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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侯被她的脑洞囧了一囧:“胡说什么!这就是你亲祖父!老侯爷!”
谢斓立刻皱起眉,把宁远侯拉到了身后,再次对谢卓上下打量,眼含轻蔑:“是么!谁不知我祖父早些年外放时便死在了任上……时隔多年,我居然又有了一个祖父?呵呵!扯谎也不扯的高明些!”她转头对宁远侯说话,声音却不小:“父亲,您就是太君子,别人说什么您都信!”
宁远侯急道:“珊儿,这真的是你亲祖父,我怎会认错!”
谢斓低声道:“您别管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一定要揭穿他的鬼画皮!真以为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可以跑来冒充?”
两父女叽歪半天,谢卓终于咳了一声,在后面道:“珊儿莫恼,这其中自然有个缘故……你伤还没好,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不用了,”谢斓冷冷的:“你不过是欺我父亲太君子,竟撒这弥天大谎,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派来的,也不管你想干什么,若想活命,最好马上滚!”她起身就要叫人。
谢卓急起身挡住,手一翻,手里是一枚令牌:“珊儿,我乃是奉圣上旨意潜伏太原郡,刺探锦国情报,为了方便行事,所以才假死。”
切!你不是很拽么!这么大的秘密张口就说了?谢斓暗笑,然后瞥了一眼令牌,嗤笑一声,“这种东西山下一两银子打十个。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么?我若有一个如此忍辱负重与国有功的祖父,我父亲为何多年赋闲,连个差使都无?你可知那些年侯府受了多少冷眼?”
谢卓愣了愣,其实关于这一点他也很不满,可是这会儿,他总不能对谢斓说楚皇的不是,不由得语塞,谢斓更是冷笑,宁远侯急得团团转:“珊儿!”
谢卓定了定神,倒把气焰全收了,毕竟死而复生太过匪夷所思,若非身在其中,连他也未必信。陪笑道:“珊儿谨慎些也是好事,珊儿身为整骨师,天下敬仰,自然会有些宵小之徒想方设法的接近,但是珊儿,我若是假的,总得想个更周全的说词。而且,谁又敢在赏金楼的眼皮子底下,冒充我珊儿的亲祖父呢!”
谢斓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八风不动,她本来就有这样的底气,也撑的起这样的气场。谢卓笑的愈是和气:“我在太原郡就听说了珊儿的名头,珊儿当真光宗耀祖,尤胜男儿……”
谢斓一挑眉:“你既然你说你是我祖父,那我祖母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什么珠宝?”她淡淡的笑:“你们结发夫妻,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其实这些事谢卓是真不知道,他本不像儿子这么多情,与夫人又是聚少离多,自从担了这个见不得光的差使,足有二三十年未见,死了都不知,怎可能知道这种小事?可是这时候直承不知,岂不是等于承认自己是假的?
谢卓汗都下来了,面上却极其自然的笑道:“你祖母这人,性子好强,最是爱面子,讲规矩,祖父不在你身边,受了不少委屈吧?”
高!这才是老狐狸,他明明没回答,却让人很难注意到这一点。毕竟同仇敌忾才是拉近距离的最快方法。而他能说出这一句,也表示他在来此之前,必定是细细查过她的,知道她的遭遇和脾气。谢斓看看也演的差不多了,也就不为己甚,做势疑惑,垂了眼。
谢卓松了口气:“珊儿,皇上高瞻远瞩,早便窥知锦国狼子野心,所以才令我假死,潜伏于太原郡,以皇商之身,行刺探之职……”他滔滔不绝。
谢斓任他说了许久,才疑惑的看向宁远侯:“父亲,他难道真的……”
宁远侯庄重点头:“珊儿,他的确是你的亲祖父。这种大事,为父岂会弄错?”
谢斓又细看了他几眼,才半信半疑的道:“那不知,嗯,祖父,”她叫的十分别扭:“忽然来此有何吩咐?”
其实谢卓压根儿没想到认亲居然这么难,在他心里,不过是个庶出的孙女,宁远侯一句吩咐,谢斓就应该倒头便拜才对,所以他从一进门就端着长辈的架子。直到吃了谢斓不软不硬的这一通质疑,他才算明白过来,就算他是老侯爷又怎样,就凭谢斓整骨师的身份,就连楚皇都要费尽心思拉拢,何况是他!
