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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斓含笑点头,谢修齐便将两人送了出来,老太太乍惊乍喜,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珊丫头,到底出了什么事?”
同样的一句话,语气完全不同,那满脸慈爱更是闪瞎人眼。
谢斓微笑道:“林世子为人很是仗义,一见面时,便为我说话,他身边的景公子性子有些促狭,倒与我玩笑了一番。”她把事情草草一说,只掩去验尸的细节未讲。
说完了,便上前几步:“祖母,是不是旁人说了什么,白叫祖母替珊儿担心了一场……”
老太太也不嫌弃她满身狼狈,伸手拉她入怀,满身的摩挲她:“我早说我的珊丫头,就是个机灵的!”
“就是呢!”胡姨娘急上前凑趣:“这也就是三小姐,换个人啊,指定弄巧成拙呢!”
谢斓道:“姨娘过奖了。”她转头笑问:“祖母,林世子这么年轻,为何竟做了禁军校尉?”
老太太笑道:“这你便不知道了。林世子年纪虽不大,却是实打实的四阶武师,这禁军校尉,可是圣上亲授的。因着前些日子,京城接连出事,有不少武师丧命,圣上这才提了林琅为禁军校尉……”
谢斓垂头静听,不时问上几句,心头渐渐明朗。
近日京城武师接连出事,不是跳楼,就是坠崖,甚至躺在床上莫名其妙断气,看上去都是意外,却接连不断,弄得朝中人心惶惶,甚至传出了灾星降世的谣言。大楚武师本就稀缺,哪经的起这样莫名其妙的损耗,所以楚皇破格提了林琅为禁军校尉,协助他任京兆尹的亲爹查武师一案,限期一个月,此时已经过半,仍旧没有半点端倪。
谢斓越听越觉心跳,这绝对是个好机会,最起码,在她之前,没人能查出他们这些人的真正死因!
第044章 把她踩下来
几人谈笑风生,老太太抱着谢斓就没撒过手,满眼溢着笑纹儿。
下头史婷直恨的双眼发红,拼命抑着,才没有冲上去把她撕烂。朱氏看在眼里,起身道:“老祖宗,儿媳先带婷儿下去了!”
老太太顿时又想起了早上的事:“婷儿定要重罚!口没遮拦,行为放荡!着实丢尽了侯府的颜面!她若能学得珊丫头一分稳重明理,也不枉我疼她这一场!”
朱氏垂下头:“是,儿媳定会重重罚她。”
史婷最受不了跟谢斓比较,一听这话,直气的面青唇白,狠狠拧着帕子,朱氏冷冷的横了她一眼,史婷抖了一抖,终咽了下去。朱氏这才领着她出了厅门。他前脚一走,刘姨娘忙领着谢明媚和谢婉约下去了。
史婷一路走,一路窥着朱氏神色。
她不蠢,经过早上的事,她也算真正明白了现在的处境,她想出头,必须讨好老太太和朱氏,撒泼骂人一点用处也没有。眼见着到了扶苏堂,史婷忙忙的从丫环手里接过茶来,双手捧上:“母亲喝茶。”
朱氏接了,史婷顿时心头一松,小心的凑近些:“母亲,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朱氏并不理会,史婷道:“我以后一定听母亲的话,再也不闹脾气了……”
讪讪的说了许久,朱氏始终不答,慢慢的喝了半盏茶,放下茶碗:“你回去给老太太抄一部血经。”
史婷傻了:“抄血经?”
“对,”朱氏道:“用心好生的抄,尽快抄好。”
史婷讪讪的还想说话,朱氏脸一冷,道:“下去吧!”
史婷憋了许久,拼命低头,掩去眼中的怨恨:“是,母亲。”
她退出去许久,朱氏才又重新端起了茶碗,沙嬷嬷掀帘子进来,小心翼翼的续了水:“大小姐还小呢,太太慢慢教便是。”
朱氏冷冷的道:“她这性子,再教也就这样。”
沙嬷嬷陪笑道:“太太可千万别这么说,就凭咱们大小姐这模样儿,这身条儿,阖京城,有哪家的姑娘能比得上?”
朱氏慢慢点头:“也就这一点是她的强处。”
“是呢!就这一点,别人一辈子也比不过呢!”沙嬷嬷瞅了瞅她脸色:“听说三小姐今天倒是讨得了林世子的好,老奴真是没想到……”
朱氏神色冷了下来,“一个出身贱寒的瘸子,再怎么也爬不上绥靖侯府的高门槛!不过,我倒着实没想到,这丫头倒是个有心计的,亏她这些年藏的这么深!”
