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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柳苡晴在殿中跪下,行了一个大礼,恭声道。
过了半刻,太后才有了些许反应,略一抬眸,睨了柳苡晴一眼,漫不经心的道:“哦,晴充仪到了?”
柳苡晴跪在地上,只低着头,一派温顺谦恭的模样。
“晴充仪倒是好大的派头,能让哀家等的人,可不多。”太后端起旁边的茶水,轻抿了一口,语气轻飘飘的,却又在无形之中带了一股压力。
“臣妾惶恐,只因身子不适,耽误了些时间,望太后娘娘恕罪。”柳苡晴低头敛眉,状似惶然的道。
“晴充仪的意思是说,哀家错怪你了么?”
太后终于正眼瞧向柳苡晴,只是随之而来的那股压迫力更甚,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柳苡晴双手伏地,将头磕在地上,低声道:“臣妾不敢。”
“不敢?哀家瞧着,晴充仪的胆子倒大的很!”太后突然发作,一拍桌子,将桌上的茶盖震得直抖。
柳苡晴依然低着头,不再为自己辩驳半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后不过是找个理由发作心中的怒气罢了。
见柳苡晴不应不答,太后敛了敛身上的气势,扫了一眼殿中的众人,才轻声唤道:“徐嬷嬷。”
徐嬷嬷连忙侧身应是,敛声屏气的候在太后的身旁。
“你办事哀家素来是放心的,可是这次怎的如此不知趣!”
面对太后的突然发作,徐嬷嬷略一迟疑,看了柳苡晴一眼,并不多加狡辩,跪下认罪道:“奴婢办事不力,请太后息怒。”
太后又朝柳苡晴的方向扫了一眼,“哀家让你召晴充仪前来,为何还来了这许多的闲杂人等!是哀家的话没有说清楚,还是你们不知礼数?”
太后虽然是在威赫徐嬷嬷,话中的意思却是明显的朝着柳苡晴去的。
柳苡晴余光扫过跪在她身旁的吹雪等人,道:“是臣妾鲁莽,请太后恕罪。”
“既然已经知罪了,还不打发下去?”太后轻声说着,根本不把吹雪等人放在眼里。
“太后娘娘,晴充仪身子尚未痊愈,因此奴婢们才贴身伺候着,太后娘娘恕罪。”
吹雪对这个老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看不过柳苡晴被这样欺凌,忍不住开口道。
柳苡晴微微蹙眉,上次正是因为吹雪多说了一句话,便被太后惩处,这次明知太后来者不善,又何须去触逆鳞呢?
太后清冷的眸光突然落在吹雪的身上,随即看向柳苡晴,“身子不适需要这么多人守着?是当哀家这仁宁宫没人了吗?哀家倒没看出来,晴充仪的身子竟然如此金贵。”
吹雪接到柳苡晴警示的眸光,不敢再言语。很快,便有太监冲了上来,将吹雪夏言和李嬷嬷尽数拉了下去。
吹雪等人被拉了下去,殿中便只跪了柳苡晴一人,太后微微坐起身子,一双冷眸落在柳苡晴的身上,突然柔下了声,道:“听闻晴充仪前些日子小产,不知身子可好全了?”
面对太后突然的和颜悦色,柳苡晴心中并没有放松下来,若是太后只是想询问一番她的身子状况,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呢?
“臣妾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劳烦太后娘娘挂心了。”柳苡晴依然匍匐在地上,半点不敢造次的模样。
“这便好,哀家听闻,晴充仪这次身子伤得过,日后已经不能再为人母了?”太后状似关心的问着柳苡晴,脸上的笑容却不及眼底。
“是。”柳苡晴身子一僵,心中却明白了太后召见她的目的。
“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太后突然惋惜一声,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突然一拍额头道:“瞧瞧哀家这记性,都忘了叫晴充仪起来了,徐嬷嬷你怎么也不记得提醒哀家一下。”
徐嬷嬷连连称罪,柳苡晴只冷眼瞧着两人的一唱一和,在徐嬷嬷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身子还不受控制的往后倒了倒。
“晴充仪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见到柳苡晴温顺的点头,太后才满意一笑,复又仿佛在自言自语道:“皇帝怜悯晴充仪,封个妃也是应当的。”
柳苡晴又哪里不明白太后话中的意思,不过来打击打击柳苡晴,提醒她这个妃位不过是出自墨瑾之对她的怜悯之心,未免她太过得意忘形罢了。
“说起皇帝,哀家近来可听过不少的风言风语。哀家老了,管不住太多的事了,可是晴充仪要知道,皇帝固然对你生了怜悯,可是晴充仪却不能只靠着这丝怜悯过一辈子,再者一来,皇上是流罗国的君主,不管是为了国还是为了家,子嗣都是要延绵下去的,晴充仪可明白这一点?”
