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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里的存货用得差不多了,桂花婶子的事儿一出,方家老夫妻俩如今也没有那个心思收菜送来食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也不能一昧地沉湎,日子还是得继续。
两个月的生意做下来,他们也算摸清楚西风食肆要运营下去该怎么调整。
武原镇确实是个马车拉来的小镇,但商队不是一年到头都有。之所以东西运送到中原能卖出天价,就是因为太少。物以稀为贵。况且去西域的路途遥远,往返要两个月。一年才十二个月。
粗略一算,其实也能明白。从中原前往西域的商队不会超过一百支,每支商队人数二十人到三十人不等。换言之,一次途径武原镇的商旅客流量,至多不过三千人。去一次得两三个月,哪怕商队全年不休的跑西域,也就只能跑五次。总共算下来,才不过一万五千人次左右。
这是安琳琅基于最大客流量的基础算出来的数字。而武原镇上有九家供商旅打尖住店的食肆或客栈。均分的话,西风食肆能分到差不多一千六百人次。这还是没算不愿在武原镇停留的商旅。若是扣除这一部分,保守估计,还达不到一千六百人次。
当然,西风食肆菜色的质量,入住率不可能在均分。但这对于安琳琅来说,还是太少了。她想攒足去县城开食肆的本钱得猴年马月。原本做菜的方式得做出调整,要将当地居民也纳入到敛财对象范围之内。
安琳琅决定改装食肆,单独设一个对外的窗口做小吃。是镇子上百姓能掏出银子买得起的小吃食。
小吃能在后世风靡全国,味道都是经过一代又一代人刁钻的口味渐渐改良出来的。那也是劳动人民智慧结晶的一种,会不会被当地人接受这事儿她一点不担心。种花家的手艺在哪里都是能闯出一片天的。而安琳琅思索了许久决定做出第一步尝试的小吃食就是——酸辣粉。
酸辣粉,材料便宜常见,出餐速度快。价格可以定低,这样武原镇的百姓也能消费得起。安琳琅从来不会小看小吃的敛财能力,做得好的小吃摊永远走在致富的最前端。
不过在致富之前,先把地窖给补齐了。酸菜鱼已经成了西风食肆的招牌,托尸体的福,远近闻名。原本打算过季就将酸菜鱼撤下的安琳琅放弃了这个打算,所以现在有个务必要解决的问题。关于好吃的酸菜能否持续不断地供给,她需要跟刘厨子谈一谈。
周攻玉不放心她一个人在镇子上走动,武原镇可是拐子盛行。店铺交给做过生意的杜宇管,他理所当然地跟着安琳琅出来。
安琳琅走了两步,忽然顿住了脚步,歪着脑袋看向身边的人。
账上有资金周转以后,方家一家都换了新衣。安琳琅做主,给老夫妻俩春夏秋冬的衣裳全订做了两套。自己和周攻玉,更添了一身衬得上东家身份的绸缎。周攻玉今日刚好就是一身白绸长袍,四月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皮肤白到透明,眼底都在蕴藏着细碎的光。
迎着安琳琅的目光,他微微扬起一边的眉:“?”
……不是,安琳琅突然发现一件事。周攻玉这厮除非特殊事情会分开,几乎跟她形影不离?!天啊!
眼看着她一句话没说仿佛凝眉深思什么,然后眉头紧锁,最后震惊地看着他。
周攻玉:“??”
“……没,”虽然但是,安琳琅看着迷糊不解的周攻玉心里莫名有一种赢了一把的沾沾自喜。她摸着下巴笑眯眯,心情非常好,“就是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周攻玉:“……???”
