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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还不如一个死人有用呢!”
燕阳郡主惊惧地惨叫着,声音从房里传出去,听得下人们胆战心惊的。
燕阳郡主身边的小丫鬟想出去报信,被高鲜身边的人直接关了起来,高鲜终于和燕阳郡主撕破脸了,这意味着,高家的日子都不会平静了。
最主要一点,这几年高鲜和燕阳郡主吵吵闹闹的,诚王府那边也够烦了。
下人们受到波及,很早就分成了两派,高家的老人和燕阳郡主的陪嫁。
燕阳郡主对下人虽然没有什么坏心,但她手底下的婆子都太凶了,而且还看起不高家的下人,什么脏活累活都是高家的人在干。
日子久了,高家的下人心里就有了怨气,也便在此时都激发出来,就想看着那群伺候燕阳郡主的人回来,发现他们的主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除了告状还能干什么?
高鲜也决定了,撕破脸把那群仆妇使劲地敲打,最好杀鸡儆猴,看看谁还敢随便往诚王府递消息?
也就是在这一夜……
高鲜看向裴府那彻夜亮着的灯光,听着耳边繁杂的声音,打死了照顾燕阳郡主的一个老嬷嬷,以及一个小丫头。。。
两条鲜活的人命,别说是震慑下人,就是燕阳郡主也吓着了,直接吓昏过去。
紧接着发起了高热,高鲜不敢惊动太医,随便在街上请了一个大夫来。
又强令要求那个大夫给燕阳郡主退烧,否则就砸了他的铺子,那大夫一个狠心,就下了一剂猛药。
这药虽然让燕阳郡主醒了过来,却在醒来后当场口吐鲜血,整个人像是丢掉半条命一样,脸色煞白,双目呆滞。
高鲜此时才有点害怕,当他轻点府中下人,严防有人去诚王府告状时。
突然,管家跑到他的身边来,神情紧张道:“大小姐不见了……”
“什么?”
“那还不快去找!”
高鲜急得额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开始来回踱步。
可院子里的血腥气还在,风一吹就入口鼻,让他险些呕出来。
只见他捂住鼻子,不耐烦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洗地,快把地都洗干净!”
“谁也不许说今日发生的事,否则你们知道下场!”
高鲜胡乱骂了两句就回房了,这个时候,他看见燕阳郡主呆呆地坐在床边,也不说话。他就凑上前去,假装关心地握住燕阳郡主的手。
不过那手好冰,吓得他一下子就撒开了,燕阳郡主则看向他,冷笑道:“今日我不死,便是你的死期!”
高鲜看她那唇瓣上还染着血,吓得身体一颤,双眸更是充满了恐惧。
可还不等他回神,只听院外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像是整个诚王府的侍卫都来了。
高鲜感觉额前一片冰凉,心知自己之前像入了魔一样,现在虽然回魂,但大错已经铸成了,这一次……怕是不好糊弄过去了。
他索性坐在床边,连出都没有出去了。
可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诚王手执长剑冲进来,怒声咆哮:“高鲜,本王今日必将一剑了结了你!”
第881章 好我陪你去
“啊!!”
伴随高鲜的一声惨叫,鲜红的血液喷溅到窗户纸上,吓得在场的人无一不胆战心惊!
而正兴七年最大的一场和离案,也由此拉开序幕了!
……
深夜,陆家的下人急急奔走,中途还险些摔倒。
终于来到星晖院外,叩门回禀,值夜的方嬷嬷匆匆套好衣服,趴在门缝那里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急?”
“三姑爷急信,诚王斩了高鲜高大人一条胳膊,把人连夜送去大理寺了!”
“什么?”
方嬷嬷打开房门,也是吓得一愣。
但她随即返回正院,听见这不寻常的响动,正院里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
陆云鸿披着长衫,推开门出来。
他站在光影中,看不清脸,但气势极为冷戾,似乎很是不悦被人扰了惊梦。
方嬷嬷也不知多久没见过自家大人这副模样,吓得双膝跪地,直接匍匐道:“大人,三姑爷的人来禀,说诚王砍了高大人一只胳膊,把人送去大理寺了。”
陆云鸿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才五更天呢!
