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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沐廷听了,心里微微震撼着,当即点头答应。
“好,那以后耿肃就听你差遣,生意上的事情,你让他和长庆接头。”
陆云鸿道:“光有一个耿肃也不行,你回去叫计云蔚把他们家的大总管曹伯送来,那才是他们家最得用的人,留在他的身边可惜了。”
宋沐廷:“……”
那曹伯精通术数,是计家最得力的助手,陆云鸿张口就要,真是狂妄。
可不知为什么,宋沐廷有一个预感,那就是计家会给他这个人。
第二日,宋沐廷去计家,和计云蔚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计云蔚就道:“曹伯啊,我爹正要叫他告老还乡呢。”
“巧了,如果他愿意跟着陆云鸿的话,我是没意见的。”
宋沐廷险些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曹伯不过才四十上下,怎么就要告老还乡了?
结果等他一见,曹伯果然还硬朗着呢,瞧那走路的样子,就知道是个勤于练功的人物。
那双三角眼微眯着,精光就在眼底转了一个圈了,这等人物,计家竟然愿意放他走?
计云蔚道:“曹伯,你如今是自由身,我爹又准你回乡养老,按理说我不该多事的。可我那位好友你也识得,他是陆云鸿,陆大状元。现不知闹的什么疯,想从商,托我问问曹伯可愿意过去跑跑腿?”
曹伯闻言,笑了笑道:“我一直在计家,吃喝有人伺候,这几十年过得再舒坦不过。计家的铺子多,老爷和大爷都入仕了,也不好管理。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我跟着这陆状元出去闯闯,顺便还可以照看计家的生意。”
计云蔚看向宋沐廷,意思就说:曹伯是愿意的。
很快,曹伯下去收拾。
计云蔚带着宋沐廷,两个人鬼鬼祟祟跟踪,发现曹伯去了书房。
书房里,曹伯正在向计云蔚的父亲计向荣汇报,说是陆云鸿开口要他过去跑腿。
计向荣捋着胡须笑道:“我就说陆云鸿不会无缘无故折腾这一出,他果然不想入仕了。也好,有他在外周旋,我这心也能踏实点。”
曹伯道:“大爷还不知道呢,要不要说?”
计向荣道:“他若是想得明白,便不用我们说,他若是想不明白,说也无用。”
书房外,计云蔚和宋沐廷悄然离开。
两个人走到僻静的地方,计云蔚便道:“我算是看明白了,陆云鸿决心要推你入仕。其实我细想过了,如果你不入仕,宋家的下场只会更惨。现在这样,我们还能守望相助,已经很好了。”
宋沐廷道:“让两个擅长经商的人去做官,让一个擅长做官的去经商,他想什么呢?”
计云蔚想了想,说了句实话:“大概,他和权利的距离只在咫尺之间。因为触手可及,所以没有什么念想。”
“而我……没有兄弟帮衬,守得住家业就守不住计家的权势,我总要选一样。”
“他替我选了,还会源源不断给我赚银子,我何乐而不为?”
“你也是,放宽心,我们做官跟别人做官不一样,我们不缺钱。”
“油水都让别人去捞,我们搞好上下级关系,或落井下石,或救人于危难,开心就好。”
宋沐廷:“……”
他的三观感觉扭曲了一下,然后他自己狐疑地想了想,发现原本就该是这样的。
一时间,宋沐廷晕头转向的,总感觉自己被忽悠了,上了贼船。
就在他恍惚还没个决断时,计云蔚身边的跑腿小厮丁虎跑来回禀:“大爷,长公主也去郊外了。”
计云蔚道:“果然,我就知道她会去的。你提前叫人去郊外报信没有?”
丁虎道:“叫了,我叫二顺去的。”
宋沐廷听不明白,连忙拉住计云蔚问道:“你监视长公主?”
计云蔚拂开他的手,没好气道:“什么叫做我监视,你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是安王妃的事情,长公主当初险些难产而死你忘记了,哦,你压根不知道吧?”
