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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以后就以身相许吧。”
硬盘熟悉极了,黑色壳黑色线,上一次摸到它还是在温有之家里。后来被偷走了,被姬雅凡在咖啡店威胁过。
如今这里面装了十来个人口贩卖的合同。
温有之真的够能忍的。
当时,刀直直的插。进她的腹部,她还能把人从自己身上掀开,一心朝着电脑扑去。
她在最后几秒取消格式化,恢复数据,又在D盘里找到文件,担心这电脑出问题,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她看到了角落里,熟悉的硬盘。
两代人的纠葛终于画上句号,过去所有的陷害,伤害,都会在今天一笔勾销。
……
黎芜终于忍不住,深刻地体会了一把他家秘书的残忍。
还以身相许。
躺在救护车里说这种话,是在戳烂谁的心窝子啊。
医护人员在给她进行消毒,处理着她的伤口,场面兵荒马乱,救护车伴着铃一路疾驰。
而角落里却一派祥和,黎芜抓着温有之的手,她明明都失去意识了,小拇指还不自觉地勾着他。
他好心疼。
。
温有之的刚承认的那个爹,以前睡觉的时候会打呼噜。
打得很响,开窗户估计都能叫醒一片。
温有之那一阵子都要带着耳塞睡觉。有一天实在忍不了了,闯进的卧室,两只手指捏住他的鼻子。
“咳咳——”
温璋差点给自己憋死,猛地睁眼,看到温有之,“小兔崽子你干什么?恩将仇报是吧!”
温有之皱着小脸:“你声音好大。”
“声音好大?”
温璋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了,从床上撑起来,明白过来是自己打呼噜了,揉了把温有之头发:“吵到你了?”
温有之低下头:“嗯。”
看着温璋自责的表情,她又于心不忍,很小声地咕哝了一句,“其实是饿醒的,想吃荷包蛋。”
“溏心的?”
“溏心的。”
温璋只好从床上不情不愿地爬起来,边往厨房走边说她,小小年纪吃什么溏心的,不健康。
温有之坐在他的床上,摇着小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
一睁眼,温有之又回到了当时那个出租房里,正站在全身镜前,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
身上还是黎芜那件白衬衫,就像新的一样,没有血迹,掖在裤子里鼓起一个包。
厨房叮当一顿乱响,温有之熟悉极了,这就是每次温璋进厨房的动静,好像这饭是声控出来的。
她趴在厨房门口,见滑门摇摇欲坠,忍不住说道,“门该修了,温先生,明晚下班别忘了。”
温璋身材高挑,又是宽肩窄腰,当年不少人想通过她要温璋的联系方式。他此刻站在炉灶前,显地厨房都狭小了起来。
半晌,他把铁铲往边上一撂,“知道了知道了!说多少遍了,耳朵都起茧子了。”
温有之闷闷地笑。
笑着笑着,两个眼睛都湿漉漉的,这话她可太久没听到了。
“光听到不行,你得往心里去。”
“啊!”
温先生还是这么不耐烦啊。
温有之在心里默默说他,记忆在时空的交错中融合在一起,过去的背影和面前的重合,一切一如当年年少。
“爸。”温有之突然叫了一声,“我见到你前女友了。”
“……”
温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把锅里的饭翻炒,“雅凡?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伴儿呢?”
“没。”温有之道,“二进宫。”
“果然,还真是不意外……早说她那些东西违背人伦,都是自作自受。”温璋笑了,笑得不屑又释然,“对了,你刚才叫我什么?”
温有之:“……”
听到一次得了呗,还再听一遍。
温有之没忍心拆穿他,低着头,含糊不清地又叫了他一声,“爸。”
“嘶——”
温璋捂住胸口,脸上一片心潮澎湃,好像恍然间走进了春天。
“再叫一声。”
“……”温有之笑,“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温璋憨憨的,问:“怎么突然叫我爸?”