“没事,”安琳琅伸出一只胳膊拍拍周攻玉的,额,小臂,丝毫不掩饰好心情,“走吧,还有事。”
说罢,拖着迷糊不解的周攻玉就到了王员外家的后院。
说起来,王家大姑娘也好些日子没去西风食肆用饭了。往日恨不得一日三餐就住在西风食肆的人,突然自几日前就没来过。连她日日不断的奶茶也没喝。
安琳琅心里几分诧异,想着借着这回也问问,于是走上前去敲了敲后院的门。
开门的是当初送重伤的方婆子回王家村的张婆子,她看到安琳琅就把人手握住了。拉着安琳琅进了后院,眉头就紧紧皱起来,连显眼得跟明灯似的周攻玉都没注意到。不过别的话也没说,就带着安琳琅直接去找刘厨子了。周攻玉不疾不徐地跟进来,一行人很快到了王家的后厨。
说起来,刘厨子这段时日手艺精进得飞速,连着得了王家人不知多少次夸赞。
王大奶奶手头松,吃的高兴了,赏银也会赏下去。为这事儿,刘厨子私心里已经将时常指点他的安琳琅当做师傅看。这不一看到安琳琅进来,连忙就擦了擦手迎上来。
“安掌柜,您这么这个时辰来。”没有明着喊师傅,但他恭敬的态度是明明白白摆在脸上的。
安琳琅笑笑:“酸菜又快见底了。”
安琳琅每回来,都是来拿酸菜的。其实也不是拿,早在安琳琅准备在食肆售卖酸菜鱼时,她就是打着买的心思。毕竟刘厨子这腌渍酸菜的手艺是独一无二的。旁人用一样的程序一样的料儿,也腌不出一样的味道。安琳琅也试着做过,跟他的酸菜比起来,就是差了那么点劲儿。
做不出这种味道,安琳琅也不纠结,干脆就跟刘厨子商量着花钱问他买酸菜。刘厨子以为她是要自家吃,连凶带推的死活不收钱。收了钱还生气,还犟脾气地腌好一批就给安琳琅送一罐子过去。后来听说西风食肆酸菜鱼出名,也还是坚持不收钱。
他自认受安琳琅点拨可比自己那几摊子酸菜值钱,这手本事都够他吃一辈子的。
说着话,他将人往后厨里头引:“酸菜吃完,您使个人过来说一声就是。我给您扛两罐子过去。”
“不用,我自己过来取。”
虽然他死活不要钱,安琳琅却不能心安理得的拿。现在是客流量少,她拿刘厨子几坛子酸菜不碍事。将来走向县城,将酸菜鱼做成一道名菜,那可就不是几罐子的量。
安琳琅有心想跟刘厨子好好谈谈,但刚坐下就听到刘厨子叹气起来。
“府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仿佛一尊亮菩萨像跟着安琳琅的周攻玉突然之间开了口。
刘厨子抬眸看了一眼周攻玉。安掌柜的这相公,无论他看多少次都觉得晃眼。他摇了摇头,须臾,又叹了口气:“大姑娘得急症了。马上就到送秀女入京的日子,如今王家上下都急得要命……”
安琳琅倒是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想那姑娘讨喜的模样,安琳琅还真有些担心:“什么急症?可看过大夫?”
“倒不是什么要命的急症,就是,就是……”
刘厨子叹息了一口气,“大姑娘突然冒了一脸的脓包。好好的一张脸,毁得没眼看!”
安琳琅:“……”
“整日又痒又疼,一张脸油腻腻的。”刘厨子唉声叹气,“王大奶奶都快急死了,青云路就在前头,怎么刚准备入门就摔跟头。”
安琳琅额头的汗默默地冒出来:“……”特么,该不会奶茶喝多了是爆青春痘吧?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王大姑娘现在的样子; 但光他们的描述就让安琳琅感觉莫名心虚。她僵硬地站了一会儿,随刘厨子去他的住处拿酸菜。
三人去到刘厨子的住处,除了床铺下面那几大坛子; 他在屋后头的空地上也摆了小十个坛子。整整齐齐地摆在屋子后面; 贴墙放。安琳琅一看吓一跳:“怎么腌了这么多?”
“这菜不值钱,菜市口瓦市一文钱能买两斤。”安琳琅才十几岁,他一个三十好几的小老头也不好意思提拜师。但刘厨子私心里就拿安琳琅当师傅孝敬,腌点酸菜算什么。
刘厨子腌的是芥菜,两季种植; 武原镇百姓吃的蔬菜里头最多的就是芥菜和白菜。这东西去瓦市上买; 确实是不值钱。但腌这么多菜也不轻松,要洗,要晒,且腌菜的盐也少不了。这年头一斗盐得二十文。当然,也不是花费多少成本的问题,只是谁家的东西都不是白拿的。
安琳琅看着刘厨子闷声不吭地将坛子往外搬; 琢磨着该上去给刘厨子好好商量一下。拿酸菜可以,还是得给钱。钱给了; 往后再问他拿酸菜也名正言顺。
“安掌柜我给你搬到外头去啊,”安琳琅一个风一吹就飘起来的纤细小姑娘,她相公看着也清瘦。这么重的坛子估计是搬不动,刘厨子一把子力气就全给搬了; “牛车可在外头?”
