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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爷也不多劝说什么,机会这种事情他只说一次,既然拒绝了,那便拒绝吧,等这孩子以后长大了,回想今天的自己,肯定会后悔的,可陆老爷觉得这也是一种经验,很多时候旁人的劝说大都没用,一个人要想成长,就得吃苦,哭了、心硬了、被伤害了,下次才会长记性,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记得吃水果。”陆老爷摆了摆手,“怕生就慢慢改,你爸以前也是怕生,谁跟他搭话都爱答不理,现在不也是跟供应商们天天谈生意?”
陆老爷一边离开一边又看见孙子桌子上那一堆照片,说:“喜欢拍照明天让老二家的昭行带你出去多转转,你们这辈就两个兄弟,从前的陆挽刚跟昭行耍不到一块儿去,你跟昭行应该还行,我今天看你们还聊了会儿?”
陆撼城很懂事地点点头,对待长辈他一向都很礼貌:“他看见我拍了不少照片,问我跟表弟他们都去哪儿了,说下午的东方明珠没什么好拍的。”
其实那位不苟言笑的堂弟陆昭行说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语气极为轻蔑,明里暗里的嘲笑陆撼城是个土包子,来上海就知道奔那东方明珠去,这么急吼吼的,可不就一副没见识的样子?
陆撼城无所谓陆昭行说什么,又不是重要的谁,傻逼说了什么,他根本不在意。
陆老爷又定定看了少年两眼,手在少年肩膀上拍了拍:“那你怎么说的?”
陆撼城回道:“没什么,我说他说得对。”
陆老爷从胸口震出几声轻笑,一边出去一边留了句话:“好好休息,明天我给你爸放假,喊他带你去逛逛街,家里的酒店也去看看,那是爷爷的宝贝,也拍点儿照片吧。”
陆撼城应了,目送老爷子出去后,又给远在县城的父母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今天都做了些什么,最后再看时间,差不多距离自己跟顾眠挂断视频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于是陆撼城开始等顾眠的报平安电话。
半个小时,足够那人从网吧走回家了,就算是蚂蚁都从珠穆朗玛山脚爬到山顶了,这小混蛋不会又跟谁跑出去了吧?
少年人坐在电脑面前瞧了瞧桌子,看右边贴了壁纸的墙壁上欧式挂钟一点点将时间推向十点四十,终于是忍不住皱着眉给顾眠打过去。
那边是顾盼接的,小丫头大晚上声音还亮得要命,一听是陆大哥的电话,当即告状起来:“陆哥哥你也不管管我大哥!”
少年‘恩?’了一声:“怎么了?你哥他怎么了?”
小丫头气得不行:“我二哥都把我大哥带坏了!顾鼎他自己网恋就算了,大哥最近也老去上网,今天都快十一点都没回家,我怀疑他也在网上谈了个坏女人!”
陆撼城轻笑了一声,说:“哦,的确有可能,我骂他。你去把他找回来。”
顾盼小姑娘找着了主心骨,一股脑地把今天爷爷奶奶说的话也说给陆哥听,然后酸溜溜地道:“我才不管大哥了,以后他要成家了,肯定也不管我。”
“是吗?他这么说的?”电话那头的陆撼城顿了顿,淡淡问。
顾盼盘着脚哼道:“我哥多听我奶奶的话啊,我说养我哥一辈子,奶奶都说不行,得成个小家,相亲都行,反正得生一孩子,不然怕我大哥老了连去医院都没人扶一下,说得也太恐怖了,我难道不是人吗?”
“我也是人啊。”陆撼城轻轻道,“以后你奶奶再说这种话,就跟你奶奶讲,相亲来的,大部分都是没有感情的婚姻,凑活着过的婚姻,等顾眠老了指不定怎么对他,还是家人最靠谱。”
顾盼重重点头,很是赞同:“没错,陆哥你今天咋不在,你要是在的话,奶奶肯定听你的话。”
两人正说这话呢,顾盼听见房门开了,是顾眠偷偷摸摸回了家。
“陆哥,我大哥回来了。”顾盼立马就朝陆撼城汇报。
还在脱鞋的顾眠无奈极了,小声说:“爷奶都睡了吗?这么晚还打什么电话?声音小点。”
顾盼小声说:“陆哥问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喊你接电话。”
顾眠在昏暗的灯光下冷着俏脸,有只手一直背在身后,严肃道:“接个屁,赶紧挂了电话上床睡觉去,我今天没管你,你是打算十二点才睡?”