看谢斓显然仍是半信半疑,谢卓笑道:“祖父多年来不曾照拂你们,也难怪珊儿怀疑,祖父心下也十分愧疚,早些年闻听洗冤使大名,便觉得又惊又喜,难得我谢家出了这样拔尖的人才……”一边说着,眼圈泛红。
他分明是恭惟,那神情却好似十分愧疚感慨,且句句都说到点子上,慈眉善目的表情,由不得人不信。谢斓也就渐渐收敛了神情,低头不语,谢卓这才把话题拐到最关键的问题:“那赏金楼主武道卓绝,号令天下,却对珊儿青眼有加,着实是珊儿之幸。只是前些日子,恍惚听得珊儿竟同他闹了脾气?”
谢斓:“嗯。”
谢卓只得道:“不知是因为何事?”
谢斓皱起了眉,一脸不快:“那些事,已经解释清楚了。”
第266章 当老谋深算碰到料事如神
虽然她表示出了明显的不想说,可是谢卓该套的话还是得套,只得倾近些,好像十分诚恳:“珊儿是最明理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同那景楼主闹,到底为了何事?不如珊儿同祖父说说?”谢斓淡淡的睨着他,丝毫也不买账,谢卓只得自答:“莫非是因为你生母?”
谢斓演技不好,表情不够拿道具凑,手一抬打翻了茶杯:“你怎么知道?”
谢卓急避开茶水,点了点头,叹道:“果然是,这谢周氏……”
谢斓扫了宁远侯一眼,打断他:“我起初与景景闹,的确是因为我生母,我原本以为他是要利用父亲做甚么。我毕竟曾经是大锦臣子,就算现在身在武道盟,又做了整骨师,也绝不允许旁人算计父亲和皇上。”
武道盟赏金楼与诸国的关系,就好比地市公安局和国务院,虽然不能算同机构的,但进了国务院的无疑是一步登天,总不能因此说他背叛了公安局。更别提她还是整骨师,不夸张的说,这是天下都要供在头顶的一个身份。谢卓难得的有点儿发怔,她把他要说的话都说了,他还能说什么?而且她还明确说了“绝不允许旁人算计父亲和皇上”,这还不够?
谢斓续道:“但是现在景景已经跟我解释清楚了,他命人找回我生母,完全是好心,就是为了让我们一家团聚。因为嫡母无德,祖母又身故,侯府缺少一个主事之人,父亲心里最挂念的便是我生母,十几年一直郁郁寡欢,如今有情人总算可以团聚,有母亲照料父亲,我也可以放心了。”
谢卓皱眉,想说什么,谢斓早转头看向宁远侯:“父亲,你一定不会在意母亲的家族身世,一定会给她一个身份的,对不对?“
“当然,”宁远侯肃然道:“你放心,兰儿是我一生挚爱,我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嗯,”谢斓柔声道:“只要父亲开心就好。”
宁远侯双眼含泪:“我珊儿向来是最孝顺的。”
谢卓在一旁,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可是又不敢让宁远侯滚出去,他早听楚皇说过谢斓的性情,旁人对她好,她必定倾诚以报,若不然她才不在乎身份亲疏,世人毁誉。他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祖父,在她心里怕是一点份量也没有,一定要谨言慎行。
看谢斓显然已经被景樾说服,他也不敢明着说景樾居心不良,于是含糊的道:“只是来的太巧了些。”
谢斓道,“不是巧,是景景知道父亲来了武道山,特意送来的,这是他的一番心意。”
谢卓:“……”
他眼看这话题已经不会有结果,于是果断转了话风,“珊儿,虽则你现在身属武道盟,难道还能在武道山上待一辈子不成?祖父说句话,你莫见怪,武道盟已经今非昔比,再不能清高脱尘,早晚要分属各国,你是大楚洗冤使,谢氏合族都在咸阳,你若加入别国,岂非数典忘祖?”
他觑着谢斓的神色:“既不能加入别国,还是早些回京,天下虽大,能以官职与女子者,唯圣上也!古所谓知遇之恩,珊儿总该明白?至于那些些小怨,难道身为人臣,还能怨恨陛下不成?”
谢斓坦然道:“我多次命悬一线,俱是景樾相救,若不是他,我早死了七八回了,一个死人要如何效忠?所以我既然加入了赏金楼,一切都会听从景樾命令行事,我本一不识大体小女子,所以这一着,祖父不必说了,说也没用。”
谢卓险些没噎死。她这话答的好不干脆麻利,他话里下了七八个套,她竟一个也没理会,更没回答。可是她既然这样答了,他再劝也没用,弄不好还得罪了赏金楼主。谢卓犹豫了许久,还是低声道:“说到景樾,他的身份,你可知?”