沙嬷嬷笑道:“凭她再怎么有心计,难道还能压的过太太不成,您不是早就安排好了……”
“不错,”朱氏冷淡的扬了扬眉:“一个庶女,翻不了天!既然婷儿上不去,那把她踩下来,也是一样的。”
此时,厅里谢斓也差不多套话完毕,她今天又是落水,又是验尸,早就累的狠了,便起身笑道:“祖母,我下去把衣裳换了。”
胡姨娘拿了帕子,笑着来拂她衣襟:“是该换换,瞧这可怜见儿的,都蹭了一身什么东西哟!”
“哦!”谢斓轻描淡写的瞅了眼:“没什么,大概是块人肉吧。”
一边说着,手指轻轻一掸,那块儿黑红的渣渣,就跳到了胡姨娘身上,胡姨娘身子一僵,手空举着,拂都不敢去拂:“人……人肉……”
“是啊!”谢斓一派天真:“我不是早说了,林世子那儿,有个被杀的禁卫军。”
老太太脸色也变了,整个人都发起抖来,再看谢斓衣服上红红白白的污渍,还有那血腥气!她方才还通身抱着摩挲不停!
谢斓假装什么都没发现,蹲了蹲身:“祖母,那我走啦!”
出了乔松堂,天都黑了,谢斓叫了个婆子背着她,闭眼思忖。
楚皇行事不拘成规,否则也不会有这样查案父子兵的安排,而林琅看上去正直坦率,既然敢用她,想必不会十分介意她的身份年龄,虽然景樾那个变态一看就是个腹黑的,但他显然不是朝廷官员,不主事。再加上两个月期限,武师的稀缺程度等等……最少有五成的把握,此事会有后续。
可是,这验尸的本事,一定要先想出一个完善的说词,让人查不出任何破绽,只要走好第一步,之后就容易了。
一路想着,已经回到了桃夭阁,谢斓洗过澡吃了点东西,便扑在床上睡了过去。虽然累的狠了,可是她睡觉一向警醒,听得一阵子窸窸窣窣,便醒了过来。
眼张一线时,天已经黑透了,有个人影正慢慢靠近。
谢斓下意识的调匀呼吸,随即,便见青云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似乎是看了她一会儿,还给她掖掖被子,小声道:“三小姐?三小姐?”
谢斓一声不吭,保持身体均匀的起伏,青云又等了片刻,这才转身离开,细细的合好了帐子。
这丫头平日里对她这么敷衍,恨不得早一日插上翅膀飞离这院儿,会这么好心大半夜不睡来给她掖被角?说给狗听,狗都不信吧!她不过是想来瞧瞧她睡没睡着罢了。
她想干什么?谢斓顿时困意全消,翻身爬起,把起夜的披风裹在身上,随手扯过腰带拦了一道,正要推门出去,就听脚步声细细悄悄而来,谢斓微吃一惊,急急后退,这会儿再爬到床上是肯定来不及了,只得飞也似的往窗台下一猫。
下一刻,门便被人推开,青云闪身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小心翼翼的塞在了书柜最下面,再移过书挡住。
谢斓微微眯眼,一声不吭,早见青云起身往外走,慌慌的看了一眼床,可是刚才谢斓下床,并没掖好帐子,轻轻飘了开来,青云似乎是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向床上靠近。
虽然房中没点烛,可是眼睛适应了那黑暗,也能约略看清,谢斓一皱眉,迅速左右一顾,从桌上抄起一个摆着的果子,借就半开的窗子,瞅准了轻轻一掷,果子打在几步外的门柱上,嘭的一声轻响,青云急向门口看去,那果子早弹开来,骨碌碌落在了廊下。
青云也是做贼心虚,迟疑了一下,就向外走去,飞快的掩上了门。
谢斓又等了好一会儿,这才站了起来,走到书架下,抽出了那包袱,一拆开来,谢斓便不由得一皱眉。里头包着数十枚金银锞子,并一些极精致的首饰,看样式富丽堂皇,分明是老太太的东西。
这是要玩儿栽赃了?史婷没有这份儿心机,看来,是大太太朱氏终于出手了?
她在老太太房中才呆了没几日,老太太丢了首饰金银,然后从她这儿找出来了,还会给她好脸色?宁远侯又最是清高,再是偏疼她,也容不得这种小偷小摸的行径。她本来就是没娘的庶女,身份尴尬,若没了宁远侯的庇护,复遭老太太厌弃,岂不就是个死?