说起这话,便是在毫不掩饰的提醒柳苡晴,墨瑾之不可能守着她一辈子,这段时间她的椒房独宠,未免太过了些!
第148章 钦赐毒酒
“是,臣妾明白。”柳苡晴恭敬的俯首,轻声应道。
“明白归明白,这件事情却不是你能够控制的,是么?”太后深深地看了柳苡晴一眼,意有所指的道。
的确,墨瑾之才是帝王,柳苡晴身为妃嫔,又怎能拒绝皇帝呢?
太后十分既然十分明白这一点,就该知道今日召柳苡晴前来没有半点用处,太后又是怎样想的?
“这事情虽然你控制不了,可是这根源,却在你这里,不是么?”
果不其然,太后定定的看着柳苡晴,似乎是想要看看她的反应。
柳苡晴不知太后的本意,恭谨的低着头,却不说话。
“既然如此,哀家为了皇室着想,是必须做这个黑脸不可了!”太后神色倏地变冷,看向柳苡晴的眸光中不带一丝温度。
“来人呐,上酒。”
柳苡晴心头一惊,这皇宫大内之中,难不成太后还想杀人不成么?!
门外太监听了命令,立刻端了两个杯子上来,里头都斟满了红艳艳的酒。
“事已至此,晴充仪还是自觉一些吧,免得哀家动手失了你的尊严。”
太后冷眸看着柳苡晴,都不曾打算给柳苡晴一丝辩驳的机会。
颜面?都是将死之人,还谈及什么颜面?
明了了太后的目的,柳苡晴只是冷笑一声,却依然没有抬起头来,连身子都未移动分毫。
“这殿中都是哀家的人,门口也有人守着,若是没有哀家的懿旨,谁都进不来,充仪还是识趣些,乖乖伏诛的好。哀家看在你刚失去孩儿的份上,会想皇上求情让你按妃制的礼仪出殡的。”太后见柳苡晴不动分毫,心下一恼,凉凉的道。
这么说,还是要自己感恩戴德了?柳苡晴轻笑一声,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太后,“伏诛?不知臣妾犯了什么罪,劳动太后娘娘亲自动手的。”
与太后有血缘关系的可是文贵妃,而文贵妃与她现在并不冲突,难道就是因为她宠爱日盛的缘故,所以要动手除去她?
真是笑话!她再盛宠后宫,又碍着太后什么事情了?
而墨瑾之现在对她有多少爱重,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太后不顾后果的要除去她?太后这样做,就不怕与皇帝疏离了么?
“晴充仪殿前无礼,冲撞于哀家,无视皇家尊严,你说这个罪名可重?”
太后的眸光愈冷,铁了心要对柳苡晴下手,“既然晴充仪认不清楚自己的本分,来人呐。”
太后锐利的眸光扫向旁边的几个太监,太监们对视一眼,随后齐齐往柳苡晴这边逼近,眼神也是凶如恶煞。
柳苡晴昂首挺胸跪在殿中,冷冷的看着那些太监,眼见着那个端着托盘的太监越来越近,猛地站起身来,一手扫向那托盘。
太监本以为柳苡晴不过是抵死挣扎,在太后的面前也翻不出什么浪来,对柳苡晴的动作也没有防备,一时手中不稳,惊呼一声,那托盘应声而落,杯中的烈酒也被柳苡晴一举掀翻。
掀翻了那烈酒,柳苡晴也不再跪下站起身来毫不畏惧的盯着太后。
太后身居高位已久,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违逆过她了,柳苡晴如此大胆,让太后更为恼怒,顿时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晴充仪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了吗?真是无知无畏!”
那太监见太后动了怒,恶狠狠地瞪了柳苡晴一眼,快步离去,不久又返回,手中又端了一壶烈酒来。
这次不等太后吩咐,两个太监直接上前,压住柳苡晴,那个端着烈酒的太监冷笑着走上前来,扔开了托盘,手执烈酒就要往柳苡晴口里倒。
柳苡晴紧抿着唇,心中一突,难道这么多劫难都经过了,自己的命竟要殒在这仁宁宫么?!
