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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陆云鸿不是掉进河里,他是自己跳进去的。
至于为什么,现在想想,一清二楚了。
连她和丈夫都不敢招惹的人,女儿竟然敢私下算计?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而是真如丈夫所说,她失心疯了呢?
李夫人冷嗤着,第一次如此愤恨一个人,却想不到这个人竟然是她的女儿。
真是天大的笑话!
第660章 你师父就不管管你吗
李夫人攥紧拳头,忍无可忍地望着女儿,冷冷道:“你以为梅家有今日都是陆云鸿的报复?”梅敏抬起头来,心想不然呢?
李夫人道:“当日你算计陆云鸿,我去陆家赔罪,陆夫人就已经全都说了。”
“不过念及你受了打击一时接受不了做的傻事,只叫我回来好好管教,莫要声张。”
“我本想借用此事吓唬吓唬你,谁知道你压根不放在心上,我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便没有开口提及。”
梅敏像是突然炸毛一样,不敢置信地道:“娘,你说谎,你竟然为了陆云鸿说谎。”
李夫人恼羞成怒道:“放肆,你听听你都在说些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是谁算计了你吗?”
“好,那我告诉你,是高鲜!”
梅敏震惊地瞪大眼睛,还未来得及开口反驳,便听见母亲继续道:“因为你对高鲜肆意羞辱,以至于他恼羞成怒,伙同李进设计,彻底磨平了你的骄傲,让你不得不答应下嫁给他?”
“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口无遮拦,自以为是,肆意羞辱他人,践踏他人,所以才有今天的恶果。”
“时到今日,你竟然想找陆云鸿来背锅,你可知道,若真是陆云鸿要对付我们梅家,别说是你,就是我和你爹都逃不掉。”
“而他今日,更不可能登我们梅家的大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是为了挽留你爹。”
“今日我言尽于此,你我母女之情,也尽于此。日后望你明白,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无限地包容你,纵容你,袒护你,就算是你的亲生父母,也绝不可能。”
看到呆住,彻底失了神的梅敏,梅承望的心揪一下。
可紧接着而来的,是无尽的失望和叹息。
就在这时,李夫人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轻声道:“我们走吧,出去转转。”
梅承望看着身心俱疲的妻子,拍了拍她的手道:“好。”
人嘛,谁不会受点挫折呢。只是他们都到这把年纪了,知道有些事情并不会永远都这么糟糕,只要肯坚持,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只是女儿还年轻,她似乎还并不明白,一时的误入歧途并不算什么,只要可以改过,日后的人生还有很长很长啊,何必就要折在这花朵般的年纪?
他终是不忍,回头对女儿道:“即便是陆云鸿报复你,难道不是你应得的吗?你算计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别人也会算计你?”
“你从一开始就使恶,怎么还好意思说别人恶?”
“小敏,爹爹当年被先帝算计,你愤愤不平。可满朝文武,他们就不知道爹爹是遭了算计吗?”
“不然……你当爹爹的太师之位是怎么来的?为何众人都哑口无言,连太傅王文柏,都屈居在爹爹的身后?”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先帝设局,是为了当今皇上。而皇上请我入朝,是为了施恩于朝臣,稳固于人心,为天下想。”
梅承望说完,不再回头,他挽着妻子的手,一步步坚定地走了出去。就像是走出,这么多年来,一直困住他的亲情和作为父亲的顾念一样。
其实,梅承望在跨过门槛的一瞬间,不是不想问妻子。到底有没有替陆云鸿说谎?女儿沦落到今时今日,有没有陆云鸿的手笔在里面?
