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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义折返的时候,只见惠妃疼得满头大汗,更恐怖的是,还有虫子从她的鼻孔里爬了出来。
高义吓得“啊”地尖叫着,紧接着一盆水直接从惠妃的头顶淋下……
惠妃被水呛住,惊吓至于开始咳嗽,鼻腔里的异物也掉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地上蠕动的虫子,控制不住地惊声尖叫,声音尖锐刺耳,仿佛周围的房檐都开始震动。
只见她控制不住地拿着凳子拼命地往地上砸去,可砸得越狠,她就越痛。
周而复始,周身蔓延,痛苦狂躁的感觉席卷而来,惠妃控制不住地开始乱打乱砸。
高义见状,吓得连忙跑了出去。
白桃探头看了一眼,见惠妃疯了一样,甚至于还动手捶打自己,一时间吓得双目呆滞,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与此同时,太医院里。
当孙院使把那虫子切成一节一节的准备观察时,突然,药童惊呼道:“大人,您快看,它们动……动了……”
孙院使定睛一看,原来那些切成一节一节的虫子,竟然各自成了一条,又开始蠕动,四处找吃的了。
孙院使眉头一皱,连忙道:“不好。”
药童也紧张道:“师父,惠妃娘娘是不是没救了。”
孙院使倒吸一口凉气,这何止是没救了,这简直……怕是要不得好死。
吩咐药童道:“快,用火烧掉。”
他说完,急匆匆奔去了勤政殿,半刻也不敢耽搁。
顺元帝听说孙院使求见,心里便咯噔一声,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
等他看见面色蜡黄的孙院使,当即便有了最坏的打算,直接问道:“是不是惠妃的病有什么变故?”
孙院使紧张道:“皇上,杀虫药对付不了娘娘体内的怪虫,而且……”
顺元帝见孙院使支支吾吾的,心想莫不是会传染,便连忙问道:“而且什么,你快说!”
孙院使道:“而且那虫子竟然切段也能存活,实在是太吓人了……”
“什么?”顺元帝一下子站起来,面露惊慌之色。
他很快问道:“那被那虫子沾上,岂不是没有救了?”
孙院使道:“具体救治办法微臣还没有找到,不过现在就算请陆夫人回来,怕是也来不及了。”
“惠妃娘娘不过昨日呕了一场,今天没好好吃东西,那些虫子便搅得腹内不得安宁。倘若再继续吃下去,怕是神仙也难救。”
“可若是不吃……惠妃娘娘体内的虫怕是就要开始啃食内脏了……”
此时的孙院使还不知,蕙兰殿里的惠妃,并没有如愿吃上早膳。
顺元帝面露骇色,惊恐地坐了回去,同时内心纠结不已。
如果孙院使都没有办法,那惠妃岂不是必死无疑?
就在顺元帝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召回王秀的时候,太子来了。
第382章 他有点害怕被太子盯上
顺元帝看向太子,目光一下子柔和了许多。
就好像是找到些许安慰,他一把握住太子的手道:“惠妃好像快不行了……”
太子面露愕然,随即问道:“不是说可以救治的吗?儿臣还担心她到处跑惹得人心惶惶,叫人把蕙兰殿看起来了。”
顺元帝叹道:“你做得很好,她那个病很奇怪,的确不能放她出来到处跑。”
“孙院使刚刚说了,那怪虫切段了都能活,这样的虫子,除非把人毒死,否则的话……”
太子听后却紧皱眉头,沉声道:“切断都能活,用什么毒药才能毒死?孙院使试过砒霜和鹤顶红了?”
孙院使惊了,抬头一脸懵相地看向太子,真要按照太子这个办法试,惠妃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尴尬地张了张嘴,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谁料太子下一句,直接都吓傻了他。
只听太子继续道:“如果毒不死的话,又不能埋入地下,是不是还得用火烧??”
孙院使:“……”
顺元帝:“……”
眼见孙院使和顺元帝都不说话了,太子突然沉下脸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妇人之仁?倘若那毒虫越来越多,不小心危害到父皇怎么办?”
“金阳还这么小,母妃不能陪在身边也就算了,父皇可得好好活着才行。”
顺元帝:“……”
一时间,他竟然分不清太子是真的关心他,还是来埋汰他的?
