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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的话,这茶砖并未在大宇朝国内售卖,一直是制作好出口给海外商人,让他们带回他们的国家出售,这并不属于违制的范围。”然后她抬头看向那告状的男子,“你状告我制作茶砖属于违制的物品,还请问你哪来的证据证明我的茶砖违制了?”
周大人在听到常曦的陈述时,眼睛猛地一亮,这个女子口齿伶俐,逻辑清晰,倒实属难得。
于是他一拍惊堂木,看向那告状的男子,“原告有何话可说?证据何在?”
其实违制一事真是不好说的,原始的旨意在哪里?这里面是怎么写的?这旨意又该如何解读?这些通通都不是小事,一个平头百姓又是从哪里弄到这些证据?
告状的男子只不过是贺宵的小厮,上到这公堂他脚早就软了,这会儿更是吓得趴在地上,只见他从袖袋里掏出一本书,双手呈上,“大……人,证据……就在这里面……折起来的那一页……”
常曦探头看去,看到这书的封面,不由得就笑了,这不就是当初她花了三两银子买的游记嘛,当然这本不是她买的,她买的还在自己的闺房里放着呢。
这本书,她之前借给过解语心看过。
思及此,指使贺宵搞这一出的背后之人,她已经心中有数了,当即眼里一片冷意。
周大人看了看呈上来的书,师爷给他翻到折起来的那一页,那页写道茶砖一物当初因为劳民伤财,被太\祖下令不许进贡的。
这一句话确实表明茶砖一物确实在大宇建朝之初就被禁的,但这是一本游记,以此为证据未免过于儿戏。
不过他还是目光如矩地看向常曦,“常氏,你有何话可说?”
“大人,这只是一本游记,并不能证明茶砖就属于违制品,若以此来判案,实属武断,”顿了一下,“若是要证明这游记的真假,那请出当初太\祖的圣旨方可证明,要不然民女不服。”
常曦不卑不亢地陈述,“况且再退一步说,此书中说太\祖禁止此物上贡,并没有说民间不许制造,太\祖只是不想劳民伤财,并不是想要与民争利,原告这是曲解太\祖旨意的本意,实属用心险恶,还请大人明察!”
告状的男子一听额头就冒了冷汗,忙磕头道,“大人,草民绝无此意,只是正好看到此书上有记载,不想有人用此牟利,所以才会前来状告,并不是要曲解太\祖本意。”
这下子他感到凶多吉少,心里后悔得要命。
“大人,是否典解,也不是他一句话说不是就不是的。”常曦道,“这里是公堂,到了这里总要辩个是非明白。”
其实正如她所说茶砖此物当初只是不许上贡,并没有说民间不能用,只是后来商人怕惹祸上身,明哲保身之下才会放弃制作茶砖,这此都是有脉可寻的,更何况直到目前此物都用于出口,谈违制就有些过了。
一旁坐着的原皓开口道,“周大人,常娘子所言在理,本官可以做证,茶砖确实一直用于出口,并未在国内出售,况且凭一本游记就定罪,未免过于荒唐可笑。”
“就是,分明就是这小人在曲解太\祖本意,问他该当何罪才是。”解明立即附和,此时他怒目看向那告状的男子,直吓得后者不敢抬头看人。
“没有,大人,草民真的不敢曲解太\祖本意,给个天做胆草民也不敢啊……”
周大人听到这告状的男子鬼哭狼嚎的,立即大拍惊堂木道,“肃静!”
告状的男子这才没敢哭出声来,只是心里对贺家兄妹满是怨恨,要不是这对兄妹,他岂会沦落到这步田地?虽说是不自由的下人,但好歹留条贱命在,好死不如赖活着。
想到自己的家人还被贺惜玲控制着,于是握紧拳头,猛地抬头道,“大人,草民还有话要说……”
本来这个案子就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审完的,此事周大人是打算禀报给上峰,茶砖违不违制,这个得上面给个说法才算数的,确实不是一本游记就能定的罪。
刚想要宣布休堂,就听到那告状的男子如是说,于是皱眉道,“本官许你奏报上来。”
告状的男子立即道,“大人,草民真的是不知情的,只因草民也是受人指使的……”
这话一出,围观的群众都哗然起来,本来对于茶砖一物他们就挺好奇的,毕竟市面上没见卖过,还有些人想着看完了审案,私下里去打听一二,若是有幸能尝尝鲜,那也多了谈资不是?
