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有之:“……”
我演喜剧呢这是?
“你刚才给我一种感觉——”黎芜关上水龙头,抽了张纸蹭了蹭手上的水,“不知道你经历过没。”
温有之:“……?”
“就是高中时,跟我告白失败的一大部分小姑娘,都会在第二天说,”黎芜刻意停顿了一下,给人留出来反应的时间,“她们玩大冒险输了。”
“……”
温有之确实没经历过。
她过去的经历跟正常人都不太一样,像给青春摁下了快进键。但这点道理她想一下,竟然还想明白了。
就像她起晚迟到会说自己摩托车坏了;文件发晚了会说自己网速不佳……
什么意思。
就是自己现在,正在为告白失败找借口?
黎芜的下一句话证实了他的观点。
“放心,就算你没追求到我,我也把你当朋友。”
“……”
她、服、了!
脸?
谁把你当朋友了!!!
温有之顿时觉得自己当个追求者也挺失败的,烟花也放了,会也约了,花也送了,竟然还只是朋友?
想当你朋友还挺难啊?
温有之想了满腹的脏话,差点按人中。
行。
玩不要脸那套的。
看谁脸皮厚。
“既然都被你看出来了,”温有之转移战略,“那我就实话跟您说了吧。”
黎芜:“?”
“我——”
“到底还是太喜欢您了,您没看出来吧,其实这些天我过得都十分艰难,对您的这份感情我已经到了难以自持的阶段、寸步难行!”
“我现在已经彻底完蛋了,除了想您,什么也干不了了。”
黎芜:“……”
他看见温有之两手一摊,脸不红心不跳,说得像真事儿一样。
刚想再开口,大厅旁突然传出来了一声“噗哧——”
刹时,空气一片安静。
王婶从橱柜后面探出来,朝两个人眯了眯眼:“怎么大早上还吵起来了?”
温有之:“我不是!”
黎芜:“没有。”
两个人一起开了口,然后对视了一眼,又飞速错开。
真不要脸和假不要脸……不,黎芜和温有之的区别就在于,在谈话被别人听到时,一个脸上表情依旧淡定,另一个瞬间熟了。
从脖子到脸砰地红了个透。
王婶把抹布搭在柜门上。
她当然知道这两人没吵,她都听了好半天了,分明是打情骂俏嘛。
“好了好了,快到点了,赶紧去公司吧。”
温有之一惊,这才看了眼时间,已经比平时出门晚上五分钟了!
再耽误下去要加入早高峰,她随口应付了王婶几句,催着黎芜赶紧上车,上午还有个线上会议。
黎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再没说话。
就这么安静到了公司。
大门进去,阳光在白瓷砖地上留下一路地光芒格子,高跟鞋跟着皮鞋的步调,稳重而又大方。
温有之跟着黎芜走,回应每位职员的问好,一如往常。是业界有名的天作之合,默契搭档。
但只有两个人知道现在的关系已经变质了。
像生疮的莲藕。
技术部的周落野早早到了,站在办公室等着人,一会儿线上会议他要帮忙调试设备。
这让温有之的存在多余,她只是递过去一打文件,规矩地点了下头,正要回到工位。
“温秘书。”
黎芜突然把她叫住。
温有之以为对方还需要什么,端着双手微微回首,等待下一步指令。
黎芜拆着文件,垂眸道:“如果你需要休息,我给你假期。”
“……”
什么啊。
他这是担心自己色令智昏,对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么。
可是,怎么感觉这句话没说完。
那边调弄设备发出很大动静,温有之下意识朝那边看了一眼,见屏幕上已经显示出了会议界面。
周落野在那边礼貌地让她移出镜头外。
会议里都跨国公司,时间每一秒钟都很宝贵。温有之不敢停留下去,会意后立刻出了门。
大门关上,黎芜终于抬起头。
耳机里还没有声音,他隐约能听见高跟鞋在门外的声响。
黎芜确实没把话说完。
不管是什么原因,如果你需要休息,我给你假期。
——能别走吗。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黎铭公司的大门最近老是钻进来一些形形色色的记者,针对前几天的事故,想进一步调查。
其实就是想小题大做,觉得这事是有人背后阴黎总。那为什么要阴呢?肯定是有原因的对吧?
