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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我才不要呢,你看他穿得那么寒酸,一点男子气度都没有。”
那是他第一次自尊心受挫,心里格外难受。也是从那时起,他格外在乎梅敏的目光,从穿什么衣服,到用什么配饰,以至于后来都已经考上状元了,却始终觉得在梅敏的面前,什么也算不上。
毕竟,她从一出生就是官家小姐,而他则是寒门子弟。
后来他无数次在想,如果第一次见面他可以不那么拘谨,可以畅谈一些,或者表现得大方得体一些,一切会不会不同?
但他很快就否决了,因为那个时候,他早已有了未婚妻。
只是午夜梦回时,心里依旧惆怅不已。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高鲜梦醒,泪意打湿眼角,他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息。
只是翻过身时,看见身旁的燕阳郡主,心里也会有片刻的恍惚,原来他早已成婚,原来一切都已经回不到当初的模样了。
原来……梅敏已经死了。
高鲜起身,想出去透透气。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推开门出去的时候,原本应该是睡着的燕阳郡主却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帐顶发了一会呆。
其实有一件事梅敏说错了,高鲜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恨她。
她只是在想,李老夫人为何能如此平静。
当她抱过盈盈的那一瞬间,她明显感觉自己的心揪了一下。
同样作为母亲,她不知道李老夫人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和高鲜说话的?
她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
只是觉得,现在高家让人窒息,而高鲜和辅国公府的接触,也让她万分抵触。
然而这些事情说出去,又有谁信,谁会明白她的处境呢?
燕阳郡主微微地叹息着,突然觉得婚姻就像是累赘一样,而孩子,则像是婚姻的枷锁,让她无法挣脱。
……
封后大典如期举行,皇宫内外一片欢声笑语。
由于筹备许久,大典上也没有出现什么错漏,等皇后娘娘穿着翟服,带着凤冠缓缓走到皇上身边,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时,不过才堪堪巳时。
随后是宫宴,男女分席,至酉时方歇。
前殿热热闹闹,长公主和王秀却在紫云殿里歇息,两个人歪靠在暖炕上说话。
王秀道:“燕阳郡主三年内都不能再生二胎,这件事你知道吧?”
长公主微微一震,说道:“知道啊,你之前不是说过的吗?”
王秀道:“我当时说,燕阳郡主性命危急,你们都知道,肯定能听进去。现在燕阳郡主的身体恢复好了,我怕你们又给忘记了,还是想再提醒一遍。”
“你找个机会跟她身边的嬷嬷都嘱咐一遍,若是同房了,一定要喝避子汤,这可马虎不得。”
长公主坐起来,当即就叫来吕嬷嬷吩咐一遍,让她晚上去一趟高家。
吕嬷嬷知道事情很重要,连忙点了点头。
等她出去了,王秀对着长公主打趣道:“你知道我说的同房是什么意思吧?可别分开睡了,怀孕后又来问我怎么回事?”
长公主失笑道:“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吗?这些老嬷嬷,哪一个不是人精,会不知道?”
王秀道:“那可不一定,有些人你不跟她说清楚明白,回头还找你麻烦。”
“你也知道,高鲜和辅国公府走动了,我们也不用管梅新觉的事。你说梅新觉的事都不管了,我们管高鲜的事干什么?”
“这也就是燕阳郡主是你堂妹,所以我才这么上心的,不然我都想不起来这件事了。”
长公主叹道:“我还不明白吗?放心吧,燕阳很听话。”
王秀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谁知道话音刚落,宫人就来回禀,说燕阳郡主来了。
长公主坐起来,她对王秀道:“你躺着吧,她应该是来找我的。”
王秀还是坐了起来,笑了笑道:“那我也不能躺着,这像什么话?”
“你们聊吧,我出去走走。”
长公主见状,连忙叮嘱道:“你月份大了,别去角楼啊,那里高,很危险!”