谢斓越想越是神色沉沉。她虽然不喜欢这个青云,可是想想前身是个孤僻的小姑娘,强求旁人忠心也不容易,所以即使她有种种小动作,也容让三分,点醒几句,没承想她不但不悔改,反而变本加利,欲致她于死地?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宅斗什么的,真以为咱不会玩儿?
第045章 最后一次机会
第二天一大早,谢斓便推说身体不适,吩咐青云到老太太房里说一声。青云老大不乐意,在床前不住叨叨,谢斓全然不为所动,她只好期期艾艾的去了,也不知她说了什么,不一会儿,福嬷嬷便跟着她一起回来了。
谢斓一夜没得好睡,面青唇白的模样,十足病容,一见福嬷嬷,便挣扎起身,口中道:“嬷嬷怎么来了?”
经过了昨天的事,福嬷嬷对她添了几分客气,急伸手扶住:“我的三小姐,这是怎么了?”
谢斓道:“我也不知怎么的,许是昨天落水着了凉,头晕的很。”
福嬷嬷便细细的问了几句,一边又骂青云不好生伺候,不一时府医来把了脉,折腾了好半天才走。人一走,谢斓便吩咐青云去做水晶桂花糕,说了两次,青云才顶着一脸不高兴去了。
这还是她养在老太太面前呢!还是有宁远侯关照着呢!她这是攀上了多高的枝儿,对她撂脸色撂的这么理所当然?谢斓反而被她气笑,咬牙闭目养神。
时辰近午,凉糕也得了,谢斓只尝了一口,便说没胃口,把碗推到了一边儿。青云便道:“三小姐,奴婢做了半天,您好歹吃一口。”
“不吃了,”谢斓恹恹道:“闻着倒清香,只是实在头晕,没胃口。”
青云眼神闪烁:“那岂不是可惜了的?奴婢搁了不少糖桂花,还添了珍珠粉。”
谢斓淡淡的道:“我吃不下,赏了你罢。”青云一喜,一迭声谢了,又试探着道:“今儿天热,搁久了该坏了,奴婢托人捎回家,让我家里人也尝尝鲜,一家子记着三小姐的好,可成?”
谢斓笑了笑:“这有什么不成的?”
青云喜笑颜开,忙忙的把水晶桂花糕端了下去,不一时挎着包袱过来:“那三小姐,奴婢去去就回。”
“慢着,”谢斓却又道:“前几日老太太赏的冰糖蜜桃糕味儿也好,都赏了你罢。”
青云更是大喜,便将包袱随手一搁,下去收拾冰糖蜜桃糕,谢斓迅速翻身下床,解开包袱,早见里头一个食盒摞的满满的,下头还有两套她的衣服,也不知青云何时拿去的。
谢斓微微一晒,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包,塞在了凉糕下面。不一会儿青云拎着个纸包出来,谢斓仍旧躺在床上,忽道:“前几日祖母赏的金瓜子在哪?”
青云面色一僵,然后陪笑道:“我帮小姐收到梳妆台下头了。小姐要用?”
“我连门儿也不得出,有什么地方好用?”谢斓笑道:“难得你往家捎回东西,你去拿几个,当是赏了你。”她顿了一顿,慢条斯理的道:“我虽不如大小姐是嫡出,又有父母疼爱,但你只需好生伺候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这是她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可惜青云神情连半分愧疚也没有,喜孜孜应了,便去抓了几颗包在帕中,忙忙的去了。
这丫头眼皮子浅,最是爱沾小便宜,明里暗里,早不知道偷了她多少东西,但这一回,东西可是会烧手的。
谢斓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天。青云一改之前的爱搭不理,镇日里问长问短,关怀备至,各种补品点心拼小命往上端,倒是让她好好享受了两天千金大小姐的待遇。
想也是,那边刚把“赃”埋下,一回头“贼”病了,还怎么栽赃?那些人必定急的抓心挠肝。而且老太太房里那个“内应”,这会儿恐怕也是热锅上的蚂蚁,中间但凡老太太想要哪个首饰,立刻便要露馅,陷害不成,反要把自己栽进去。
所以装病什么的必须有,躺着就能给人添堵,何乐不为?
老太太除了头天遣福嬷嬷来问过,再没派人来,胡姨娘倒是来了一次,悄悄告诉她一个消息。
大太太朱氏的姨表妹,与林琅的妹妹是手帕交,常去侯府。朱氏征得老太太同意,遣人回娘家,探探林琅的态度,后晌消息就回来了,具体如何却不知。但看老太太把兴头熄了,便知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