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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郑思菡便冷冷道:“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赵景焕察觉小姨发脾气了,但他也很不高兴。
因为他一向都是不会说谎的,可小姨竟然不领情。
于是他道:“小姨,我是在帮你啊!”
“噗。”徐六姑娘一时没忍住,笑了。
其他人也忍俊不禁。
这就是童言无忌了,不然这会太孙是在周氏的身边,谁会教他说这些呢?
郑思菡也涨红了脸,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不过她没想到最后给她难堪的竟然是外甥,心里愤懑的同时,也觉得自己从前照顾了个白眼狼,并决心以后离赵景焕远点,再也不理他了。
张老夫人本以为,今日郑家是借着他们徐家的宴会来看外孙的,自然会有所收敛,想不到郑思菡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就敢如此放肆。
相反,她怕应承不了的王秀,却格外识大体,也一再为他们徐家着想。
张老夫人站起来,并没有理会身后的郑思菡,还是握住王秀的手道:“陆夫人是第一次来我们府上,我带你四处走走,咱们逛逛园子如何?”
王秀道:“有老夫人相陪,何其有幸,那我们就走走吧。”
赵景焕连忙道:“我也要去。”
周氏站起来道:“走,外祖母带你去。”
一行人就这样丢下了郑思菡,往园内走了。
胡氏走在后面,吩咐身边的卫嬷嬷道:“郑姑娘身体不太舒服,你们先陪着她,一会她身体好了,再给她带路。”
郑思菡的脸又黑又绿,可碍于是在徐家,发作不得。
可没过一会,她就想明白了。
外甥是皇家的人,不是郑家的,再加上她照顾外甥的时候,外甥都还没有什么记忆,所以现在会和王秀亲近也就不奇怪了。
她不能指望外甥,她也不能指望爹娘,她能指望的就是她自己。
郑思菡想到自己带来的毒蛇,还在马车里呢,这会没人,刚好给了她机会安排。
只见她坐在窗边去喝茶,然后假装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茶水洒在她的裙摆上,郑思菡惊呼一声,胡氏的亲信卫嬷嬷连忙上前查看。
见郑思菡的裙摆湿了,心想这还是大家小姐呢,自己喝茶都端不稳。
她心里虽然鄙夷,面上却道:“裙子是不能再穿了,不如三小姐先跟去耳房,我找身我们六小姐新做的裙子给三小姐换?”
郑思菡道:“不用了,我们马车里带了替换的衣裙,让我的贴身丫鬟去取就是了。”
卫嬷嬷听了,便去叫郑思菡的丫鬟夏月进来。
郑思菡对夏月道:“去把准备好的衣服拿来,我在耳房里等你。”
郑思菡话里有话,夏月知道她要做什么,心里紧张又害怕,连忙道:“湿得厉害吗?要不还是别换了吧?”
卫嬷嬷瞠目结舌,心想这郑家的丫鬟也是奇葩啊。
结果只听郑思菡怒吼道:“我指使不动你是了吧,你再不去,等我回去就把你发卖了。”
夏月吓得连忙道:“奴婢这就去,小姐息怒。”
说完就跑,可她和卫嬷嬷错身而过时,眼泪接连而落,看得卫嬷嬷一愣。
这丫鬟惊恐的模样,不像是指使不动啊?
她再次朝郑思菡看去,却见郑思菡笑道:“家里的丫鬟疏于管教,让嬷嬷见笑了。她也就是仗着在外面,若是在家里,她哪敢这样?”
卫嬷嬷笑着敷衍两句,便带着郑思菡去了耳房。
很快,夏月就取了包袱来,外面还有一件黑色的斗篷。
卫嬷嬷瞧见了,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心想今天天气很好啊,怎么还带了斗篷?
而且……还是黑色的。
卫嬷嬷跟进去,想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比如打包脏衣服装起来。
谁知道郑思菡问道:“府中的客人,换衣服都到这里来吗?”
