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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他们母子都被郑家给利用了。
或许郑家人的目的就是让陆云鸿夫妇照顾太孙不周,从而给太子谏言,让太孙和郑家来往。
却不曾想,她的儿子却因此受害。
更可恶的是,那背地里下毒蛇的人还大言不惭,信誓旦旦地说什么白尾蛇?
张老夫人这辈子,就是夫君离世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憋屈过。
她抹干眼泪走了出去,郑志勇见她神色凝重,心里不安,便问道:“陆夫人不是说有解毒办法吗?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郑思菡冷哼一声,表情十分不屑。
张老夫人站在高台上,冷冷地注视着郑家的人。
郑志勇都被看得心慌了,却听见张老夫人对身边的嬷嬷道:“给郑三姑娘醒醒神!”
话落,便有两个粗实婆子上前押着郑思菡。
郑志勇夫妇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张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扬起手,狠狠地甩了郑思菡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巨响后,郑思菡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她不可置信地咆哮道:“你们疯了!!”
郑志勇和周氏也连忙上前拉开徐家的下人,却冷不防听见张老夫人道:“我没有疯,是你疯了。”
“我儿跟你有什么仇?你竟然要胡说八道来害他?明明咬他的不是白尾蛇,你却一口咬定是白尾蛇。”
“原本我并不怀疑你们郑家,留你们下来也是希望可以多一些人向太子殿下解释。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张老夫人说完,便对管家道:“叫人把他们都捆起来,太子来之前谁也别放。”
张老夫人当家多年,积威深厚,下人们当即全部出动。
郑志勇见徐家动真格的了,猛地一把将他们推开,并将妻女都护在身后。
今日来徐家赴宴,他什么防身的利器都没有带,此时略显慌乱。
然而他却很清楚,那就是他们家不可能害太孙,毒蛇的事情跟他们家没有关系。
就算是女儿不小心说错了,那也不能为这件事背锅。
郑志勇沉声道:“老夫人,我敬你是女中豪杰,从不敢冒犯。你若真的要跟我们郑家为敌,我郑志勇也是不怕的,可豁出这条命我也要跟你讲明白,今日毒蛇的事情跟我们郑家没有关系,你要是不信,那就报官吧!”
“郑伯爷真的要报官?我怕你们家输不起啊!”
徐府的大老爷徐敏,二老爷徐敦一起跨进院落,并将今日过来的郑家马夫,下人,丫鬟婆子等,都捆了带到郑志勇的面前。
周氏被徐家这阵仗吓得一愣。
郑思菡却在见到夏月哭哭啼啼的那张脸时,心里猛然一慌。
在得知徐家三老爷被毒蛇咬了以后,她不就吩咐夏月回去的?
心里惴惴不安,郑思菡捏了捏拳,却依旧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心想越是到这个时候,她越是要稳住才行。
郑志勇看见徐敏和徐敦来了,当即就道:“事关太孙安危,我们郑家怎么可能会胡来?两位大人也是朝中栋梁,总不会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清吧?”
“砰”的一声,徐敏直接甩什么东西出来。
郑志勇看见的时候,吓得连忙往后退去。
原来那是一条死蛇,黑白相间,呈环状的。
他惊讶道:“莫非这就是那条毒蛇?”
徐敏冷笑,看向郑思菡道:“那就要问你的好女儿了!”
郑志勇听后,下意识看向女儿。
结果只见女儿心往后躲了躲,并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郑志勇也蹙眉,心想怎么都赖上女儿了?
徐敏却道:“郑三姑娘不愿意说,那就是去刑部大牢里说吧。”
“不过你的丫鬟和车夫已经招认了,今日你从忠勇伯府带了一条银环蛇,还将它藏在披风带进我们徐家的。”
郑志勇怀疑自己幻听了,可徐敏是谁?
他可是吏部尚书,六部尚书之首啊!
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徐敏是决计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并且还要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郑志勇一下子冲到了女儿的面前,问道:“真是你带来的?”
郑思菡连忙摇头,惶恐道:“不是,我不知道什么银环蛇,我都没有见过它!”
徐敦嗤笑:“是吗?”
