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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恩公不对劲-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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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青壁皱了皱眉:“宋……”
  孔昙立刻拦住他,恭恭敬敬対宋鸣冲行礼:“在下与这位仁兄确实有些小过节,正要到县令面前说理,此番也辛苦大人了。”
  宋鸣冲点了点头:“唔,你倒懂事,免得让我为难。来人,先把这人带走,好好保护!”
  段展眉兴奋地站起来,等着人来给自己松绑,谁知过来两个士兵,手里还拿着一个麻袋,顿时傻了眼。
  其中一个士兵対他道:“为保军务机密,辛苦你受点罪。”
  说罢便不由分说地用帕子堵了段展眉的嘴,拿布条堵住他的耳朵,又将麻袋兜头罩下,将他囫囵个地扛走了。
  剩下的段展眉手下瞠目结舌,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孔昙走到宋鸣冲跟前,单膝跪地:“谢指挥使不听此人一面之词,草民心中甚为感激,请受草民一拜!”
  “别别别,本来也不是我分内之事,要是贸然在五陵渡抓人,言官参我一本,我可不好交代。”宋鸣冲单手将孔昙扶了起来,顺便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低声道,“这么多人看着,怕他闹得凶,我得走个形式,回头就把人还你。”
  孔昙垂着头,不动声色地将那东西攥进手心,低声道:“多谢。”
  宋鸣冲退后了几步,仰身看了看这山,叹口气:“看来还是扑了个空,走吧,咱们回去!这几个人窜得可够快的,不好抓哟!”
  他一边感叹着,一边带兵离开,很快便退出了大家的视野之中。
  聂云汉这才带着卓应闲从后面出来,感叹道:“啧,这才几天不见,指挥使大人这么会做戏了。”
  “汉哥!你没死!太好了!”向羽书第一个蹦起来,冲到聂云汉跟前,紧紧抱住他,眼圈都红了,“还有闲哥哥,可吓死我了,幸好你们没事!”
  聂云汉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你快把我勒死了。”
  左横秋看见聂云汉和向羽书全须全尾的,顿时也松了一口气,突然就有些眼前发黑,身子直往下坠。
  凌青壁眼疾手快,跨了几步到他身边,扶了他一把:“你没事吧?”
  左横秋撑着他的胳膊站稳,微微笑道:“饿得有点头晕。”
  向羽书好不容易松开了聂云汉,张开胳膊又要去抱卓应闲,被聂云汉推到一边。
  “瞎抱谁呢?起开!”聂云汉挡在卓应闲身前,装模作样斥责向羽书,“心里有点数啊,别招我说你!”
  卓应闲看着他俩,跟大家一起盈盈笑着,觉得无比开心,突然之间天旋地转,眼一翻往地上倒去。
  聂云汉立刻抱住他,脸上变了色:“阿闲,阿闲!”
  凌青壁插嘴道:“是不是饿的?!”
  戴雁声过来,伸手摸了把卓应闲的脉,又试了试他的额头,瞪了聂云汉一眼:“烧得跟火炉似的,你感觉不出来么?!”
  他抬手抚上聂云汉的额头,无奈道:“难怪,你也烧得不轻!”


第86章 乌龙
  卓应闲醒转过来的时候; 发觉自己正侧躺在一处厢房的床上,额头上还顶着一块冰凉的毛巾。
  “应闲哥哥,你醒了?”游萧的小脸凑了过来,“阿爹可担心坏了!”
  “他人呢?”
  “在这儿呢。”游萧撤开身子; 露出趴在桌边沉睡的聂云汉; 小声道; “阿爹也发烧了,但是不肯睡; 说要守着你,还怕在床上容易困,才去趴在桌上。谁知戴先生给的退烧药让人发困; 他没撑住,就这么睡着了。我也没敢动他,把他弄醒了又不肯睡了。”
  聂云汉趴在桌上睡得正酣,双手缠了些布带; 裹住一些细小伤口,脸上额头也给上了药膏,把他一张蜜色的脸涂得花里胡哨; 却也还没掩住那股英气。
  卓应闲远远看着他的睡颜,轻轻笑了笑:“他的烧退了么?”
  游萧点点头:“退啦; 倒是你伤口发炎,更严重一些。现在感觉好点了么?”
  虽然是全身酸痛,活像是被人打了一顿又把骨头重新拼回去; 但卓应闲觉得这没什么,于是轻描淡写地说:“好多了。我们这是在清寒居吗?”