卫嬷嬷怕郑思菡以为怠慢了她,连忙道:“是的,其他厢房偶尔都有客人住,所以一直都是在耳房里换的。”
郑思菡稳了稳心,一边解着衣服的扣子,一边道:“嬷嬷先出去吧,我自己可以。”
卫嬷嬷听了,连忙退了出去。
年轻姑娘害羞,换衣服只喜欢自己人伺候,这些都是常见的,她也没有怀疑。
不过等郑思菡换好出来,卫嬷嬷见她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还随手给了她一串玉石手串做打赏,嘴里更是甜甜道:“兴许是早上坐车出来闷着了,现在感觉好了很多,谢谢嬷嬷这样细心地照顾我。”
卫嬷嬷捧着那串价值不菲的手串,心里疑惑不已。
郑思菡却接着道:“我娘她们逛到哪儿了,我也想过去陪着。”
卫嬷嬷当即便带她过去,不过她无意间看到郑思菡的丫鬟红着眼睛,抱着披风的手一直在抖。
卫嬷嬷回想一番,确定刚刚郑思菡并没有打骂她的丫鬟以后,不免在想?
这主仆二人……莫不是一个喜欢来阴的?一个喜欢装可怜??
第309章 这都是陆大人安排好的
徐家的园子还是很不错的,毕竟徐家人已经在这里住了百年的光景,从荷塘里养的莲花就能看出来,根茎比外面的更为粗壮,虽然已经入秋,但荷塘里的莲花还是亭亭玉立的。
那浮在水面上的莲叶也是圆圆胖胖的,十分可爱。
清风拂过,头顶的银杏叶洋洋洒洒,宛如金叶子一般耀眼夺目。
王秀还伸手摘几片递给找景焕玩,告诉他可以带回去做书签。然后赵景焕就让余得水给他收起来,他要带回去。
众人见他孩子气,又好哄,不由得羡慕起王秀来。
起先她们还以为王秀当了太孙的义母,会吃力不讨好呢?
毕竟太孙的生母尚在,虽然不得宠,到底是有娘的孩子。
谁知道……
不过她们看见周氏笑得勉强的样子,便也不由地在想,人和人的命运就是如此奇特。
太子妃那么好的牌,握在手里打得稀巴烂。
王秀嫁进陆家,几经周折,原本以为翻身无望,谁知道竟然一天比一天好了。
可见,人的性情多少能影响命格,而老祖宗常说的,修身养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大家都慢慢悠悠地上了拱桥,那座桥已经有些年头了,据说当年改造徐公府的时候就有了,桥面的石板路饱经风霜,看起来斑驳古朴,已经不复当年青砖雕栏的傲然挺立。
但意外的,赵景焕很喜欢,还在那周围一直捡石子玩。
就在这时,胡氏道:“那是郑三姑娘吧,她来了。”
王秀抬眼看去,见郑思菡跟着徐家的下人一路穿行,看那精神,倒是比之前更好了。
她笑了笑,不做言语。
谁知道徐潇从桥头另外一边走来,笑着同张老夫人问安,又说道:“大老爷说寻了些精致的小玩意,想请太孙过去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
张老夫人以为是儿子想见太孙,便道:“也好,那你们快带太孙过去挑吧。”
赵景焕一听,也来了兴趣。
不过他没动,而是看向王秀。
王秀道:“去吧,一会他们会送你回来的。”
说着,示意余得水带人跟着。
余得水不动声色地点头,准备将太孙抱过去。
就在这时,徐潇又道:“大老爷还说了,陆大人也等着的,就请陆夫人一同前去。”
张老夫人眉头微动,直觉儿子不会提这样的要求。
可是徐潇当众说出来,又不像是在说谎。她摸不清其中的意思,便看向王秀道:“陆夫人可愿意跑这一趟?”
王秀见徐潇提起她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她当即道:“应该是担心太孙顽皮没有人管着,我去去就来。”
张老夫人微微颔首,心想王秀倒是好说话,就是儿子找她过去,可是有什么事情嘱托?
好在陆云鸿也在那边,如此倒也不会有什么闲话,她的心定了定,决定等晚上再找儿子问清楚。
周氏往前跟了两步,说道:“要不我也去吧。”
张老夫人道:“忠勇伯不是在那边的,你也该宽宽心,让他们祖孙见见才是。”
周氏听了,这才按捺下来,笑着道:“您说得对,他外祖父还在那边等着呢。”
赵景焕性急,往前走了一段就不要余得水抱了,可他下了地就跑。
一群宫人跟着追,徐家的大总管也在前面着急地带路,看起来人仰马翻的。
徐潇却放慢了脚步,压低声音与王秀道:“陆大人和我大伯他们在前面的如意馆,一会我就不过去了。”
王秀愕然,正要问他什么,却见他笑了笑道:“这都是陆大人安排好的。”
话落,停住脚,目送王秀往前去。
王秀一边惊疑不定,一边想起郑思菡出现以后,徐潇就现身说要带太孙去挑礼物,好像是掐算好时间,让她不要留在那里等郑思菡一样。
莫非那郑思菡要做什么?