不过被太子这么一说,他也没有之前那么慌乱了,当即就对孙院使道:“你先回去想办法,朕让人给王秀送信,就看惠妃能不能挺过这一劫了。”
孙院使连忙点了点头,可他没有忘记太子的嘱托,便朝太子看去。
却见太子沉凝道:“昨夜儿臣已经命人给王秀送信了,明天就会有回信,父皇等着便是。”
顺元帝听了,眼眸倏尔一亮,心里长舒一口气,欣慰道:“怪不得朕听李德福说,你昨晚很晚才歇下。”
太子抿了抿唇,淡然一笑:“不过是看在金阳的份上。”
顺元帝却已经很满足了,连忙让太子早些回去休息。太子也没有推辞,不过等孙院使告辞了才走。
孙院使则走得很快,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害怕被太子盯上。
但他心里又很清楚,惠妃大概是活不过今晚的,亦或者,太子根本就没有往行宫送信,这个说法不过是为了宽慰皇上。
果不其然,他刚回到太医院,花子墨就来了。
花子墨道:“太子殿下让我转告你,惠妃娘娘是自食恶果,当初她让人给陆夫人下毒的时候,就该明白自己会有这一天的。”
“另外,叫她放心,金阳公主不会跟着她去的。”
孙院使吓得手里的书卷都掉了,那是他刚拿出来,准备找寻解毒办法的医书手札……
花子墨说完,转身就走了,临走前对孙院使道:“即便陆夫人愿意出手,太子也不会答应的,你明白吗?”
孙院使僵硬地点了点头,眼里的光沉寂下去。倒不是可怜惠妃,而是他很清楚,惠妃身上的怪病跟东宫脱不了关系,而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惠妃先对王秀下手才招致的祸事。
他很快冷静下来,将鹤顶红的毒和砒霜都装起来,带去了蕙兰殿。
这一次,宫人们全都聚在前殿,后殿中只有高义和白桃还在,不过都只是站在门口,并不敢进去服侍惠妃。
孙院使拿面巾把口鼻遮起来,对着那二人道:“你们快出去吧,惠妃这病……怕是没救了。”
高义和白桃虽然早就猜到,但亲耳听见孙院使说,又见孙院使蒙住口鼻,心想怕是孙院使查出这病会传染,一时间二人慌不择路,急匆匆往外逃去。
孙院使见状,目光微闪,径直走进去。
殿内一片狼藉,地上血渍和青白色的液体到处都是,桌椅板凳下还可以看见那虫子的碎体,但却还是在蠕动的。
孙院使目光微闪,眼前这个景象让他明白了,惠妃到现在都还没有用早膳,而那些虫子已经迫不及待要钻出她的身体觅食了。
想到太子的人一大早就来封了蕙兰殿,孙院使的心脏便一阵狂跳,宫里好些年没有见过这样明晃晃的杀招了。
此时的惠妃已经打累了,正缩在墙边,双眼无神,面容呆滞,唇瓣上鲜血凝成块状,隐约可见虫卵覆在上面吸食。
孙院使看得头皮发麻,好半天才忍着恶心的感觉开口:“娘娘,这虫子杀不死,微臣也没有办法了。”
“您若是还有什么遗愿就说吧,微臣一定带给皇上!”
惠妃听见有人说话,抬起头看见是孙院使,见他还带着面巾,便清楚他已经领教了这虫子的厉害。
这个时候过来,说不定就是来宣判她的结局,她嗤笑着,恍惚地问:“你说什么?”
孙院使无奈,将原话复述一遍。
惠妃抬头,满眼恨意地道:“如果本宫要你陪葬呢?”
孙院使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惠妃垂头,想笑,可气息一乱她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这一咳嗽,五脏六腑都疼痛不止。
这样的感觉,来势汹汹,根本没有办法缓解。
她抓住衣襟,拼命地忍受着,身体的痛感,说是凌迟也不为过。
原来,就算重活一世,她还是要死在太子的手里?
不,她不甘心!
惠妃猛然抬起头来,殷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孙院使,怒声问道:“王秀呢?王秀怎么不来?”