小妹吓了个激灵,连忙跟电话里的陆哥拜拜就回了房间。
顾眠则去了卫生间,偷偷的红着脸,把犹豫了很久才买回来的橘子味牙膏摆在了自己的牙缸里面。
第21章 报警
此后连续好几日都是阴雨天气。
闷热的夏雨天多是雷雨天气,轰隆隆的伴随闪电,轻易划开深蓝色的天空,山城信号不好,电话线接连跑了水,顾眠便好几天都没能联系到陆撼城。
好友冯四倒是尽忠职守上门要教顾眠数学,顾眠懒懒地趴在桌子上,听不进去。
还是上午,外头风刮得极大,单元楼外面的老桂树被打得东倒西歪,星碎的花骨朵顺着雨水落了满地,外面黑漆漆的,顾眠忽地瞧见一辆小车驶往外面,噌一下子便来了精神,隔着窗户便招手大喊:“干妈!”
小轿车停了下来,从里面撑伞出来个打扮利落穿着牛仔裤的短发女士,手里提着一袋子牛肉干,笑着走近跟漂亮得跟画儿一样的少年说:“眠眠你家里停电了?”
顾眠点了点头,家住一楼就是这点儿不好,电线偶尔会被老鼠咬断,要修还得等爷爷买了新的电线回来才行,现在家里只有蜡烛被风吹得闪闪烁烁。
“干妈你要回深圳啦?”顾眠歪了歪头,接过干妈给的牛肉干,“谢谢干妈,不过陆挽刚呢?好几天没看见他了,喊他过来一块儿学习好像也很忙的样子。”
说是学习,其实顾眠只是觉得人家陆挽刚一个人怪孤单的,想拉着对方一块儿玩儿,哪怕是坐在他家里看电视,也比傻乎乎呆在屋里好。
还有,上回他骂了陆挽刚一顿,这人回去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跟干妈干爸关系又怎么样?还觉得自己没有容身之地吗?不会这么执拗吧?
顾眠脑袋里好多问题,但看雨下得太大了,便不想让干妈站在雨里:“这样吧,一会儿我跟四通去找他玩儿,干妈你放心上班去。”
王慧是个女强人,跟丈夫陆成功在深圳基本落了脚,但想要在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买房还需要贷款,两人把钱都用在了材料加工厂上,现在是半分多余的钱都拿不出来,又正是忙碌的时候,两个人能够回来呆三五天都已经是极限。
她伸手揉了揉少年软软的头发,很怜惜地说:“这几天干妈太忙了,都没问你现在有两个陆哥感觉怎么样呢。”
顾眠笑道:“当然很好,干妈你现在有两个儿子,感觉怎么样?”
王慧捏了捏少年的脸蛋:“当然也很好,雨下得太大了,别出去乱跑,过两天再去找挽刚玩儿吧,我跟你干爸看雨好像这两天都停不了,只能先走了,不然到时候路上泥水太多,车子开不出去,等过年再回来了。”
“好,干妈快上车去吧,拜拜。”顾眠跟王慧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目送小轿车远去后,心里挂记陆爷爷,到底还是忍不住想要去陆家看看。反正也不远,拿着手电筒,几分钟的路就能到。
他撺掇冯四通跟他一块儿去,两人全副武装,穿着雨靴跟雨衣,走出家门的时候碰到刚好回来的爷爷跟小妹,两人浑身湿透了,但还提着大西瓜还有一些速食饺子。
“大哥你们去哪儿?我也去!”顾盼小姑娘一刻也闲不住。
顾眠伸手过去就是一个爆栗:“你留在家里给爷照手电筒,我过去看看陆爷爷在干什么,刚才干妈他们走了,现在就陆爷爷跟陆挽刚两个人在家里。”
“这里分些饺子过去。”闻言顾爷爷也有点担心,开口道。
顾眠立马又找口袋分饺子,最终走出大门,抬头就是一道巨大的闪电把门前的老桂树给劈断了!
顾眠跟冯四通站在及小腿的积水里,两个人都是一阵冷汗,要是他们早出门一点,没分个饺子,刚好他们就走在那老桂树下,说不定得跟那桂树一块儿嗝屁!
“我靠!”顾眠骂道。
冯四通脸色也不大好,看了一眼斯斯文文冷清漂亮的顾眠,跟着一块儿骂说:“卧槽,这咋办?咱们还去陆哥家吗?”