“你受何人指使?”周大人立即大拍惊堂木喝问。
告状的男子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于是直接就道,“指使草民来状告常氏的是草民的主子,贺家的少爷贺宵,他一心想要抢占这茶叶市场,所以让草民来告倒常氏,好打开茶叶市场的口子,让贺家能顺利进入这一行。”
顿时舆论哗然了,不过不少人都好奇地问起这贺家是干啥的?听说是卖绸布的,众人就更好奇了,这卖布的想去卖茶叶,所以弄了这一出,怎么想都觉得脑子是被驴踢了。
“这贺家的布庄生意做得也不小,怎么还不满足啊?”
“钱嘛,谁能满足?只想赚得更多。”
“也是,换做我,钱再多也不算多……”
“哈哈……”
众人的七嘴八舌地把贺家讨论了个遍,惹得堂上的周大人立即又大拍惊堂木,众人这才安静了下来,案子还没有审完呢。
周大人直接发下签令,“传贺家子贺宵到堂回话。”
衙差捡了签令,立即就去传贺宵到堂。
原皓与解明一听跟贺家有关,眉头就皱了起来,这贺家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钻出来的?
一旁的解老太爷的长随常安立即低声地解释了一句。
原皓和解明这才记起贺氏这号人,毕竟曾经是解晋的妻室,听说跟人私奔了,没想到回来后还搞出这么多事来,心里对贺氏越发厌恶。
这是蓄意报复了。
原皓不好直说,解明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朝周大人抱拳道,“周大人,这贺家如此行事,分明就是在报复,只因这贺氏曾是家中九弟的继室,当初嫁进门后就与人私奔了,我解家当初还给贺家遮丑了,哪曾想她现在又回到贺家,由嫡变庶,心里记恨,所以才会联合其兄长诬告借此报复。”
这番话是把贺家的遮羞布给扯了下来,众人最喜欢听这样的秘辛,所以立即又哗然起来,纷纷讨论贺家的丑事,把贺家女说得一文不值。
躲在暗处关注官司进展的贺惜玲,听到侍女传回来的话,顿时僵坐在马车里,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掩面痛哭,“可恶,他们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一弱女子何错之有?”
一旁的侍女也不好劝,其实她们的心里也跟那群看客是一样的,觉得自家姑娘太蹦跶了,本来低调点,再嫁并不是难事,偏这姑娘要钻牛角尖,死活出不来,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而回到贺家拉了个天昏地暗的贺宵,吃了药这才稍稍缓了过来,就被衙差不客气地传唤到公堂回话,顿时脑子都是一阵懵。
贺惜玲这个蠢货怎么把他都拉下水了?
本来怂恿贺惜玲做这个事,就是要把自己摘干净的,可现在反倒惹了一身腥。
第211章 你是知道我想知道什么的(二更)
衙差可不待贺宵多想,立即上前就要押他回公堂。
贺宵反抗不得,只能狼狈得被押走。
贺母单氏赶来看到这一幕,忙上前阻拦问询,“各位官爷,到底因何事要押我儿去公堂?”然后又急忙掏出备好的银子塞给衙差,一副讨好的卑微样子。
她就是再讨厌贺宵,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能置身事外,毕竟贺宵是贺家子,是她名义下的儿子。
那衙差收下银子之后,这才开口道,“你家儿子涉嫌一桩诬告案……”
贺宵一听,顿时义愤填膺,不过当着单氏的面,他不能求饶,不然为了保住亲生女儿,单氏一定会先牺牲他。
单氏一听,险些要晕过去,然后恨恨地看向贺宵,“你怎么如此不争气?你要死就自个儿死,别连累了你妹妹。”
贺宵别过脸不看单氏,心里恨毒了眼前这个女人。
他由着衙差推他往前走,在前院碰上听到消息赶回来的父亲,他这才开口求救,“爹,您救救孩儿,惜玲这是要拿我去顶锅啊,爹,我再不济也是你的亲生儿子啊,爹……”
贺父一听当即傻眼了,其实这桩案子他在回来时就听人说了,没听说牵涉到女儿,可在儿子的嘴里却是女儿害他,他当即也塞银子给了衙差,这才得到了一个短暂说话的机会。