  “是啊; 昨晚我和舅舅就搬过来了,惦记了你们一夜; 还隐约能听见山上咣咣响,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吓得我都没睡好。”游萧扒在床沿,眼巴巴地看着卓应闲,“应闲哥哥,你和阿爹可千万要保重呀。”
  卓应闲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放心吧,你阿爹那么有本事。”
  “那我去告诉戴先生啦,他叫我等你醒了就跟他说。”
  “嗯,去吧,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吃的,快饿死了。”卓应闲有气无力地说,外面天色擦黑,屋里已经点起了蜡烛,他这是睡了一整天,一天一夜没进食,饿得自己舌头都能吞下去。
  游萧蹦蹦跳跳往外跑:“好呀!”
  等他走了,卓应闲强撑着起身,发觉自己被擦过身,后背和脚上的伤都被重新裹了,衣服也被换上了干净的,可能也被灌下了一些止疼的药,倒是没那么疼了,只是浑身无力。
  他刚站起来,就觉得自己有些托大,两条腿虚得像面条,完全支撑不住,身体违背自己的意志,径直往下坠,幸好一双手立刻伸了过来,把他搂进了怀里。
  “醒啦?”卓应闲抬头看着聂云汉,面对他一双皱起来的眉,讨饶地笑。
  聂云汉一手虚拢着他的后背,一手搀着他的胳膊,把他放回床上,带着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一眼看不见,你就瞎折腾,成心折磨我吧?”
  “想你,想去叫醒你……”
  “骗人的本事还得再练练。”聂云汉点了点他的鼻尖,“说吧,想干什么?要不要喝水?”
  卓应闲先是摇摇头,又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如玉的脸颊爬上两抹可疑的红晕,垂着长长的睫毛不好意思看人。
  聂云汉顿时就明白了,转身从床下一侧拿起了尿壶,往卓应闲面前坐墩上一放,捏捏他的脸:“怎么那么可爱呢,这都害臊。我出去给你把着门。”
  “谁害臊了,在想怎么说呢!”卓应闲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我还是去茅厕吧。”
  聂云汉摸了摸他脑门:“倒是不烧了——用尿壶不行么?”
  “想出去透透气。”卓应闲自觉这会儿精神比刚醒的时候好了一会儿,实在不想在屋里尿,弄得怪味儿,又不习惯让人伺候倒尿壶,还是觉得去茅厕更好。
  聂云汉想了想,勾唇坏笑了一下,正色道:“去茅厕也行,有个条件,让我背你,反正外面黑灯瞎火的没人看见。”
  卓应闲穿上外袍,趴在他背上一出厢房,就觉得上了当,这哪是黑灯瞎火,院子里到处点着灯,除了石灯笼,房檐挂的纸灯笼也又大又亮。
  而且怎么处处都是人,来来往往的尽是下人小厮,见了聂云汉还打招呼,称呼他为“聂公子”,听说要去茅房,一堆人给指路。
  卓应闲羞得脸埋在聂云汉颈窝不好意思抬起来,聂云汉也不逗他,再见有人问,就说出来溜达溜达,透透气。
  到了僻静处,聂云汉才道:“咱们跟韩汀住在一个小院里,韩汀伤势有点重,孔大哥紧张他,叫了许多人来伺候,顺便照应我俩。”
  “韩三哥怎么样了?”卓应闲关心道,“伤到了骨头,一时半会儿很难康复吧?”
  聂云汉背着他慢慢走:“戴爷也说可以治,就是要慢慢养,你放心吧,要是严重他也不会撒谎的。”
  卓应闲想起戴雁声那张雕像般的脸,轻轻笑了笑:“那倒是。”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哎……是你帮我擦的身,换的衣服?”
  聂云汉有心逗他:“是啊,把你都看光了。”
  卓应闲觉得有点难为情,不知怎么接,想来想去有点不爽,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两排细细的牙印:“那我要看回来。”
  “行,没问题。想怎么看?是我醒着的时候看,还是等我睡了你自己动手?”聂云汉觉得被咬一口还挺舒服,臭不要脸地说,“建议我醒着的时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欣赏,还能……”
  “还能个屁!”卓应闲的脸简直像块大红布,腿在空中蹬了蹬:“快点走,不然尿你一身!”
  到了茅厕外边,卓应闲要自己进去,聂云汉意意思思不放心,非要跟进去。
  卓应闲无奈:“你来做什么,是帮我把尿还是给我扶着?”
  聂云汉一怔,不由大笑:“方才还扭捏个没完,这会儿居然开腔说荤话,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卓应闲小脸一扬,否认道:“谁扭捏了,我本来就是糙汉,你给我在这等着!”
