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十七。”
温有之抬起头,不自在道:“…怎么了。”
黎芜道:“辞职以后去干什么?”
温有之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离职以后没地方去,顶嘴的话下意识吐了出去:“我能干的多了去了。”
黎芜又笑,“比如呢。”
比如……做个网络安全员。
就像那天跟秦柯越唠嗑那样,据说还能年薪百万。之前没听说,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早知道当时不上黎芜这条破贼船了。
但这话说不得,容易享年22。
温有之只好说:“那不能告诉你。”
“……”
黎芜无语几秒,又问:“不走不行?”
这话说得直戳心窝子,听着跟平常一样横,但在脑袋里面过一遍,就能发现细微的不同之处。
温有之一句“不行”掐在嗓子里,忽地挑起来了一道眉梢——
黎总这是。
在……挽留?
这有点稀奇。
半个月前要是听到这么一句,她估计会大惊失色,以为黎芜被人魂穿了。
然而今非昔比,温有之把好话都说尽了,这辈子的爱都展示个遍,再留在人的身边,那有点死缠烂打的嫌疑。
但她感觉黎芜那意思也不是这方面。
难道只是舍不得工作几年的情谊么?
“…我说。”黎芜缓缓道,“你看够了没。”
温有之:“?”
“能回答我?”
“……”
温有之噎了一下,心说你还压着我手呢,我看你几眼都不行?
……这个公主。
什么时候学会打感情牌了。
这感情又不是他一个人培养的,这么多年她也付出了很多好么!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很难相处。
温有之咬了口下唇的软肉,内心啊啊啊嚎了一顿。
然后尽量平静地回应:“……您也没让我走啊。”
言外之意。
你不让,我也走不了。
漆黑的眸子寂寥无声。
“再说,”温有之另一只手拄着膝盖,“我现在不是开始休假了,万一突然就想明白了,看淡这世间情情爱爱,回头一看,您也就是个过客。”
“……”
“到时候我就能给您专心打工了,对吧?”
“……”
对吧。
还,对吧。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黎芜表情有一瞬间的一言难尽,想跟温有之说这些东西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虽然他也没经历过,但身边一直有荆愠和孟谈做教材,也算是没吃过猪肉看过猪跑。
然而他一看温有之那副“想想就轻松不少”的样子,觉得这水平,得从早恋开始教。
猫吃饱喝足,在两人周围绕圈。
黎芜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帽子沾了好多猫毛,衣服上也是,一会儿估计得进屋拿除尘静电刷。
他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是第一次见温有之,那时候她头上也沾了东西。
不是猫毛,是楼下蛋糕店的彩带。
只是一如往常的上班,某天车上,他从叔叔的电话中得知了自己要换秘书。
说不上当时什么感受,只记得那天天气不好,灰蒙蒙一片,压得很低。
“……我查过这个姑娘,没有背景,跳了两级,安科大毕业,无论是语言沟通,还是综合协调合作、逻辑分析都没得挑,跟你肯定没问题。”
黎芜举着手机,走进办公楼,半晌才说话:“上回那个挺好的。”
事实上谈不了好坏,他没交集。
因为对他来说,无论这个秘书是谁,对他都毫无依赖可言。只是把空位填上而已,他不需要和任何人配合。
“好个屁啊,冒昧问一下,你记得那人雌雄吗?”
“……”
“这个不一样。”对方道,“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她是个天才。”
黎芜对这个词十分不屑:“天才?”
对方强调:“绝世天才——我预言她不出一年,就会成为你的顶级秘书。”
“……”
那你还挺能畅想。
谈话间,黎芜已经乘电梯到办公室门前。
刚要拐进门,脚步一刹,回头看到了空荡荡的办公位。
当即冷笑了一声。
天才?