但他细细思虑一番,又觉得无所谓了。第一,作为报复的话,陆云鸿对女儿是手下留情了的。第二,妻子想继续留在京城并没有什么错,他知道妻子是个极好面子的人,由低到高,一步步她都走得很稳。可由高到低,她还从未走过,会有担心害怕也是正常的。
并且,人活到一定的年纪,首先就要明白。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无论是他,还是女儿,都是一样的。
外面的街道很凉,但却并不冷清。
很有可能是因为,快要过年了。
许多邻居远远看着他,都要追上来,问候一句。
嘴里无不感慨地唤道:“老太师。”
然后又惋惜地叮嘱道:“老太师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这一刻,梅承望觉得自己老了,但他也释然了。
人老了,就要服老。可从众人惋惜的语气中,他知道自己还可以再做点什么,那就是认真思虑着陆云鸿说的开办另外一所国子监,培养许多茁壮的好苗子,再多为大燕出一份力。
……
聚贤楼上,裴善正品着茶,看着对面不停擦汗的计向学,总算是露出满意的目光。
突然间,徐潇虚张声势地吓唬他。
不过裴善稳稳的不为所动。
徐潇觉得好没意思,把糕饼放下就道:“你师父在朝堂上弄出多大的动静啊,带领群臣百官,要把现在的国子监变成北所,另外还要在大兴建一所国子监,称之为南所。等建成了,请老太师担任南所国子监祭酒。”
“不仅如此,因为担心耗损国库,他还主动捐出状元街所有店铺的十年租金,这下群臣全部炸锅了。”
“建国子监就建国子监,皇上会没钱吗?大燕会没钱吗?他捐什么捐?”
“现在好了,长公主府捐两万两,计家捐一万两,定国公府捐五千两……”
“其他世家一边抱怨,一边询问最低捐多少合适?”
“哈哈哈哈,就连我那老祖母,也捐了两千两的私房,真是替皇上烧水下饺子,一锅全端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裴善面无表情:“闪开,你挡着我了!”
徐潇:“……”?
徐潇定睛看去,发现是计向学似乎在求人办事,看起来急得很,一副紧张出汗,心虚不已的模样。
他顿时狐疑道:“你不是说,等他私放嫌犯就去抓回来吗?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裴善道:“我在等他筹钱,筹到了再清算,现在筹到的就都是借条,人证物证具在,他逃不了了。”
徐潇嘴角抽搐,询问道:“你师父就不管管你吗?”
裴善回头,一脸认真道:“怎么不管,这主意就是他给我出的,多好啊!我之前都没有想到,还可以这样!”
“这下就算计向学脱罪了,他们家的家产也保不住了,而且我听说他很抠,家中的祭田都是计相给买的,也就是说,他最后就算是回乡下种地,那种的还是计相的地,计相这也算是帮助亲弟弟了,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徐潇:“……”??
原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这个出法?
他还是第一次见,受教了!
第661章 我有那么坏
皇宫里,姜晴正带着太子在临摹裴善的画册。
因为天气寒凉,两个人也没有外出,只是在暖阁里,你画你的,我画我的。
皇上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和谐的一幕。
姜晴的话不多,但声音很温柔,太子也喜欢听她的。
两个人早就相识,故而也没有矛盾,太子会嘲笑姜晴画的太过刻板,一点灵性也没有。
姜晴也会纠正太子,他画得太过潦草,一点精髓也没有。
就这样,互相损完的两个人又忍不住相视一笑,然后盯着裴善的画作道:“天才。”
皇上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是之前裴善奉他师娘的命令,给太子画的二十四节气图。
每一幅似乎都跟农耕有关系,其中还会有些常见的昆虫和禾苗,让看的人不免就会想起日常所见所闻,更加贴近生活。
裴善的画,总是透着一丝烟火气,却又在烟火气里充满了童真和美好。这也难怪太子和姜晴都这么喜欢?
皇上问着姜晴道:“既然这么喜欢,要不要和太子一起去上学,跟着裴善学一学?”
姜晴的脸立即就红了,现在她和皇上的关系跟从前大不一样,她也没了小女儿家依赖兄长的心思,总是会时不时害羞,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她摇着头,喃喃道:“皇上若是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就不画了。”
皇上道:“我有那么坏?”
