昨天还拿去晾晒过,做工也是绝对找不出一点瑕疵。”
容晓晓拿着看了看,“确实不错,婶子想怎么卖?”
陈婶子搓了搓手,“都是不值钱的玩意,也别谈钱了,要不你随便给一两个鸡蛋就行。”
容晓晓心里算了算。
供销社那边,一个鸡蛋大概六分钱,还得要票。
一两个鸡蛋换一顶竹帽真的不贵。
竹帽不值钱,但就是特费精力,尤其是这种编织精细的竹帽,怕是更费工夫了。
容晓晓见她没乱开价,便道:“婶子,我初来乍到也寻不来鸡蛋,不如就按八分钱一顶可好?”
“当然没问题。”陈婶子笑得脸上开了花,“你看看要哪顶,都是顶好的,要是以后出了毛刺你只管拿回来,我让孩子爸给磨一磨。”
容晓晓将两顶都拿下,“你也知道我们这批有六个知青,都想备上一顶竹帽,能不能请婶子帮忙寻一寻凑齐六顶?”
“没问题呀。”陈婶子立马应下,想了想道:“我边上那户家里应该有,你要不在这里等等,我给你去问问?”
容晓晓点了点头,还掏出了四毛八分递过去。
陈婶子笑着接下,回头对着里屋喊道:“三丫,给客人倒杯水。”
说完,噌噌往外面跑去。
没一会,一个七八岁的女娃端着杯子走出来,脆生生道:“姐姐喝水。”
容晓晓给她掏了一颗水果硬糖,“麻烦了。”
看着塞到手掌中的糖果,三丫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糖果都不舍得眨眼。
容晓晓喝了一口温水,瞧着她呆愣愣的样子,轻笑道:“吃吧。”
三丫猛地抬头看着她,小心翼翼问着:“姐姐,这、这是给我的吗?”
容晓晓放下杯子,从她手掌中捻起糖果,在三丫瞬间变得失落的眼神下,将糖果的外纸撕掉,然后塞进小丫头的嘴里,她问道:“甜吗?”
本失落的眼神立马变亮,三丫含着糖惊呼:“好甜!”
明明特别喜欢,她却将糖吐了出来,拿在手掌中转身就朝里屋跑去,没过一分钟,又迈着大步子跑出来,“谢谢姐姐!”
容晓晓见她嘴里没了糖。
也不知道是回屋藏着还是给了其他人。
她摇着头:“不客气,作为交换,姐姐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
三丫哪会说不好,拼命点着头,哪怕只是第一次见面,她就特喜欢这位知青姐姐。
从小到大,她就没吃过水果糖呢,真的好甜!
容晓晓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问道:“在咱们大队,哪户人家人口少、人又好?”
第14章
“人少、人又好?”三丫偏了偏头,并没有多犹豫就给出了结果,“姐姐说得是丑牛家吗?”
“丑牛?”容晓晓记得这个人。
第一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河面上漂浮着一个小脑袋,这要是遇到胆小的人,怕是晚上都会做噩梦。
更是把接他们的罗旺急得跳脚。
当时确实听罗旺提起过,丑牛家只有一个瞎眼的奶奶,两祖孙过得十分艰难。
三丫跨出门槛,朝着陈婶子离开的方向指了指,“丑牛就住在我们家隔壁哦,他和奶奶一块住。”
容晓晓望过去,没多久眼前就是一亮。
这个地势是真的好。
大队的地势并不是太平,起起伏伏,走着走着就是上坡下坡。
丑牛家的屋子正好处在一处上坡。
和三丫家以及另外一家并在一个三角形上,丑牛家正好在三角形的夹角处,而两侧是上坡,下方是河流。
也就是说,丑牛家的后方不但没人能经过,还能站在高处俯视周边的环境。
真的是一个隐秘性很好的地方。
容晓晓沉思着。
她不可能一直住在知青屋,想要搬出去还得另外找房子。
找房子的途径有两点,一个自己花钱盖、一个住进本地人家中。
前者方便很多,但她完全没考虑过。
自己盖房大队里肯定乐意。
本来知青就不够住,如果她能分担一下那更好,再来房子盖在大队里,以后真的有回城的机会,房子肯定带不走,最后还是归大队所有。
这点容晓晓倒没觉得有什么。
但现在的她舍不得花钱。
盖个房子,就算很普通的一居室也得大几十块钱。
把这么多钱花在住上真的没必要。
最少现在她是舍不得。
所以,容晓晓将主意打在了后者。
找一处人口少、人又好的家里居住。
花点月租租一间房,或许日常中还是有些不方便,但总比知青屋的大通铺强。
大队里大部分的人家都挤得满满当当,不过也有一小部分的家中有空房,想来也是愿意租出去。
有空房是一点,更重要的是人品性不错。
不然住进去后一堆麻烦事,她也不乐意看到。
容晓晓挠了挠额头,发现自己真的很忙。
得解决住宿、得解决干活的事,还得打听容家的情况,看看要不要认亲。
一样接着一样,还不能慢慢来。
尤其是干活。
拔草对于大队里的人算是很轻松的活。
但对于她来讲,可真不轻松。
从没有干过活,再加上她自认是一个很懒惰的性子,真不适应。
反过来说,哪怕她能自给自足也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
就算大队长同意,万一有个眼红的人一状告到城里,那肯定就是大错,祖国送她来支援农家,可不是来这里享福。
所以,活必须得做。
但做什么活,就可以好好计划计划。
“丑牛奶奶人很好,她还教过我编草帽。”三丫昂着脑袋,“我过几日做好了给姐姐送一顶,你正好换着戴。”
容晓晓轻笑着,领了她的情,“那就先谢谢了。”
三样挺起胸脯,“不客气。”
这时,陈婶子从丑牛家走出来,对着屋里面挥手:“老姐姐别送了,等会我过来找你说说话。”
等说完,看到站在道口的两人,她加快速度上前,“怎么等在这里?容知青你看看这四顶竹帽怎么样?”