“我是见长公主去了安王府,便知道她一定会触景生情,想起昔日嫂夫人对她的救命之恩,所以让下人盯着些的。”
宋沐廷喃喃道:“有点印象的。”
计云蔚道:“那就对了,总之。”
“哎……我怎么跟你说呢。就算太子会恼云鸿,但嫂夫人的靠山实际上是长公主殿下,王家有太子,嫂夫人有长公主,我们就像一尊三足鼎,看似架在火上烤,实则稳得很,根本无惧朝堂那点风浪。”
“当然了,如果你很背,出门被马车撞死了,那只能怪你时运不济,不能怪你没有后盾。”
宋沐廷狠狠推了陆云鸿一把,没好气道:“你才时运不济。”
他说完,整理了一番衣服,大摇大摆地走了。
计云蔚喊他道:“你现在要去哪儿啊?”
宋沐廷轻哼:“量身,做官服!”
计云蔚:“……”笑容不知怎么从眼睛里溢了出来。
得嘞,又忽悠一个来陪他的了!
这叫什么?
一如官途深似海,从此一心结同党?
第230章 你再好好想想
长公主听说安王妃产子身亡,她赶过去的时候,安王妃还没有入殓。
那张脸是灰白的,看着一点血色也没有,活像是身体里的血都流干净了。
刚出生的孩子她也看了,和赵安年刚出生时差不多大,尚在襁褓中却已经失去了母亲。以她那三弟的性子,往后新娶了媳妇,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伤感之下,长公主想到了自己。
当初若不是王秀在,她就死了。兴许孩子都不能活,如果孩子能活,也会像景辉一样,成为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任由曹家掌控。
出了安王府的大门时,那四周早就一片素缟。
清冷的街道上,来往的马车络绎不绝。
安王妃死了,不过皇上念在她是为了皇家诞育子嗣而死的,恢复了她安王妃的身份,也算是给了她一份体面。
因此,原本圈禁而沉寂的安王府,瞬间像是被人记起,从而热闹起来。
长公主径直去找王秀,因为她想了许多,发现自从结识王秀以来,一直都是王秀在帮她的忙。
先是救了她,然后帮她调养孩子的身体。辛辛苦苦办的官学也落在她的名下,写的医书也都奉献给了宫里。
她自己呢?
并没有因为仗着皇家的维护就得到了实惠的利益,而且还险些搅进宫廷后妃的风波之中。
计云蔚派来报信的人,被陆云鸿扣在了门房。
因此当长公主说出安王妃的死讯时,王秀显得十分震惊。
因为历史上,安王妃死于一场大火,安王兵败后,她在府中自焚而亡。
对了,她记得安王妃并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也就是说,原本安王妃这一胎是没有生下来的,或许是没有怀上,或许是早早流产了。
而现在,一切的轨迹都已经发生改变,安王妃提前死了,还留下一个嫡子。
王秀狐疑道:“孙院使去了也没有救回来?”
长公主叹道:“原本已经救下来了,是孙院使走了以后才出的事,像这种看似已经安全,但随即又发生意外的产妇多吗?”
长公主也有点奇怪,因为她知道孙院使是一位很谨慎的人,如果没有八九成的把握,是不会离开的。
张太医医术也不差,擅长妇科和产科,可以说是京城的一把手了。
但是,现在两人双双失手。
一个被贬,一个闭门思过,都挺憋屈的。
王秀道:“妇人生产后一两个时辰最关键,因为还有可能大出血。但如果是一开始就找到出血点,生完孩子时发现也止住了,那一般问题不大。”
“孙院使大概疏忽地以为,血已经止住了。张太医是太紧张了,而且安王妃生产时就流了不少血,留给张太医的时间不多。”
长公主听后,握住王秀的手道:“所以你当时在长公主府守到天亮才走的,那个时候我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你却心无芥蒂地想要护着我。”
王秀回握住长公主的手道:“你当时对我没有印象,后面不是有了吗?再说了,当时太子殿下都还没有走呢,我一个东宫属臣之女又怎么能离开?”