顾眠吓得手都在抖,但却坚定道:“我去,你回家去吧,这雨越来越大了,等会儿别你也回不了家。”
冯四通犹犹豫豫的,不太放心,顾眠拍了拍冯四通肩膀,皱着眉道:“行了,别磨磨唧唧,麻溜儿回去,别耽误我时间。”
说完顾眠就走人,冯四通灰溜溜地站在原地,忧心忡忡,总是怕眠眠哥出事,就这病歪歪的身体状况,要是陆哥在,肯定不许眠眠哥到处瞎跑的。
冯四通生出些被托孤的责任感,一咬牙还是追了上去,半道上碰见陆哥在舞狮队的好几个哥们,虽然不熟悉,但还是连忙打了声招呼,说顾眠去陆哥家去了,要不要大家一块儿护送一下。
舞狮队的男孩子最大的在十八岁,一水儿的大高个,浓眉大眼,这么大的雨没人撑伞。
他们刚刚训练完,一个个儿热得冒烟,都光着膀子露着青涩的肌肉慢悠悠淋雨溜达回家。
众人一听陆哥发小这种天气还去看老人家,互相便嘀咕起来他们也得去。
“说起来自从陆哥走了,我也没去看过陆爷爷。”舞狮队的二把手潘庄提意,“咱们也去吧?”
“眠眠哥呢?咋走这么快?前头好像有井盖儿翻了啊!别掉进去!”
少年们一阵叽叽喳喳,听说前头有个井盖没了,登时发动百米冲刺的劲儿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吓得爆粗:“艹了!眠眠哥要是掉进去,陆哥回来要疯的!”
“我靠!顾爷爷也得疯!妈呀!快找!”
十几个少年瞬间往前一块儿蜂拥过去,一路上还大喊顾眠的名字,结果到处都掏了个遍也没找到,所有人都湿淋淋地坐在陆家小楼一楼沉默。
陆挽刚本来在陪爷爷看电视,一听说顾眠不见了,怕是掉井盖找找?”
外头雨越下越大,还有地方电路漏电,潘庄常年跟着陆撼城玩儿,总听陆哥对顾眠细致到早上不许吃鸡蛋的嘱咐,总看陆哥给顾眠揉小腹的心疼劲儿,耳濡目染着陆撼城对顾眠的不放心,总觉得顾眠到哪儿都会受伤,一眼看不见就完蛋。
“完了完了,这天黑成这样怎么找?要不咱们报警吧?”潘庄脸色苍白。
恰好这个时候陆家的座机犹如炸雷响起。
小县城信号差到不行,电话能打进来纯属意外,所有人都瞬间盯着电话,陆爷爷则是去接起,一听电话那头是小孙孙陆撼城,当即便急道:“撼城啊怎么办?顾眠丢了!”
“喂?听得到吗?撼城?”陆爷爷又喊了几声,无奈地挂断电话,跟所有大男孩儿摇了摇头说,“没信号了,什么都听不见,也打不通了。”
“所以还是报警吧,陆哥现在也不在,咱们跟他讲也没用啊……”冯四通快哭了。
就在这时,穿着黑色雨衣雨靴的顾眠抱着一只落汤鸡似的小奶猫走进小楼大厅,他撩开雨衣的连衣帽,露出无辜的大眼睛:“恩?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报什么警?”
第22章 伤口
“我靠!眠眠哥你跑哪儿去了啊!”冯四通最先冲过来,哭丧着脸,眼泪花子还在眼眶打转,委屈得要命,能让一个一米九的大小伙子委屈成这样也算是某人厉害了。
顾眠歪了歪脑袋,淡笑着把手里提着的饺子递给冯四通,余光瞧见围上来的陆哥的那些朋友,也笑着说:“你们刚才都在找我吗?我又不是不认识路,一个个都跑过来干什么?”
“都是冯四,这小子大惊小怪,非说你一个人要完蛋!”
“就这小子吗?我看你也很不放心啊?”
“还不是陆哥总提?说眠眠哥细胳膊细腿,要是摔一跤都能嗝屁。”
舞狮队的少年们各个儿冒着一头的冷汗,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打趣,后又看顾眠没事儿,纷纷还是松了口气,跟陆爷爷说了一声,大家便要回家去。
二把手潘庄临走前似乎是想起什么一样,跟顾眠说:“眠眠哥,刚才陆哥电话打了过来,也不知道通了没有。”
“恩?”顾眠眨了眨眼,抱着怀里的小猫,手指头都悄悄蜷起,“现在电话能打进来了?”
“倒不是,就是刚才陆爷爷好像跟陆哥说你不见了,当然了,大概也没听到吧,我不清楚,就是觉得该跟你说一下,一会儿信号来了,你还是给陆哥打个电话过去比较好,不然总觉得……恐怕有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潘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