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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柏无奈,把手放在龙崽的额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只好草草解决了晚饭,抱着龙崽回了卧室。
宿舍里的灯很快就熄灭了,洗漱过后躺到床上,身边的龙崽又把尾巴抱在了怀里。
龙的尾巴有很多作用,不过对幼崽来说,最大的用处就是安抚,有那么点狗狗睡觉时一定要叼回窝里的玩具的意思。
尤柏猜这只龙崽恐怕是做噩梦了,于是也伸出了自己的尾巴,将龙崽团团围起,一条胳膊还搭在上面缓慢拍抚。
小珍珠无意识哼了几声,抱着尾巴的手松了松。
…
首都星妖管局的摩天大楼里。
盘膝坐在床上的苍荃忽然睁开了眼睛,放在床头的木雕盒子不知何时打开了,里面又重新逸散出甘冽的异香。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念叨了一句:“终于要醒了。”
他等得都快要不耐烦了。
苍荃的后背展开一对金雕的翅膀,推开窗户,纵身一跃,驭风飞速下降到了一百零八层,一脚踹开了面前的窗户,蹲在窗框上。
办公桌后的大熊猫瞪圆了眼睛,看着这位不速之客,不等他说什么,就被对方迅速截走话头。
“有个事找你。”
“帮我找个坐标。”
…
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星球的海洋深处悄然发生了变化。
从海底裂隙产生的漩涡短暂改变了洋流的方向,表现在外,就是海岸线都牢牢封冻起来的内海,忽然开始涨水,大块大块的冰层被冲上沙滩,形成了冰海啸。
如果有人深夜站在海边就能看到,海洋狂躁的潮汐仿佛是要去某个地方,寻找某个人,只可惜它并不能夸张到水淹整颗星球,又不甘愿退回地壳的怀抱,就在海边掀起一阵又一阵恐怖的浪潮。
宿舍卧室里,小珍珠忽然感觉浑身疼得厉害,每一寸骨头都在咯咯作响。
它茫然地睁开眼睛,闻到了满屋的奇怪香气,但它没有力气去管,费力地抓住青年的一截手指,张张嘴,已经发不出声音。
青年睡颜平静,呼吸均匀深长,仿佛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周身的不对劲,漆黑的龙尾虽然卷在幼崽身边,却没有丝毫动静。
他并不是睡着了,而是被项链散发出的气味给弄晕了过去。
十几分钟前,尤柏还侧卧在床上,手掌不间断地拍抚着怀里的龙崽。
对幼崽身上的东西,他从不设防,因此当意识到哪里不对时,已经晚了。散发着蓝幽幽的光泽的项链垂在小珍珠的胸前,与他近在咫尺,丝丝缕缕的香气很快钻进了鼻尖。
尤柏几乎没有反抗,就垂下了头。
小珍珠仰着脸看他,因为疼痛的原因没有坚持太久,把脸埋在青年的手心蹭了蹭,尾巴垂到床上,彻底失去意识。
但它身体的异变却没有结束,骨骼抽长的过程痛苦异常,项链像是融化了一般,流出一股股蓝色的液体涌入它的身体,随着血管逐渐输送全身。
只是在接近心脏的时候,像是闯入了不可知的禁区,蓝色的液体瞬间就被某种东西吞没了。
准确地说,是吸收,最后一枚漆黑的龙鳞出现在了胸口处。
青年的眉头皱了皱,与龙崽的联系瞬息间产生了效果,他差一点就要醒来了。
然而在最后一秒,这股微弱的感知却忽然消失了。
垂落在地上的被子动了动,一段比黑龙尾巴要长得多,脊线和尾端均生着绒毛,通体珍珠白流光溢彩的长尾滑出来,跌在地板上。
异香渐渐消散,残余的一点很快也被新风系统带出了房间。
尤柏对外界终于有了轻微的感应。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身侧一重,微凉的事物钻进掌心,扣住了他的手指。
这股味道他记得,是小珍珠。
尤柏动了动身体,龙尾将对方缠得更紧了一些,冥冥中他感到这个大小似乎有哪里不对,但没多想,沉重的身体让他再一次陷入沉睡。
两道匀长的呼吸声在夜色中此起彼伏,都有些疲惫不堪。
*
作者有话要说:
睡醒收获一颗大珍珠(doge)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枚金币
雪地反射的光照进室内; 在床上青年的眼皮上晃了一瞬,引得眼睫颤了颤。
尤柏恍惚地睁开眼,脑袋昏沉; 入眼先看见昨天匆忙睡下时未能拉紧的窗帘,外面雪景晃得他眼疼; 想起小珍珠恐怕还要接着睡; 他撑起身体越过对方,把窗帘缝隙给关得严严实实。
躺回床上,一看时间,才早上六七点; 今天不是他轮班,离上班还早。
尤柏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一时半会儿都没想起来自己昨天是怎么睡着的。
“嗯?”伸出去的手碰到了细滑微凉的东西,尤柏下意识捻了捻; 捞回来一看,是一缕长发; 颜色雪白。
他脑子有点宕机,想也知道这种东西压根不可能出现在他的床上; 他和小珍珠明明都是短发来着……?