长公主叹道:“我知道你现在不会向我邀功了,但我还是想要真心地谢谢你。”
“阿秀,我现在才知道我能活下来有多么幸运,还有安年,他也是托了你的福才长得这样好。每次安年生病,我只要想到有你在,便可以安安稳稳地睡觉。”
“你对于我们母子来说,宛如再造之恩,我会永远记得的。”
王秀道:“殿下别说这样的话,两人相交贵在长久。殿下予我的好处,那也是旁人求不来的。”
长公主看了看王秀的肚子,摸了摸道:“长久好啊,长长久久的,说不定以后还能做亲家。”
王秀笑道:“若是将来有幸跟殿下做了亲家,那我替我家闺女做主,聘礼也不要了。”
长公主心里高兴,知道王秀没有抵触两家做姻缘的意思,便嗔道:“我呸。你想委屈我媳妇,我还不干呢!你这一胎若生了个女儿,我定要叫我家安年看住了,将来好定给他做媳妇。若这一胎生的是个儿子,你和陆云鸿再加把劲,三年抱两,得有个千金才圆满呢。”
王秀笑道:“三年抱两,我才不干呢。生一个已经是看在孩子他爹的面子上了。”
长公主十分诧异:“你不准备生第二个了?”
王秀道:“暂时没有这个想法,怀孕很累的。”
长公主想想也是,她怀孕七八个月的时候,睡觉连身都翻不了,是挺难受的。
可她还想哄一哄阿弟,到时候王秀生了女儿,就不要让景焕和安年抢了。
反正景焕是太孙,选择的条件那么多,王家也有孙女啊。
长公主第一次想食言,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弟弟没有未来儿媳妇重要。
当然,这个想法她只敢放在心里,并不敢说出来。
因为她怕自己说出来,机会就没了。
……
安王妃死了,安王的困局就解了。
王秀总觉得这里面的因果关系怪怪的,晚上她看见陆云鸿在画一个戏台的时候,都没怎么在意。只是问道:“你说这安王妃的死会不会是人为的?”
陆云鸿道:“连长公主生产时都有人做手脚,安王妃的死如果是人为的,那有什么奇怪的?”
王秀想了想,觉得也对。
可她很快就感觉头皮炸了一下,她问陆云鸿:“我跟你说过,长公主生产时有人做了手脚?”
陆云鸿也觉得头皮炸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不露声色地笑道:“你没有说过?你再想想?”
心里:呼……
王秀想啊想,她说过吗?什么时候说的?
她好像只跟太子说过吧?毕竟这样的事情她又没有真凭实据,怎么好乱说的?
陆云鸿提前反驳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的?你再好好想想。”
他说完,拿着他画册走了,临走前留给王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王秀:“……”
她现在被陆云鸿整得,都开始自己怀疑自己了。
她说过吗?
什么时候说的?
她没过说??
那陆云鸿怎么知道的??
……
咦,好烦哦,不想了。
第231章 会不会老了点(加更)
安王的案子不了了之,黄少瑜觉得有负陆云鸿所托,沐休之日便来了庄上。
时逢初春,暖阳高挂,空气中还能闻到一股青草香的气味。
陆云鸿特意让下人把茶水送到亭子里,然后和黄少瑜在亭子里品茶说话。
黄少瑜道:“其实这次的事情,皇上根本就不是可怜安王,他是可怜安王妃。当年先皇后正因为难产仙逝,丢下一双儿女给他。安王妃产下安王世子而亡,多少让皇上触景伤情了。”
陆云鸿道:“这件事不必细说,我都知道。难得你过来看我,今天用了晚膳再回去,如何?”
黄少瑜道:“我都来了,自然任凭你安排。”
此时的黄少瑜,早就忘记了陆云鸿说要做媒的事情。喝完茶,他还乐呵呵地在庄子周围闲逛起来。
陆云鸿则兴冲冲回房,把自己的想法跟王秀说了。
王秀一听,当即拽着陆云鸿的袖子道:“走走,你先带我去看看。”
陆云鸿二话不说,带着媳妇就出门去找黄少瑜了。
他们在一处田坎上寻到黄少瑜,他负手而立,身姿高挑,微风吹动长袍,看起来别有一份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