王秀点了点头,出去时,吕嬷嬷跟了出来。
王秀遇到进来的燕阳郡主,两个人寒暄几句,王秀便借口散步出去了。
燕阳郡主看着她的背影,顿了顿,走进内殿去。
长公主看着她身上宽大的翟服,还带着珠冠,便说道:“先脱下来歇会吧,你怎么一个人来,你母妃呢?”
燕阳郡主叹了口气,说道:“和李老夫人说话去了,不知道聊什么?”
“她平时跟我说李老夫人如何如何,真见了面,她自己到先忍不住凑上前去。我站在她们边上,听着她们嘘寒问暖,就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一样。”
长公主听了,就知道皇婶没少在燕阳面前说李老夫人的坏话。可等到见面,怕是又热情得像另外一个人,这也难怪燕阳会看不下去。
她当即道:“这些虚伪的客套话你听得还少吗?怎么还心浮气躁起来了?”
“她们说她们的,你听得进去就附和两句,听不进去就笑笑表示知道了。再不济,找个借口溜之大吉,她们还会抓住你不成?”
“你总是周全着别人,委屈着自己,憋得久了,你自己也难受,何必如此?”
燕阳郡主脱去翟服,珠冠,坐在暖炕上,觉得长姐说得对,但她还是做不到。
她看了一眼之前明显有人躺过的位置,问道:“怎么我一来,王姐姐就离开了。”
长公主道:“她以为你是来找我说悄悄话的,怕留下不方便。”
燕阳郡主苦笑道:“王姐姐也太客气了,我有什么悄悄话还会避着她呢?她对我可是有救命之恩。”
长公主听到这里,目光一闪,当即叮嘱道:“她刚刚还在说呢,让你注意,和高鲜同房后记得喝避子汤。你这次生产不比旁人,一定要听阿秀的,否则真出了事,连她都没办法了。”
燕阳郡主先是红了脸,随即正色道:“长姐放心,我知道了。”
她其实也不想和高鲜生孩子了,但这样的话,她也不好明着说出来。
只是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别说是三年后,就是十年后,她也不想再生孩子了。
第810章 嗯我相公最棒了
王秀只是在紫云殿外逛了逛,并不敢走远。
不过她站在翠竹下远眺的时候,只见御花园的一角发生激烈的争执。
惠妃把徐秀筠狠狠地推倒在地,并对着徐秀筠咆哮道:“你以为你是谁,一天就知道瞎比划?皇上有说不让我去吗,偏偏就你事多!你这么能耐怎么不做皇后呢,有本事你去做皇后啊,那我还真就给你跪下了呢!”
话落,狠狠啐了一口,朝前面举办宴会的大殿去了。
王秀看着有几个嬷嬷和太监追了上去,又气又急。
那个徐秀筠爬起来,用树枝在地上写着什么,那些人很快就分了一些去东宫了。
今天安年进宫,太子早早带他回东宫玩去了,这个惠妃跳出来,不知道又要闹什么?
王秀折身,准备去告诉长公主。
不远处,看见她背影的徐秀筠愣了愣,转念间眸色如常,只是看向惠妃的方向时,脸色沉得可怕。
……
王秀是和陆云鸿回家的时候,才知道惠妃去闹了一场,要给皇后娘娘敬酒。
皇后娘娘饮了,还让人给她看座。惠妃自讨没趣,见众人都不理她,索性把桌上的酒水餐盘都推倒在地。
后来太子赶来,说是郑家那边有什么急信送来,当场就把她给叫走了。
众人见皇上脸色不佳,一个个紧着告退。
皇后倒是面色如常,说是惠妃喝醉了,实则也算是给太子颜面。
但惠妃这个身份……真是太尴尬了。
陆云鸿沉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秀摇了他一下,问道:“如果废妃的话,打入冷宫,等太子登基也会放出来的。”
“可就这样继续下去,太子夹在中间就很为难。”
陆云鸿道:“这件事并不难办,我看今晚皇上已经动了杀念了。”
王秀小小地惊了一下,但很快又觉得,惠妃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
谁知道陆云鸿下一句却是:“不是杀惠妃。”
王秀:“昂???”