既然都是阴了,那就是黑料对吧?
他们就是为了这个。
有人把秘书部、技术部,还有一些相关部门的人员信息暴露给这些记者,这些天温有之去休息厅都以为自己到了什么邪。教组织。
“我真受不了了,”小何把棒球帽、墨镜、头巾一摔,怒道:“前几天我以为我被搭讪了,结果那姑娘居然以为我是什么明星,瞬间把失望写在了脸上。我当时感觉我从此丧失了择偶权!”
温有之端着杯子,哭笑不得。
孙强提议:“要不咱们把黎总交出去算了,他哪怕说一句话都能让咱们消停吧。”
隔壁老王刚想说话,在看到门口那道身影的瞬间禁了声。
屋子里的人躲人躲得发愁,话题中心丝毫不惧,大摇大摆地提前下了班。
小何用胳膊肘顶了顶温有之:“什么情况啊?”
温有之也不知道,摇了摇头。
她拿出手机,最顶上就是黎总的最新一条消息。
…【你明天可以开始休假了。】
…【但今晚还得来北角一趟,辛苦。】
温有之此时正在接水,看到这两条消息,手上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还是小何扒拉掉她的手,才没让水溢出来发河,“干嘛呢温秘,不接别浪费水啊,我还想泡菊花呢,最近捂得我这个闷。”
温有之锁了屏,“哦”了声,把饮水机让了出来。
她点开键盘,除了一个“收到”,再打不出来什么别的东西。
她隐隐觉得黎芜有点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好像藏着一些什么情绪,是她看不出来的,是高于她之上的。
有时候人真的是贱皮子。
一直嚷嚷着要辞职,对方一直不同意,好不容易退让了一步,自己却开始胡思乱想,生怕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温有之突然想起来了一个成语——“欲擒故纵”。
……
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3磅的脑子琢磨不出来什么东西,只好先把这放在一边。
之前不是没想过休假。
对她这种情况来说,休假相比辞职来说怎样都是更完美的。
但问题就出现在这,她入职三年,没被批准过一次假。
也就是黎芜工作多少天,她就跟着忙乎了多少天,不分昼夜,没有周末。
冷不丁一提休假,她甚至还有点不适应这个词汇。
不是她不想,是黎芜根本不放过她。
算了。
好像越来越复杂。
反正都是个准休假人了吧,晚上去北角也要轻装上阵一点,显得自己不是那么在乎,还要表现得像目的得逞。
临出门前,温有之还特意照了一下镜子。
然后面如死灰。
这是哪门子轻装上阵?
就不说这一身黑,鼻梁上还挂着一副正儿八经的眼镜,就说被这么大个包……她把近三个月内的文件和通告全塞了进去,还有接下来一周内的所有行程都背着了。
像出远门的老母亲。
“……”
温有之烦躁地压了压帽檐,骂了句我真特么欠你的小芜公主,摔着门出去了。
也不能怪她,黎芜在短信里也没说明白,丝毫没意识到大晚上把人家过去很不负责任。
结果更不负责任的行为出现了。
温有之到了北角别墅,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白色典雅的宅子没亮起一盏灯,仿佛随时能闹鬼。
她给王婶打电话也没人接,她现在连门都进不去。
遛鬼呢。
上回把她叫来是睡大觉,这回把她叫来看凶宅。
院子里绿植欣欣向荣,西式喷泉的水声清脆地响在绵长而柔软的晚风中。
温有之把外套衬衫脱下来,系在腰上,露出来了里面的黑色短袖和白皙的手腕。
她漫无目的地等也不是办法,干脆给黎芜发了个消息。
【温秘书:我到了。】
把消息框划出去的功夫,对方就回复了消息。
【黎总:看到我了吗?】
您隐身了?
温有之把手机放下,抬头扫视了院子一周,又走到拐角处,朝黑咕隆咚地别墅背面看了一眼。
哪有什么人。
【温秘书:没,您具体在什么位置?】
【黎总:没看到就对了。】
【黎总:我没在家。】
温有之:“……”
有病?
