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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玥一顿,看了看方云蕊,又看了看那扇半开的窗户,忽然想起上回就是,她分明听见后院传来什么动静,可方云蕊硬是拉着不让她看。
当时夜黑风高的,方云蕊吓唬她,她也真被吓唬住了,现下可是青天。白日啊!
“哎!你干什么去!”方云蕊连忙拉住她,一脸警惕,刚刚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她就知道要不好了,嘶,铃兰阁那边一直都安安静静的,怎么偏生今日楚玥来了,弄出了动静来。
那么明显的声音,方云蕊都不知道要怎么圆。
“后院有声音!我去看看!”楚玥说着就要走。
方云蕊死死扯住她,“就是下人做事不小心而已,别去看了!你给我讲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什么下人!”楚玥一脸得逞地看着她,“你身边的丫鬟就海林一个,明晃晃就在这儿站着呢!我带的橘子也在这儿,还能有什么下人,能犯错犯到你的院子里来!”
楚玥力气不知比方云蕊大上多少,挣了两下方云蕊就拉不住她了,见楚玥跑了出去,她也慌忙下了床,脸上的慌张神色都要收不住了。
来到了后院,安安静静的,楚玥环顾四周,把后院放着的木桶都打开看了,也没找见是什么引起的异响。
紧接着,她又把目光放在了那堵高墙上。
“我就说,这后院没什么罢。”方云蕊追了上来,满脸都是心虚。
楚玥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又把耳朵贴在墙上听。
方云蕊简直大气不敢出,只盼对面别再发出什么声音来了。
铃兰阁的确没再有什么声音,可显然楚玥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一处没有听见动静,就一寸一寸慢慢摸着,方云蕊见她这样,只觉得满心都是绝望,抱了一丝侥幸那扇石门可千万别叫她发现了。
可楚玥是谁?她不光发现了,还凭一己之力就把石门推开了。
“你这儿竟有扇门!”楚玥像是发现了新天地似的,蹦蹦跳跳就往院子那边去了,方云蕊面如死灰,回过头去一脸震惊的海林对视了一眼。
怎么办?这个时候去告诉楚岚,他能救场吗?
楚岚这会儿怕是还在松英堂罢?
楚玥穿过了那道门之后,就大步走着四处观望起来,方云蕊只得紧紧跟上,心中一团乱麻,在想着一会儿要怎么跟楚玥解释。
“这里有人住。”楚玥笃定道,“你是不是知道住在这里的人是谁?奇怪,咱们府上现今还有什么人在借宿吗?书塾都关了,人应该都不在了才是。”
“楚玥,咱们回去罢,你别看了!也别问了!”方云蕊脸色愈发难看了,满心后悔早知如此她就一直在那宴上待着了,回来干什么。
楚玥回头看她一眼,见她脸色不对,一直玩闹的神色也渐渐正经下来。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这里面住着的人是谁?让你这么紧张?”
方云蕊还来不及回话,就听楚玥身后传来一声回答:“是我。”
楚玥身形一僵,好似被定格在原地,然后她一寸寸地转过身去,直至对上楚岚那双清冷如霜的眉眼。
“。。。。。。”楚玥张大了嘴,都说不出话来,盯着楚岚看了半天,才道了一声,“长兄?”
天啊,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这位长兄会住在这里。
方云蕊本慌张得根本没法安定下来,可见楚岚这样气定神闲,她也莫名不那么紧张了,连忙解释道:“就是去年他回来的时候,二夫人把他安排在了这里,可我住在隔壁,二夫人许是忘了,我当时也十分惶恐!生怕叫人发现此事,可我又不敢去找二夫人说。。。。。。”
“这有什么不敢的!?”楚玥生气道,“你知不知我长兄于你是外男,你这要是让外人知晓了你和一个外男住在一起,那名声尽毁!你今后的婚事就别想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严重吗?”
方云蕊紧咬着唇,她不知道要怎么跟楚玥解释,那个时候冯氏一心想要将她弄去给刘善做妾,她要怎么跟冯氏要求这种事?怕是冯氏都懒得解决,直接把她送去刘家了,还省得收拾屋子腾地方了。
可是这件事一旦说出来,就不得不要解释后面一连串的事,没有那一件事是好解释清的。
她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说出真话的时候,便听楚岚道:“是我不让她说。”
楚玥愣了愣,看了看方云蕊,又看向楚岚。
“我与二房关系不好,不愿多有来往,这里清静,是我自请的。”楚岚看着楚玥一字字解释。
这话说得让楚玥一时无声,想不出要怎么反问,沉默了半晌又只道:“那扇门又是怎么回事?”