陆云鸿道:“是召回郑家的人,杀给惠妃看。闹一次,杀一个……等到太子登基,差不多都杀完了,外戚也就不存在了。”
王秀:“我要是郑家人的话,估计会出钱请杀手,先杀了惠妃。”
陆云鸿闷笑,揉了揉她的额头道:“你倒是敢,可郑家现在也没有什么钱了。”
“如果惠妃够老实,等到太子登基,郑家不说有权,钱肯定是有的。但是现在,还能留下命就不错了。”
王秀感慨:“古代的连坐真吓人,动不动就被亲戚给连累没了。”
“我要是郑家人,我现在就改姓,应该还来得及。”
陆云鸿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太子能不能下定决心。”
王秀问道:“什么办法?”
陆云鸿道:“把惠妃送到别宫去静养,保证有人伺候她就行了,不用放在宫里碍眼。”
“今日看见众人朝贺,皇后又深得人心,惠妃怎么想都平衡不了,因为在她的心里,皇后的位置原本应该是她的,更何况,太子还是她的亲儿子。”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跪着的那一个,至少在皇后的面前不是。”
王秀伸手捂脸,简直无法理解。
她对陆云鸿道:“最可怕的,她觉得生下太子,就已经是荣耀一生的事,至于养不养,教不教的,都不重要,反正皇家的子嗣,多的是人在照顾。”
“而太子就是在她的漠视下,从期待她的照顾,到憎恶她的虚伪,实际上已经没有多少感情可以消耗了。”
陆云鸿点了点头,他也在想,什么时候找一个契机,把太子跟惠妃的母子情断了才好。否则皇上还如此年轻,等皇后真生下二皇子,未必不会动易储的念头。
王秀见陆云鸿不说话了,奇怪道:“你刚刚不是在想这件事吧,你在想什么?”
陆云鸿道:“我在想,如果我坚决拥护皇上的决定,那么裴善还是跟着太子共进退好一些,能够平衡朝中的利害关系。”
“太子不至于孤立无援,皇上也不至于和太子正面冲突,让我和裴善周旋在其中,这父子俩就算有争执,也不至于伤害到父子情。”
“否则长此以往,太子又大了,肯定是要入朝议事的,矛盾会逐渐多起来。”
王秀挠了挠头,有些紧张道:“不至于吧,我觉得皇上还是很英明的。”
陆云鸿道:“那是之前,他一心修道,想把大燕朝政打理好再移交给太子。”
“但是现在,他娶了妻,又有了女儿。太子若是和惠妃与他离心,难道你还让他一如既往地为太子打算吗?”
“是人心,都会受伤,皇上也一样。”
王秀双手托腮,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一个晚上,而且还是封后大典的晚上,不应该是开开心心,放烟花庆祝??
她还准备回去的时候,来一顿烧烤,吃了再睡觉呢。
怎么还没有回家,就接收到如此多的信息,而且还都是负面的?
王秀直接苦笑道:“听你这样说,我又要为皇上掬一把同情泪。”
“行了,打住吧,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发生,你别杞人忧天了。”
陆云鸿见媳妇明显烦躁不安了,当即道:“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太在意。我这就是职业病犯了,喜欢多思多虑。”
王秀直接倒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道:“相公,傻子多欢乐,你听说过吗?”
陆云鸿“噗”地笑,弹了弹她的额头道:“你这是想让相公当傻子?”
王秀轻哼道:“我哪敢?我只是在想,或许我可以做一个傻子。”
陆云鸿低头,爱怜地亲了亲她的脸颊,随即轻哄道:“当旧的事物被推翻,新的事物衔接不上,会有那么点小小的纰漏也是正常的。”
“我只是安逸惯了,不想再经风雨。你也可以理解为,我胆小了,不想再持刀上阵。”
“但无论如何,你要相信,相公是个有能力的人,绝不会让你和孩子们置身在危险当中。”
王秀闻言,心境瞬间变得平和。
她在陆云鸿的怀里蹭了蹭,娇滴滴地道:“嗯,我相公最棒了!”
软软的声音,直击心脏。
陆云鸿只觉得身体一软,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道:“哪里棒?”
王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