姜晴抿着唇笑,摇了摇头。
皇上道:“那不就行了,宫里也没有几个孩子,你陪太子上学也没有什么,反正他们宫外的人又不知道。”
姜晴赧然,还是小声拒绝道:“我画技不差的,就是喜欢裴善的画风而已。”
皇上道:“我知道,你的闺阁系列图画得就很好,古风古韵,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其实,做你自己就很好了。”
姜晴的心微微颤抖着,眼睛一红,连忙垂下目光颔首。
被人认可的感觉是很好的,她突然间找到兴许自信一样。
皇上只待了一会就走了,太子小声地道:“晴姑姑,你画的就很好,我父皇都没有夸过我画的好呢。”
姜晴不好意思道:“哪里,你画的也很好,毕竟你还小嘛。”
太子道:“我都是这样安慰我自己的,现在你也这样安慰我?”
“噗。”姜晴忍不住喷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两人又在一块玩了一会,姜晴小声地问:“你会去见你母妃吗?”
太子点了点头:“我父皇都不管我的,我想去就去,不过我不太想去。”
“我母妃连我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连我穿多大的鞋也不知道,她说做了新鞋子给我,可我拿回来才发现,我根本穿不上。”
“她说我要去多看她,这样我父皇就不会冷落她了,她还想把我当成争宠的工具人呢。”
姜晴觉得安嫔的脑子有坑,自己有儿子了,还是太子。自己不好好照顾儿子,成天想什么皇上?
皇上是她想想就会爱她的吗?太不可理喻了。
她对太子道:“你就没有劝劝她吗?”
太子道:“我劝了,我跟她说,我父皇已经很顾念她了,也很照顾我,我们已经一家人已经很好了。”
“然后她就说我父皇心狠,把她的娘家都给铲除了,还把我养歪了,不跟她一条心。”
“说完就哭,我一看她哭,就想跑了。”
“哎呀,真可怜。”姜晴说,搂着太子抱了一下。
太子脸红,推开她,不好意思道:“你还不是很可怜,明明喜欢裴善,却嫁给了我父皇。”
姜晴也红了脸,喃喃道:“你不知道就别瞎说,我当了贵妃,怎么就可怜了?”
太子:“那我还是太子呢,怎么着都比你幸福!”
姜晴:“你……你当太子又怎么样,我也算是你母妃。”
太子:“母妃?你不别扭吗?我瞅着你都不敢正眼看我爹!”
姜晴:“……”!
两个菜鸡互啄一阵,东宫总算是消停了。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整个皇宫里因为有了姜晴,似乎又多了一丝鲜活气。
……
陆云鸿给梅太师承办的南所国子监,终于被皇上批下来了。
但徐潇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落在他的头上。
整个徐公府乐得险些要放鞭炮庆祝,还是老祖母出面才叫众人消停些。
两位伯父都给他拨来了得用的人,全家上下无不希望他将这件事做好,名留青史。
徐潇只感觉胸口胀鼓鼓的,一股酸楚在心里横冲直撞,感动如影随形。
就连嫡母胡氏都笑言道:“陆云鸿这么器重你,不把你送去当上门妹婿,我都觉得对不住他家。不过你长这么好看,云珠竟然瞧不上,真是可惜了你这张脸。”
徐潇哭笑不得,却不想连妹妹也来捉弄。
朝着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高兴道:“徐监工,从今往后,还请你多多关照了。”
徐潇被说得没脾气了,坦言道:“徐监工要忙得脚不沾地了,过年的压岁钱,劳烦妹妹先替我收着。”
胡氏道:“替你收着做什么,你又不娶媳妇。我看还是给你妹妹留着当嫁妆好了,她的婚事还靠谱点。”
徐潇意外道:“怎么,有眉目了吗?”
徐言心收敛笑容,不说话了。
与此同时,胡氏道:“就是你祖母那边的一个侄子,姓张,叫张敬知的,你也留意一下。”
徐潇问道:“谁做的媒?”
胡氏道:“说来你可能不认识,是族中的一位堂姑母,幼年时曾养在你祖母膝下。你祖母没有女儿,一直把她当亲生的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