“天才上班不看时间?”他在电话里说,抬手看了眼时间,“要么你让她别来了,要么你让她30秒钟内出现,我这养不起闲人。”
他的话刚刚落下,身侧便传来了恬淡的一声。
“——黎总。”
不知道站了多久,不知道听到电话内容多少,不吵不闹,安静地过分。
闻声,黎芜把手放下,垂眸看到了站着的人。
她头发利落的垂下,一侧掖在了耳后,朱唇皓齿,脸上有一层不易显露的淡红,不知道是急得还是紧张的。
眸子颜色很浅很淡,偏棕调,像嵌上的琥珀坠子。
头发上沾着一个天蓝色的彩带。
“我是您新来的秘书,姓温,温有之。”
那天格外单调,乌云把办公楼染地规矩又无彩,白炽灯高高照着,站在这个位置,还能听到一旁办公室里打印机的声音。
面前的人成了这片枯燥里唯一生动的存在。
黎芜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一声没吭,转头进了办公室。
……
后来,他只记得她那天目光灼人,笑容灼目。眉眼一弯,携来了期盼与盛夏——
“今后多多指教。”
这一指教就指教了三年。
教到她落落大方、举止得体,教到她成了众所周知的优秀,教到她和自己成了不谋而合,教到她用告白当辞职……
天不天才没看出来。
倒真的离不开了。
黎芜专心想着,温有之专心尝试着戳猫尾巴,谁没注意到身后。
一只肥猫蹬腿跳上了石阶,抻着脖子。找好了角度后,示威似的叫了一嗓。
两人一起回头,刹那间,它一跃而下!
朝着温有之的脸去的。
“!”
温有之瞳孔放大,还没想出来自己哪惹着它了,身体已经做出反应,向旁边草坪上倾倒——
猫成功在她旁边着陆。
“喵呜。”
这位猫爷对她的恐慌十分满意,舔了舔爪子,从她身上跨过去了。
温有之半个身子躺在草坪上,惊魂未定,随后就听到黎芜在旁边幸灾乐祸,“你还挺招它们喜欢。”
温有之:“……”
你瞎?
哪只眼睛看出来这是喜欢的???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她撑着地起来的时候,还是攥了攥空落落的手。
刚才一着急,直接抽回来了。
她觉得自己得把话说清,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她个三好青年,小手摸了这么半天,也能随便占人家便宜。
她动作一停,刚想斯斯文文地跟黎芜掰扯掰扯,突然浑身一抖,意识到了什么。
“等下。”
黎芜纳闷地看她。
“它刚才是不是从我身上迈过去的?”
“……”
黎芜以为她是诧异猫的弹跳力。谁知温有之啪地又躺回草地上,两手并拢,“您能帮我那猫叫回来么。”
“怎么了?”
“迈回去。”
“……”
黎芜顶着一张没见过这种世面的脸,默然片刻问:“迈回去干什么?”
温有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装死尸,认真正经地给出答案:“要不然我长不高。”
“……”
作者有话说:
《绝世天才》
…
这两天三次太忙了……我整个人颠三倒四,天天开会赶论文,导致更新时间不太稳定(对不起宝贝们
会尽快恢复的!
马上就要写到我最喜欢的部分了!!!
第30章
白昼漫长; 四点钟的天空就像蒙了一层黑纱,直到第一束阳光照进来,赋予耀眼的定义。
北角别墅外的喷泉雕塑白得发闪; 水声阵阵; 飞溅到柔软的草坪上; 唤醒昨夜压趴的一片。
下楼梯时; 黎芜朝落地窗看了几秒。
那神情似乎在出神,仿佛在透过玻璃窗,去看什么别的景象。
昨天晚上,他抓猫抓了半个小时; 哄着猫从温有之身上迈过去又半个小时。
最后弄得一地猫毛。
温有之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留着自己吃了凉掉的关东煮当夜宵。
然后月落日升; 他必须要意识到。
昨天晚上坐在身边的人; 从今天开始就不在身边了。
消失了一晚上的王婶此刻搬着热汤出来; 手套把整个人衬得胖胖乎乎,她擦了把汗; “最近怎么总是晴天; 日子过得越来越热了。”
黎芜收回目光,“嗯”低声应道。
……也对。
天都是晴的,什么都没变,日子还得过。
少了一个人又有什么变化呢; 据他这个脾气,没人提; 他这一天都再想不起来。
黎少爷松了松领带。
这世界上就没有谁离不开谁的道理。
他从容地走到桌前; 拎起勺子抿了一口。
谁想王婶把手套一摘; 脑袋立刻歪过来:“小温今天怎么没来?”
