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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珠猝不及防地哭了起来,像是如释重负,又像是太过担心……
陆云媛怕她刺激王秀,连忙带着她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对王秀道:“嫂嫂别在意,她就是傻,一会就好了。”
王秀笑了笑,只叫她们快去洗把脸一会有客人来。
她则靠在床边,想着陆云鸿的处事,越发肯定了,这一定是个局。至于陆云鸿要套谁,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不知怎么?她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甚至于……隐隐有了看戏的念头。
第478章 探听消息
王秀听到密集的脚步声接二连三响起,等她睁开眼时……床边也已经站满了人。
母亲坐在床边,其他几位嫂嫂都站在她的身后,长公主则站在她的枕头边上,看样子也来了好一会了。
王秀想说怎么这么大阵仗呢?她刚想坐起来,长公主连忙道:“别动!”
“张太医说你动了胎气,最好修养。”
王秀:“……”
啊?
张太医还会帮她打掩护了吗?
因为不忍欺骗家人,王秀刚想说清楚实情,便见张太医端着药碗进来,十分含蓄地道:“陆夫人快喝了这碗药,这是安胎的。您是不知道啊,刚听到您出事,我们在来的路上就有几波人来问了。”
“吓得我,跟着钱总管,我们两个都是骑马来的。”
王秀目光微微一动,张太医这是在告诉她,有不少人关注她的病情呢。
或者正试探着,陆云鸿离京消息的真假。
另外就是……在路上就拦着问,只怕提前就知道陆云鸿出京了。那只有是朝堂上的人,或者在宫里有眼线的人,不管是哪一样,屈指可数。
王秀刚伸手,长公主就道:“歇着吧,我喂你。”
杨老夫人也在一旁握住王秀的手,眼睛泛红,泪珠在眼底滚动。
她老人家一哭,王秀那几个嫂嫂,谁都跟着一脸叹息。谁不是心里在想,都道这个小姑子命好,可若是那姑爷出了事?就算她再得爹娘的宠又如何呢?到底是不如从前了!
王秀见她们如此,自己还未多说一句话,却不自觉地跟着红了眼眶。
其实无论她是否受了委屈,但只要家人还在乎她的,她便觉得,即便真受了什么委屈,也不要紧的。
岂料她才刚红了眼,杨老夫人便无比心疼地道:“别怕,还有娘在呢。大不了,你就跟我们回去,孩子也带回王家去养,娘给你养。”
王秀的几个嫂嫂连忙争相自告奋勇,那场面看得王秀感动又好笑。
最后还是长公主道:“都别争了,真到那时候,我来养。”
“再说了,陆云鸿只是出京,会平安无事的。我已经派了侍卫去帮他,都是从禁卫军里挑出来的,身手很好。”
王秀喝着药,朝长公主笑了笑道:“那就多谢你了。”
长公主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我看这几日我还是住过来吧,省得你胡思乱想的。”
“还有,我倒是想看看,谁敢来打搅你养胎?”
杨老夫人听了,也立即道:“我已经叫下人回去收拾行李了,今晚也会住下来。”
王秀本想说用不着,可看到大家担心的目光,她还是点了头。
很快,陆云媛和陆云珠连忙安排厢房请她们住下,王秀的几位嫂嫂则在王秀气色恢复以后,这才起身离开。
夜幕降临,灯火冉冉。
周陵站在院子里,目光深幽幽的,不知在想什么?
顾子真从外面回来,低声回禀道:“王秀的几位嫂嫂都回去了,只有杨老夫人和长公主留下。张太医被召进宫里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周陵回过头来,问着顾子真道:“陆守常真的在徐秀筠的手里?”
顾子真点了点头,凝重道:“信上是这样说的,他们现在藏在嘉兴,并没有入京。陆云鸿去也找不到,从扬州到嘉兴还有也好长一段路呢。”
周陵蹙眉,他总觉得不踏实。
不是因为徐秀筠抓到了陆守常,而是陆云鸿竟然抛下王秀出京了。
要知道王秀生产在即,稍有不慎,一尸两命……
陆云鸿又怎么敢?