“可我听下人说,刚刚郑三姑娘口口声声说自己看见过,而且还是条白尾蛇!”
郑思菡咬了咬唇,愤懑道:“我看见的是白尾蛇,不过是不是咬过三老爷那条我怎么知道?毕竟蛇进了草丛里,兴许还有别的毒蛇混在一起呢?”
徐敦道:“哪里来那么多毒蛇,我们徐府又不是蛇窝。郑三姑娘不愿意说实话就算了,这件事我们徐家一定会追究到底,大不了告御状,请皇上来裁夺!”
眼看徐敏和徐敦都是一副要公事公办的口味,郑志勇终于慌了。
他担心的不再是徐敬的死,而是这件事真的跟他们郑家有关。
徐敦跟皇上私交很好,又是国子监祭酒,门生满天下。
徐敏掌管吏部,掌管官员升迁,督查官员政绩,就连陆云鸿都在他的手底下当值。
这两个人,无论是谁,都绝不会跟一个小姑娘计较,那么唯一的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郑志勇已经没有耐心去问女儿了,他抓住夏月问道:“你是贴身照顾小姐的,你来说,这件事是不是跟小姐有关?”
夏月面色惨白,整个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谁知道郑思菡还暗暗警告道:“夏月,你别胡说八道。”
徐家人见状,都忍不住嗤笑,并露出鄙夷的神情。
郑志勇像受到刺激一样,怒吼道:“你要是不说实话,我连你娘老子哥哥一并卖了。”
夏月是家生子,哥哥是忠勇伯府跑腿的,父亲则是前院的管事。
听到这里,夏月便哭着道:“这条毒蛇的确是小姐带进来的。”
话落,郑志勇仿佛被五雷轰顶一样,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整个人也浑浑噩噩,四肢乏力,心慌胸闷,仿佛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第314章 相公太腹黑了
夏月见忠勇伯松了手,趁机挣脱,连忙跑到后面去了。
徐敏道:“忠勇伯,这件事就去刑部说吧。”
郑志勇站都站不稳,只是有气无力地强撑道:“不,不能去刑部。我把这个女儿赔给你们都行,你们要杀要刮都可以,这件事跟我无关。”
周氏搀扶着郑志勇,惊呼道:“老爷!”
郑志勇惨然一笑,随即又满脸痛苦道:“从娶你那一刻我就知道了,这是报应!!”
“当年……”
郑志勇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呕了血,吓得周氏浑身发颤,惊恐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可徐家的人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不为所动。
突然间,胡氏冲出来道:“娘,三爷他……他快不行了!”
“什么?”徐敏面色骤变,连忙搀扶着张老夫人进去。
房内,只见徐敬把府医喂下去的药都吐了,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驱不散的药味。徐敬抽搐着,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溢出些许泡沫,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张老夫人撕心裂肺地喊:“老三、老三、娘的幺儿啊……”
那声音,真是闻者伤心,听着落泪。
徐敏也上前扶起弟弟,满脸痛苦道:“这么会这么严重?太医呢?太医还没有来吗?”