容晓晓接过来细细检查,“挺不错。”
“是吧?别看丑牛奶眼睛瞎,但她干起活来一点都不马虎。”到底是年长的人,这话就忍不住多了些,陈婶子同情道:“就是命苦了点,这辈子就没顺畅过,早早丧夫,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长大,还去当了兵,一个月能拿到不少津贴,眼瞅着日子越来越好,结果……”
容晓晓好奇,“结果怎么了?”
“谁也不知道怎么了,丑牛爹突然没了消息。”陈婶子叹气,“部队里就寄回来一笔钱,什么消息都没,都猜是战死了,他媳妇等了一年没任何音讯,带着家里的钱偷跑回娘家,家里现在就只剩下一个瞎眼的婆子和八岁的孙子,两祖孙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苦哦。”
容晓晓有些诧异,“拿着钱就跑了,大队不管吗?”
她以为这种事大队都会撑撑腰。
“哪会不管?当时这件事闹得特别凶。”陈婶子也有些奇怪,“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了下文。”
她挥手让三丫回家,又左右看了看,才小声道:“我猜是因为丑牛,说不准是丑牛妈以带着丑牛改嫁的事来威胁,容家现在就这么一根独苗,丑牛奶哪会同意?”
容晓晓眸子微挑,“容家?丑牛姓容?”
“对嘛。”陈婶子笑了笑,“和容知青一个姓,指不准百年前你们俩是一家。”
容晓晓轻笑着。
还真别说,当听到丑牛姓容的时候,她就有想过会不会是一家。
不过算算年龄的话对不上。
爸曾说过,他走失之前自己的爸和哥姐都还活着。
也一直抱着希望,想着他们还在的话会不会回到红山村。
下乡时还将这些人大概的情况说了说,希望她能找一找。
只是就她所知道的大伯要比爸和二姑大上不少,应该不会有一个才八岁大的孙子。
二姑的年龄对的上,但姓氏不对。
至于是不是远方亲戚那就另说。
其实想找很容易,直接把爸的名字往大队里一说,有认识的自然会来认一认。
但那样太被动了。
她更喜欢把所有事都打探清楚,然后再做打算。
接着闲聊几句,容晓晓又问道:“婶子,你知不知道谁家还有棉花?我想着提前准备一些物件过冬。”
“你想要多少?”陈婶子问。
“我这边想准备一床被褥和棉衣棉裤。”容晓晓如实说。
家里是给她准备了,但早就听闻东北的冬季有多冷,她觉得有必要再多备一点,“不止我,和我一起来的知青也想换一些。”
“我家有一些肯定不够你们用,这样,我今天去问问其他人,明天去知青屋那边回你消息。”陈婶子直接包揽过来。
约定好后,容晓晓便拿着竹帽回知青屋。
还没走进院子,就听到几人在抱怨着,尤其是焦港的声音最大,“我不行了,我真不行了,下午还得再干几个小时,我真会废。”
贺家宝好笑着安抚,“习惯就好了。”
焦港痛苦哀嚎,整个人瘫在椅子里无力动弹。
容晓晓将竹帽一个个分了去,“八分钱一顶,你们瞧瞧怎么样。”
没人觉得不好,这竹帽一戴能遮不少太阳,谁会不喜欢?
一个个起身去拿钱,到底不是干活的人,走起路来都有些僵硬。
杨娟此时正看他们的笑话,听着他们的诉苦看着他们累到双腿打颤,嘴角的幅度是越来越深。
不过,当她看到如同没事人的容晓晓时,她不由纳闷道:“你不累吗?”
“累?”容晓晓咂巴咂巴嘴,“身体不累,嘴巴倒是有点干。”
她决定下午带着水壶去,干了就喝一口。
“怎么会?”杨娟瞧着她轻轻松松的样子就不满,当年她刚来红山大队,可是吃了不少苦头,都是下乡的知青,凭什么别人比她轻松?
她带着怀疑的神色,“难不成你偷懒了?”
容晓晓看着她,“你是记分员?”
杨娟下意识回,“当然不是。”
容晓晓哼声,“那你管我有没有偷懒?”
说完,捡起两指粗的木棍,稍稍用力直接折断,然后头也不回的回了屋子。
“……”杨娟瞧着,哪里还敢说什么。
这分明就是吓唬她啊!
见人进了屋子,不敢大声只敢小声嘀咕着,“装什么装,能偷懒偷一时,我就不信她能一直偷懒。”
然而,杨娟错了。
等下午上工的时候,她特意绕了路想看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