往日每回来都是有牛车的。他走得飞快; 搬着大坛子就蹬蹬往外走。
“……等等; ”安琳琅跟着撵他都撵不上; 刘厨子已经搬着一坛到外头。原以为外头没车; 刚出门就看到一辆车在。刘厨子跟那个车夫正抬着坛子往牛车上放:“……哎??”
“我叫的; ”周攻玉不知何时跟上来,“这回忙起来没工夫采买,估计要多搬几坛回去。”
“……你啥时候叫的?”
周攻玉垂眸瞥了她一眼,无辜道:“出门之前。”
安琳琅:“……哦。”
来这一趟,搬了差不多十坛酸菜。能立即开坛就吃的,刘厨子给摆在前头。需要放一放的,就摆后头。酸菜搬好,安琳琅便想着跟刘厨子商议一下钱的事儿。但刚一过去,刘厨子跟猜到她要干什么似的避开了。连说自己手头还有事儿,转头就跑了。
安琳琅:“……”
“无事,我给他屋里桌子上放了一锭银子。”周攻玉让车夫先将东西送到西风食肆。转头见安琳琅的眉头紧锁,淡声道:“他何时回屋都能瞧见。”
这人跟有读心术似的,要不是安琳琅没什么龌龊心思,不然怕是看到这人的眼睛都胆寒。
“想跟刘厨子商议供货的事儿,那就抽个空将人请到食肆谈。”周攻玉虽然往日没有做过生意,但有些事情一通百通,“将合作的意向表示清楚,他也能正视这件事。”
安琳琅外头:“……说的很对,但是玉哥儿。”
“嗯?”周攻玉垂下头。
“……你能不能别老猜我心思?”
周攻玉笑起来:“你不是说让我跟着你干?”
“但也别猜得这么明显和精准啊!汗毛都炸起来了!”全都被看穿的感觉,真的是……
周攻玉眼里闪着细碎的笑意,点点头:“我尽量。”
安琳琅:“……”
酸菜已经送去食肆,安琳琅琢磨着既然来王家这一趟,怎么着也该去看看王大姑娘。甭管她是不是奶茶甜点吃多爆青春痘,这姑娘可是西风食肆的大主顾。两个月里她带着她的那群小姐妹不知给食肆贡献多少营业额,安琳琅自然是打心底的关心她。
“玉哥儿,你先回去吧。”若当真是青春痘,喝点中药应该不难治,“我去瞧瞧王大姑娘。”
周攻玉垂眸凝视她,片刻后点点头。毕竟是去见未出阁的姑娘家,他跟着确实不合适。安琳琅于是问了张婆子,就跟她去王大姑娘的住处。
王大姑娘的院子就在前头,走不到一炷香就到了。安琳琅到的时候里头静悄悄的,张婆子去传了个话。等了片刻,出来一个小丫鬟引着安琳琅进去。
痘,确实是痘儿。又红又肿地爆了满脸。好些已经冒白头。老实说,确实是有点严重。王大姑娘此时坐在窗边,素来心宽的人一脸沮丧地在啃肘子。那圆乎乎的腮帮子还鼓着,身材也肉眼可见地圆了一大圈。安琳琅的汗又有点冒出来,虽然但是,就是心虚。
“琳琅你来了?”看到安琳琅,她眼睛噌地一下亮起来。
安琳琅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虽然没说话,王大姑娘的精神垂丧下来。她拦着安琳琅的胳膊,把人拉到桌边坐下来,哼哼唧唧的:“几日前一觉睡起来脸上就冒疹子了。当时还不多,就额头这一块。结果几日过去,整张脸都是。都不能见人,愁死了!”
瞥了一眼桌上的大肘子,安琳琅有瞬间的失语。顿了顿,问:“……请大夫了吗?”
“大夫说没事儿,”王大姑娘一屁股做在椅子上,抓起那个肘子愤愤地啃了一口,“说是年轻人火气旺盛,不挠破,过些时日自己会消退。给开了两罐药膏子。”
“……哦。”安琳琅,“你今年多大?”
“十四。”
正宗的青春痘。这东西很多人都长过,王大姑娘吃的这般好,长痘一点不稀奇。安琳琅看她苦大仇深地啃肘子,实在想说这么难过就别吃了。但眼看着那么大一个肘子没一会儿就被她给啃得干干净净。到嘴边的话老老实实咽下去,“大夫没劝你忌口?”
“哎?”擦手的王大姑娘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