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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不止一次的提示着凯恩小心隔墙有耳，又要他谨慎说话，但其实自己做的就已经是极为的不谨慎。
单单就凯恩半夜入宫这事已经足够引起注意，要说次日没人问起，那是不可能的。
那么如果奥斯汀问起呢？
为什么入宫，入宫后又为什么没去自己的寝殿，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一定要深更半夜到母妃的宫殿来？
可以说不论哪一条，都足够她喝一壶的。
奥斯汀听着暗五的报告，脸色越来越黑，直到最后，精神力已经不受控的爆发开来，书房里立时就是一片狼藉。
就连跪在地上复明的暗五，也硬生生的受了这么一击。
奥斯汀双手撑在桌面，脸上得表情凝结成霜，他看向地上跪着的暗五开口道：
“你亲耳听见，没有半句虚言？”
“是的，陛下。”“下去，这件事…”“卑下明白。”
很快，书房里只剩他一个人，门外李延没有听到里面传来声音，再看暗五出来后被暗六扶走，他复又低垂了头守在门外。
良久，门口传来开门声，奥斯汀从里面出来，脸上悲伤满溢。
见状，李延赶紧让人去收拾下里面的残局，自己则是快步跟上。
月色下，几经周转，他看着熟悉的宫殿，内心叹了口气。
这是这周第几次了？
其实他一直不太明白，既然那么爱皇后，为什么陛下要宠着只是行为上有几分相似的依兰贵妃？甚至爱屋及乌的疼爱四皇子？
这些皇后真的愿意看到？
陛下还总是来这坐坐，对着空气低声自语。
说句大不韪的话，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灵魂这一说法，那皇后的灵魂如果真的要回，恐怕也不会回这吧？
这想法并不是李延凭空而来。
他自小跟在奥斯汀身边，看多了或主动或被动贴上奥斯汀的Omega，Beta，甚至是Alpha。
有利益相靠的，自然也有真心喜欢的，而皇后墨钰舒，她哪种都不是。
她是奥斯汀主动追求的，甚至为了娶她不惜和当时的皇帝，他的父王大动干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墨钰舒的墨家兽型是飞翼白狮，这对皇室而言是个很重要的基因。
据说在很久以前，皇室出过圣兽白虎。
有着一双白色翅膀的白虎战斗力可谓爆表，只不过这百千万年来，也就出了几个，这个概率着实低了些。
皇室为了能尽可能的将这个基因链传下去，所以在母系一方的选择上，也更偏向于有翅膀的。
李延不清楚墨钰舒有多爱奥斯汀。
他有看到过秋冬的深夜，皇后顶着寒气露水而来，在知道当晚皇帝要按规定临幸其他妃子时，几乎没什么反应的放下亲手炖的汤离开，眼里还带着温婉的笑。
他也看到过，在屡屡有人爆出喜讯，而她却毫无动静时，皇后脸上的落寞。
笑是真的笑，落寞也是真的落寞。
他想陛下应该是察觉到了的。
所以在“完成任务”后就开始独宠皇后，仅仅只是偶尔的临幸下其他妃子。
就像现在他对贵妃做的。
可是明明不是一个人不是吗？
那么现在呢？又是什么原因让陛下又再次来到这个地方？
李延的好奇在心底转悠着，脸上却半点不显，他站在离奥斯汀的一米处等待着吩咐。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发着呆的帝王说：
“叫程烁进宫，现在，立刻，马上！”
话落，他起身离开，这次他带上了皇后的首饰盒里一件小巧的耳坠，握在掌心大步走出了宫殿。
程烁接到李延的通知时正睡得香。
等管家过来敲门时，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被一起惊动的还有陈玟。
这三更半夜的被叫进宫，通常是在前线战事吃紧的时候，这让程烁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左右想想，又实在想不出最近哪里的战事会如此吃紧。
这几天战略会议上好像都挺太平的样子。
再看看李延，见他看着窗外不与交谈的样子，就知道这事不简单。