“就是想叫。”
就是想这么叫了,感谢也好,恩情也好。他当年把自己领走,又把自己抚养长大,满足自己所有兴趣。明明温有之不是他理想的样子,这么多年却一句怨言都没有。
这声爸,她早就想叫了。
温璋脸上又是一片迟来的幸福,享受又满足。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了眼温有之。
“你在这干什么?”
啊?
温璋脸上的表情瞬间塌了,严肃地皱起眉,“谁让你来的?给我滚回去!”
“我……不是,我也不知道——诶,你怎么还动手呢?”
果然,两人能走到一起还是有一定依据的,温璋二话不说抄起拖布,朝着温有之抽过去。
……
这一幕似曾相识,貌似当时姬雅凡给她轰出去,就是这个姿势。
也是同样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棒一棒打着,就是没有痛觉,最后一棒正中面门,直接给温有之打清醒了。
。
病房里机器声滴答响着,窗户开着,能听见外面一片鸟鸣声,聒噪至极。
温有之猛地睁开眼,仿佛正值下午两三点中,曾被她认为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候。
抬起手,指尖被夹着,手背上贴着一条白色的贴。
温有之不敢动,无措地望了会儿天花板。这病房应该还没什么人住过,灯和墙面都是干净的。
突然,病房门被人推开,传来了谈话声音。
“是的,我这些天都不在公司。”
“有什么事交给那个姓何的,对……”
他本能地抬起手看表,刹时,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般,朝床上望去。
四目对视。
“我这边出了点事,事后再联系。”他挂下电话,徐徐走了过来,安静地坐在病床旁边。
想必温有之就是那事故了,她对自己定位明确。既然黎芜都能因为她挂掉电话,就说明她可以得寸进尺。
“我渴了。”她说。
黎芜一脸正色:“医生不让喝水。”
温有之:“我渴得都要说不出话了。”
黎芜看了她两秒,似乎在辨别着醒来这人是不是货真价实的。
他缓缓起身,朝温有之凑了过去。
温有之水没要到,换来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黎芜抬起胳膊摁下呼叫铃,声音低哑,嘴里伴着含糊不清的话。
“那就不说,乖一点。”
第84章
温有之情况一好转; 来看望的人就越来越多。
有黎芜坐镇,少了很多来来奉承的,没有诚意全靠感情的。真有那样的人来; 他只让人留下礼物; 往病房里看一眼就走。
秘书部和周落野来的最勤。
一般都是一个两个的; 一天也没给温有之清净。
前一天张张配合孙强; 两人一边哭一边演了个相声,差点让温有之把伤口笑开。
第二天隔壁老王和小何,一共削了她五个苹果,削到最后第一个都氧化成褐色的了。
隔壁老王说着她胆子真够大的; 怎么三点多还敢出门。小何则说她文武双全,别说破个什么记录; 都能徒手撕人贩子; 太带感了。
……他好像对温有之运动会破纪录; 格外耿耿于怀。
最后是周落野。
可能是他年纪不打的原因吧,特别爱哭; 每次一坐到病床前; 就哭成个泪人,那架势好像要给温有之哭走。
黎芜几番进来,欲言又止,难得没把人赶走; 自己去外面呆着了。
“你要是出事了,你让我怎么活啊——哇——”周落野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温有之才刚刚能坐起来; 一张一张地给他递湿巾。
她扯了扯嘴角:“至于吗。”
“至于!”周落野抽抽噎噎; “以后我上哪找你这样技术的啊; 我还跟谁学啊!”
“……”
温有之被他哭得手足无措; 寻思安慰安慰哄一哄; 结果效果不太好,哭的声音更大。
这样下去一会送葬的都过来找活儿了。
她觉得不是办法,恍然想起来一事,在鬼哭狼嚎的空闲中插了一嘴:“ZEUS现在缺个人……”
周落野瞬间消音。
说的也没错,当年给梅花5送走之后,这个位置一直都是空的。忘记问他们有没有纳新的人选了,如果没有……
就算有,实力也不一定比周落野差到哪去。
到时候club重新排榜,位置还不一定只是小5呢。
效果显著,温有之挑了挑眉,“就是得跟那些前辈们重新比一比,我们内部都是有排名的,竞争性比较强……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消。”
“能!”周落野立即道,“我太能了!”
