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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谢斓不动声色,转头问景樾:“景公子,请教一下,如果你要对付一个武道高手,想让他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会用什么方式?在不便惊动旁人的情形下?”
景樾想了一想:“趁他不备,先点了他穴道?然后再慢慢对付?”
谢斓点了点头。她想也是,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两人身上完全看不到约束伤和威逼伤,没有任何被控制的迹象。在这个地方,因为武道的存在,很多事情,都是出乎她认知的。她一定要及时适应。
其实若是以前,出于法医职业的严谨,不能确定的事情,她根本不会说出来,可是现在,若是不说出来,她可能根本没机会查下去。
谢斓定了定神:“所以,林侯爷,我在想,也许这个凶手,是想逼迫这些武师做甚么,顺从的武师,便像这个烧死的死者,被‘李代桃僵’了,而未顺从的人,便被杀了。”
她累的狠了,声音小且哑,听在绥靖侯耳中,却隆隆有如滚雷一般。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武师接连被杀,怪不得有人被毁去面目,有人却像死于意外!怪不得有那诡异的流言!愈演愈烈!这定是他国的诡计!绥靖侯一唬的站了起来:“本侯马上进宫面圣!”
“爹!”林琅一把拉住他:“此时诸事未明,爹你面圣要说什么!”
绥靖侯愣了愣,又缓缓的坐了下来,谢斓面色仍旧淡然,颇男儿气的拱了拱手:“林侯爷,请问之前死去的武师,可还有尸身在?我想多验几个。”
绥靖侯不想她竟主动提出,愣了一愣,又有些遗憾:“可是,那些都已经下葬了。”
谢斓不紧不慢的道:“小谢斗胆……虽则死者讲究入土为安,可是为了大楚国祚,为了追缉凶手,是否可以请出几具?”
绥靖侯有些傻眼:“这,尸体只怕都烂了,这也能查验?”
“当然能,”谢斓正色道:“只要有,就可以查。”
通常法医验尸加上现场勘察,痕迹检验等等之后,就可以完成现场重建和凶手画像,下一步就能抓人了。可是现在谢斓看到的,只有两具尸身,根本没去过现场,得到的结果也不够明晰完整……验尸却不能得出真相,这是身为法医的耻辱。
绥靖侯迟疑了一下,道:“这个……”
还未说完,忽听有脚步声急急奔了过来,遥遥便道:“侯爷何在?不好了!又有武师被杀了!”
谢斓顿时精神一振,疲惫尽消:“我们快去看看!”
她倒不是盼着人死,而是希望能尽快解决此事。如果能现场勘察,对凶手画像太有帮助了!之前这两具尸体上她想不通的地方也许也可以得到解答!
林琅道:“是什么人?”
禁卫军道:“是扶摇宫朱公公的义弟朱承。”
扶摇宫住的是洪贵妃,一向颇得皇上宠爱,那朱公公是扶摇宫的太监总管,约摸十来年前,认了一个义弟朱承,已经是五阶的武师,在京城已经算绝顶高手,居然也被杀了?
林琅急道:“爹,我去看看。”
绥靖侯也是皱眉,道:“你伤还没好,那朱由又难缠,我亲自去瞧瞧!”
他看了谢斓一眼,又看向谈忠,一个迟疑,谢斓道:“侯爷,我跟你去瞧瞧。”
景樾抬手就敲了敲她的脑袋,“你累成这样,还怎么去?我送你回去休息!”他弯腰就要抱起她。
“别呀!”谢斓急道:“我不累啊!只有到了现场,才能看的更清楚!才能找到凶手啊!”
景樾低眼看着她,唇畔似笑非笑,显然完全不为所动,谢斓急了,完全是下意识的,双手拉住他衣袖,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决定用诚意打动他,“我可以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景樾低头看她,小小的姑娘生了一对极清澈的眼睛,睫毛长的小扇子一样,小白牙咬着淡粉色的唇,顶着一对兔耳朵水汪汪看人的时候,真让人心都要化了,他的声音不由得就软了三分:“你……又何必逞强?”
“这不是逞强啊!”谢斓都快急死了,拉着他晃来晃去,努力强调:“这是为了真相!只有统观全局,兼顾细节,才能得到真相!才能令亡者瞑目!”