要不是连延都不清楚是什么事，要不就是严重到他根本不敢来描述这件事，怕会说错。
但不论哪一种，就李延现在的表现已经足以说明了其严重性。
下车后，李延将程烁送至勤政殿，朝他点了点头便退开了。
程烁敲了敲门，听到“请进”后才开门进去。
此时的书房已经焕然一新，完全看不出几小时之前的狼藉，但程烁是谁？
经常出入书房的他对里面的摆件都清楚的很。
能一次性换掉这么多，可见是因为人为的损坏，而能做到这点的可不就是眼前这人？
“陛下日安。”
“起来，”随手摆了摆，奥斯汀看向程烁，神色颓然，“阿烁，你觉得墨黎怎么样？”
程烁：？
这话题难道不是之前才讨论过？
“陛下，人不可貌相，更何况墨黎之前的相貌其实属于优秀，如果不是因为那场意外，也是Omega里极受欢迎的Alpha，至于毁掉的翅膀，那是他为了救梓安才会变成这样，他配梓安，足矣。”
怕奥斯汀旧事重提，是为了帮凯恩说话，程烁率先将话头给堵了。
闻言，奥斯汀就知道程烁这是误会了，苦笑了下，他将手里把玩的耳坠放回了一旁的首饰展示盘里他看向程烁，满脸苦涩。
“我不是想说这个，阿烁，我可能找到我的太子了。”
程烁：！！！
“真的，刚才……”
奥斯汀事无巨细的将暗五汇报的内容全部和程烁说了遍，脸上的表情郑重无比。
“阿烁，我能绝对相信的只有你了，帮我查清楚好吗？我想知道我的皇后到底为什么会失踪，我的孩子怎么会到了Y星。”
“我会的。”
难得的没有用谦称，程烁看向眼前整个人都散发着痛苦的发小，他许诺道。
两人深谈到天明，期间利用权限调取了不少墨黎在军部时的所有评价报告以及任务。
在看到他一次次深入机器危险的境地，险象环生中将命留到现在，奥斯汀的神经紧绷着，心里无比酸涩。
说不清是骄傲，还是心疼。
本该是喊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却在Y星艰难长大，而他皇后，原本该在宫里平安生产的，结果却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难产死去，只是稍稍想象下，奥斯汀就觉得心如刀割。
那时的他在干嘛？
“陛下，事情还需要论证。”看他难受的样子，仿佛已经确定了墨黎一定是他以为没能生下来就死了的太子一般，程烁劝诫道。
不得不说，在被告知自己新上任的儿婿可能是太子时，程烁时懵的。
比起奥斯汀，程烁确实要对他了解的更多些。
只那天在家里吃饭的时候，一起聊的关于墨黎在Y星的生活，以及他母亲的事，就比，奥斯汀查到的那些私密得多。
再想到他们之前问他是不是想找回父亲，又或者母亲的家时墨黎的漠然，他看看有些难过，又夹杂着点点期待的奥斯汀，竟是不知该怎么说好。
另一方面，他也不禁考虑起来，如果墨黎真的是太子，那他家安安怎么办？
太子是会继承皇位的，就奥斯汀这样，他实在无法代入墨黎。
他家放在手心里跟眼珠子般疼宠的宝贝们怎么能到宫里受这种跟人勾心斗角的苦？
当初皇后多么爱笑的一个Omega，入宫后，还不是年年的笑容渐消。
不得不说，儿控的老父亲关注点清奇。
再则，如果真的是墨黎，他感觉已经能非常确定，奥斯汀想将人认回也是个不小的工程。
仅仅只是那晚的交谈，就足以看出他对除了已故母亲外所有亲人的无感。
不顾也是，将心比心，他也不会有兴趣去找回。
毕竟沦落在外二十多年，也没见人来找，可见是不受重视。
既然已经被遗弃，又何必再找上门去自取其辱？
这样的想法，程烁并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其实事实也的确相差无几不是吗？
奥斯汀确实没有坚持去寻找……
“这件事务必仔细着查，不要惊动任何人，”郑重的说着，顿了下，奥斯汀的表情略显迟疑，“我想见见墨黎。”
“陛下……”“他不是受伤在家休息吗？我可以以恭祝他和小梓安新婚的长辈身份去探望。”
连理由都想好了，程烁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应了。
if线番外 【25】试探性的接触&甜甜短信
墨黎从未想过有天会在自己家觐见那个万人之上的人。
刚送好程梓安回家，车还没有停稳就见管家从快步迎上来，说是有贵客到。