——黎芜猛地被呛了下。
如果说王婶刚才那是在雷区踩了一脚; 那现在她就是开始疯狂蹦野迪。
“平常这点都到了啊?”
“是不是她身体不舒服?”
“还是您惹她生气了?”
“一看这领带就是您自己挑的; 小温从不会红蓝搭。”
黎芜:“…………”
他剧烈地咳了咳,扶着桌子把勺放下了,然后苛刻的挑刺:“这汤,咸了。”
“咸?”王婶纳闷,“不能啊,这是小温昨天给我发的菜谱,应该是酸口的啊。”
黎芜:“……”
绕不开这人了是吧。
王婶:“是昨天小温给你买的关东煮太淡了?我今天早上还在垃圾筐里看到的,那么多,全黎总您自己吃的?”
黎芜:“……”
对,自己吃的,没饱。
黎总现在还想吃人。
没听到一句回答,王婶正要多问点,但黎芜脸上的表情实在是不太好。看得像吃了馊饭。
“啧,就知道你不想说。”她扫兴地回去拿别的菜品,道,“算了算了,我自己一会儿问小温去。”
“……”
小温小温。
出现频率能当语气助词了。
厨房叮当响了一通。
黎芜半垂着眼,终于拎出凳子。才坐下没大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今天没吃药。
药呢?
对,荆愠那骚包全给温有之了。
“……”
黎芜有点想掀桌。
他跟着菜汤大眼瞪小眼半晌,终于拿出手机不情不愿地找到联系人。
——昨天晚上刚取消置顶那位。
【黎总:药。】
发完才想到,休假的话温有之是不是应该睡懒觉之类的,但好在对话框很快就有了反应,估计是生物钟把人叫起来。
黎芜心说你要是顺手拿家去了,那没办法,只能麻烦送过来。
又过了好几秒,对方才回应。
【温秘书:按份给王婶了,别想多吃。】
【黎芜:哦。】
【黎芜:那中午和晚上的那份呢?】
这两份是不一样的,中午和晚上的那份被荆愠调了配方,苦得好像下了毒,不吃才好。
但今天。
他格外想吃。
如果温秘书顺手拿家去了,那更没办法,只能麻烦——
【温秘书:在我办公桌上,我怕您觉得苦,特意包成了巧克力豆哦~】
【温有之:午休过后我会让小何查数的!】
【温有之:黎总如果不吃的话,我会跟荆医生告状哦!】
黎芜:“……”
他一个不留神,手机从手里仰了过去,啪地摔在了桌子上。
很好。
温秘书还真是……细致入微。
。
公司议会被安排在下午的一点钟,总裁办公室里。
老胡和周落野上来还在诧异兢兢业业的温秘书不在,然后被黎芜嚼巧克力这件事,惊了第二次。
黎芜戴着茶色眼镜,盯着旁边的一个糖罐子,里面全是包装好的巧克力豆,没看出来什么牌子。
那目光不算太友善……倒像是,咬牙切齿。
老胡把电脑设备放在旁边,试探地闲谈,“您不是一直觉得巧克力腻吗?”
他是最早一批跟着黎芜的人,比周落野这样的小辈更能跟他说得上话。
黎芜一只手捏着糖皮,指甲被剪得干净利落,被镭射糖皮映上了几颗光点。
他目光未动,心不在焉道:“是啊,特别腻。”
老胡:“我尝尝?”
闻言,黎芜看了他一眼。
然后把那糖罐子锁进了保险箱里,咔地上了三层锁。
老胡:“???”
没过一会儿,又来了几个能说得上话的高层,程度都跟老胡差不多,都是时间久的,能在黎芜身边说得上话。
黎芜把糖纸放在一边,神色又恢复到平常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会议进入了正题。
大概就是那天在会所,从张行云嘴里问出来的事。
有人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