“本来就有。”楚岚面不改色,“我发现的,她也吓了一跳,只能佯作不知了,我们不曾越界。”
方云蕊惊叹于楚岚的沉着,又惊讶他把所有事都揽在了自己身上,那这样一来,的确跟她没什么关系了,她一个寄养在国公府的表小姐,是不能去违逆人家国公府正经长孙的意思。
楚玥说不出话来了,她本觉得这太荒谬,可这件事其中的一个当事人是她的长兄,光风霁月、洁净无暇的长兄,什么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好像就有了令人信服的能力。
他说没有越界,那就是没有越界了。
楚玥回头看向方云蕊,见她被自己吓得小脸煞白,心头的气也消了。
这件事若揭穿,于她是多么严重的事,她不早就和赵家定好了亲事?她定然是吓坏了。
楚玥于是拍拍她,道:“好了好了,我又不会告诉别人,只是这院子你最好还是少来吧,亏得今日发现的是我,万一哪天被别人发现了呢?”
方云蕊只得点头,道:“你放心吧,等从书院回来,我差不多也要嫁人了。”
谈及婚事,楚玥只满心不舍,遂正过身子对楚岚一礼,道:“那长兄,我们先走了。”
楚岚点了点头,看着她二人离去,不再说什么。只是一时之间,一颗心思都落在了方云蕊方才最后所说的那句话上,目光便也冷然。
她倒是无时不刻都在想着要嫁过去。
第77章
走出了铃兰阁; 方云蕊只觉得长舒了一口气,这件事被楚玥知道了,她方才是慌张不已; 可冷静下来之后只觉得松了一口气,这事儿一直闷在她心里太久; 此刻突然像开了个宣泄口似的。
楚玥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只问:“咱们什么时候回书院去?”
“今晚就去罢。”方云蕊道,总觉得现在再歇在她那个院子里,怪怪的。
松英堂冯氏得了个大胖小子,此时正是家人团聚、其乐融融的好时候; 孩子取名楚钰; 松英堂大大小小的仆人都得了份封赏。
素日来气氛诡异的二房因这个孩子的到来有了喜气; 比过年那会儿还热闹。
嘉宁郡主端坐着,她脸上揣着笑; 就坐在距离冯氏三五步的地方; 一直等着接过孩子抱一抱呢,可冯氏不大情愿将自己的孩子给她。
谁不知这嘉宁以前就跟个疯子似的,她嫁去了侯府; 多半早已对自己恨之入骨,所以楚苒的婚事虽不得已给她送去了请帖; 但冯氏觉得她多半不会来。
没想到非但来了; 还把刘善也带上了,自己的丈夫被刘善拉走去了外面说话,冯氏一个人对上她,心里有些毛毛的。
“姨母。”嘉宁仍是笑着; “都这会儿了,也该给我抱抱孩子了。”
冯氏干笑着推托道:“这。。。。。。小孩子怕生; 还是算了吧。”
“好歹是生长在国公府的孩子,哪儿就如同姨母所说这般娇贵了?”嘉宁说话间已经起身,要从奶娘手中抱过孩子,奶娘实在不敢违逆这位郡主,二夫人又半晌没个话,孩子只能交到了嘉宁手中。
“哎呀,还真是一个小粉团子。”嘉宁一边抱着孩子,一边用手指拨弄孩子的脸,她那些个红色的指甲看得冯氏是触目惊心。
嘉宁抱着孩子,就在冯氏旁边坐了下来,笑盈盈地看着冯氏道:“姨母这般紧张这个孩子呀?可他瞧着到底是没有我表哥好看呢,姨母觉得呢?”