为了真相?景樾微微一怔。眼前忽然滑过她离榻三步,慢慢折腰为礼,竟不由得叹了口气,别开了脸。
谢斓顿时一喜,转头向绥靖侯:“侯爷,我跟你去!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
绥靖侯点了点头,想了想,仍是对谈忠道:“谈捕头也一起罢。”
谈忠拱手应了,瞥了谢斓一眼,这会儿,他已经没了方才的抵触,毕竟他查了好些天也不曾查出来的事情,小姑娘一来就查了出来,且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他不信服……但也不过是猜测罢了!只是凑巧!若真到了现场,他倒不信,她真能看的出什么!
一念及此,谈忠一皱眉,率先出了屋子,他身后的书生迟疑了一下,还是退后一步,让景樾抱着谢斓先行,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轻声道:“谢三小姐,”谢斓偏头,他似想说什么,看了眼谈忠的背影,又咽了回去,只低头道:“小生谈效,幸会。”
谢斓挑眉,点了点头,谈效神情顿时一松,含笑退后一步,“谢三小姐先请。”
谢斓又点了点头。其实谈效的意思,原本应该是想为谈忠解释一下,却又怕谈忠不快,而谢斓这一点头,就表示她并不在意。
她的确没有生气。其实她一见那谈忠,就有一种见到同类的感觉,那老头子虽然横挑鼻子坚挑眼,但心性应该不坏,也不像是屈于强权的人,也许,他也只是为了真相罢了。
第064章 青天神捕
景樾见那谈效莫名其妙过来通名,谢斓居然还很默契的点头,不由得一皱眉,脚下更快了三分,大袖飘飘的冲到了前面。
朱承的府弟相隔不远,绥靖侯一行才刚进了门,便有一个身着大内太监服色的人迎了出来,正是朱由。当头便道:“侯爷!这武师被杀一案,究竟何时才能有结果!等到侯爷查出来,阖京的武师都要死光了!可怜我那弟弟啊……”他声音哽咽起来。
绥靖侯一皱眉,虽然洪贵妃势大,但他怎么说也是正经侯爷,背后使绊子的不少,却很少当面敢给他下不来台。不过看那朱由哭的双眼都红肿了,声音嘶哑,显然是悲痛欲绝,便不曾与他计较,道:“请朱公公带路,我们去瞧瞧。”
朱由便折身带路,一边道:“我那弟弟,已经修到了五阶,昨日还好好的,今早起身,便是阴阳两隔,竟还有人同咱家说是自尽!咱家与他情……情同手足,他怎会自尽!他这一去……咱家这心都要碎了……”
又是自尽!这死去的武师,不是被伪装成意外,便是自尽!
绥靖侯着实没心思敷衍这个阉人,只点了点头,朱由大为不满:“侯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圣上交办的差事,侯爷就是这么敷衍的么!怪不得这么久什么都查不出来!侯爷将京城安危置于何地!”
绥靖侯忍无可忍,断喝一声:“朱公公请慎言!本侯当的是圣上的官,失职于否,自有圣上裁断!公公有何立场来质疑本侯!”
朱由气的一咬牙,却终究没再多说,悻悻的拂袖前行。
谢斓被景樾抱着,一直随行身后,冷眼旁观,总觉得这朱由的神情有些古怪,略一思忖,莫名想起了东方不败……难道这对义哥义弟,其实是一对龙阳?这朱由是个受?无怪他如此悲痛失态。
说话间已经到了卧室,门外横着一张木床,上面放着一个高大的男子尸身,当胸插着一把匕首,那男子一手紧握匕首,双眼圆睁,已经气绝身亡。
谈忠一见,便不由得怒道:“不是说了,再有人死,不得移动么!这样还要怎么查!”
朱由大怒,正要喝骂,一眼看到了他身上的捕头官袍,又是一喜:“是青天神捕么!幸会幸会!”他看了那榻上的尸身一眼,眼眶一红:“舍弟已经身故,咱家怎能任他置身那腌攒之处!少不得叫人移出来……”他又开始哭。
谈忠无奈,抑了抑怒火,便上前检视,谢斓也想上前,朱由一眼看到,顿时指着她怒道:“这是谁家的丫环,还是个瘸子!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绥靖侯虽也不甚相信谢斓,却毕竟是他带过来的人,沉声道:“这是宁远侯府的三小姐,略通些……医术,倒是可以帮帮忙……”
话还没说完,朱由便震惊了,直着脖子大笑三声:“哈!哈!哈!侯爷你这是睁眼说瞎话么!什么狗屁宁远侯,不过是个扶不起来的病殃子!你敢是以为旁人都是瞎子么!竟带个几岁大的黄毛丫头来装相!”他指着她:“她敢碰我弟弟一次,咱家立刻就禀明圣上!参你个敷衍皇差之罪!”