那些太监见柳苡晴依旧抵抗,不用太后吩咐,一双手已经抵住了柳苡晴的下颌处,逼迫柳苡晴张开口。
正在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太监慌张的声音:“皇上,皇上,太后娘娘正在小憩,您不能进去啊!”
殿中的人皆是一愣,都没有想到皇帝竟然这么快赶来了!一时都顿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苡晴心中一松,冷冽的眸光飘向太后,若说之前太后还可以说她不敬暗中处置了她,墨瑾之事后无论怎样都没办法挽回颓势了,可是到了现在,难道太后为了她,真的要向墨瑾之反目么?
“滚开!”墨瑾之似乎是动了真怒,并不理会那太监的劝阻,似乎就要闯入宫来。
殿内的太监们齐刷刷的看向太后,若是这时候收手,尚有挽回的余地!
可是太后却依然轻轻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柳苡晴,似乎并不在意正在往内冲的墨瑾之。
太监们得了令,手下不再犹豫,端起了烈酒继续往柳苡晴口中倒去。
门却在这时突然被人踹开,动作之大让所有人都是一惊,手下慢了半分,接着胸口上就是一疼,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墨瑾之一脚踹开。
“你们是什么东西,真是狗胆包天了!竟然对晴妃下手!”
墨瑾之微蹲着,一把扶住柳苡晴,面上是鲜少的震怒,心有余悸的揽了柳苡晴在怀中。
太后蓦然站起身来,冷冽的眸光似乎是要将殿中的人都冻住,这是仁宁宫,那些也是她的奴才们,墨瑾之竟然不管不顾说出那样的话来,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还没有等太后从恼怒中回过神来,便听到墨瑾之的质问:“母后这是什么意思?”
那些太监受了墨瑾之的一脚,回过神的时候又听到墨瑾之这样冷酷的质问,心中皆是大惊,来不及想太多,纷纷爬了起来跪下,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太后站在台阶上头,看着殿中相拥的两人,眸中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怒火,语势相较墨瑾之也是不遑多让。
墨瑾之将柳苡晴拦腰抱起,静静地看向太后,眸中也是一片肃穆之色,“不知晴妃是犯了什么罪名,劳得母后如此煞费苦心劳师动众!”
太后看着两人的模样,心中气急,怒声道:“晴充仪殿前无礼,蔑视皇家威严,皇帝还要包庇吗?”
“蔑视皇家威严?有谁可证明?这殿中都是仁宁宫的人,若是出来作证,恐怕不公允吧!”
墨瑾之扫视一圈众人,眸光凉到了极点,如同一种无形的压力压迫在众人面前。
太后一愣,没有想到墨瑾之竟会跟她提及公允二字,双拳在身侧渐渐收紧,脸色也黑沉到了极点。
“晴妃?皇帝圣旨未下,封妃大典尚未举行,此时称作晴妃怕是早了吧!”
看着这样的墨瑾之,太后仿佛不认识了一般,心底泛出丝丝凉意来。
“哼,朕金口玉言,母后难道是想要朕在众人面前失了信诺吗?”
墨瑾之并不与太后再多争论,眼眸余光扫到怀中人苍白的脸色,心头更沉,“太后累了,儿臣不打扰母后休息,改日再来探望母后。”
墨瑾之说罢圈抱着柳苡晴的手紧了紧,就准备往外走。
眼见着墨瑾之抱着柳苡晴就要踏出殿外,太后心中更是气急,身子不受控制的倒了倒,就要晕倒的模样。
“太后!”身后的宫女们惊呼,急忙上前来扶住太后。只是这惊呼声,却没有阻挡墨瑾之离开的步伐。
“你难道就真的放不下那个人吗?”太后无奈的望着墨瑾之的背影,低弱的声音不似之前那般凌厉,却清楚的传入了墨瑾之的耳朵里,成功让墨瑾之顿住了离开的脚步。
柳苡晴窝在墨瑾之的怀中,明显的感觉到在听到太后的那句话时,墨瑾之身子不自觉的僵硬起来,甚至还有些微颤。
柳苡晴诧异的抬眸看向墨瑾之,这个人一向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不过太后的一句话而已,怎么会对她影响如此之大!
“母后多虑了。”墨瑾之沉默了半晌,说完,就要继续往外走。
“多虑?真的是我多虑了吗?还是你到现在都直面不了自己的内心!知道现在都忘不了她!”
太后声音突然犀利起来,看着墨瑾之的背影,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