见他小声说着是程元帅陪同一起的，他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
能让父亲陪着过来的，又是贵客，这身份不言而喻。
果然，神思几转间就听比之前更低的一声，管家乾叔道：
“是陛下。”
还没来得及从惊讶里回转，两人已经到了客厅。
奥斯汀没想到一大早过来还能扑了个空，在得知墨黎是去送程梓安了后，看了眼一脸满意的程烁，才知道，原来两人已经同居了。
联邦法上两人已经注册结婚，住一起倒也不必惊讶，但这事发生在程梓安身上，奥斯汀多少还是有点吃惊。
谁不知道程家的小儿子最是不走寻常路。
之前听说程梓安对墨黎不一样，但知情的人大多猜测可能是因着两人一起共患难的那半年经历，又是因为墨黎，程梓安才保住了性命，怎么看，他对他的特别都更像是有点报恩的意思在里面。
毕竟墨黎已经不是曾经的墨黎，断了双翅不说，那张脸如果摘下面具，就是Alpha，有些也会觉得心惊，更别提其他人了。
可偏偏连四皇子都不愿接受的程梓安却接受了墨黎，这要说没有报恩的意思，实在太难解释，总不能真的是患难见深情的爱上了。
可现在看两人相处的方式，奥斯汀实在不觉得这仅仅会是报恩这么简单。
注意到他的眼神，程烁眼里满意的神色一下退了干净，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没办法，谁让他愿意呢。”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彼此都太知道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没头没尾的一句，奥斯汀也明白程烁回的是什么。
那样一个铁血的人，偏偏对上自家小儿子，总是无奈又宠溺。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虽然嘴上和的程烁闲聊着，但心思却都在即将到家的墨黎身上，连手心都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虽然嘴上说着要程烁查清一切，但他心里其实清楚，能让依兰如此笃定，必定是纳禾家查到了什么。
墨黎是他的孩子这点，基本已经八九不离十。
他会讨厌他吗？有没有想过要找他？他，会不会恨他？
一系列的问题萦绕在心头，直到门口传来声音，他转头看去，戴着半面银色面具的青年Alpha单膝下跪。
“陛下日安！”
是他的孩子。
而他的孩子却叫他陛下…
墨黎低着头恭敬的跪在地上，受伤的脚其实并不太舒服，只不过在帝王面前，这些都不重要。
久久的，没有听到声音，墨黎几乎要以为自己在离开前有做错过什么事导致了严重的后果，以至于现在陛下竟是直接亲自找了上来。
“咳咳！”
程烁见奥斯汀望着墨黎发呆，也不叫人起来，他干咳了几声提醒道。
这几声下，奥斯汀瞬时就回过神来，想起眼前的年轻Alpha腿脚还受着伤，连忙说了声：“勉礼，起身。”
随着话落的同时，他走近了几步，作势要将人扶起。
只不过他的动作没有管家的快。
在自家少爷下跪行礼时，乾叔的心就整个儿吊了起来。
哪知道陛下竟是一直没有叫起身，这会儿终于可以起来了，他立马起身走到墨黎身边扶住墨黎。
也好在他这一扶，才没有让刚要起身的墨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这一下，吓到的不只是管家，还有程烁和奥斯汀。
对自己一时不察放空后的后果倍感后悔的奥斯汀连忙关心道：
“你怎么样？很疼吗？我带了太医过来，让他们帮你看看。”
这一刻，墨黎竟是不知是该震惊眼前的帝王关心他，还是该震惊帝王竟然用“我”这个自称。
“谢陛下关心，臣下不疼。”
说着，站起身的墨黎这才发现，客厅里原来不只有奥斯汀和的程烁，还有三个穿着太医院制服的医师。
话落，他又看向一旁的程烁，打招呼道：
“父亲。”
简单的一个称呼，顿时让奥斯汀心头一梗。
他的儿子，叫着别人父亲，虽然是岳父，但依旧让他觉得难受。
“听管家说刚才你送梓安上班去了？你腿还没好，先把腿养好才是关键，不要老师纵着梓安，已经被我们几个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