谈忠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疙瘩,犹豫的看了谢斓一眼,本想说她是他带来的药仆,又觉得有些不妥。谢斓已经冷笑一声,径直转了身。
其实旁人骂宁远侯,她倒没什么感觉,只不过,既然那太监这么拽,就让谈忠先验验看好了。反正她瞥了几眼,已经大概了解了尸体的状况,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先去瞧瞧现场。
朱由仍在喋喋不休,绥靖侯本就是武将出身,不擅言辞,只唬着脸不理会。谈忠便上前验尸,谈效也跟了上去。
旁边就是那房间,门扇大敞。谢斓眼睛看向那间房,随手拍拍景樾的手臂。
这是把他当脚力使了么!景樾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便将她放在了门前。
这房中陈设十分大气,处处都透着武人的粗犷,谢斓且不忙进门,先扫了几眼,看了一眼高处的那扇窗子。然后她拉拉景樾:“哎。”
他低眼看她,懒洋洋的应:“嗯?”
她指指那窗子:“你有没有办法,在不进门的情况下,将那窗子开半扇?就开到……”她小手儿比一个角度:“那个程度就好。”
他也不问她为什么,就隔空弹指,窗茬嗒的一声断掉,居然真的开了小半扇。谢斓心中赞叹不已,低头弯腰看了许久,然后再看看景樾,“呐个……有没有办法再回来一点点?就半寸宽就好。”
景樾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微带揶揄,然后转手摘了她发上的布葡萄,轻轻抖手打出,指上使了个巧劲儿。那布葡萄便如什么暗器一般,嗖的一声飞出,将窗子带回半寸,又飞回了他手上。景樾转手拉住她的兔子耳朵,轻轻系了回去,手势十分温柔。
原来武道真的如此神奇!谢斓完全没有被他如此旖旎的一个动作引动少女心,反而着意看了几眼他修长的手指,啧啧,她要是也有这么一手该多帅啊!能撩多少妹啊!
直到他放回手,她才猛然回神,想起了正事儿,弯腰低头看去,抿着小嘴儿很是认真。
他看她单腿着地,撅着小屁股摇摇晃晃,小模样极是逗人,心痒痒的想上前捏一把,又顾及场合不对,勉强忍住,转眼看天。
这个时代,没有各种辅助设施,只能靠变换光线角度,而且这些人抬那朱承出来,也早就把现场破坏了。谢斓蹲下起来的看了好一会儿,眼神忽微微一亮。
她站起来拿过拐杖,正要往里走,忽然听到谈忠道:“……匕首六寸半,全锋入肉……”
谢斓回头看了一眼,便见那白面书生谈效正拿着一个装订好的本子,和一支类似画眉用的炭笔,正飞快的奋笔疾书。
原来这孩子是干这个的,这种人她也需要啊!虽然她脑子很好使,可以记住,可是终究还是记到纸上最保险,且有些一时难解的,记下来也可以细细分析推敲。
她脑海里推演了一下培养寸草或者春晖做速记的场面,摇了摇头,这俩丫头看到尸体不吓哭就算了,还是别指望她们了,再说现学识字也很麻烦。
第065章 我的结论恰恰相反
谢斓遗憾的放弃,进了房间,转过屏风,就是一张大床,不是官宦人家常用的两进或三进的雕花床,而是敞亮亮一张巨榻,榻上被褥显然是在抬人的时候破坏了,略有些凌乱,处处都是血迹。
谢斓前后左右细看了几眼,这才上前把被褥复原回去。血迹围绕之中,便清晰的显现出了一个伟岸的人形,帐顶,帐周,及床上,俱是大片的喷溅状血迹,人形上身的两旁,有许多积存的血迹,已经深到渗透了被褥。
谢斓细细看了一圈,暗暗点头,景樾站在屏风边,小心的沿着她走过的路径来走,看她神情,带笑道:“谢神捕看出什么了?”
她对他眨了下眼睛,仍旧在房中转来转去的细看,桌上杯盘犹存,八样小菜,并一些精致点心,围了满满一桌,谢斓细细看了,转头见景樾还在,便道:“你了解易容术么?能讲给我听听吗?”
“怎么?”景樾挑了挑眉:“易容术,大多利用树脂颜料制作各种面具,也有许多高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