谢斓精神一振。不得不说,今天的谈话,她最最期待的就是此刻了。
因为谢卓迟早会上门,所以她早就向某人请教过如何应对。
毕竟楚皇的意思很明确,他就是想让她回大楚。可是他既不敢得罪赏金楼,又不敢用宁远侯或谢修齐的命要胁,只能见机下说词。而如今又出现了改命师,若能求得改命师,她就变的不那么重要,所以谢卓一定要尽快赶往杏林坞,为防变故,也为了继续找机会,谢卓必定会说服她同去,其中自然也存了借赏金楼势力的意思,毕竟他若跟谢斓一起去,无形中就比别国多了几分底气。
所以景樾早就料到,谢卓会在此刻抛出这个杀手锏,因为知晓他真正身份的,三国中只有一个楚皇。如果谢卓知道他这看似随机应变的每一着,甚至每一句,景樾都已经料到,不知会做何感想?当老谋深算碰到料事如神……只能说,时也命也。
谢斓道:“什么身份?”
见她感兴趣,谢卓更是压低声音:“他其实是锦国的人。”谢斓挑眉,他缓缓的道:“我大楚当年傲啸诸国,如锦、岳者,不过是些跳梁小丑,难登大雅之堂。太上皇励精图治,为防诸国狼子野心,便提出了‘众学’之议,要求诸国各选皇子到咸阳,共学上邦之仪。”
谢斓耐着性子听着,一直到他说到:“当时锦国有三位皇子,太子名叫东方樾,不但资质极佳,且极喜研读兵法,幼年便称神童。太上皇喜爱的紧,便点名要他过来。”
谢斓心头一跳,东方樾?大锦上一代的太子东方樾?原来这就是景樾的真正身份么?
忽略掉谢卓所有粉饰太平的废话,事情倒也简单,当时大楚国力强横,便强求各国以皇子为质,大锦根本无力拒绝,所以时年只有六岁的东方樾便被押到了咸阳,之后楚岳之战时,馆驿失火,京里的人都以为他小小幼童必定逃不过,其实他便是那时潜回了大锦。
几年后大锦便出现了一位少年战神,景王东方樾,硬生生将契丹楼兰等诸小国打回了无界山以北。整个大锦疆域整整扩大了一倍多,谁知后来北地一役,锦军中了埋伏,全军覆没,据说东方樾也死在了那儿。直到武道山再见景樾,楚皇才知道他居然没死,还成了赏金楼主。
第267章 景王东方樾
谢斓直听的发怔,想起那碗长寿面,想起常尔尔说“从尸山尸海里爬出来”,忽然就觉得心酸不已。
谢卓看在眼里,双眉深皱,他本就觉得一个女子必定不知轻重节义,偏楚皇一再的说谢斓并非耽于情爱之人。如今看她神情,谢卓深悔轻信了楚皇的话,语声不由得便严厉了几分:“你可知我点明这一点是何用意?”
谢斓定了定神:“不知何意?”
谢卓正色道:“他出身大锦,而你出身大楚,平素不论如何亲密,涉及大节大义,终究无法相谐,你还需早下决断!”
谢斓眨了眨眼睛:“他曾经是大锦太子,又经历生死变故,若他有心相助大锦,早便助了,我觉得他大约是想夺回大锦罢!以景樾智计武道,大锦皇帝之位便似探囊取物一般,我若能嫁大锦皇帝,嗯,皇上可以当我是公主和亲啊!有我在,对大楚终究不是坏事,两国也可以做真正盟友?否则的话,他曾在大楚为质,与大楚也算有些过节呢……”
她说的行云流水一般,谢卓倒是一怔,低头细细思忖,宁远侯却絮絮道:“那东方樾对你可好?他若当真有意,为何不遣人来向为父求亲?婚姻大事无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怎成?”
连谢斓都不由得扶额,宁远侯善良归善良,可是这股子不通俗务的傻书生劲儿,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啊!
谢卓细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觉得此事可行,纵是不行,要劝她回京一时也难,还需再做打算。便缓缓点头道:“此事你须先试探下景楼主的口风,若当真可行,难道祖父还能棒打鸳鸯不成?”
谢斓含笑应了,状似疲惫的扶了扶额,谢卓生恐她下逐客令,急道:“另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