“你把话说清楚,爹才好救你。”
他平日里虽然表现出更看重女儿的样子,可那是为了安抚单氏,其实儿子才是他的根,比起来,自然儿子更重要。
贺宵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告诉父亲,不过他嘴里说的却是贺惜玲要整死常氏才想出此计,而他想要阻止,却被妹妹下药拉肚子,这才让妹妹晕了头到府衙去告了状。
“爹,儿子真是无辜的,都是妹妹想要挽回妹夫,所以才想要趁机整死常氏,断了妹夫的想头,这才会糊涂行事……”
他一面把所有的错都推到贺惜玲的身上,一面又假意为她开脱保持好兄长的人设迷惑父亲。
贺父虽然觉得这儿子这不好那不好的,但在这个关头上他还是要救儿子的,“你先去公堂回话,为父随后就到。”
贺宵知道这是父亲要为他走关系,争取将他给摘出来,不过心里有底后,他这才表情从容了一些,随那些个衙差先去公堂回话。
只是等他到了公堂,见到告状的不是贺惜玲这个蠢货,而是自己的小厮后,顿时傻眼了,直到现在,他方才发现自己被贺惜玲这个蠢货玩弄于股掌间,他才是那个蠢货。
这么一想,顿时维持不住平日谦谦君子的假象,怒火上升的他上前一脚就踢向那跪地告状的男子,“说,是谁让你在这里胡乱告状攀咬我的?”
周大人看到这贺家子一到公堂之上气焰如此嚣张,立即大拍惊堂木道,“堂下何人喧哗?”
“大人恕罪。”贺宵跪地道,“大人,草民是冤枉的,都是这家奴被人收买后诬告陷害草民,草民实不知情……”
那告状的男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这会儿他只能低头不语,半句也不敢为自己辩驳。
周大人却是将那本游记举起来问贺宵,“这是不是你给他拿来当证据告状的?”
贺宵一看自然就认出这本书来,但此时他装做一脸震惊,立即否认,“这不是草民之物,草民也是第一次见,更不知道这书里有什么语句是能做为证据告状的?草民真的是冤枉的。”
这否认的态度看似颇为真诚,又让一众看客觉得他真像是冤枉的。
常曦这时候开口了,“大人,既然贺少爷否认三连,不若查查这告状的男子跟贺少爷是何关系,为何独独把他给攀咬了出来?”
这关系总不能是骗人的。
贺宵转头一脸苦笑地看向常曦,“常娘子,我真是不知情的,你这不是让我百口难辩吗?我知道你此时心里有火,但也不能随便朝人就发泄啊……”
周大人却是再一次拍惊堂木大喊肃静,立即采纳了常曦的建议,让人去把告状男子的户籍调出来,然后开始盘查他的社会关系。
只是这户籍一调,这才知道他居然是贺家的奴才,既然这样,贺宵这主使的身份是跑不掉的,要不是他指使,哪有家奴敢随便出去告状的?
贺宵这下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关系摆在这里,他就算此刻把贺惜玲搬出来也无济于事,只会更坐实他的罪责。
“大人,草民真是不知道这贱奴所为……”
“如今证据确凿,本官自是不容你狡辩,只不过茶砖违制一事是否属实尚需调查,立即将你们一干人等收押,等本官上报后再行判处。”周大人一副禀公处理的样子。
贺宵再不甘心,此时也没有办法自救,只能等待父亲背后活动。
这个容后再判在常曦的意料范围内,所以她也无异议,反正看这周大人的作派应该不会为难她,只是走个过程而已,她承受得起。
周大人重点看了看常曦,本以为她会向原皓求救,哪知道她却是一言不发就接受了,顿时对这个女子更为好奇。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一队人马到来,仪仗开道,看样子来者地位不低。
周大人听到衙差禀报,立即正了正衣冠出去迎接,经过原皓的时候,低声道了句天使来了。
原皓一听就知道传旨的太监到了,于是也立即起身,经过常曦的时候也说了这么一句,使了个眼色让常曦安心。
常曦是真没想到时间居然会掐得刚刚好,这真是老天爷都要免了她到牢狱几日游,这下子连她都觉得自己还是有几分运气在身的。
贺宵见到这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