王秀见状,实在是不忍心,便叹了口气道:“毒入心脉,太晚了……”
徐敏顿时大哭起来,抱着徐敬喊道:“三弟,三弟……徐潇还没有回来,你的儿子还没有回来,你再等等啊……”
胡氏也靠在窗边,握住徐敬的手哭得泣不成声。
突然,大总管着急道:“孙院使来了,孙院使来了……”
众人连忙让开,就连王秀都退到一旁去。
孙院使去诊脉,翻动着徐敬的眼皮,随即又和府医问了些情况。
只见他转身出去,随即又从院中抓了那条死蛇进来,面色前所未有地凝重。
见众人都在忙活,徐敦走到王秀的身边,拱手道:“谢谢了。”
王秀道:“哪里,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徐敦道:“陆夫人帮的够多了,先请去偏厅喝茶吧。”
王秀知道他们估计要和郑家清算了,当即便点了点头,由徐六姑娘陪着,去了偏厅。
可她才过去不久,便听见徐敬离世的消息,与此同时,徐六姑娘也跑回去,看她父亲最好一眼。
徐敦的手段,比起陆云鸿真是不遑多让啊。
王秀在偏厅门口转了转,见徐家的下人们都跟着哭,阖府上下,就没有不伤心难过的,可见徐家寻常待下人还是十分和善的。
据说胡氏还哭晕过去了,最后是徐六姑娘扶回房间去的。
张老夫人抱着小儿子,哀哀欲绝,谁扶她都不起来。
王秀问着孙院使的消息,以为他也会被请来偏厅坐着,谁知道过了一会才知道,孙院使被请去胡氏的房里诊治去了。
这时,王秀又在心里感叹。借用孙院使的手宣布徐敬的死讯,这样一来,就是皇上都不会怀疑了。
徐潇赶回来时,并没有能见徐敬最后一面,据说他抓了那条死蛇去和郑思菡对峙,行为疯癫,下人们都当他是受不了丧父的打击,越发同情起来。
安王来的时候,便见徐家的下人拖着徐潇,徐潇则非要将那四蛇扔到郑思菡的身上去,吓得郑思菡惊恐无状,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来。
眼前的美人惶惶不安,无助落泪,安王想到自己来此的打算,当即大喝道:“都闭嘴,别吵了。”
“告诉徐敏和徐敦,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叫他们快点。”
徐家的下人不情愿地通传,没过多久,徐敏和徐敦就出来迎接安王。
他们一起去议事厅说话,徐敏据说还气吐血了,强撑着回去和老母亲抱头痛哭。
最后是徐敦答应了安王的要求,将毒蛇和忠勇伯府的下人们一起交出去。
连同安王一起,将他们完完整整地送出了徐府。
等陆云鸿带着太子赶来时,只看见出府的孙院使。
此时的孙院使十分狐疑,看到太子和陆云鸿来了,还说道:“徐家三老爷买了毒蛇想取蛇胆泡酒,不知怎么,被下人放跑了。结果阴差阳错的咬到他自己,因为下人们没有找到那条毒蛇,所以救治不及时,一命归西了。”
太子:“……”
陆云鸿:“……”
孙院使讪笑,然后道:“很离谱是不是?”
“不过我看过了,真是一条剧毒的银环蛇,没办法,真的是被耽误了。”
“而且银环蛇的毒,就连王娘子特效的解毒丸也是没有什么效果的,真是……让人不敢置信啊。”
徐敬死了,看样子徐家也不打算追究了。
太子紧皱着眉,正要去探个究竟。
孙院使拦了一下道:“殿下听我一眼,今日就算了吧。”
“刚刚安王来闹来一场,老夫人据说这会已经神志不清了。大老爷徐敏哀伤过度,也病倒了。”
“唯有一个二老爷,又要照顾母亲和大哥,还要操办三弟的丧事……”
孙院使说着,无奈地摇头叹息。
太子捏了捏拳,知道现在不是问罪的时候。这件事疑点太多,不是徐家息事宁人就可以了。
他绝不允许,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谋害他人性命。
他当即对陆云鸿道:“你先去把王秀接出来,我在外面等你们。”
说完,把孙院使带走了,看样子是要想弄清楚这件事的原委。
陆云鸿颔首,很快就去徐家接王秀了。
送他们出来的是徐敦,徐敦对陆云鸿道:“太子把你安排在吏部不是没有打算的,经过这件事,我大哥怕是要致仕了,你要抓住机会。”
王秀震惊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非要如此呢?”
明面上死了一徐敬还不够,连六部之首的徐尚书也要被拖下水。
徐敦惆怅一笑,苦涩道:“事情太大了,回去让云鸿告诉你吧。”
说完,便对陆云鸿作揖,真心谢过。
陆云鸿还了一礼,说道:“节哀!”
徐敦没走,想目送他们夫妻二人远去。
陆云鸿见状,便说道:“家族大了,便想子孙也繁茂,最好个个都能出人头地。可有时候,家族的荣光也是后辈子孙的枷锁。腾飞之势也好,颓废隐忍也罢,只要儿孙本性善良,勤学苦读,勇于担当,便已经是极好的事情了。”
“更有甚者,愿意抚养善堂里的孩子,留下一世清名。”
徐敦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