除非……
他之前的深情都是装的,但那对王秀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
周陵紧皱着眉,并不想借这次的契机去治脸。
可就在这时,顾彦煮了茶来,他摆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随即对周陵道:“七爷,过来喝茶吧。秀筠姑娘对你忠心耿耿,这件事一定不会有偏差的。”
周陵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彦。
顾彦见状,讪讪地笑,随即将顾子真打发下去了。
周陵也没有阻止,很快,院子里便只剩下两人。
顾彦对周陵道:“一直以来,受苦受难的都是七爷,皇上纵然无错,但对七爷也是漠视的。我们看似在京城风光无限,实则也不过就近看管。”
“我相信七爷早就想走了,只不过就这样带着面具离开,想必七爷也是不愿意的吧?”
“我一直都说,七爷想做什么,我就支持七爷做什么,这一点绝不反悔!”
周陵觉得,自己是有怨气的,至少从宫里出来他就这样认为。
可当顾彦说出这番话,他想到两个人在外跑江湖那些年,一起收服各方势力,一起落难,一起挣扎,一起逃生……
顾彦不是没有舍命救过他,所以要说顾彦一直都在利用他,那也不全对。
周陵坐下来,对顾彦道:“你去一趟嘉兴,看看陆云鸿是不是真的去了。必要时,告诫秀筠,不许对陆云鸿下死手。”
顾彦当即答应道:“七爷放心,我晓得厉害。”
话落,他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暗芒。
江南那帮人,不少都受过七爷的恩惠,加上当年徐秀筠一直跟着七爷,那些人自会给徐秀筠面子。
陆云鸿此去,徐秀筠还不四面埋伏?
等他赶过去,怕是替陆云鸿收尸都来不及了。
顾彦刚这样想,抬眸时,却对上周陵那幽深寒冷的目光。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时间竟然失语。
气氛凝滞间,周陵眉头猛然一皱。
顾彦心里一慌,还以为周陵看出了什么,便见周陵看向门口的方向道:“有客人来了。”
第479章 搏一搏
那人步伐匆匆,顾彦几乎只看见一道人影闪过,石桌上的茶具便落了满地。
在他愣神之际,只听一道清冷的怒火道:“滚出去!”
顾彦知道那是在说他,便站起来走了。
刚出院门,便看见等在外面的花子墨和余得水,他心里一惊,还未回头去看,便听见花子墨道:“顾先生还是别看的好,省得咱家灭口了。”
顾彦一惊,低垂着头,快步离去。
他走了以后,花子墨对余得水道:“你守着吧,我去后门转转。”
说罢,也走了。
余得水看着他略显颓废的背影,知道他还沉浸在那桩旧事里,生怕皇上会怀疑他。
其实……
皇上压根就没有怪过他,不过这样的事情,不可纵容,故而余得水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院中,寒风似乎凌冽了些,好像今年的冬天来得早了些。
周陵看着披着黑袍,面色冷怒的赵临,自嘲一笑道:“你在怪我?”
赵临猛地掀开斗篷,高大的身躯显出一股龙威之势,看得人胆战心惊。
可周陵却稳稳地坐下,直言道:“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
赵临冷笑,直接怒斥道:“就算跟你没有关系,跟你的一人也一定有关系。”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若非万不得已,陆云鸿根本就不会离京。想必陆守常早就被人看管起来,就等着提来给你做筹码了!”
“周陵,凡事适可而止,陆家不欠你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
“你若真的一直看不开,那就下地狱吧!”
周陵垂在衣袖里的手被捏得咔咔作响,心中的愤懑翻江倒海般袭来,他几乎闻见了自己心尖血的味道,那么浓烈,那么不甘……几乎要爆开的心脏,硬生生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痛楚。
“为什么?”
“为什么牺牲的人一定要是我?”
“赵临,双生不可并得天下,我认!”
“可是为什么做出牺牲的,却偏偏是我!”