“……”
“我从小就是竞赛班长大的,那种只有成绩好能进去的那种,后来上高中直接领航班,每次月考重新筛选那种!信我,温秘……不不,信我,老大。”
温有之装起来了:“别别,我信没用,你得有实力。”
周落野:“我这就回家努力去!等您联系我!”
这一计来得出乎意料,周落野哭着进来笑着走,临到门口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问道:“不过黎总不是不愿意,招那些有背景有组织的么……”
温有之眨了眨眼。
是有这么回事来着,但后来切身了解了,发现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她曾一度担心自己两手被砍,现在都还健在。
难道是……因人而异?
“没事儿!”温有之阔气,“以后我养活你!”
周落野热泪盈眶:“好!”
“……”
一直站在门口没走的黎芜,陷入了一秒钟的沉默。
等人走远了,他拉上门,青筋直跳地问道:“你养活谁?”
温有之:“……我家公主。”
她最擅长能屈能缩,只要这个怂,她认得快,危险就追不上她。
温有之两手一摊:“开个价,我买你后半辈子。”
黎芜漠然地转向她,气得有点想笑。他点了点头,刚想说话。
温有之:“行了别说了,我看明白了。”
黎芜:“?”
温有之:“我买不起。”
黎芜:“……”
某公主现在很想控诉这人。
前几天病危了还说什么以身相许,现在精神了又买不起了。什么作风?
。
温有之切掉了一截肠子,好在没伤到要害,就是有点失血过多,连吃了几天的补品,脸蛋都红润起来了。
等有精神画一点淡妆,采访和感谢的家长陆陆续续地找了上来。
可谓是温有之人生高光——一天之内收到了十封感谢信,五个锦旗,三捧鲜花,还有一碗家长亲手熬的鸡汤。太多了,顾都顾不过来。
“您能跟我们复述下当时的场景吗?”小记者道,麦克风朝前怼去。
“……”
温有之微笑,她一天复述八百遍了。
但对着镜头她又不敢抱怨,如实地描述了一遍,生动形象,情节跌宕起伏,有转折有悬疑……省略了上一代人恩怨,要不然剧情肯定更狗血。
姬雅凡被抓走,审判书过两天才能下来。黎芜以温有之的名义交了磁盘,真相向大众公开,成为了社会热议的话题。
作案手法也非常诡异,大一点的孩子会让他们帮忙推轮椅,小一点的孩子直接能藏在膝盖毯子下面,不容易被监控发现,而且带回家非常方便。
这提醒家长和小孩,一定要提妨身边的人贩子,他们会以任何形式出现,比如,弱势群体。
温有之升华主题,把采访讲成了教育片,掌声无数。
没过多久,当时那高智商小孩也来找她了。
他脱下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换上精致的衬衫和领结,再戴上两片薄薄的眼睛,安静又儒雅,透着清冷的光看向她。
那一瞬间,温有之终于懂了为什么他当时说话那么有震慑力,或许是因为他和黎芜有几分相像。
只不过后者可能……更不羁一点。
“我叫安澄。”
男孩出声,拉她回神。
安澄……
很好听的名字。这个姓氏也很熟悉,貌似之前在某个商业场上和他父亲打过交道。
“怎么了?”见她表情若有所思,安澄缓缓道,“您担心我把你的什么说出去吗?我不会的。”
温有之怔了一怔:“……那倒不是因为这个。”
“原来是我来的太唐突了。”男孩脸上闪过一丝歉意,站起身,“只能下次来拜访您了。”
温有之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
不像不像,这客气程度,她家公主差远了。大概只有温有之做梦的时候能听见他这么说话。
安澄朝她鞠了一躬,转头想走,刚要说句打扰了。温有之却抬了抬手,把他叫住:“诶。”
“怎么了?”
“下回,用你自己的方式联系我吧。”
用他的方式找到自己,就像他当时入侵到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