“我是惠妃,是金阳公主的母亲,她有什么资格拒绝?她就该跪着进宫,求着来给我医治的!”
孙院使的眉头越皱越深,本来看在金阳公主还小的份上,他不想让惠妃死得很痛苦的。
可眼前的惠妃还叫嚣着让王秀跪着进宫,难不成就因为她是娘娘,他们这些医者就该像狗一样顺着她吗?
孙院使一把扯开面巾,冷冷道:“娘娘对陆夫人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惠妃急了,目光心虚地乱闪:“你说什么?”
孙院使冷嗤道:“微臣奉太子殿下口谕,来送惠妃娘娘最后一程。顺便告诉娘娘,金阳公主会平安长大,娘娘可以安心去了。”
孙院使说完,将毒药掏了出来。
惠妃见状,顿时慌了。
虽然跟前世不一样,可这孤立无援景象,濒临死去的前兆,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她惊恐地爬过去,恶狠狠地将那些毒药摔碎,然后对着孙院使咆哮道:“你去告诉太子,我要见他!”
“我有一个惊天秘密,关于人死而复生的,他要是不来,他会后悔一辈子!!”
第383章 仿佛前生就有过什么牵绊一样
孙院使都以为惠妃疯了,准备离开不管了。
可就在这时,惠妃尖锐地嘶吼道:“快二十二年了,当初惠美人的那杯毒酒,还是孙院使你准备的呢?”
“那一夜若不是你用了虎狼之药使得太子高烧不退,惠美人也不至于被下令赐死。孙太医……那个时候你还不是院使呢?后来齐太医告发你,你被皇上勒令跪在勤政殿外,尽管你向皇上保证太子退烧后就会好起来,可整个太医院不是还将你推出来顶罪了?”
“那一夜,你看见的何止是皇上爱子如命?你不也看见了一个疯女人临死前在痛苦挣扎,最后却硬生生被勒断了脖子?”
孙院使手里的面巾突然掉落,他面露惊惧地朝惠妃看去,不敢相信地颤抖着,手指却半天都抬不起来,嘴里只是喃喃道:“你……你……”
惠妃嗤笑,眼泪簌簌而落,下一瞬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孤注一掷道:“只要你帮我传这句话,当年的事情一笔勾销,我们谁也不欠谁了!”
……
孙院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东宫去的,就记得花子墨叫他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两手空空,而且有一只鞋子还跑掉了。
然后花子墨给他找了另外一只鞋,他就这样,穿着一只灰色的鞋子,一只黑色的鞋子去见太子。
太子看他那一眼,轻飘飘的,仿佛无关紧要。
但他看太子的那一眼,却仿佛用尽了他毕生的勇气。
只是话还未说出口,便听见太子道:“孙院使脸色这么差,是病了吗?”
“病了就回去歇息吧,太医院的太医还有很多,不会让孙院使为了治病救人就不顾自己的身体。”
孙院使苦笑,感觉喉咙既灼热又滚烫,然而吐出的声音却沙哑极了。
只听他道:“惠妃娘娘说,有个惊天秘密要跟太子殿下说,请太子殿下去一趟蕙兰殿。”
太子还没有回话,花子墨就忍不住笑道:“她是不是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
孙院使愁眉苦脸,目光还闪烁着,看得出,他都快急哭了。
太子见状,便问道:“什么秘密?”
孙院使腆着脸,是真的觉得难以启齿,可他咽了咽口水,还是认真地道:“惠妃娘娘说,是关于人死而复生的……”
花子墨愕然。
太子目光一紧,随即面色冷肃。
孙院使向来不怎么会劝人,也不想把当初惠美人被赐死那件事和盘托出,故而声音艰涩道:“殿下,惠妃那个病,毒虫已经钻入肺腑了,做不了什么的。”
“您若是……若是相信微臣,就请去一趟吧。”
孙院使说完,蜡黄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如释重负,就好像背负已久的秘密,即将要见光一样。
太子想到了那些光怪陆离的梦,想到了角楼顶上,那些恍如旧年间和王秀交好的景象,一如往昔,仿佛前生就有过什么牵绊一样。
不知不觉,他往前迈出步伐。
花子墨震惊道:“殿下……”
太子微微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