  聂云汉看着这位“糙汉”一副憋不住尿、夹着腿慢慢走,还要强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忍不住偷笑。
  别别扭扭的阿闲实在有趣!
  从茅厕出来,卓应闲表示自己能走,拒绝聂云汉背他,两人一起回到厢房里,游萧和戴雁声已经在等他们了。
  早些时候,卓应闲昏过去之后,戴雁声给他号过脉,回来的路上给聂云汉摆了一路冷脸,偶尔说话夹枪带棒,呛死人不偿命。
  聂云汉自己也正心疼,并不希望别人瞎安慰,反而有人这么说说他,他还能舒坦些。
  敲敲打打被捶了一路,到了清寒居门口,聂云汉把卓应闲从马车上抱下来的时候,戴雁声安慰了他一句:“伤没大碍,就是太虚,补补就好了。”
  有他这话,聂云汉算是吃了定心丸,现在卓应闲人也醒了,烧也退了,心里松快了许多。
  这会儿戴雁声再次给卓应闲号脉,片刻后道:“嗯,没有大碍,就是养着吧,吃些清淡的。”
  卓应闲自己也松了口气,坐到桌边,满心欢喜要大快朵颐,然而一打开游萧带来的食盒,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装都没力气装了。
  食盒那么大,里面就一个拳头大小的碗,装了一筷子白白的面条,没搁葱花,汤里连油星都没有,看着就令人觉得索然无味。
  聂云汉被他这表情变化逗乐了,哄孩子一般地说:“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只能吃些好消化的,你先垫一垫肚子,不够我再去帮你煮点别的。”
  游萧附和道:“是呀是呀,应闲哥哥,你现在肠胃虚弱,吃面是最好的了。”
  卓应闲本来嘴里就没味道,看了这面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本来饥肠辘辘的,现在反而没感觉了。
  他把碗往聂云汉面前一推:“你不饿么,给你吃吧。”
  “我刚回来的时候吃过了。”聂云汉看他实在吃不下去的模样,便起身道,“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再去找点吃的。萧儿,陪着你应闲哥哥。”
  游萧脆生生地答应了,聂云汉便跟戴雁声一起出了门。
  卓应闲闲极无聊,拿着筷子一根根地挑面条玩,随口问游萧:“你舅舅怎么样了?”
  “没变化,还是那样。”游萧趴在桌上,呆呆地看着烛光,“好愁啊,不知道怎么去找冰棺。”
  “等回头问问孔大哥,他们做黑市的,或许听说过,不过价格可能会很贵。”
  游萧目光一亮:“钱的事没问题!昨天凌先生留下的人把廖管事抓了回来,我在他身上搜出了账房钥匙,叫一个护卫哥哥带我回了绿绮琴一趟,把现有的银票、地契和房契都拿回来了,算了算值不少钱呢,够我和舅舅生活的。幸好段展眉还没来得及下手。”
  卓应闲怔了怔,他自己从小过的穷日子,到清心观里也很朴素,虽然抠门儿,但脑子里也不怎么惦记钱,够用就行,真没想到游萧还会有这个心眼儿。
  “你连这个都能想到?谁帮你出的主意?”
  游萧不屑道:“这还用人教?我早就盯着账房了,舅舅平日里做甩手掌柜,我怕他被人坑了都不知道。这次舅舅出事,我自然要料理好这些,有钱才能护着他,等他醒过来继续过好日子。”
  卓应闲不由对他竖大拇指:“佩服,甘拜下风。”
  “应闲哥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呀?”游萧跪在坐墩上,趴在桌上凑过来问,“我听说段展眉被孔先生抓回来了。”
  “是吗?太好了!”卓应闲只知道宋鸣冲带走了段展眉,现在被游萧一提,才想起来追问,“你能都听说什么了?”
  游萧小声道:“我看见他们把段展眉关在一间小黑屋里,应该是用了刑,听他叫得特别惨……”
  “你个小屁孩,整天到处乱逛什么?净打听些不该你知道的事儿。”聂云汉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个小包袱,横眉怒目道,“快回去陪着你舅舅,小心他醒过来看不见你。”
  苗笙果然是游萧的命门,一戳就中,他听了这话便立刻从坐墩上跳下来向外跑,嘴里还念叨:“阿爹真是会过河拆桥,用完了就扔!”
  聂云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孩子四处乱打听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长大难道要做个包打听吗?现在是小没人管,要是大了也这样,还不得整天被人揍得一头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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