余光瞥见地上多了些东西,尤柏的眼睛机械性地顺着那条流光溢彩的尾巴; 一路看到了身旁的人。
一个陌生男人正合眼躺在他身边。
尤柏:“……”他呼吸微窒。
沉睡中的男人仿佛吸收走了身边所有的光线; 引人注目的雪白长发披散在床上,肤色冷白,五官轮廓异常俊美,只是嘴唇颜色分外浅淡。
他头顶生着对线条夸张的长角; 茂盛如树; 形似鹿角; 琥珀样的色泽让其看起来就像是对精致的工艺品,王冠一样佩戴在头上。
身后的长尾迤逦及地,较普通巨龙尾巴长出三倍左右的大小,看起来华美已极。
在这样一对长角和尾巴的烘托下,男人浑身透出一股奇异的神圣感。
除了腰腹上缠绕着的漆黑龙尾,看起来有几分不和谐。
男人无知无觉地睡着,呼吸喷洒在尤柏的枕侧,虽然垂着眼睫,但尤柏知道,当它睁开之后肯定会是一对蔚蓝色的眼睛。
“……珍珠?”
轮廓间异常肖似的五官,忍不住让尤柏说出了这个名字。
…
晏伽期只记得自己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梦中他回归了初始体,被一家幼儿园收养,在漫长的孵化期内,他遇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而后破壳、喂养,都在对方身边进行。
如此深的羁绊让他对对方的声音、气味、性格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温暖热忱,自信从容。
以致于昏睡中的他又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在叫他梦里的名字,但这次却仿若近在咫尺。
“珍珠。”
晏伽期眉头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男人眼中有着些微的迷茫和困惑,但丝毫无损于那对蔚蓝色的眸子,一如既往漂亮得像晴日下的海面。
尤柏却不由得皱眉,还真是他养的龙崽。好端端的幼崽怎么会一夜之间就成年?
他隐约记起什么,视线落到男人的锁骨间,原本坠在胸口处的项链,因为主人突然变化的身体而缩短了不少,委委屈屈地被发丝遮掩着,看起来倒是与平时无异。
可尤柏似乎记得它昨天晚上在发光。
青年变幻的神情唤回了男人的神智,他总算是搞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他苏醒了。
在饲养他初始体的人面前。
晏伽期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体,散落下来的长发把项链完全盖了起来,目光在眼前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上逡巡,张了张嘴,鬼使神差地叫了声:“柏柏。”
尤柏表情一松,答应一声。
他想如往常那样摸一摸对方的头,又局促地收回手,摸一个成年男性的头实在是……有些奇怪。
“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晏伽期垂下薄薄的眼皮,珍珠白色的长尾随着他的动作也在地板上变化了角度,他试图把青年的注意力从项链上引开,于是虚弱开口:“……骨头疼。”
他没乱说,短时间内抽长的骨骼让他移动都困难,后背阵阵冒虚汗。
缺乏血色的嘴唇看起来格外有说服力。
尤柏本来就对昨天晚上的事记不太清了,闻言顿时就把疑惑抛到了脑后。
立刻就想给熟悉的医生打电话,但是手指放在光脑上又突然顿住——问题是他要怎么跟旁人解释小珍珠大变活人这件事?
就在他与光脑僵持时,一只修长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晏伽期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蔚蓝色的眼睛柔弱又可怜地望着他:“我害怕。你能抱抱我吗?”