他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才一只胳膊?”
方嬷嬷瑟瑟发抖,嘴里想说点什么,却最终只是嗫嚅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她家夫人听见响动,从屋里站出来道:“什么才一只胳膊,大晚上的,你还嫌不够乱?”
“方嬷嬷快起来吧,叫值房的人准备,你家大人要出府。”
方嬷嬷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出去安排,半点也不肯耽搁的。
陆云鸿回头,望着爱妻,似笑非笑道:“谁说我要出去?”
王秀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可不知想到什么,拉过他的手,将他请回屋里。
随即拿衣服亲自给他穿上,嘴里说道:“黄少瑜叫人来报信,肯定是因为诚王怒不可遏,没有人能够镇得住场。他是你妹夫,向你求助你还能坐视不管的?”
“我可告诉你,云珠最心疼她家黄少瑜了,你小心明天她上门跟爹娘哭,说你不管她。”
陆云鸿想到云珠告状的样子,那小妮子真的会哭,而且她一哭,爹娘必定埋怨他,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他无奈一笑,握住王秀给他束腰的手,亲昵地将额头靠过去,黏糊道:“果然是心疼我了,这么晚了还能起得来给我穿衣裳,往常你可是叫都叫不醒的。”
“也罢,我就去走一趟,不过胳膊都削了,想必这场联姻,也就此作罢了!”
王秀道:“古往今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王爷一怒,江山震动。这高鲜真是猪油蒙了心,以为自己当了高官,连郡主都敢欺负了。”
“我真是想不到……他怎么能这么蠢呢,诚王再如何不管高家的事,燕阳郡主始终是他的女儿,而且他也只有一个女儿,又是长女。”
“诚王的第一个孩子,那不是呵护在掌心里长大的吗?高鲜太蠢了。”
王秀摇了摇头,觉得高鲜这次肯定没救了。
陆云鸿道:“你别为他们想东想西的,管他们死不死,这江山,这社稷,这官场,这王孙贵胄,商门巨富,平民百姓,惹上一桩事,丢命的人不知多少,都要去管,怎么管得了。”
“今日我是为云珠才去的,自家人,我去辛苦值得。旁的人,给他烧纸我都闲费事。”
“行了,我去看看,你早些睡吧。”
王秀看着他光滑的下颚,再一看他英俊的眉眼,嘴角染上一丝无奈的笑容,娇嗔道:“你都去忙了,我哪里还睡得着?”
“行了,别管我了,我一会去看看孩子们,等天亮你不去上朝的话,记得回来用早膳。”
陆云鸿低头,温柔的吻落在她的眉间,点了点头道:“好。”
夜色中,陆云鸿大步离去。
下人在他身后掌着灯,照亮他夜行的路,一如从前的从前,他也是这般常在深夜里翻身起来,急匆匆出去处理事物的。
王秀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目光追随着那盏灯,嘴角勾勒出一丝丝温柔的笑意。
这一世,她会一直这样陪着他,不会再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下去了。
不知是不是心有所感,陆云鸿突然回眸,定定地望着她。
漆黑的夜色中,他的眼睛就像黑曜石般耀眼,像是一下子看见她的心里去。
王秀不知不觉站直了些,像是个突然被家长发现的孩子一样,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就在这时,陆云鸿突然转身,大步朝她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
最后他索性用跑的,回来时重重将她搂在怀里。
夜灯下的人影,真实极了,就在他怀里喘息着,挣扎着。
陆云鸿却搂得紧紧的,一点也不敢松懈。
他回眸的那一瞬间,仿佛看见无数个虚影,重重叠叠,在往事中翻来覆去。
可冲过来的那一瞬间,那些虚影都没有了,都消失了。
像是一场噩梦,他终于醒了过来,而他爱的人。始终一如既往地在他的身边。
陆云鸿第一次用祈求般的语气对王秀道:“你陪我去吧?不要留在家里等我,不要站在门口看着我走,你陪我去吧!”