冯氏刚刚生产过,后背的热汗此时也成了冷汗,只能附和着嘉宁点头,一边两只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自己刚刚生下的孩子。
嘉宁哼笑一声,搭在婴孩脸上的手指渐渐用力,掐住了孩子的脸颊,婴孩吃痛,顿时哭嚎起来。
“你!你干什么!”冯氏急着要坐起身来抱走自己的孩子,嘉宁却后退一步避让开了她,这屋里的奶娘女使也跟着上前来要抢,被嘉宁一句话喝了回去。
“我看你们谁敢!”嘉宁冷冷睨着冯氏,慢悠悠道,“这就心疼了?不过是疼罢了,比起我心里的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冯氏恨极了嘉宁这个疯女人,可现在她的孩子还在嘉宁手中,表面上不得不服软,哭腔道:“孩子无辜啊,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呢。。。。。。嘉宁,难道你在侯府,就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吗?这都是要遭报应的啊。。。。。。”
“你给我闭嘴!”嘉宁冷冷指着她的鼻子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嘉宁郡主,纵是不嫁来国公府,也有上好的姻缘等着我呢!是你害得我名声尽毁!你真是好算计啊,我的姨母,一脚踹开了我康王府,转头利用你的女儿搭上了伯爵府,长兴伯爵给你的聘礼不少罢?我可是听说,这国公府的下人,许久都没有得过封赏了。。。。。。”
嘉宁怀里的婴孩仍在嚎啕大哭,冯氏脸色骤变,警惕道:“你、你想干什么?”
“哎呀,我能干什么呢?姨母未免也太多虑了。”嘉宁嫌恶地瞥了吵闹的婴孩一眼,伸手死死捂住孩子的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康王府可不会吃这个哑巴亏。”
屋里实在是太吵了,把外面未散的宾客都引了进来,冯家那边的几个姑婶进来,问道:“这是什么了?这孩子哭成这样?”
嘉宁立时换上一副笑容来,“没什么,只是我想试试抱抱这孩子,他好像并不喜我抱他呢。”
她们见是嘉宁郡主,赔着笑脸道:“郡主又没生过孩子,手生了些罢了,哪个孩子会不喜欢郡主呢?”
“你们既然来了,这孩子就交给你们吧。”嘉宁郡主将婴孩随意地塞给一人,出了屋子,一颗心一直悬着的冯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快把钰儿抱给我看看。”冯氏说着,从外人手中接过孩子,被嘉宁掐过的地方已然留下一片红痕,她恨恨瞧着,眼神怨毒——当初怎么结识了这么一个疯子?就不该让她进国公府来念书!呸!祸害!
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一条巷口墙上摆着一排晒干的竹子,有十几人进了巷口,来到一座府邸前,二话不说上前打晕了守在门口的家丁,剩下的全部冲了进去。
此刻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厨房那边刚歇下,下人正一盘盘往饭桌上端着菜肴,乔家主君主母端坐在桌旁,道:“去把二少爷喊来吃饭罢,他近日胃口不好,我特地吩咐厨房给他做了鱼。”
“是。”女使前去叫人了。
乔宁正在书房温书,听见母亲差人来唤,叹了口气也只能动身前往,快一个月了,他始终愁眉不展,失了魂似的。
他朝前走着,满心思绪复杂,结果还没走到中堂,就听见那边传来大声喊叫的声音。
“守好自己的半分,不该你们的也不要肖想,一个小小的五品也妄想和国公府攀亲?你们也配!”
进来的十几个人中,有一个人大骂着,随同他来的则疯了似的砸东西,还将那一桌子刚呈上来的菜肴掀翻在地,汤汤水水地撒了满地,上来阻挡的仆人无一不被打的。
乔家主母本就有心脏不好的毛病,被这么一闹心口当即犯起绞痛来,脸色惨白一片。
乔宁跑过来的时候,中堂已是满地狼藉,四散着几个被打的仆人,他瞪着来人怒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行暴?”
那人见乔宁终于出现,冷笑了一声丝毫不惧,道:“你就是乔二郎吧?我告诉你,国公府的亲事可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告诉你们,今日这事我们走了也就罢了,可你们若是敢报官,惹出什么麻烦来,可就不是砸几件东西这么简单了!我们走!”
这些人来去如风,竟也不预备多留,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又风风火火离开了乔府。
乔宁连忙来到乔母身旁扶住她,急切道:“母亲,您怎么样?”
“还不快去找大夫来!”乔父看他一眼,只觉得晦气透顶,这算是什么事?他们乔家跟国公府那桩婚事,不是早就断了?也不知那女子与外人结下什么梁子,竟然找到他们乔家门上。
乔宁闻言忙跌跌撞撞出去找大夫了,将要离开中堂的时候,他隐约听见父亲说了一句:“什么糟心事,瞧瞧你看中的是什么女子,祸患。”
乔宁身形微顿,沉着脸色出了门。
乔家被人找了麻烦这事,方云蕊是五六天后才知晓的,且她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