他的一字一句,仿佛浸了血,说出的话如烈火般灼人。
赵临望着他,目光不偏不倚,沉稳如暗夜里寂静的大海,看不见头,也瞧不见底,层层波澜都被掩盖,却又昭示着,另外一种潜在的危机。
他对周陵道:“我知道你恨,所以才一直尽可能给予你自由。可当这天下之主,不是我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一旦你的面露暴露,不知道多少人会蠢蠢欲动,兴风作浪。他们有权,有钱,有兵马,利欲熏心,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大燕的天下,是我们赵家人打下来的不错,但你要清楚,当年颠覆前朝时,我们赵家也不过是屈居他人之下的乱臣罢了。”
周陵嗤笑,眼中的阴翳更盛。
他负气地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这天下。”
赵临紧皱着眉:“何必说负气的话,你深知那些小人都在等待着时机,而你就是他们的时机。”
“如果你想逐水飘零,自甘堕落,那我无话可说。”
“但如果你不想,那就及时收手,我不希望有一天会在你和陆云鸿之间做选择,一个是能臣,一个是兄弟……我犹如自断一臂!”
赵临说完,转身便走了,一刻也不愿多待。
周陵的态度让他感觉到窒息,还有深深的无奈。
明明可以阻止悲剧的发生,他不懂,也不明白,周陵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赵临气得身体僵硬,指甲更是掐断在掌心,可他一直没有松开手,直到回了皇宫,余得水才看见。
这才连忙去取剪子来,替他修去那些锋利的菱角,但那时,赵临的手心已经添了一道伤疤,血迹也都染红手掌。
另外一边,自赵临走后,周陵一直站在院中,直到漆黑的夜逐渐将他吞没。
而他的不甘也如同呜咽悲鸣的风声,渐渐消失。
天亮了,晨曦的光落在他的肩上。
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唤,早起的下人们在院外寒暄,说是前几天有个花匠来修善院子,从墙角挖了一株兰花出去,转手卖了五十两。
那羡慕之声,仿佛能得那五十两,便已经是此生最大的幸福。
区区五十两啊?
周陵嗤笑,却又忍不住想,刚和周老太爷学做生意的时候。能赚五两银子,他就已经很高兴了。
可是后来,亏损五万两,他却还能和人谈笑风生。
因为赚的银子越来越多,钱在他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一串数字而已。
甚至于,他都懒得去数。
或许真的是他太贪心了吧?
周陵摸了摸脸,决定在往嘉兴送消息之前,去见一见王秀。
如果她有难处,他就不逼她了。
可如果没有呢?
那这个机会是不是也应该去博一博?
第480章 拦住
京郊的竹林村地势险要,鲜少有人进入。
不过这里有一条连接运河的小路,因此还是有不少商队偶尔会从此处过,周围的人对这个地方倒也并不陌生。
近日,三辆半旧的马车拖着一些家眷到此,其中一个妇人因为受了颠簸出现早产之相,不得不暂且休息,借住在这小山村中。
不过这户人家的男人脾气可不太好,村里的人隔得老远都能听见一些打骂之声。偶尔有那能对骂上几声的,听说是那男人的岳丈,不过也不太顶用,消停片刻又会开始。
这一日,村里人只听那男人和他那岳丈大吵一架以后,男人骑马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剩下的人则在三天后,套上马车,灰溜溜地走了。
高高的山崖上,林荫密布,从底下仰望的人只觉得大山巍峨,山峰险峻,其余的什么都看不见。
然而,在那高耸的林间,却静静地站着两个人。
青翠的树影,那两个人一个着圆领长袍,一个着对襟长衫,皆是束发而立,看着宛如一对双生公子。可若是仔细看看,却还是瞧出分别的。
不远处的耿肃抱着一只鸟儿在草堆里找虫子,心想自从跟了这位主,他这脑袋就跟搬家了一样,有时候他突然睡觉醒来,就感觉已经死过一次了。
比如现在,他是真的还活着吗?
不远处,陆云鸿看着那车队在眼帘中消失,淡淡道:“富贵险中求,你若愿意,我自然会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