“生病了是要去看医生的。”尤柏低声哄他。
男人果决摇头:“我害怕。”
这还能有什么办法,就算幼崽一夜之间长大了,可是他眼睛一红,尤柏根本做不到强迫他。
青年叹口气,把摇尾乞怜的“幼崽”揽进了怀里,始终缠在男人腰上的黑龙尾巴同时动了起来,尾巴尖轻拍脊背。
轻柔的力道落在背上,晏伽期顿了顿,才靠近了对方的颈窝,嗅到了熟悉的安定感。
白龙伏在青年的怀里,眸光闪烁,这具刚刚诞生的躯体竟然想要轻晃尾巴,来讨眼前人的欢心。
一边安抚突然长大的幼崽,尤柏一边费力地打开光脑发消息。
倒不是要背着珍珠联系医生,只是眼下这情况,看起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去上班了。
他准备请几天假。
于是今天值班的饲养员们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全幼儿园最勤劳的尤柏饲养员,突然请了三天的假,之后的这段时间整个园区都要由他们负责了。
看着窗外呼啸的风雪,大家都有点忧伤,紧接着就是手忙脚乱的准备工作。
虽然大佬没了,但好在他们也是专业出身,在恶劣的环境下,临时被踹到岗位上也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在大家的通力合作下,毛茸茸们都被照顾得很好。
晏伽期合眼靠在尤柏怀里,在静谧安宁的氛围下,又睡了一小觉,醒来以后行动虽然还不甚方便,但至少四肢可以活动了,就是尾巴……
试图挪一挪,疼得男人不自觉皱起眉。
尤柏发现以后,沉默了一下。
龙息在额间闪过,螺旋状的龙角出现,他低头,和琥珀色的长角贴在一起碰了碰,充满了安慰的意味。
这一下让垂在地上的长尾突然僵在了原地。
“还是很疼吗?”尤柏毫无所觉,看着对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象征着原型的种族特征总是很敏感的,恢复起来也慢。
晏伽期勾起苍白的唇角:“不疼了。”
看起来可不像,尤柏心想。
他忽然想起宿舍里还有园方统一配备的止痛药,还没拆封过,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我去拿药。”匆匆的脚步声离开卧室。
失去支撑的男人像是刚刚爬上陆地的美人鱼一样倒在被窝里,却不显得惊慌狼狈,蔚蓝色的眼睛望着门口,还有闲心摆弄一下自己的头发。
止痛药和温水很快就被端了过来,借着尤柏的手,晏伽期把药片吞进了肚子里。
强效药见效很快,看着已经能够收回床上的尾巴,他惊讶地抬了抬眉。
尤柏也终于松了口气。
对龙而言,既然只靠止痛药就可以解决的病痛,那说明问题应该不大。
就如同尤柏想的,晏伽期对自己的情况心知肚明。
他只不过是骤然从初始体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身体有些吃不消而已,用不着去找医生,否则以他的身体状况,肯定会引起轰动的。
毕竟幼崽一夜之间成人这件事,怎么看怎么匪夷所思。
尤柏也不想轻易把龙崽带到医院,首先种族的问题他就没法解释。
两个人各怀鬼胎,一致地没有再提去医院的事情。
床上的男人垂着眼摆弄自己的尾巴,光裸的肩头暴露在空气里,看着就冷飕飕的。
尤柏提议:“我给你拿件衣服穿吧。”
男人立刻饶有兴致地抬起眼。
衣柜完全朝他敞着,青年很快就挑出一套——是那套袖口带骨头标志的粉色小碎花睡衣。
晏伽期看着被丢到他面前的衣服,缓慢地眨了眨眼。
尤柏的声音还在他头顶上响着:“别的衣服我正好拿去洗了,工作服也不能在家穿,那上面老是沾着毛,洗也洗不干净。这身反正是均码,你应该能穿。”
男人拿着衣服没动,一对动人的眼睛看看他,又看看盖在身上的被子,有点眼巴巴的可怜。
尤柏挠挠脸,过会儿才反应过来,咂着嘴走出卧室,顺便带上了门。
哎,孩子突然长大了,都得避嫌了。
他一走,卧室里就安静了下来。
晏伽期从床上走下来,在全身镜前照了照,除了头顶的长角和身后的尾巴,其他都和从前一模一样,肌肉线条优美深刻,暗藏着恐怖的爆发力,犹如深海中随时会择人而噬的庞大鱼种。
从蛟变成龙之后,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视线往上落在胸口处,一枚漆黑的鳞片在冷白的胸膛上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