王秀一边想,一边追上余得水他们,一行人在徐家大总管的带领下去了如意馆。
头顶阳光明媚,路边绿树成荫。
微风徐徐,还时不时能听见几声鸟叫。
太孙冲上前去又折回来,王秀还以为他遇见了生人。
等走上前了,才看见是陆云鸿站在如意馆的前面,负手而立,正等着她呢。
赵景焕悄悄地讲:“我觉得义父也是有点凶的,跟我父王一样。”
王秀见陆云鸿走了过来,眼眸和煦,好像是因为晒了太阳,所以微眯着眼,看起来懒洋洋的。
她顿时笑道:“凶吗?”
赵景焕点头。
王秀却道:“像只没睡醒的猫一样,哪里凶了?”
陆云鸿走上前来,对余得水道:“徐家大老爷等着呢,你带太孙进去吧。”
余得水颔首,很快就抱着太孙进去了。
王秀问道:“我们不进去吗?”
陆云鸿摇头,兴冲冲地握住她的手道:“我带你去看戏。”
说完,带着王秀从左边的小道上返回,上了高高的假山上。
那假山上有茶寮,有个烧水的小童,见他们来了便恭敬地行礼。
另外一人,穿着竹青色的交领长袍,带着东坡巾,四十岁左右,续着胡须,眼眸清亮,面容和煦。
陆云鸿道:“这位是徐二爷,国子监祭酒,五哥的上峰。”
王秀福了福身,唤道:“徐大人。”
徐敦摆了摆手,对陆云鸿说道:“快请你夫人坐下吧,品一品我们徐府的茶怎么样?”
说完,叫小童呈上来。
是碧螺春,王秀以前喝的时候不太喜欢,但这次喝了感觉清爽绵长,顿时眼眸一亮。
徐敦就笑着道:“可以吧?”
王秀点头:“很好。”
徐敦道:“我和你的夫君私交有些日子了,他没有跟你说吧?”
王秀摇头,这个她还真是不知道。
徐敦好心情地笑道:“我就知道。他来徐家,怎么不叫我摆宴,反而叫老三。”
“现在看来,不像是看不起我,反而应该是看重我才对。”
王秀一头雾水,便朝陆云鸿看去。
只见陆云鸿笑了笑道:“徐二爷明察秋毫,我不过是顺便搭把手而已。”
徐敦却亲自给陆云鸿斟茶,认真道:“多谢了。”
陆云鸿喝了茶,淡淡道:“哪里。”
王秀:“……”
文化人的世界……隔了山山水水,九转十八弯的,她一句都听不懂。
不过看得出来,徐敦和陆云鸿关系不错,两个人是平辈论交的。
喝了茶,徐敦站起来道:“我们徐家这假山上的茶寮跟别家的不一样,站得高,看得远,二位不妨跟我转转,说不定能看见什么好玩的事情。”
陆云鸿搀着王秀,站起来后挽着她的手道:“假山上的小路不平,你不要放开手。”
徐敦看了一眼他们夫妻,抿着唇了笑了笑,只当没有看见。
第310章 没有哪一场的胜利是不见厮杀的
徐府的假山周围,郁郁葱葱种了许多树。
从高处往下看,各处林间小道一清二楚。可从下往上看,却难以窥探林间都站了些什么人?
陆云鸿再三提醒王秀小心脚下的时候,王秀就已经察觉到陆云鸿有些紧张了。但她不知道,他的紧张由何而来。
徐敦站在一旁,终是忍不住抬眼,看向陆云鸿道:“没有哪一场的胜利是不见厮杀的,只是硝烟在明在暗而已?”
陆云鸿缓缓抬起头来,笑了笑道:“也是。”
王秀察觉到他情绪低落,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可徐敦在这里,她也不好问,便握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