王秀愕然,泪光却在眼底闪现。
她想起,他病重的时候,一个人最孤独的时候,想念她的时候,他都是看向窗边,看向门口,望着那无尽地虚无……
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在那些虚无的幻象中,曾经看过她的身影。
或是在窗边,或是在门口,总是遥遥地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距离,却不能再靠近半分,因为那些都是幻影,都是不真实的。
王秀搂着他的肩膀,轻轻安抚地拍了拍,笑着道:“好,我陪你去。”
一滴眼泪滑落,钻入他的衣物中,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陆云鸿搂住她的力道却深了几许,最终将她一把抱起来,抱回房间去换衣服。
等到夫妻俩再次出门时,已是十指紧扣,并肩前行。
下人们依旧掌着灯,侍卫佩剑跟着,轿子和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但他们还是选择坐马车,浩浩荡荡地朝着大理寺出发。
就像曾经无数次梦魇里出现的一样,他威风凛凛地出去办事,骑着马,身后簇拥着众人,他们无一不是在等着他的令下行事。
而那时,他只觉得自己如刀锋般存于世,不像是个活着的人,只是权利的驱使的傀儡而已。
可这一世,他坐在马车里,身边是挚爱,是他最珍视的女人,是他的发妻。
他握住她的手,便觉得握住了所有。而内心里杀伐果决的宝剑,也终于有了剑鞘一般,让它收敛锋芒,不愿再沾染半分血腥之气!
第882章 陆大人真会说笑
大理寺外,好几方的人马已经到了。
灯火通明,侍卫和官差把守着要道,堪称层层严控。
陆云鸿带着王秀赶到,黄少瑜的幕僚关富已经等候多时了,一边领着他们上前,一边小声地回禀道:“事关重大,皇上派了余总管前来,长公主和计驸马也到了,另外都察院的大人们,还有通政司的徐大人也在。”
“诚王要状告高大人谋害郡主,藐视皇权,还有草菅人命。”
王秀奇怪道:“草菅人命?”
关富点了点头,继续道:“今日高大人打死了燕阳郡主身边的两名奴仆,虽说是奴仆,但燕阳郡主早就发还了他们的卖身契,所以其实是良民。”
王秀和陆云鸿对视一眼,那这件事就大了。
当官的打死良民,还是两个。
还敢谋害郡主,藐视皇权,高鲜捅的篓子太大了。
“难怪……”王秀说。
如果诚王妃还想保高鲜,这件事私下解决,高鲜还能重返朝堂。
但是现在,很明显不能了。
不仅不能,高鲜还有可能因此丢了性命。
怪不得黄少瑜如此着急,这个案子马虎不得。
当他们进入议事厅,那里面的群臣已经有小声的争执了,只是碍于诚王的面子,并不敢大声说话。
诚王和黄少瑜坐在上座,在那桌面上,还放着一把染血的长剑,很显然那就是砍断高鲜胳膊的长剑。
诚王脸色铁青,唇瓣紧抿着,眉头皱成了川。
就在他忍无可忍地捏着拳头,准备再拿起那把长剑时,突然有侍卫前来回禀,陆大人和陆夫人来了。
刚听见陆大人来了,诚王动也没动一下。
可听见陆夫人也来了时,他的面容明显松动了一下,随即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也在听见陆夫人来了的时候,站起身来。
诚王微微呼了口长气,也跟着站了起来,他不是因为陆云鸿来了,而是因为救过他女儿的王秀来了。
而且这一次,估计还得劳烦王秀。
诚王走上前,和陆云鸿寒暄着,感谢他这么晚还过来。
陆云鸿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诸位大人都在这里,我若是不来,王爷这么看我?”
诚王道:“我知道你不爱管闲事,尤其是高鲜的闲事,我怎么看你也不重要,但你来了,我总是要谢谢你的。”
陆云鸿拱手笑着道:“王爷想谢的,怕是我夫人吧?”
诚王总算露出一点笑意,这是他今晚情绪最为松懈的时候,也是真的由衷感觉到一丝善意。
他点了点头,豪不掩饰道:“燕阳被那畜生用药伤了身体,怕是除了陆夫人,别人都没有法子了。”
说完,看向王秀,拱手道:“陆夫人,劳烦请你前去搭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