虽然十分听话地出现在这里的她也没好到哪去。
温有之随便坐在了石阶上,一字一顿地敲:“那、您、叫、我、来——”
“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并没消失。
下一刻,突然弹出了两条新的。
【黎总:但我的猫饿了。】
【黎总:帮个忙?】
作者有话说:
温有之:我已经彻底完蛋了。
第28章
路灯从长街一直延伸; 灯光在城市的另一边放大。街区里充斥着张牙舞爪的霓虹灯,人流密集,熙熙攘攘; 三五成群。
一个巨大的灯牌坏掉了; 沉寂地藏在角落里; 暗淡无光而又死寂。
黎芜就倚在上面。
他仿佛一直如此; 永远都跟黑暗和安静脱不开关系,只有孤僻才会和这个人相得益彰。
应该吊着根烟的,可惜黎芜不喜欢那东西。
他鼻梁上挂着黑框的淡黄色眼镜,却戴得十分草率; 像顺着鼻梁滑了几寸。一撩眼皮,能看到他有些泛红的眼底。
手机屏幕的灯光灭了下去; 一同带走他脸上的温度。
地上的石子被踩出轻微的碰撞声; 黎芜的身影渐渐从暗处分离出来; 走进了身后一家会所的大门。
门口的员工看来人穿着一身干净衬衫,但领带已经歪了大半; 吊儿郎当地扬在了后面; 样子十分不正经,便没有上前去管。
他们经常看到这一类人,属于有点姿色不干正事的,不是富二代就是小流氓。反正来者都是花钱的; 那就是贵客。
于是贵客贵到二楼,一脚踹开了某个包厢的大门。
砰——
一股浓烈的烟草和酒味扑面而至; 屋里还开着空调; 沁地他每一寸皮肤都发着丝丝凉意。
“你是打算让他们出去。”
黎芜目光锁在了最中间那个人身上; 音调极冷; “还是自己滚出来?”
场面瞬间消音。
几秒后; 便是安静中回应了一句——
“小黎公子?”
一屋子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齐刷刷地朝这边看过来。黎芜本来就白,在这种光下更衬出来一种格格不入的冷调,搭配着衬衫和眼镜,像极了斯文败类。
有个陪酒不怕死地扭着过去,撒娇道:“哥哥,干嘛吼这么大声,可把我们姐妹们吓坏了。”
“是么。”
就在陪酒马上贴上他时,被他从眼尾扫了一眼。
眼红地更加严重,不止眼底,就连白仁地下浮现了密密麻麻地红丝。
眉宇里只剩死寂:“一会吼得更大声,想听?”
“……”
这哪来的疯子。
“好了好了,都先出去。”张行云摁了摁雪茄,不想为难这些妞。
有事情就谈啊,伤及无辜干什么。
真不懂怜香惜玉。
想到这,张行云突然笑了起来,完全没有意识到危机,摆出了顶风作案的架势。
“我突然比较好奇,你跟你那姓温的秘书,说话也这样么?”
黎芜推了把眼镜,轻飘飘地说:“跟你有关系?”
“不否认就是默认,”张行云又笑出来了一脸膘,“你这是疼下属啊,还是就疼她了?爱上她了啊???”
“……”
“我觉得实在不至于,那种货色在这都上不到这个数,上回让我摸摸都不让,怎么不抠搜死——”
不知道这句话碰到了黎芜哪根神经,大门被砰一声合上,张行云话音未落,整个人从沙发里薅了出来。
随后像垃圾一样被丢在了地上,领口的布料都被扯出断线的动静。
“操……干什么啊小黎公子,”张行云尾巴根差点没摔断,被吓了一跳,佯装镇定地说,“咱们讲讲道理不行吗?”
“讲道理?”黎芜说话没个感情,“不适合你。”
“……”
他腿半撑在地上,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这难道不是你喜欢解决的方式吗?”
张行云眯着眼睛反应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你说的是前几天会场事故那个,还是那天晚上堵你的那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